以前或许还可以时常听见乔荆南的消息,虽然没有怎么见面,只要是关于半点谈论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坐在那里沉默着,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听得津津有味。
而自从那天他对我说了一番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乔家,甚至连婆婆他们都很少谈论他,他们都在为蕊蕊的自杀忙得四脚朝天。
有时候为了想知道他最近的境况,自己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书店到处找关于乔荆南的报道,甚至连向来不买财经报道的自己都接二连三买了十几本
然后拿着那些书一本一本去翻,想要在里面找到他的蛛丝马迹,可是都没有,他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原来一个人刻意从另一个的生命中消失,可以做到像现在这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对方生命一样。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关系了,他也终于对我失去了兴趣。
明明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莫名心慌想哭,甚至有时候会大发脾气,发完后,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特别焦躁
而医院的蕊蕊被抢救过来后,精神有些失常,只要乔金平离开她半步,她就会抓狂甚至尖叫,乔金平在医院不吃不喝照顾她,连公司都没有去了,婆婆对于这样的状况每天愁眉深锁。
蕊蕊是她的外甥女,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从小就是当亲生的在养,怎么说她现在变成这样她乔家需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对于乔金平和蕊蕊这种微妙异样的状态,她虽然不说,显然也并不希望乔金平在医院守着蕊蕊。
家里只有我妈在照顾我,她看到这样一个状况,当场就在家里找婆婆大吵大闹,质问他们到底谁是妻子谁是表姐,婆婆和公公都很难堪,和我妈说乔金平和蕊蕊打小感情深厚,她生病了,乔金平去医院照看也是正常的。
我妈冷笑说:“正常?在医院连睡个觉都要死死握住表弟的手这也是正常?”
婆婆被噎的没说话,还是公公出来打圆场,我妈什么都不管,在那里闹着说:“谁不知道那死了老公的寡妇对乔金平存的什么心思,既然你们不怕,我们还怕什么,我这就带着卿卿去医院把这个孩子给流掉,我看这件事情暴露出来,你们乔家人的脸面往哪里丢。”
婆婆一听,一下就慌了神,生怕我妈真在外面把这件事情去捅破,当即便对我妈好话说尽,可我妈就是不听,转身便要从楼上上来带我去医院流产,婆婆看到了立马拖住我妈,她说:“亲家母,我听说你们家今年庄稼收成不是很好,日子也过得十分困难,既然卿卿嫁到我们家,他的娘家便是我们金平的家,您千万别冲动,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能够帮到的就一定帮。”
我妈听了,这才安静了一会儿,她半响才说了一句:“这才算是一句人话,不是我说,我家卿卿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乔金平半点也没有扶持过我们,我昨天接到我儿子打来的电话,说是昨天夜晚落了好大雨,刮好大的风将我们半边房屋都吹倒了,正在筹钱起房,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困难。”
我妈说到这里,颇有深意看了我婆婆一眼,婆婆脸色变了变,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那我们摊开来说,你要多少钱。”
我妈伸出手指头说:“农村盖栋房子怎么说也得十万块,我家卿卿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人怎么说也值这个数吧。”
婆婆脸色不郁,啐了一句说:“十万没有。”
我妈转身又要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放狠话说:“十万不给,我明天就在小区入口那里闹去,让他们都知道你们乔家那些破事。”
婆婆在我妈即将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狠狠的说了一句:“八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拿了滚蛋。”
我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才满意转身说:“亲家母,这才算句人话,我可是专门来参加你寿宴的,就这样让我走了,岂不是说我这亲家不懂礼数?”
我站在卧室门口看到楼下这一幕,将门快速关上,自己缓慢坐到床上,望着窗外早已经融化的残雪。
没隔多久,我妈喜滋滋上楼来,看到我坐在床上,破天荒问我现在想吃什么,她给我出去买。
她应该是拿到婆婆的钱了,这次她来,我早就知道她不弄点钱根本是不回走的,我对我妈说:“您拿了这八万块钱就走吧,别再来这里了。”
我妈有些意外到:“你怎么知道了?”
我说:“你们刚才在下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以为我会不知道?”
她说:“乔家人有钱,我本来是想问她们要五万的,一口气喊十万,没想到那死老太婆也肯给。”我妈瞧了我一眼说:“妈等下给你一万块钱,算是做外婆的钱,杨卿卿,这孩子可是棵摇钱树,你可要好生的怀着,别出什么差错,乔金平的那些破事你就别去管,男人不都是一路货色吗?你看我和你爸不也一样走到现在吗?”
对于她的话我觉得特别烦,我说:“妈,我是您女儿,不是您的摇钱树,孩子更加也不是我的摇钱树,您拿着钱赶紧走,别在来了。”
我妈有些不满的说:“哎?杨卿卿,你什么意思啊,要不是妈在这里帮你撑腰,你以为你日子有那么好过,我告诉你,我养你到这么大,既然从你身上弄不到钱,你婆家身上总要捞着点吧?”
我妈从婆婆那里捞了八万块钱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万块钱,我没要,让她去拿给我爸治病,她见我不要,便快速的往怀中一收,说:“你别说妈没给做外婆的钱啊,是你自己不要。”
她说完后,便再次提着她那破旧的蛇皮袋,从乔家门口走了出去,我望着她有些微佝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眼前竟然重现她年轻时候的背影,以前她的身材在全村也算是高挑挺拔的,在时光的消磨中她也老了,她身上的市侩依旧没有半分改变,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这种爱贪财的性格从以前的讨厌,到现在的同情,如果生活美满,孝子贤孙,谁愿意大把年纪了,在别人面前用这样的手段去讨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