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看过时间见已经快下班了,她发过去问段叙初来了没有。
“还在公司,不到下班时间,还是说你现在连上班的心思也没有了?”
蔚惟一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十分钟下班,不然公司里某些女职员看到段叙初后,表面上可能说一些“你们的爱情故事好让人感动,怎么抓住你这种男人的心”奉承之言,事实上就是找借口和段叙初搭讪,她不能让那些女人对段叙初动手动脚,不小心就摸上段叙初了。
蔚惟一这样想着,拿起包走出去,发讯息告诉了段叙初,段叙初回复过来,“你真是英明,好像我看到女人就扑上去一样。不想想就算是逢场作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搭讪的,更不是谁想摸一下,就摸一下的,不然那六年来我要被多少女人搭讪,被多少女人摸?我只让惟惟你一个人‘摸’哦!”
蔚惟一:“............”
“等我七分钟。”
蔚惟一看到这条后就知道段叙初开车过来了,她担心段叙初开车拿手机会发生意外,就没有再回复给段叙初,她走出公司到了对面的街上。
没过多久段叙初的车子停在身边,蔚惟一一看时间不多不少果真是七分钟,她坐进去亲段叙初的脸,“很准时,我们赶快走吧。”
段叙初的大手扣住蔚惟一的后颈,激烈地回吻过后他才放开蔚惟一,给蔚惟一系着安全带,声音里透着冷冷的笑,“以前偷偷摸摸的,现在我们公开了,你还让我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我是有多见不得人,嗯?”
蔚惟一依旧很甜蜜地笑着,抬手摸着段叙初的脑袋,跟安抚宠物一样,被段叙初睨了一眼后,她又悻悻地放下手。
段叙初看到蔚惟一像做错事孩子一样,深深埋下脑袋,他忍俊不禁,唇畔勾着笑心情愉悦地发动车子。
蔚惟一就是装装让段叙初高兴,过了一会她又笑着问:“去哪里吃,吃什么?”
段叙初开着车回答蔚惟一,“下午要去参加言峤母亲的仪式,就不去上班了,我们回家自己做。”
提起这件事蔚惟一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她抿着唇,“好,我打电话让周医生买食材。”
“嗯。”
十多分钟后段叙初和蔚惟一回到家中,走在那条青石板路上时,蔚惟一拽着段叙初停下来,仰头看着种植的凤凰木,她皱着眉毛说:“这都五月份了,为什么还没有开花的迹象?”
段叙初用手臂拥住蔚惟一的肩膀,掌心搭上蔚惟一纤细的腰肢,蔚惟一看着凤凰木,而段叙初低头看着蔚惟一,更大的兴趣在蔚惟一身上,“因为移栽过来时已经开过花了,到了该开花的季节,可能就不会再开了。等明年吧,或者你想看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
蔚惟一侧过头,在满是乌云的天空下对段叙初笑着,“不管看什么,去哪里看,只要能和阿初你一起,就是最好的。”
段叙初抱住蔚惟一的脑袋,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低沉地说:“老婆,我也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
周医生在这时买食材回来,看到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过了一会她才走上前,“从早上到现在,不管我去到哪里都能看到段先生和蔚小姐,某家影视公司联系到我,让我征求段先生和蔚小姐的意见,有没有兴趣把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改成剧本,拍电视连续剧。”
“啊?”蔚惟一并肩和段叙初走在不宽又狭长的小路上,闻言她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从她17岁和段叙初相遇,到如今29岁,期间所经历的或平淡、或疯狂、或惊心动魄、或撕心裂肺的各种,确实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蔚惟一望向段叙初,得知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她转头问周医生,“周医生你是怎么回应他们的?”
“我拒绝了。”周医生如今越发善于和人沟通交流,她的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因为我知道段先生和蔚小姐不想把原本美好的东西用在商业牟取钱财上,所以连敷衍他们都没有,就直接让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蔚惟一伸出手去搂周医生的脖子,“周医生你真了解我。”
为迎合市场和大众口味需求,改编后很多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们不缺那些钱,没必要毁了彼此心中的最美好。
周医生有些不适应别人的亲近,而且蔚惟一以往也不是这么活泼的性子,她有些僵硬地任由蔚惟一抱着。
蔚惟一倒也不介意周医生的态度,过了一会儿放开周医生,她牵着段叙初的手走着,一下一下晃着段叙初的手臂,而段叙初也是满眼柔情地凝视着蔚惟一,唇畔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样的场景看得周医生心里特别感动,段先生和蔚小姐的生活恢复简单和平淡,不会再有过去的争权、复仇、厮杀和血腥,她希望段先生和蔚小姐就这样安定幸福下去。
跟往常一样,只要是段叙初在家,周医生就不用管蔚惟一了,负责做饭的永远都是段叙初,蔚惟一看起来有模有样地打下手,事实上都用来调戏段叙初了,周医生在阳台那里都能听到从厨房里传来蔚惟一的笑声,果真感情顺利了,连性子都变得开朗很多。
段叙初和蔚惟一在厨房里嬉笑打闹的,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做好三个人的饭菜,吃完后周医生去厨房洗碗,段叙初和蔚惟一则去了楼上的卧室。
昨晚两人的衣服还没有洗,蔚惟一卸妆的时间,段叙初就全部搞定了,此刻他高大的身形背对着蔚惟一,正在阳台那里晾衣服。
蔚惟一推开玻璃门走过去,用衣架撑起衣服后再递给段叙初,段叙初拿着晾衣杆挂上去。
如此简单的事情两人一起做,却彼此都感到很满足,蔚惟一仰头看着自己和段叙初的衣物,她又闭上双眼闻着淡淡的清香,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和段叙初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或晾衣服..........这样的一生足矣。
蔚惟一正想着,腰上忽然一紧,男人健硕有力的手臂捞起她,弯腰勾住她的两条小腿,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的床边走去。
蔚惟一连忙笑着圈住段叙初的脖子,依偎到他的胸膛上,这样的公主抱让她觉得特别舒服。
也就是那么几步的距离,段叙初脱掉蔚惟一的鞋子,把她放在床上后,他自己也躺下来,侧身弯起手臂抱住蔚惟一,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段叙初低沉地说:“到了午睡时间,睡一会吧。”
“嗯。”蔚惟一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她猛地睁开双眸,“阿初!”,这才发现段叙初从刚刚开始就用特别深沉复杂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蔚惟一愣了一下。
段叙初重瞳里头的情绪散去,很快又恢复一贯的温柔,“怎么了老婆?”
蔚惟一皱了一下眉头,“你昨晚说要具体了解人工受精,结果怎么样?”,她知道段叙初从来不会敷衍她,既然说是今天,他就一定会给她答案。
“不用人工受精那么麻烦。”段叙初的手掌抚上蔚惟一的半边脸,有些嘲笑地反问:“难道你不知道绝育手术的程序吗?不是永久性不可逆的,而是可以再做手术恢复生育功能的。”
蔚惟一:“...........”
她没有了解过,当然不清楚,再者她太相信段叙初,段叙初告诉她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她就相信了。
即便想着可以人工受精,她也没有怀疑段叙初做的绝育手术可以逆转,而且段叙初那时那么严肃,她理所当然地就放弃了再要孩子的打算,而如今..........蔚惟一有些不开心,拿掉段叙初的手,“以后我不会那么相信你了,你利用我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依赖欺骗我,让我心里难受了那么久。”
“哦?”段叙初挑挑眉毛,收回垫在蔚惟一脖子下的手,他翻过身平躺在那里,阖上长眸悠悠然然地说:“那好啊,你就当我没有恢复生育功能好了。”
蔚惟一:“..........”
过了一会她就伸手探到段叙初的腰间,动作娴熟解段叙初的皮带,“既然是这样的话,最近又不是我的安全期,我们抓紧时间吧。”
段叙初低沉地笑了一声,也没有阻止蔚惟一,“这么急,其实不是为了生孩子,而纯粹是你想要了吧,嗯?”
蔚惟一有些窘迫,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说:“你比我急,你看你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好,我急。”段叙初说着突然翻身把蔚惟一压在胸膛下,将蔚惟一下身的裙子推上去,大手扯掉她的底裤到腿根部。
果真下一秒听到蔚惟一的痛叫声,段叙初又低头吻上她的唇,笑着邪佞地说:“小妖精,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下次还敢勾引我,嗯?”
很长时间后,蔚惟一紧紧抱着身上段叙初的肩膀,指甲抠在他后背上的皮肉里,呢喃着不让他离开,她放松自己体会着那种极致的巅峰,闭眼快要昏厥过去。
实在是太美好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段叙初才离开蔚惟一,弯起手臂把蔚惟一抱在怀里,他的声线沙哑性感,“舒服了,可以睡了吧?”
蔚惟一握起拳头捶向段叙初,“你说什么呢?好像我有多饥渴。”
段叙初把下巴抵上蔚惟一脖颈里的头发里,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叹着气说:“你每次过后都这么别扭,又不是神仙,人若是没有七情六欲,那也不正常。就你觉得盛祁舟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他还不是一样有凌越琼,用来解决生理需要?”
蔚惟一却摇摇头,“我前两天找过二少,打算去盛氏上班,原本一直都是凌越琼应付的,但那天跟我谈的是另外一个男助理,我问过后才知道凌越琼辞职了,而且那个男助理负责安排二少的一切,他说他从来没有再见过凌越琼,所以我估摸着,二少可能和凌越琼结束了。”
段叙初闻言拧起眉毛,“我没有听他提起,不过即便我算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不会对我敞开心扉。阿舟自己把他自己封得太死了,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从袁浅的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蔚惟一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而且感情的事也太难以说清楚,他们这些旁观者干预不了。
段叙初越发拥紧蔚惟一,“睡吧,到时间了我会叫醒你。”
“嗯。”蔚惟一依偎到段叙初的胸膛,闭上双眼很快睡了过去,只是段叙初没有午睡的习惯,他喜欢在做ai后这样抱着蔚惟一,安静地凝视着她柔美的睡颜,间或地凑过去亲她含着甜美笑意的唇,一直往上吻去,再到她的额头,不含有*,而是充满珍视和柔情。
他爱蔚惟一,怎么也不够。
段叙初拿过手机拍下蔚惟一睡觉的样子,又把唇轻轻地覆在她的头发上,再拍下去一张,随后段叙初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两人,他心里越发柔软满足。
快三点时段叙初叫醒蔚惟一,他抱着蔚惟一一起去浴室洗过澡,蔚惟一坐在梳妆台上化了简单的妆容,随后两人一起赶去墓地。
就像是庄名扬入葬的那天一样,此刻天空里也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离很远蔚惟一就看到裴言峤穿着黑色的西装,背对着他们跪在墓碑前,而裴言瑾站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头顶撑起黑色的雨伞。
此时此景让蔚惟一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裴言峤拿过她手中的伞挡去大雨,伞倾斜着,他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淋得湿透。
但那一天大雨倾盆,在伞下一方晴空里,裴言峤却是那么温柔地对她笑着说话,亲昵地叫她“一一”,而仿佛只是一转眼的时间里,裴言峤跪在那里,肩膀不可抑制地颤动着。
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