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边裴姝怡正在房间里看书,听出蔚承树语气里的不安,她连忙说:“我还没有过去杜家,准备下午找诗娴。承树你不用担心,我想诗娴她会答应你的。”
那天她和蔚承树从杜家回来后,蔚承树就准备带杜诗娴私奔了,蔚承树让裴姝怡帮忙把这消息传给杜诗娴,如果杜诗娴不愿意,蔚承树可能就会放弃了。
“你觉得诗娴她会答应吗?”电话里蔚承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顿了一下问:“换做是你,为了追求爱情,你会放弃自己的亲生父母和背叛整个家族,而跟一个相识不到两年的男人远走高飞吗?”
裴姝怡闻言顿时语塞,“我..........”
她也不知道,理智上她肯定会选择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感情上她大概控制不住自己吧?就如现在,乱lun她都敢乱了,她背叛的何止是自己的父母?
“好了,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蔚承树不再纠结这一点,低声对裴姝怡说:“我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你能见到诗娴了,我希望小小姝你能帮我,晚上你再给我答复。”
裴姝怡并没有告诉蔚承树她被霍惠媛软禁了,承诺一定会帮忙后,她结束通话。
如今裴杜两家的关系很僵硬,她也不能肯定杜母让不让她见杜诗娴,就试着把电话打过去。
几秒后果真被对方挂断,再打就是关机状态,所以就算她过去杜家,杜母也不会让她进门,而且更别提霍惠媛软禁她,霍惠媛更不可能让她去找杜诗娴。
裴姝怡重情义,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何况她也不希望蔚承树和杜诗娴做一对苦命鸳鸯,若真的不能在一起了,照着杜诗娴那么刚烈的性子,会不会因此而自杀?
裴姝怡越想越担心,书也看不进去了,但一时间也想不到究竟该怎么办,最后她决定找裴廷清试试看。
在她眼里大哥会撬锁、能跳窗,枪法很准、能治病拿手术刀、会洗衣服做饭..........等等,似乎就没有大哥不会的,大哥是万能的,能做一切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下午五点,裴廷清也该结束会议了,裴姝怡坐在房间的床上,夕阳中她低着头,卷发披散下来构成优美柔软的弧度,裴姝怡把讯息发给裴廷清,“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事实上裴廷清还没有结束会议,会议室里有十几个人,其中不少都是裴家财阀家族里的,也有公司的一些高层,裴宗佑坐在主位上说着,底下的一群人表情严肃,该发言的时候发言,总体氛围很是低沉压迫。
而裴廷清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他靠回椅背,低下头把讯息打开,见是裴姝怡发来的,他坚毅的面容轮廓忽然柔和下来,也不管周围德高望重的一群长辈和高层人员,裴廷清自顾自回复给裴姝怡,“快回去了。怎么,姝怡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裴姝怡收到裴廷清的回复,她还是把蔚承树和杜诗娴要私奔的事告诉裴廷清了,让裴廷清帮她见杜诗娴一面。
裴廷清虽然不想管别人的事,但对裴姝怡向来是有求必应,而且裴姝怡能主动让他帮忙,让他这种大男人有一种被心爱的女人需要的感觉,极大地满足了他天生的征服欲和对裴姝怡的保护欲,所以他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好。”
原本裴姝怡以为裴廷清还在介意蔚承树是她前男友的事,她找裴廷清帮忙,裴廷清可能会生气不轻易答应,事实上他却是这么干脆利落,都不用她低声下气求他了,裴姝怡心里特别甜蜜满足,连忙回复过去,“大哥真好,谢谢大哥。”
裴廷清忍俊不禁的,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戏谑的笑意,“大哥不好,大哥不做亏本的生意。”
裴姝怡一愣,瞬间又有一种小白兔被大灰狼算计的感觉,“什么?”
“晚上陪我睡,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你懂吧,嗯?”裴廷清发到这里时,忍不住笑意,他握起拳头抵在唇上,随意靠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早就向他看过去,紧接着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到了最后全会议室的人,包括裴宗佑也停下来不说了。
裴宗佑沉着脸色冷眼看向裴廷清,就见裴廷清唇畔噙着笑,视线始终未曾从手机上抽离。
敏锐如裴廷清,自然觉察到自己此刻成为被瞩目的对象,他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倏忽一顿,随后打开网页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容不迫地抬头看向裴宗佑,“我玩这款游戏,得到一个新的启发,可以用在医疗服务上。”
他身侧的人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见上面是最简单的连连看游戏,对方的面色顿时有些尴尬而又僵硬。
这是在闹着玩吧?早有听闻裴家大少爷高智商才华横溢,今天第一次参加正式会议,就这种表现?
裴宗佑倒也没有动怒,点点头状似饶有兴趣的样子,“说说看。”
“我们可以在疗养院里增设情侣间,借此让更多的,或是精神压力大的非精神病人依赖疗养院,把疗养院作为最放松身心的场所............”接下来裴廷清用十几分钟说完了他的提议。
简单概括这样的疗养院就像是一种度假之类的酒店,只是区别在于这里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并且24时提供各种免费咨询,美容美体、瘦身健身、心理精神治疗...........等等涵盖各个方面。
若是换做其他人开设这样的场所,广大群众可能会质疑其专业医疗水平,但裴家财阀声誉在外,旗下医院多年来享誉盛名,完全有这个实力建起这样的疗养院。
于公是为人民服务做贡献,于私既然是做生意,这无疑是赚钱的好渠道。
众人听过沉寂片刻,随后纷纷热烈地鼓掌,对年纪轻轻的裴廷清这个晚辈很是满意赞赏,觉得裴宗佑把裴廷清调去南非,根本就是太屈才了。
而裴廷清面对这样的掌声和认可,几乎相当于他们都认定他是裴家财阀的继承人了,但即便受到如此追捧,裴廷清仍是平静从容,一派的云淡风轻。
他浑身上下透着王者风范,却又不至于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甘愿让人为之臣服的魅力和气度。
有些人生来就被这种光芒环绕,就算抛开他裴家财阀长子的身份不谈,他自身的这种气场,也会让他被众星拱月。
很久后掌声和议论声才停下来,而裴宗佑身为父亲,却并没有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欣慰,这一瞬间他体会到的则是来自于对手的危机感。
他很不喜欢不能掌控裴廷清的这种感觉,目光复杂地盯住儿子那张俊美的脸很久,裴宗佑带着笑意问:“我其实更好奇的是这个简单又幼稚的游戏,为什么能给你如此大的启发。”
***
裴姝怡看到裴廷清那句耍流氓的话,她的脸上顿时一阵羞愤,没有再搭理裴廷清,免得他得寸进尺总是调戏她。
她收起手机,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霍惠媛正好要让人叫她吃晚饭。
裴姝怡看了一眼霍惠媛的脸色,她迟疑地问道:“伯母,我几天没有联系到诗娴了,很担心她。我可以去杜家看看诗娴吗?”
霍惠媛正把菜端上餐桌,闻言她直起腰,蹙着眉头对裴姝怡说:“再怎么说也是杜家大小姐横刀夺爱,抢了你的男朋友,可见她人品一般,这种朋友你还是不要交了。”
霍惠媛这话说得不好听,但霍惠媛不明真相,裴姝怡并没有试图去辩解,她只是觉得霍惠媛前后的反差太大,之前霍惠媛还各种夸杜诗娴知书达理、端庄高贵,如今在霍惠媛眼里,杜诗娴似乎成为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裴姝怡心里对霍惠媛越来越失望,也想到霍惠媛不可能让她去裴家,她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说完裴姝怡坐下来,拿起碗沉默不言地吃着饭。
没过五分钟裴廷清就回来了,去楼上换过衣服后,他走进来坐在裴姝怡身侧的餐椅上,霍惠媛提起昨晚的事来,“我昨晚去过你的房间,没有看到人,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那么晚了也不留在家里。”
“医院里有急诊,我临时赶过去,后来就在外面休息了。”裴廷清面色平静地说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霍惠媛,“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也有自己的*,以后那么晚,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再去我的房间。”
霍惠媛闻言一愣,心里顿时泛起酸意,过了一会她点点头,“好。”
“有关杜家大小姐的谣言在高中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杜家大小姐因此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裴廷清把话题引上来,他看着霍惠媛继续说:“不管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下午我问过我爸,他的意思是不想因此和杜家的关系闹太僵,让我出面调解一下。”
霍惠媛的身子一颤,对上裴廷清锐利的目光,半晌后她被动地应道,“嗯。”
裴廷清适时把一块排骨夹到裴姝怡的碗里,低沉地说:“姝怡你和杜家大小姐是好朋友,应该也很担心杜家大小姐,待会跟我一起过去看看杜家大小姐,她可能精神状态不好,你也可以安慰安慰她。”
裴姝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抬眸望向对面的霍惠媛,见霍惠媛松动了,她才点点头,“嗯。”
裴宗佑没有回来,三人同桌吃着饭,换做以前霍惠媛会觉得很温馨,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只有凄凉和悲戚,她和裴廷清的距离越来越远,连最起码的沟通也没有了。
一餐饭吃得霍惠媛味同嚼蜡,裴廷清和裴姝怡打过招呼,就一起出门了,霍惠媛在身后看着两人,她咬着牙面色苍白,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事到如今,无论裴廷清和裴姝怡有没有男女之情,为防止这种事发生,就算裴廷清去了南非,她也要想法设法把裴姝怡弄走,毕竟裴姝怡原本也只是被暂时寄养在裴家,总之她不能让裴姝怡毁了裴廷清。
门外裴廷清打开车门让裴姝怡坐进去,他再绕过去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也就那么三分钟,车子远离裴家后,裴廷清一个紧急刹车停下来。
裴姝怡吓了一跳,转过头正想问裴廷清怎么了,下一秒钟整个人就被裴廷清抱过去,紧接着他火热的唇用力地吻上她的。
“唔...........”裴姝怡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裴廷清会来这一出。
他特意停下车子就为了亲她,何况这还是在离裴家不远的地方,裴宗佑和霍惠媛有可能会经过,他却一点顾虑也没有,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火热霸道。
裴姝怡的双手起初还下意识地推着裴廷清的胸膛,但很快的她就被他的激烈索取淹没,身子很软没有一点力气,最终不安地攀上裴廷清的肩膀,遵循着自己的渴望迎合着他。
唇齿相碰、两舌交缠,即便仅仅只是一个亲吻,也是那么霸道强势,以至于让人感到窒息,裴姝怡却又无法抽离,她甘愿沦陷,哪怕是死去。
长达五分钟的深吻,裴姝怡呼吸困难,脸色都有些涨红了,裴廷清这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弯起手臂一把将裴姝怡抱在怀里,他的力度总是跟他胸腔内喷发的情感成正比,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
裴廷清的脸埋在裴姝怡的肩膀上,紧抱着她喘息声粗重,炙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边,裴廷清贴着裴姝怡的耳朵,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你不知道这一天里我有多想你,看到你第一眼就差点忍不住。”
裴姝怡也是喘不过气来,一颗心跳得太快,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也不能用言语表达她对裴廷清的情感,她只是知道他的感觉,也是她的感觉,他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
裴姝怡的两条手臂死死地攀在裴廷清的肩膀上,过了很久两人才平静下来。
裴廷清把裴姝怡拉出来,他贴过温柔地吻了一下裴姝怡的唇,语气却是有些狠狠地说:“真想把你时刻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