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安电梯的事,李飞第一个知道戚芊芊怀孕的事情,高兴得不是一般二般,赶紧把好消息传达给了众兄弟。但就限他们几个知道,连艾米跟何点点都不知情。因为蓝井拿他们当自家人,告诉他们并不算坏了规矩。
蓝氏未来的继承人此刻正躲在戚芊芊的肚子里,十个月后就要出来跟他们见面了,几位叔叔兴奋得不得了,秦小五连夜赶工,亲手做了一部法拉利的小跑模型车准备送给宝宝做见面礼;李飞在欧洲定做了限量版的婴儿车,钛合钢车身,轻巧又稳固,车头还镶着能安神定气的羊脂白玉;纪成没有两个小的心思细密,干脆从国外侈奢品婴童店买回来一堆婴儿衣物和玩具;崔离想来想去,弄了个最俗气的,打了一套金锁,大的小的整整十二个,象套娃一样,从小到大,一个套一个,金光灿灿又好玩。
礼物一备好,大家迫不及待就想上门去看新升级的准妈妈,一个电话打过去,被蓝井一句:准妈妈要休养,不便打挠。给回绝了。戚芊芊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精神应付他们那帮精力过剩的家伙。不准来,一个都不准来!
蓝井挂了电话,下楼去给准妈妈冲孕妇奶,这事阿珠也能做,但他总是不放心,怕阿珠粗心大意不严格按比例兑水,怕杯子没消毒,怕阿珠冲牛奶前不洗手。到后来,所有戚芊芊的事,他都亲自包办,成了名副其实的贴身男仆。
阿珠一天到晚闲得眼睛发红,觉得自已拿钱不做事,心里不安,又怕长期以往下去,饭碗不保,总之,心情是十分的复杂纠结。
喝牛奶是戚芊芊一天当中最痛苦的时刻,也是蓝井最煎熬的时刻。戚芊芊一闻着味,就忍不住要吐,常常是还没喝,先跑到卫生间去吐,吐又吐不出来,堵在胸口闷得极其难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胸口,每当这时侯,蓝井就觉得那一拳一拳都是打在他的心上,痛极了。但更令他更暴跳的是,他想不出办法来减轻她的痛苦,人就在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却是无能为力。他捧在手心,连眉头都舍不得让她皱一下的心肝宝贝,如今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让他心疼又愤慨。
“算了,今天不喝了。”蓝井抱紧着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
“不,要喝的。”戚芊芊无力的趴在他怀里,每次干呕都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腿都发软打颤,站都站不住,需要蓝井从身后用力抱着,不然她就滑下去了。
蓝井扯了毛巾给她擦嘴,抱着她回房里,“还是别喝了,一天不喝没关系的。”
“要喝的!”戚芊芊尖着嗓子嚷起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雌性激素分泌过高,还是被这反应折腾的,孕妇大人脾气见长。稍一不顺就扯嗓子叫,偏是人又虚弱,那声音叫出来总是有气无力,让人听了心里怪不好受的,所以蓝井对她更加百依百顺,半点也不敢拂她的意。
“好,喝,休息一会再喝。”蓝井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轻吻她的额,好声的哄着,心里默默的把小豆芽臭骂了一顿。
休息了一会,戚芊芊端着牛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趁着那股气还没上来,赶紧往下咽,但还没喝完,反应又上来了,赶紧丢了杯子往卫生间冲,蓝井追进去拦腰抱着她,戚芊芊弯腰低头冲着马桶唏哩哗啦吐了个痛快,之后人就象是被抽了筋似的,软绵绵的倒在蓝井的怀里,蓝井一手抱着她,一手扯毛巾替她擦脸,再抱回床上躺着,然后下楼再冲牛奶上来。按照这几天来的规律,前一次的牛奶吐完后,接下来那一杯虽然还是难以下咽,但至少不会再吐出来了。
喝完牛奶就睡觉,已经是炎炎夏日,天很热了,但戚芊芊不准开空调,怕万一吹感冒了,对胎儿不好,再热也只肯让蓝井搬个小风扇在房间里吹。可怜的蓝总裁一觉起来,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身都是湿的。戚芊芊过意不去,叫他去隔壁房间睡,蓝井不肯,他觉得比起戚芊芊吃的苦来说,这根本不值得一提,况且就是再热,他也不想和她分床睡。
一直到三个多月的时侯,戚芊芊显了怀,反应才没那么大了,蓝井有时侯想想,都不知道自已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胎儿稳定了,对外也公布了消息,曾梓美第一个跑来瞧热闹,摸着戚芊芊微微拱起的肚皮,又好奇又觉得好神奇,这里面居然装着一个小宝宝,真想快点让它出来,瞧一瞧长什么样子!
“男孩还是女孩?”曾梓美问。
“一定是男孩。”戚芊芊一脸傲骄的说。
“你为什么喜欢男孩啊?”曾梓美说:“我就喜欢女孩,好打扮。”
“我得先给蓝井生个继承人,蓝氏家大业大,没个继承人怎么行?”
曾梓美咯咯笑起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果然一入豪门,思想都不一样了,蓝太太。”
戚芊芊不以为然,说:“只怕一个还不够,还得加把劲多生两个,男也好,女也好,为蓝家开枝散叶。”
曾梓美怕了她,连忙摆手:“行了,蓝太太,你任重而道远,慢慢来吧,这一个都把你折腾得够呛,我真佩服你受得了这个罪。”
戚芊芊看着远处打电话的男人,目光温柔,“梓美,等你找到了深爱的男人,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你知道蓝井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同姓没血缘的妹妹,亲情对他来说从来都是缺失的,我希望这个世上多几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原来戚芊芊是这样想的,曾梓美一时之间倒沉默了,扭了头去看蓝井,那个男人仍站在树下打电话,她转回头,笑了笑,说:“蓝井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我嫁了他,也三生有幸。”戚芊芊轻轻的说。再抬头望去,男人挂了电话,正大步流星朝她走来,阳光耀在身后,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衬得他面容越发俊朗,眉目却安详,曾经的戾气,竟是一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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