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身下的床单似乎被换过,没有了欢爱过后的气息,段叙初身上那种过分好闻的味道,铺天盖地般涌入鼻息,蔚惟一微微阖上双目。
男人的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脑袋下,另一条则横过她的腰身,落在她的小腹上,很霸道地箍着她整个人。
蔚惟一试着动了一下,段叙初并没有醒来,她便拿过段叙初的衬衣,披在身上后下床走去内室的浴室。
洗澡的时候,蔚惟一看到自己身上遍布青紫色的痕迹,她愣住,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然后把温水调到冷水。
她慢慢地蹲在地上,用手臂抱住自己,任由冰水溅落、冲刷着她的身体。
蔚惟一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段叙初正穿着衣服,手指微动,被黑色衣衫衬得异常白皙,如玉一样润泽。
段叙初见蔚惟一又是以那种沉静安然地姿态走过来,他微微抬眸掠过一眼,没有说话。
蔚惟一的目光扫过段叙初穿在身上的衬衣,她觉得段叙初不像是受伤,也不像是在医院,对于他来说,就算去到非洲难民区,他段叙初也还是穿着价值连城的衣服,戴着名贵的手表,端得那是高高在上、闲适尊贵。
所以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需要她留在医院里,除非是供他发泄生理*。
而她也只有把这场不该有的缠绵,当成一夜情。
激情过后,大家各奔东西。
蔚惟一把包跨在肩上,这次她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重复说过的告别之词,“段太太也应该快来了,我先走了。”
段叙初闻言放在衣扣上的修长手指一顿,他没有抬头,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她在b市,没有那么快赶过来。”
蔚惟一蹙起眉。
段叙初不置可否,“你留在这里。”
蔚惟一转身就走。
“蔚惟一,你今天若是走出这个门,我不敢保证这个视频,以及我们曾经签订的*易合约,不会被传出去。”
段叙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分明很磁性好听,蔚惟一却毛骨悚然,她定在原地,迟疑之下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她惊得回过头去。
段叙初举着手机,面对着她的屏幕里播放着曾经两人的欢爱视频,而且经过了特殊处理,露面的都是她蔚惟一一个人。
蔚惟一几步走过去,劈手夺过手机要砸到墙上,动作一顿她最终还是把手机撂在床头柜上,咬着牙问段叙初,“你究竟想做什么?”
段叙初看到蔚惟一的眼睛里通红一片,晶莹的泪珠子似乎要滚落出来一样,他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伸手拿回手机,以静制动,跟蔚惟一玩起了心理战术。
蔚惟一自认为自己的修养很好,但跟段叙初比起来,她还是差了太多,而且段叙初的心思太深,哪怕跟他同床共枕两年,她在很多时候,还是摸不透他。
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蔚惟一攥着手指在那里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出去,吩咐外面的人送晚餐进来。
“滋”地几声,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