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段叙初照常帮蔚惟一洗澡、洗头发,正用吹风机给蔚惟一吹干时,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
段叙初不打算理会,修长的手指仍旧温柔地穿过蔚惟一的长发,蔚惟一握住他的手臂,“吹头发而已,哪有那么重要?你先接电话,我自己吹。”
段叙初反握住蔚惟一的手,在灯光下低头凝视着蔚惟一,重瞳潋滟,“怎么不重要?在惟惟和其他事情之间,有关惟惟的一切都要排在首要位置。”
蔚惟一失笑,心中甜蜜至极,“你倒是越来越会捡些好听的哄人。”
“你不是喜欢吗?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哪怕只是一句话。”
“好了好了,你去接电话吧!”蔚惟一推着段叙初,妥协道:“我就坐这里不动,等你回来伺候我总可以了吧?”
段叙初低沉一笑,俯身在蔚惟一的额头上落下珍视的一吻,这才拿起手机,走出门回给黎傲。
黎傲在电话那边说:“下午时秦悦住进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我们的人把这次意外事故嫁祸到丁慧娟身上,江震天对此深信不疑;另一方面丁慧娟排除了你提供的几个江震天的心腹,这两日来在拉拢其他人支持她。”
段叙初站在走廊里低沉地应了一声,“嗯。”,而实际上他提供给丁慧娟十个人的名单里,只有两个人算是江震天的心腹。
若是丁慧娟不够了解江震天的人脉关系网,丁慧娟很有可能会撞上江震天的人,如此一来丁慧娟就是公开“造反”,到那个时候——
黎傲继续说道:“江茜最近两天趁着江震天不在,一直跟贺朝礼在一起,晚上……也没有回去过。”,虽说黎傲知道囡囡不是段叙初和江茜的女儿,段叙初爱的女人是蔚惟一,但段叙初和江茜做了六年夫妻,他无法确定段叙初有没有跟江茜发生过关系,也因此最后一句话他特别强调,而且说得迟疑艰难。
“哦?”段叙初却是挑挑眉,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点倒是在我的预料之外,江茜的胆子似乎大了些。”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不用。”段叙初不甚在意的语气,“只要江茜不再动歪心思,暂且不管他们。他们也就这一个月时间了。”
“那就这样了,二哥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挂了。”黎傲似乎很赶时间一样,说完也不等段叙初回应,立即就把电话挂了。
段叙初颇有些疑惑地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他慢慢地皱起眉宇。
这几个人最近几天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边黎傲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他的身侧是庄名扬,两人眼瞧着连子涵和裴言瑾从“某酒吧”里走出来,连子涵为裴言瑾拉开车门,等裴言瑾坐进去后,他自己绕到另一边,驱车离开。
连子涵的车子后跟着闻嘉仁新换的车子,而闻嘉仁车子后面正是黎傲和庄名扬两人,三辆车子不远不近的距离,十多分钟后连子涵的车停在某家酒店门口,后面两辆车子也紧跟着停下。
连子涵和裴言瑾并肩走进酒店,不久后闻嘉仁同样下车跟上去,黎傲坐在驾驶座上,一脸的凝重之色。
庄名扬担忧地询问黎傲,“怎么办?子涵和裴言瑾开房,阿仁会不会上去揍裴言瑾?”
黎傲摇摇头,“阿仁还没有那么冲动,以前连子涵也是三天两头跟女人开房,也没见阿仁做出什么事来,我更担心的是阿仁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疯掉。还有一点我想不通……“,黎傲转头看向庄名扬,若有所思的表情,“现代人也太随便,这才认识多久,就到了开房这一地步。”
庄名扬也不过27岁,恋爱经验不多,跟超凡脱俗的黎傲一样,不能接受这种社会风气,他表面上却讽刺黎傲,“什么‘现代人’,你穿越来的?”
黎傲无言,修长素净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在车灯中泛着如玉的光泽。
半晌后庄名扬建议道:“你不是有巡回演出吗?我们离开这里,子涵跟裴言瑾自然而然也就断了。”
黎傲摇头,“他未必会走,而且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我们强行把他弄走,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者你以为二哥灭掉那么庞大的江家财阀是多容易的事?我们看二哥表面上胜券在握,就仅仅只是动动嘴皮子功夫那么简单,实际上他的压力很大。”
“这种情况下,不管多重要的事都要推掉,留下来帮助二哥。我就是担心子涵和阿仁这事解决不好的话,反而会给二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庄名扬沉重地点点头,“那就先静观其变吧!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有让二哥出面解决了。外患还没有铲除,我们总不能内讧。”
黎傲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开。
***
段叙初洗完澡出来后只在腰间围一条浴巾,掀开被子上床,他侧过身子弯起手臂,将平躺的蔚惟一搂在怀里,声线低低地问:“睡了没有?”
蔚惟一闻言翻身抱住段叙初的腰,脸贴在他散发着灼热温度的胸膛上,含着笑意说:“我在等你。”
“嗯?”段叙初声调一扬,低头将下巴搭在蔚惟一的头顶摩挲着,“怎么,惟惟现在没有我陪,就睡不着了,嗯?”
“是。”蔚惟一郑重其事地落下一个字音。
段叙初猛地抱紧她,下一秒蔚惟一的手却向他的下身探去,弯起眉眼促狭地说:“我看是它睡不着吧?呵呵……”
段叙初一下子发出一声闷哼,按住蔚惟一的手,沉沉地命令,“惟惟你个妖精,不要煽动我。”
蔚惟一不理会,滑下身子把脑袋探过去,像这几个晚上一样,段叙初在快要释放时打算推开蔚惟一,蔚惟一却不由不说地吞入那些东西。
段叙初连忙拉起她,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半晌后他才揽过蔚惟一,额头与她相抵,吐着滚热的气息,沙哑地问:“这样做,会不会太为难你?”
蔚惟一立即摇头,“不会,因为我爱你阿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是你这样宠着我,我好像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傻瓜,我不允许你这样想。”段叙初的语气里透着宠溺,同样也很霸道,“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知道这几年你进入盛氏,从底层做到项目经理的位置,付出了太多的艰辛和努力。而如今你跟我在一起了,就算你想,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辛苦,可能这一段时间你有些不自由,但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倒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自己,做好为我生儿子的准备。”
蔚惟一听完后蹙起眉毛,“我怎么觉得什么时候让我怀孕、生儿子或是女儿这些,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我不信这么不靠谱的事,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不信?”段叙初不以为然,俊挺的鼻梁蹭着蔚惟一的,“既然你觉得我没有这个把握,那你给我个惊喜,突然哪一天告诉我你怀孕了,嗯?”
蔚惟一的声音闷闷的,“没意思了,你什么事都能算计到的话,那也太无趣。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生活就是‘无数意外’和‘不可预知’组成的?”
“那你也该知道我不喜欢意外,我习惯掌控一切。”
蔚惟一无言。
段叙初的手抚上蔚惟一的脸,有些好笑地问:“怎么了,又觉得跟我没有共同语言了?”
“阿初我问你……”蔚惟一突然认真起来,撑起一条手臂在灯光下凝视着段叙初的眼睛,她神色凛然地问:“你在院子里种那么多罂粟做什么,那是毒品的原材料吧?你贩毒,并且你自己本身……沾过毒品吗?”
其实这件事她一个人在心里纠结很久了,她担心段叙初曾经沾过毒,或是如今依旧没有戒掉。
段叙初被蔚惟一这样的目光盯着,他还是面不改色的,一字一字回答得清晰,“我既没有贩过毒,也从来没有沾过毒。”
事实也确实如此。
起初m2k组织确实靠贩毒和走私军火来牟取钱财,只是后来裴廷清在裴姝怡的劝说下,放弃这种赚钱的渠道,但大哥强烈反对,理由是如果不做这些m2k怎么还称得上亚洲最大黑势力组织。
也是从那时起大哥和裴廷清产生严重的分歧,以至于暗处两人激烈的斗争让裴廷清动过解散m2k的念头,但由于m2k的强大,要解散也不是一句话的事,这种情况下裴廷清只好试图换掉首领,原本裴廷清想让裴言峤做首领。
然而这个时候裴姝怡再次干涉裴廷清,于是最后裴廷清选择了段叙初,m2k三分之后,段叙初掌控m2k的核心,至此m2k组织改革,直到现在段叙初手底下的人做得都是一些正当的生意,简单来说段叙初的组织,其实也只是一个团体而已。
“在我看来如果一个领袖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而为所欲为的话,人以群分,他的下属也未必能成大事。”段叙初抬起手,掌心握住蔚惟一的那一张小脸,“所以惟惟,院子里的罂粟也只是用来观赏的而已。若是你不喜欢,明天我就让人全部清理掉,换上你喜欢的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