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和蔚惟一依偎在一起,安静地看了一会星星,蔚惟一从段叙初的肩上转过头,“阿初……”,刚开口就被段叙初突如其来的吻堵住唇,同时他的一只大手握着蔚惟一的腰,将蔚惟一放在罂粟花铺就的地面上,一面激烈地亲着她,一面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
“唔……”蔚惟一偏过脸躲开段叙初的亲吻,连忙抓住段叙初包裹在她胸前的手,抗拒着低低地说:“不要阿初……”
段叙初的手下颇有些急不可耐,闻言他皱起修长的眉宇,“为什么不要?惟惟你说……”。
段叙初的喘息渐重,扳过蔚惟一的脸,盯着她沙哑地开口,“我们已经很浓情蜜意了,你还玩什么浪漫?你是在寻找新鲜和刺激,暗示我不热激情吗?既然是这样,你想要狂野,我随时可以。”
“不是。”蔚惟一摇摇头,身子因为段叙初的触碰而颤动不已,她抬手推着段叙初坚实的胸膛,“先不要做,我有话跟你说。”
段叙初不理会,低下头埋在蔚惟一的胸前,他含糊不清地说:“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蔚惟一也是被他撩拨得难以自已,差点就要放弃挣扎时,她感知到段叙初不断探索的手,蔚惟一蓦地睁大眼睛,几乎是用吼声制止他,“你再不拿开,你信不信明天我就离开你?!”
段叙初闻言肩膀一震,浑身的温度一瞬间冰冷下来,他从蔚惟一胸前抬起头,重瞳大睁着不可置信地盯着蔚惟一。
蔚惟一也是目光清冷地直视他,神色肃穆沉静,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段叙初顿时心慌意乱,用一条手臂撑起自己,另一手掌抚上蔚惟一的脸,他满眼痛色地凝视着蔚惟一,“惟惟,今晚你很反常。是不是像那晚在海滩一样,你给我一晚上的无尽欢愉后,第二天就不要我了?”
蔚惟一这才知道自己太过分,没有顾虑到段叙初的感受,忘记他太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不是。”她连忙转了语气,满含着歉意,“你不要想太多。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段叙初灼人的目光紧锁住蔚惟一几秒钟,确定蔚惟一不是在敷衍他后,他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手臂抱住蔚惟一的肩,贴在她耳边低语,“今晚你吓我不止一次了,再有一次,我真的会疯。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听着呢!”
蔚惟一觉得一下子告诉他就没有意思了,她试图引出话题,“早上我看到有关江家财阀的报道,恶心到吐了。”
段叙初闻言拧起眉毛,手掌放在蔚惟一的后颈,疼惜地说:“你承受力太低的话,以后不要再看那些东西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嗜睡爱吃酸。”蔚惟一暗示得更加明显,却只得到段叙初宠溺低沉的一笑,“傻瓜,你爱睡觉的话,就多睡;想吃什么酸的,让周医生或者我跟你做就是了。”
“那我总是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呢?”
“找周医生给你看看。”段叙初说着从蔚惟一的脖颈里抬起脸,幽魅的重瞳紧锁着蔚惟一,有些莫名其妙地问:“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什么重点,这就是你所谓的比作爱还要重要的事?若是身体确实不舒服的话,我也不舍得勉强你,你一句话就可以了,找这么多借口做什么?”
蔚惟一突然间有些火了,美眸瞪着段叙初,她咬着牙抬高声音讥诮地说:“你平日里那么精明,怎么今天变得这么笨?我提示得已经很明显了,结果你却还是不懂,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段叙初压根不把蔚惟一的咆哮当回事,而是握住蔚惟一的手,坦然自若地说:“我现在都在想什么、脑子里装了什么,惟惟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蔚惟一:“……”
很明显都是那方面的事。
蔚惟一觉得自己错了,她不该引诱段叙初,让段叙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无法克制他对自己的渴望,她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闹剧。
蔚惟一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又重新睁开,她严肃而认真地看着段叙初,“以上那些你就当我没有说过,现在才是重点。听好了段叙初……”,她咬出一个一个字音,缓慢而清晰地说:“我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叫‘段叙初’。”
段叙初闻言如遭雷劈,整个人愣在那里,表情里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甚至呼吸都停止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将蔚惟一拉起来,两手用力握住她瘦削的肩,剧烈地摇晃着,“真的吗真的吗惟惟?”,下一秒猛然间抱住蔚惟一,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好高兴惟惟,我又可以做爸爸了!”
相比较起来蔚惟一要冷静很多,如她预料的一样,段叙初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兴奋得像个孩子,激动不已、手足无措。
蔚惟一的心柔软至极,用手臂抱住段叙初的脑袋,“又不是第一次做爸爸,你至于这样吗?”,这样嗔怪地说着,她自己眼中的泪水倒先涌了出来。
“那不一样。”段叙初的脸还是埋在蔚惟一柔软的胸前,说话时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听起来很是嘶哑,“你有囡囡后,十月怀胎那么辛苦,身为孩子的父亲,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伴着胎儿成形、出生,没有真正体会到你怀孕时的不易,是我的失职和最大的遗憾。除此之外,我们的第二个宝宝……”
段叙初说到这里将蔚惟一抱入自己的胸膛,用手掌抚摸上蔚惟一仍旧平坦的小腹,他语声温柔,“我们还可以一起抚养第二个宝宝,一起教他走路、说话,让他第一声开口叫的就是‘妈妈’。”
蔚惟一眼中的泪珠子“吧嗒吧嗒”不断地掉出来,“嗯。”
果然,他的想法跟她的想法完全一样,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比上一个更加有意义。
“外面太凉了,你现在怀孕,不能随便吹冷风。”段叙初勾住蔚惟一的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屋子里走,放在床上后段叙初自己连衣服也没有脱,便躺在蔚惟一身侧,弯起手臂把她搂入胸膛,拍着她的背柔声说:“睡吧!等你睡着后,我再去洗澡。”
蔚惟一摇摇头,躺在段叙初健硕的臂弯中,“我睡不着,阿初你呢?”
段叙初将下巴放在蔚惟一的头顶,低声应道:“我也是。”,他的手掌落在蔚惟一的小腹上,这时才从狂喜中脱离出来,沉吟道:“算起来的话,距离我们上次同房的时间也才半个多月,所以你怀孕的时间超不过15天,是不是?”
“段先生总算恢复往常的精明睿智了。”蔚惟一颇有些挪揄地说,唇畔含着柔婉的笑意,“检验单上表明时间是13天。你要不要看看?”
段叙初眉毛一挑,“哦?”,他勾起唇角邪魅地笑道:“为了证明我的精明睿智,就不用看了。所以话说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应该不会出现刚刚你故意暗示给我的那些反应才是。不然的话,你以为自己的女人怀孕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蔚惟一酸溜溜地说:“听起来你似乎很有经验。”
“不是我有经验,而是身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我必须要比自己的女人都要懂这些。我若是不了解,我就不能更好地照顾你、体会你的感受。反过来说如果我年少无知,你也是天真懵懂,那么你和我们的孩子要受多大罪?所以啊……”段叙初富有磁性的声线里蕴着笑意,“惟惟你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我这么一个温柔,而且包容的男人。”
蔚惟一无言。
半晌后她突然想起什么,咬了咬唇,从段叙初的胸膛间抬头,她迟疑地问:“既然如此,六年前你知道我怀孕吗?”
“嗯,我知道你怀孕。”段叙初点点头,抿起唇线低声说:“那时我刚好出差,回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否知情,还是故意瞒着我,那段时间我从早到晚一直都在期待你能亲口告诉我,然后我再顺理成章地对你说‘我愿意对这个孩子负责,蔚惟一我们结婚吧!’”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刻意避孕,在打算让你怀孕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为做好一个父亲而准备。直到发觉你怀孕,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充足了,我随时可以接受孩子的到来。然而你一直没有对我开口,我便以为你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你要偷偷打掉,你如此不珍惜,我也没有必要在乎了。直到我不得不跟江茜结婚,你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我理所当然地装作不知道,对你提出分手。”
蔚惟一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