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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知道香芹帮他们家谈妥了豆芽生意,就说要请香芹到家里吃饭。
中午搁他们家吃的饺子还没消化,香芹便用这个理由婉言谢绝了。况且她马上就要跟段勇源出摊了,这卖热豆腐一忙起来,可是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南院门口菜园的排水孔给堵住嘞,东南墙角跟树坑之间多了一道排水沟,这是段文的劳动成果。
看第一注水成功的排入树坑之中,段文露出满意的微笑,拎着铁锹转身回了南院。
等豆腐压好以后,段文跟段勇源合力将豆腐筐子抬上三轮车,见香芹从小院儿换了衣服过来,他的目光在香芹有些青肿的脸颊上打转了几圈,他担忧道:“香芹,你看你脸肿的,今儿你就别去嘞,我跟勇子我爷俩儿去就妥嘞。”
香芹摸了摸脸颊,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不好看,但是可比段秋萍那样可好太多嘞。
她笑着回道:“姥爷,没事儿。我又不是去相亲的,要那么漂亮弄啥!”
薛丹凤搁堂屋里估计是听到他们说话嘞,于是就找了一个白色的口罩,拿在手里隔着堂屋的门甩了甩。
段勇源忙跑过去接住口罩,又到香芹跟前,把口罩递给她,“口罩,戴上口罩就看不出来嘞。”
香芹把口罩戴在脸上,只露着一双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笑眼。
“妥嘞,勇子哥,咱们走吧。”
段勇源跟香芹一前一后,推着三轮车往涵洞那头的十字路口去嘞。
经过西头的菜地,香芹眼前出现了一副以“田野”为主题的油墨画一样,每一种色彩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在蓝天白云的辉映下,东西延伸的菜地里那些绿油油菜叶子好像的无数青翠欲滴的小手,随风而晃动,并带着飒飒的清响。
偶有火车呼啸而过,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与风声一起编织成了它们的脉搏声,就能看见它们更为热烈的舞动着生机勃勃的身姿。
待火车驶远,它们仍没有停止摇摆,只随风轻轻曳动。
香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蒜苗地,问段勇源,“勇子哥,那块儿地是谁家的?”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段勇源也不太确定,只凭着印象说:“好像是二娟他们家的。”
香芹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见周围没人,她麻溜地跑进那片蒜苗地里拔了几棵蒜苗,又飞快的跑回来,唯恐被人发现当贼抓了一样。
段勇源笑笑,也没说啥。
那类似的事儿,他小时候做得多嘞,到人家地里偷红薯、偷掰人家的苞谷棒子……不胜枚举。
香芹掐掉头去掉黄叶,将几棵蒜苗剥了干净,从桶里撩出点水洗了洗。
这几天有些吃热豆腐的人,都开口问他们有没有蒜苗。
香芹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又经过菜地,就顺手牵羊,当了一回偷菜贼。
十字路口,生意正好。
段勇源切豆腐切都手软,香芹收钱找钱还得洗碗也是手忙脚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从南边的十字路口过来了一群人,将近二十个。
隔着一条马路,香芹就听到李蓉那尖锐的嗓音。
“搁那儿嘞!”
香芹抬头一看,心里大叫着不好。
李蓉跟田晶晶领着李家村的一群人过来嘞,她弟弟李宝裕居然也在其中。
李老三家的左邻右舍家的年轻孩子基本上都来嘞,有对门住的的李栋,前头的李豁子,后头的李岩,还有东头的李发。
这几个人后头还跟着李家村其他的十几个人,在李蓉跟田晶晶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来到三轮车跟前。
李栋给李宝裕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带头按住车上的豆腐筐子,一下将筐子给掀到了地上!
豆腐筐子在空中翻了半个跟头,摔扣在地上,连豆腐带水一块儿流了出来。
香芹跟段勇源蒙了,周围那些不知情的人也没回过神来,热豆腐的摊子就这么被人给砸嘞!
“给我砸,给我使劲儿砸!”李蓉在一边狞笑着给那些砸碗的人加油鼓劲儿。
李栋端着热豆腐的调料,左手端着香椿汁,右手端着辣椒汁。他对身旁的田晶晶说:“就是她泼你一身是吧!”
“嗯!”田晶晶委屈的应了一声。
李栋刚要走上前来,见段勇源手里拿着刀子护在香芹跟前,不由得脸色一变,惧怕起来,还被吓退了一步。
涵洞那头,正巧段祥带着今儿早上一块儿帮忙打李老三的十几个人找段勇源请吃热豆腐来,远远的看见摊子被一群人给砸嘞,他率先飞奔过去,用肥硕的身子一下就撞翻一个人!
赶在他后头的十几个人跑过来,逮着人不是踢就是踹,抡着拳头就往人脸上砸!
段勇源也上去帮忙,他脚一动,就听香芹说:“把刀子先放下!”
段勇源把刀子往地上一丢,直接就朝李栋扑了过去,把他绊倒后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通乱捶!
李宝裕见刀子搁地上扔着,双眼猛的一亮,从李蓉身后钻出来,就跑到香芹跟前来。
等李宝裕到跟前时,香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李宝裕眼冒金星,原地转了半圈,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香芹一下,马上就哭着跑到李蓉身边,指着香芹就抱怨:“二姑,你看我姐——”
香芹冷笑一声,想起在李家的时候,李宝裕张口动不动就是:
“爷爷,你看我姐——”
“奶奶,你看我姐——”
“爹,你看我姐——”
成天拿欺负人当乐趣,一出事儿就知道躲在别人后面的孬种!
这就是她的亲弟弟!
香芹怒不可遏,目光冰冷凶狠。她揭开口罩,露出吃人一样的凶神恶相,指着李宝裕的大脑袋就大吼起来,“李宝裕,你现在可有本事咯!跟人一块儿来砸人家的摊子,还学会打架动刀子嘞!你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是吧!我看你这几年学真是白上嘞,再上几年你还屙裤裆里嘞!”
李蓉冲上来揪住香芹的头发,那股狠劲儿恨不得要把香芹的头发连同头皮一块儿给扯下来。
她龇牙咧嘴对杵在一边看群架的田晶晶大喊:“晶晶,给我打她,往死里打!”
田晶晶脸上一喜,蹬蹬就跑了过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香芹头发被拽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李蓉的力气跑。
她张牙舞爪,乱抓一气,还真在李蓉的脸上抓了一把,留下三道细长的抓痕。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李蓉大惊,摸了一下脸,手指按在伤口上,又是一阵刺痛。
趁她松懈的间隙,香芹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一脚把田晶晶踹翻。
两个村的人,打的难分难舍、不可开交。
别看段祥胖,他那一身肉可不是白长的。那人的一脚踹他身上,就跟弹棉花一样,没把段祥咋样,自己反被弹倒嘞!
平时看着段勇源多么老实,那一动起手来丝毫不含糊,打得人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两伙人把通往东头的那条马路堵的结结实实,别说来回的汽车,就连自行车都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