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段叙初结束这个绵长深邃的吻,弯起长臂将蔚惟一用力地揽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蔚惟一的脖颈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呼着热气,沙哑地说:“惟惟,昨晚没有跟你在一起,我很不习惯,我好想你惟惟……”
蔚惟一浑身一颤,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去,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字音,“嗯。”
段叙初放开蔚惟一,发动车子往海边的小屋子驶去,停下来后他绕到另一边再次将蔚惟一抱起,腾出一只手开门,径直走向浴室。
段叙初脱掉两人的衣服,洗到一半时他将蔚惟一转过身去,按在墙壁上,一只大手握在蔚惟一胸前的一团柔软上,那粗硬滚烫之物从背后猛地挺入蔚惟一的身体。
前戏不足,蔚惟一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叫,段叙初便抵在她里面不动,连忙抬手扳过她的脸,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再往下到脖颈、锁骨……直到他张口将蔚惟一的丰盈大半个吞入,一点点地吮吸、舔舐。
蔚惟一的下身渐渐泥泞不堪,段叙初这才狂猛地动作起来。
这一次的时间不算长,二十多分钟后段叙初最后一个深顶,埋入蔚惟一的最深处,他揽过蔚惟一死死抱住,趴在她的肩头畅快淋漓地释放,长呼一口灼热的气,“嗯……好舒服惟惟……”
蔚惟一站立不住,两腿一软瘫在段叙初强壮的臂弯中,引来段叙初沙哑的一声低笑,“妖精,把我弄得快要疯了,你倒是什么也不管了,嗯?”,话虽这样说着,段叙初还是自己一个人清理过两人的身体,伸手扯过浴巾包住蔚惟一,大步走出浴室,回到床上。
这一刻段叙初的精力完全恢复过来,所有的疲倦一扫而光,他靠坐在床头,让蔚惟一的身子趴在他的腿上,脑袋埋在他的腹部,他拉过被子盖住蔚惟一裸露的肩背,手掌放在她的后颈轻抚着,“昨晚在伯母家里睡得好不好?”
蔚惟一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段叙初的手掌顿在那里,片刻后移到她的小脸上,将她拉起来,让她仰视着他,段叙初这才注意到蔚惟一娇嫩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得冒出血珠子。
他的心顿时一阵揪疼,修长的手指摁上去,墨色的双眸深深凝视她,柔声问:“怎么了惟惟?”
蔚惟一的瞳孔清透,直直地盯着段叙初,“我昨晚看到你在洗手间外吻秦悦了。”
“哦,原来昨晚站在后面的人是惟惟。”段叙初不甚在意地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他的重瞳一缩,“惟惟,你听我说,我没有吻秦悦……”,连忙伸手将蔚惟一从他身上拉起来。
蔚惟一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曲线美好的酮体,段叙初看到那两团雪白无暇的丰盈上布满他刚刚留下的痕迹,他的眸光柔和几分,轻轻握住她的肩膀,低声说:“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
“是因为你想诬陷秦悦。”蔚惟一打断段叙初,“你让下属通过某种方式通知江震天赶过去,让江震天看到那一幕,以此误会你和秦悦有暧昧关系,那么‘秦悦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种说法也就顺理成章了,秦悦为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对江震天下手,这就是你的‘借刀杀人’计。”,她眸中上一秒的柔软退去,温度一点点冷下来,结成冰丝,一字一顿的,“你说我的推测对吗段叙初?”
这一刻蔚惟一再次变成起初那个冷静而理智的女人,段叙初欣赏她的聪慧,但他不喜欢蔚惟一用这种眼神、这样冷漠的姿态审判他,一瞬间他的语气也凉了起来,很平静地问:“既然你都清楚,你究竟在介意什么?”
蔚惟一摇摇头,唇畔的弧度透着浓烈的涩意,“刚刚在车上,我闻到了你身上沾染的秦悦的香水味道。段叙初我问你,若是江震天没有及时赶过去的话,你是不是就假戏真做,直接吻上秦悦了?”
“没有这种可能。”段叙初毅然说道:“不要说我算准了时间,不会出任何差错,就算是江震天不来,我也不会吻秦悦。”,他紧锁着蔚惟一,“你在钻牛角尖蔚惟一。”
蔚惟一点点头,“是,我承认我钻牛角尖,但我为什么钻牛角尖你想过没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只是抱抱秦悦,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正如你相信我不会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一样,别人只是抱我一下,送我一条手链,你是什么反应?你就恨不得掐死我是不是?”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一圈,眼底泛起泪光,语气里充满了痛苦和纠结,“你确实没有跟江茜发生过关系,但有多少个晚上你疼爱过我之后,你又跟江茜睡同一张床,你又拥着她而眠?你以为我不在乎,我不痛吗段叙初?你以为只有你才有占有欲,我就能允许我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了吗?你有理由说是逢场作戏,哪天我跟哪个男人也逢场作戏,你会怎么对待我?”
“我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不回你讯息,因为我生气、我痛,我希望你自己能发现,然后来安慰我,可是结果你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顾着你自己舒服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吗段叙初?”
“那你要我怎么办?”段叙初低低地问出声,透着无可奈何,握在蔚惟一肩上的手掌紧了又紧,他满眼的嘲弄,“你难道就让我每天守着你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吗?蔚惟一,你不能这么不懂事。”
蔚惟一乏力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眼中滑出,自嘲地说:“是我奢望了,你段叙初是做大事的男人,我太小气了,我应该像最初那样,再怎么计较、再怎么痛,我都不应该表现出来,我应该继续忍下去,管你左拥右抱,还是逢场作戏,只要你心里的女人是我,我就应该知足了。你跟江茜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生关系,已经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
人在感情中都是自私,而且永远不满足的,越是给的多,就越想要更多,蔚惟一以往想都不敢想段叙初会有一天这样待她,也因此她可以保持原有的姿态——不吵不闹,所有的嫉妒和痛苦都隐藏在孤傲之下,但如今段叙初给了她希望,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失去了姿态,变得自私而不满足。
可是归根究底,不过都是因为太在乎、太爱了,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介意他抱别的女人,他跟哪个女人暧昧?
蔚惟一拂开段叙初的手臂,“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发发疯,过一会就好了,真的……”,话虽这样说,泪珠子却不停地溅落出来,湿了整张苍白的脸,她瘦削的肩膀颤动着,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你必须要这样伤我吗蔚惟一?”段叙初伸手箍住蔚惟一的腰,另一手抚上蔚惟一的脸,他贴过去,用炙热的薄唇吻着那些滚烫的泪水,整颗心都揪成一团,声音也有些嘶哑,却是满满的柔情蜜意,“惟惟,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正如你说的,若是你什么都不介意,那你对我的情义也就那样。你生气了,才代表你在乎我,你想独占我……惟惟,我喜欢你的这份占有欲。我一直觉得你有时候太清醒、太冷静,我甚至想过用哪个女人来刺激刺激你,让我知道其实你也会吃醋,你也会发脾气。”
蔚惟一泪眼朦胧地盯住段叙初几秒,突然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肩头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初……”
段叙初修长强健的手臂将蔚惟一用力地揉在自己的胸膛,他的唇擦过蔚惟一的发,又落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吻着,“你没有错,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抱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不应该为达目的而差点亲别的女人,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我知道你难受,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憋着自己。惟惟,说出来,让我知道你对我已经欲罢不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说出来,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改。”
“嗯!”蔚惟一用力地点点头,眼中的泪水汹涌不绝,“对不起……”
段叙初的手掌抚在蔚惟一背后的头发上,他的语气里满是疼惜,又透着无奈和宠溺,“傻瓜……”
蔚惟一的情绪刚平复下来,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段叙初一只手揽着蔚惟一,另一只手拿过手机接通,在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醒了?这么快就醒了?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段叙初将蔚惟一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好,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江震天醒过来了,我赶过去看看,你先睡会。”
蔚惟一点点头,唇畔浮起笑意,“好。”
段叙初这才关门离开。
他开车一路疾驰到恒远医院,把车子交给下属后,直接进入专属电梯上楼,最后在蔚墨桦的病房前停下。
段叙初推开门进去。
男人修长挺俊的身形背对着段叙初站在落地窗前。
段叙初一步一步走过去,稳健而从容,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多年不见,我看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当年那笔帐了?”,话音落下的同时,两手握着黑色的手枪,猝然间向着背对着那里的男人迅速地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