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的头发还是潮湿的,水珠子滴下来染湿段叙初的脖颈,让她的发香在此刻变得越发浓烈,那种好闻的味道很快让段叙初刚释放过的*,又坚挺起来,刚刚在温泉池里她穿比基尼的样子闪现在脑海,她那样完美的身体曲线,只要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何况他对她的感觉一向强烈。
段叙初痛苦地紧闭上双眸,克制着两手握成拳,没有回应蔚惟一的深情表白,反倒是冷淡地说:“下床把头发擦干,弄的我身上都是水,这么冷的天还能不能睡觉了?”
“哦。”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氛围,蔚惟一想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借此解开彼此心里的结,但段叙初不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心里很失落。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做的还不够,她还有努力的空间,至少刚刚她告诉他她并没有和裴言峤上床后,像他这种占有欲近乎变态又有感情洁癖的男人,误会解开后他心里必定舒坦不少,让自己吹干头发,也是担心她这样睡觉会头痛吧?
这男人的掌控力太强,忽冷忽热却是收放自如,每次把她逼到某种程度,在她快要放弃时,他就给她一点甜头,她被打压下去的信心便又回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欲罢不能吧?
段叙初这个男人成了她身体里的毒,想戒却戒不掉,说实话段叙初比她更会爱,懂得怎么样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在感情里的手段成熟高超,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惦记他。
蔚惟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为自己能把这样的男人弄到手而感到骄傲,并且刚刚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用他自己的手解决,虽说有点伤她自尊,但哪个男人会做这种事?想起来就有些感动又好笑。
呵呵..........蔚惟一的心情又好起来,却是很不情愿地松开段叙初,下床找出毛巾歪着脑袋擦头发,期间看到段叙初还是一动不动僵硬地背对着自己,蔚惟一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温和地询问:“阿初,电热吹风机在哪里?”
此刻段叙初已被*折磨得额头冒汗,想着究竟是再用手解决一次,还是不能放纵自己必须克制,听到蔚惟一的问题,他的喉结艰涩的滑动,沙哑地吐出两个字,“抽屉。”
“这里抽屉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
“你自己找。”
“你既然知道,那么你帮我找,不是更省事吗?”
段叙初闻言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打开抽屉把电热吹风机拿在手中,接上电源后,他拍着自己身侧的位置,面无表情地命令,“过来。”
蔚惟一欣喜地走过去坐到床沿,她身上还穿着比基尼,不顾一切就那样背过身去,“谢谢阿初。”
段叙初的眼下映入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从上至下身体的曲线优美,没有任何引诱的动作,这样性感的身材就能让人血脉喷张,段叙初的小腹烧起一把火,他紧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动歪心思,用修长的手指穿过蔚惟一的头发,专注地帮她吹着。
蔚惟一偶尔回过头,就见段叙初紧绷着脸很不想理她的样子,她湿润的睫毛煽动,试探着小心翼翼地依偎到段叙初的胸膛里。
“坐都坐不好了?”段叙初不轻不重地将她推离,她又靠上去,“冷,阿初怀里好舒服。”
段叙初无动于衷,还是推开蔚惟一,蔚惟一坚持不懈........如此反复下去,段叙初大概是懒得搭理她了,就任由她的脊背完全陷入他炙热的胸膛,冷嘲热讽地说:“近墨者黑,和裴言峤在一起那么久,你倒是学会了他的厚脸皮,对人死缠烂打的。”
“那不一样。”蔚惟一闭着眼睛惬意地窝在段叙初宽厚的胸膛上,挑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说:“我对裴言峤没有丁点那方面的意思,再死缠烂打也没有用,而阿初你爱我,你的拒绝我就当做是情趣。”
段叙初冷笑一声,“是吗?”,这样说着,灯光下他的表情却柔和下来,手中的动作也温柔几分。
段叙初温润的手指在蔚惟一的头发里穿梭着,躺在他怀里更是舒服,蔚惟一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过去时,“呼呼”的响声停下来。
段叙初收起吹风机,长身而起背对着蔚惟一说:“你自己睡吧,不知道囡囡适不适应陌生的环境,外面又下着雪,我去房间里陪陪她。”
蔚惟一:“...........”
“好吧。”蔚惟一没有再挽留段叙初,跟段叙初道过晚安,她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也不管段叙初是否离开房间,蔚惟一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而段叙初在床头站了大半个小时,只是一直盯着蔚惟一的睡容,最终俯身在蔚惟一的唇上亲了一下,“晚安。”
他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门,蔚惟一则睁开眼睛,一只手抚着自己被他吻过的唇,很烫很热,她心里跟个刚恋爱的少女一样甜蜜欢喜,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好喜欢这样闷骚的段叙初,太可爱了。
***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很早起床去厨房,段叙初听到动静后走进来,高大的身形站在门边,拧着眉毛问:“这么早你做什么呢?”
“阿初,早上好。”蔚惟一笑着先跟段叙初打过一声招呼,熟练地搅拌着碗中的鸡蛋,怜爱地说:“我给囡囡做蛋糕,昨天她说要吃这种。”
段叙初走过去,挽起袖口后不由分说地从蔚惟一手中接过碗,“你出去,我自己来。”
蔚惟一皱起眉头不解地问:“我们可以一起做,你为什么让我出去?”
“我想亲手做给我的女儿。”
“但你不要忘了,囡囡也是我的女儿。”
段叙初:“...........”
于是后来两人一起做好蛋糕,段叙初低头正在蛋糕上专心地弄着花样时,蔚惟一看到一旁的面粉,忽然抓起一把往段叙初脸上抹去。
段叙初直接愣在那里,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蔚惟一,脸上白茫茫的,只有一双漆黑的双眼里杀气腾腾,“皮痒了,想试试我的身手?”
蔚惟一早就跑开,从外面关上门,“我去叫醒囡囡。”
段叙初听到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蔚惟一明快的笑声,好半天他才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他没有忍住也笑出声来。
餐桌上囡囡吃着蛋糕,时不时就夸赞爸爸妈妈一起做的,比一个人做的要好吃太多,段叙初爱怜地摸着囡囡的脑袋,蔚惟一则闲适地摆弄着兰花,唇畔噙着促狭的笑。
按照段叙初的安排,饭后要为囡囡挑选钢琴,三人一起坐上车子,几分钟后在店门前停下,段叙初和蔚惟一分别牵着囡囡的一只手,一家三口走进去的画面温馨而生动。
店员走上前迎接他们,随后又有导购领着他们看钢琴,介绍着各国各牌子的钢琴,段叙初沉默不言地听着,蔚惟一则低声和囡囡讲解着。
导购听到后露出诧异的神情,又从段叙初和蔚惟一的穿着谈吐上判断他们不是普通人,导购由衷地夸奖,“看来这位太太是内行。”
内行?
某个男人说她只是初级水平,连五线谱都不认识,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太太,偷偷瞟了段叙初一眼,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蔚惟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囡囡就抢先说,特别骄傲自豪,“是啊!我的爸爸妈妈什么都会,钢琴造诣是国际水平,还有我的黎叔叔,他是世界顶级的钢琴家,所以你们骗不了我们的钱。”
女导购“噗”的一声笑出来,蹲下身抚上囡囡粉雕玉琢的脸,“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后你是不是也要成为一个钢琴家?”
囡囡被问起这个,就有些迷惘了,摇摇头诚实地说:“囡囡不知道,囡囡要像我爸爸一样什么都会,学钢琴只是最基本的一门技艺而已。”
这孩子.........果然想成为段叙初那样的人,那该有多辛苦?蔚惟一感到很欣慰,又心疼,她牵过囡囡,跟着段叙初往另一架钢琴前走去。
挑选钢琴要求有很高的技术含量,从外观、音色到触感三大方面,而在正式的钢琴演奏中用的都是黑色钢琴,彰显优雅尊贵,也因此段叙初看中了一架黑色钢琴,他转过身对蔚惟一抬抬下巴,“你试试音色和触感。”
蔚惟一指指自己,“我?”,随后她冷笑一声讽刺地说:“我连五线谱都不认识,怎么会弹钢琴?”,这点被段叙初嘲笑,她一辈子都记住了,现在让她试?不可能。
但结果是段叙初用凌厉的狭眸扫过她一眼,她顿时没脾气了,觉得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跟他掐,蔚惟一还是坐上去,手指按上钢琴键。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两架完全一样音色的钢琴,每个品牌的钢琴在这点上有很大的区别,挑选时和各人喜好有关,而对于蔚惟一来说,她则喜欢沉静柔和的,段叙初也和她一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蔚惟一一架一架试过段叙初看中的钢琴,在第三家店时,段叙初总算满意了,紧接着又试触感,包括机械的反应速度、落键的轻重、落键的深度等方面。
钢琴的敏感度越快越好,而对于琴键的轻重,蔚惟一偏向于较轻的,段叙初则皱起眉头,“你学的时候,选的肯定是轻的,也因此快三十岁了,钢琴水平没有半点长进。只有琴键重的,才更能练出功夫。”
蔚惟一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囡囡才七岁,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
段叙初不以为然,“就因为年龄小,学起来才更快吧?”
蔚惟一有些生气,换做以前段叙初什么都听她的,宠着她、惯着她,此刻还在囡囡面前,他就不给自己留情面,她还是不能那么快适应段叙初对她态度上的巨大反差。
蔚惟一从钢琴凳上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既然你什么都考虑在前面了,不听我的意见,还带我来做什么?你和囡囡选吧,我先回去了。”
段叙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蔚惟一从身侧走过去时,他又抓住蔚惟一的手腕,低沉地说:“我们两个不要争了,听囡囡的。”
囡囡觉得爸爸妈妈意见不和时,小吵小闹的很正常,因此她的情绪并没有多排斥,而是拉住蔚惟一的衣角,仰起头望着蔚惟一,“妈妈,囡囡没有意见,都很喜欢,听爸爸的好不好?毕竟爸爸比妈妈厉害,妈妈打枪赢玩具,爸爸怎么教,妈妈还有没有进步。”
蔚惟一:“..........”
这是劝架吗?
这分明是侮辱她,追捧段叙初,囡囡这小孩子就这么盲目地崇拜爸爸?
段叙初一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就笑出来,而蔚惟一对囡囡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一点抵抗力,最终她狠狠剜了段叙初一眼,也只能应着囡囡,“好,尊重小宝贝的意见。”
段叙初让周医生和店员谈好价格,再把钢琴送到t市蔚惟一的住所,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期间囡囡吃了不少零食,段叙初和蔚惟一没有吃东西,三人又去一家意式餐厅。
外面的雪停下来,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蔚惟一这半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蔚惟一撑着下巴凝视着对面正在和囡囡一起订餐的段叙初,心想着段叙初对自己若是像以前那样宠着、呵护着,捧在手心里,那该有多好?
用餐的过程中,有人走到蔚惟一身边,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请问是蔚小姐吗?这是我们店里的顾客让送来的花。”
蔚惟一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段叙初,而段叙初却是陡然眯起狭眸,蔚惟一看不懂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她站起身接过玫瑰花,送花的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囡囡从对面走到蔚惟一这边,攀上蔚惟一的膝盖眉开眼笑地说:“妈妈还在生气吗?你看爸爸都送花给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