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等了十几分钟,深夜里有些冷,她身上穿得又少,只好抱紧左肩的包,在陌生又繁华的马路街头,她这样一个17岁的小女孩,显得无措而伶仃,平静下来后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若是对方要拐卖她,把她弄去那些se情服务场所怎么办?
但是想到大哥可能是真的出事了,她又有了勇气,不再害怕,无论如何她也要去到大哥身边。
裴姝怡攥着手机,想再次打电话过去,这时两条修长劲直的腿在自己眼下顿住,裴姝怡颤了一下,抬头看到长相秀美的男人,正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她还没有开口,那男人就弯下腰来,把挂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裴姝怡一下子就辨认是大哥的衣服,她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泪水差点掉下来,“我大哥呢?”
“在我的住所休息。”李嘉尧温和地说着,一边往车子那里走去,“我是李嘉尧,算是廷清的好哥们。”
裴姝怡把外套拿下来,跟在这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身后,也只是迟疑了几秒钟,她咬咬唇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嘉尧发动车子,一路上裴姝怡一言不发,也不问李嘉尧要带自己去哪里,倒是让李嘉尧觉得很有趣,侧过头看了裴姝怡一眼,“你的胆子也够大的,这么晚跑来陌生的城市不说,而且直接跟我这个陌生人上车,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怕。”裴姝怡并没有放松,挺直脊背神经紧绷着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裴廷清的外套,闻到大哥身上的气息,裴姝怡总算找到一些安全感,也看了李嘉尧一眼,“但只要能去到大哥身边,就算要绑架、拐卖我,也没有关系,更何况我相信我大哥,先控制他,再用他的手机引我过来这种事,大哥根本不会允许发生。”
李嘉尧点点头,唇畔噙着笑,在车窗外的光影闪烁里,他的一张脸越发好看,“这话你若当着你大哥的面说,不知道他会不会激动到发疯。”
“我.........”裴姝怡埋下脑袋,咬了咬唇,脸就有些红了。
“放心吧弟妹,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
裴姝怡闻言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她猛地看向李嘉尧,又紧张无措地解释,“我不是裴廷清的女朋友,我是他的堂妹,我的爸爸是他爸爸的亲生弟弟。”
“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
李嘉尧没有等裴姝怡问出来,他瞥过她一眼,低沉又认真地说:“因为在廷清心中,他已经认定你是妻子了,所以我这一声‘弟妹’也是理所当然的。”
“哦。”裴姝怡再次埋下脑袋,这样的称呼让她心里又甜蜜,又疼痛悲凉,她那么清醒地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嫁给裴廷清,成为他的妻子。
车子在这时停下来,裴姝怡连忙打开车门下去,跟在李嘉尧身后一起走进去。
李嘉尧直接带裴姝怡去了二楼,然后推开卧室的门,示意裴姝怡进去,他就从外面关上门离开了。
裴姝怡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处在昏睡状态的裴廷清,她浑身一颤,一下子跪在床头的地毯上,趴上去抓住裴廷清的手臂,“大哥。”
仅仅因为一个电话,她在深夜不顾一切地穿越几个城市,赶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见到他的这一刻,裴姝怡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她捧着裴廷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边喊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大哥.........”
还好.........还好她疯狂了一次,终于来到他的身边,见到他、触摸他,如果像此刻清醒下来,再选择一次,她依旧不后悔。
过了一会裴姝怡察觉到裴廷清的手背上扎着针头,连忙又把他的手放下来,抹掉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裴姝怡坐在床头的地毯上凝视着裴廷清。
李嘉尧说给他取子弹时,是用不专业的手法直接把他的肉割开,更可怕的是没有用麻醉,但他就那样忍着坚持了过去,他该有多强大的毅力?
而此刻裴姝怡在灯光下看着他苍白的脸,从眉宇到唇角,这才发现他在睡梦里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笑什么啊?”裴姝怡起身凑过去,眼中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毫不迟疑地吻上他发白僵硬的薄唇,用自己的柔软和湿热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形,过了一会他的唇就不再那么干了。
裴姝怡便伸出一条手臂抱住裴廷清的肩膀,上半身虚虚地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把脑袋埋入他的脖颈里,她心里痛极,颤动着无声地哭泣着,滚烫的热泪湿了他的皮肤。
过了好半天,裴姝怡的整颗心才算放下来,这样抱着他,她的安全感又回来了,裴姝怡放开裴廷清。
她先去浴室洗了脸,拿着浸过温水的毛巾走出来,坐在床沿上温柔地擦着裴廷清额头的冷汗,然后裴姝怡就在灯光里怔怔地看着他的睡容,只觉得一颗心柔软,前所未有的宁静满足。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裴姝怡很困,但情绪仍旧没有平复下来,她也睡不着,后来又坐在地毯上,抱着裴廷清的一条手臂,盯着点滴瓶里的药水一点点减少,直到结束了。
裴姝怡小心翼翼地拔掉裴廷清手背上的针头,用拇指轻轻地按了一会,这才抱过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他散发着灼人热度的肌肉上,疲惫不堪地睡过去。
到了中午,太阳从玻璃窗那里投射进来时,裴廷清才睁开眼睛醒过来,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到发麻僵硬,被什么压着。
裴廷清愣了一下,转过眼看到把他的手臂当成枕头睡觉的裴姝怡,裴廷清的瞳孔猛地睁大。
裴姝怡恰在这时醒过来,抬起头时还处在朦胧中,用一双乌黑的眼睛迷惘地瞅着裴廷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裴廷清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臂拽过她,猛然将她抱入胸膛。
“唔..........”突然被紧紧抱住,裴姝怡差点没有喘过来气,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裴廷清健壮的臂膀却死死地箍紧她,勒得她的骨头都在发疼,似乎要断了一样。
他用尽力气像要把她揉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去,裴姝怡感觉到了窒息,有些呼吸不过来,伸手推着他,“大哥..........”
裴廷清却一手握住裴姝怡的脸,低头凑过去不管不顾地吻起来,又深入又狂猛,火热的舌头卷着她的香软润滑,恨不得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样,太过激烈密实的亲吻让裴姝怡渐渐无力,缺氧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力挣扎反抗,最终瘫软在了裴廷清的胸膛。
裴廷清终于放开裴姝怡,一只手掌捧着她的脸,用那双血红色的双眸盯了她许久,却什么也没有说,再一次弯起手臂把她紧紧抱在胸膛。
裴廷清用力地闭上眼眸,下巴重重地抵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嗓音沙哑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
“大哥。”裴姝怡应着,收紧两条手臂反抱住裴廷清的腰,把脑袋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此刻他还是*着上半身,肌肉绷紧又滚烫的,裴姝怡的唇贴着他的皮肤,柔软而湿润。
裴廷清猛然震动了一下,随后越发拥紧裴姝怡,喘息着动情地说:“姝怡,我爱你。”
裴姝怡眼中的泪水再次淌了出来,她纤弱的身子在裴廷清的怀抱里颤抖着,模模糊糊地呢喃着,“大哥,我不会再逃避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但她清楚的是从一开始她就喜欢大哥,无论是像个孩子一样依赖他、黏着他,喜欢被他抱着,躺在他的胸膛,还是在那晚变成他的女人后,她内心深处始终是那么渴望他的给予,不管是兄妹之情,又或者男女欢爱,只要是他的,她都想要。
以前分不清,也不敢分清,更不敢承认、接受,只是因为她的道德观念不允许,她也害怕世俗的眼光和评价,没有勇气陪他一起乱下去,本以为可以逃开这份罪孽,但一个人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她贪恋他的体贴和温柔,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他给她洗衣服、为她做饭,即便她生气故意为难他,他仍是包容迁就她;就算她很少给他好脸色,一直都在发脾气使小性子,他也从来没有真正跟她计较过,被伤了痛过那么一会,他还是坚定地继续爱下去。
那天晚上哪怕是在裴家,他仍旧不管不顾地去到她的房间,哄她喝着苦药,后来又疯狂地亲吻她,告诉她他有多渴望跟她待在一起..........他先征服了她的心,而在几次的抵死缠绵里,他在她身体里疯狂地动作着,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她躺在他的身下抱紧他,哭泣着跟他一起达到巅峰,他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让她欲罢不能、无法自拔。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就喜欢上了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同他一样深入骨髓。
直到此时此刻爆发得那么彻底,像是燃烧了一样,就算化为灰烬,也清醒不了,摒弃世间所有的伦理人常,她喜欢大哥,只想就此沦陷,踏入地狱深渊。
“大哥。”裴姝怡叫着裴廷清,哽咽着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裴廷清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被哭湿了一大片,他伸手拉出裴姝怡,低头凑过去吻上她的眼睛,一直往下到她的唇,很轻很柔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他用炙热的唇吮去裴姝怡的泪水,品尝着吃下去。
裴姝怡的泪珠子顿在瞳孔里,用那双被洗涤的越发纯净乌黑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裴廷清,他也不说话,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上床。
裴廷清侧过身子,弯起手臂紧紧地把裴姝怡搂入胸膛,他埋首在裴姝怡柔软的秀发里,深情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
裴姝怡钻进裴廷清宽厚的怀抱里,耳朵如往常一样贴着他的心脏,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都要快,像是要冲破胸膛一样,呼吸都急促起来,这样的感情是那么热烈,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裴廷清的大手在裴姝怡的后背上抚过,炙热柔软的唇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头发,他用力闭上血红色的眼睛,双臂死死抱着裴姝怡,就像是每次缠绵过后,他在她的耳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慵懒又沙哑地说:“姝怡,好满足啊———”
他身上的温度灼人,传递给裴姝怡,让她感到温暖又安心,“大哥你总是说我傻,其实你比我更傻。”
裴廷清低沉又沙哑地笑了一声,额头抵上裴姝怡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光滑的脸上,薄唇吮着她的,还是那样深情的表白,“姝怡,我爱你。”
裴姝怡用牙齿在裴廷清的唇上咬了一下,低头正好看到他右边腹部的纱布,而此刻有猩红渐渐漫出,很显然是在一系列的大动作下伤口裂开了,裴姝怡惊了一下,要起身叫医生。
“不用了。”裴廷清用一条手臂箍紧裴姝怡的腰不放,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一个痕迹,耳鬓厮磨意乱情迷,“没有事,我想抱着你,让我多抱你一会姝怡,我好想你.........比起皮外之伤,你离开我的怀抱才让我更痛。”
裴姝怡也就只好乖乖地躺在裴廷清的胸膛,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等到他激烈澎湃的情绪平息下来,裴姝怡咬了咬唇问他:“大哥,你为什么会受枪伤,警察为什么又追捕你,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是。”裴廷清点点头,对于裴姝怡,他一直都很坦然,觉察到怀里的小女孩颤动了一下,裴廷清伸手把裴姝怡的小脸拉出来,幽隧的双眸凝视着她,他低声问:“你怕吗姝怡?我在黑道做着不正当的生意,也杀过很多人,这样的大哥你会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