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姝怡刚吃过晚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2翻着杂志,她记住了宁怜梦的手机号码,看到来电显示后蹙起眉头,上次宁怜梦找她就是为了挑拨她和裴廷清的关系,裴廷清也说过不要再理宁怜梦,裴姝怡迟疑了一会,还是接通了,面无表情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裴姝怡你不知道吧?”宁怜梦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她此刻已经疯了,笑着很兴奋地对裴姝怡说:“你的儿子现在正被我们按再水中,他快要死了。我让你听听他最后求救挣扎的声音怎么样?”
裴姝怡闻言很高兴,一只手拉住杜诗娴,“真的吗诗娴?这样的话,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朋友不多,除了蔚承树外,跟她关系最好的就是杜诗娴了,之前还很伤心读大学就要分离了,如今杜诗娴也要一起去日本,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杜诗娴也是笑着点点头,“嗯,我们还可以一个学校。”
母亲让她高中毕业后和裴廷清订婚,订就订吧,她去日本几年,可能回来后就可以结婚了。
裴姝怡身上穿着校服套装,一手拿着书,另一手里牵着杜诗娴,有男生经过她们身边,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裴姝怡习惯了,自顾自地跟杜诗娴说着,“不知道承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也会一起去,如此一来,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杜诗娴闻言唇边的笑一点点散去,“姝怡。”,她抿了抿唇,语气里透着苦涩,“那么你可能也不知道,高考后我就要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跟你大哥订婚了,所以即便我喜欢蔚学长,我也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了。”
这次换做裴姝怡愣了,就仿佛刚从一场美梦里,回到现实中一样,她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对,我怎么忘了,你要成为我大哥的未婚妻,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子了。”,裴姝怡眼中酸楚,却是抬起头笑看着杜诗娴,诚挚地说:“诗娴恭喜你,我大哥各方面都很好,哪个女孩子嫁给他,都会很幸福。”
大概没有像她这样的了,告诉情敌自己的男人很好,祝福情敌和自己的男人幸福,她也不想这样,说出这句话时心痛得像是被刀绞一样,可即便她再怎么介意其他的女人,心里却清楚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成为大哥的妻子。
要不了多久,她只能看着大哥和杜诗娴订婚,然后她安静地离开,不再打扰。
而杜诗娴听到裴姝怡的祝福,她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裴姝怡,“你的日语证书拿下来没有?之前我没有想过要去日本,就没有学日语,不知道从今天开始学,还来不来得及。”
“我前几个月就拿到了。”裴姝怡也收起负面情绪,笑意盈盈地对杜诗娴说:“至于诗娴你这么聪明,只要再勤奋点,从现在学也不晚,我会帮你。”
杜诗娴点点头,状似伤感地叹息了一声,唇畔却是含笑对裴姝怡说:“谢谢你姝怡。本来课程已经很紧了,现在又要学日语,看来我要把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了。”
“学霸都说这种话了,让我这个整天混日子的人情何以堪?”
“你就谦虚吧,被其他同学听到,小心他们说你矫情。”
“呵呵呵........”
中午刚下课,裴姝怡和杜诗娴并肩走出教室,准备去食堂时,裴姝怡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看到是蔚承树打来的,就让杜诗娴等她一会,她走去一边接电话,压低声音叫着蔚承树的名字,“承树。”
“我在你的学校门口,你帮我约诗娴一起出来吃饭。”电话里蔚承树叹了一口气,“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估计她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裴姝怡闻言望过那边的杜诗娴一眼,她顿了一下,“好,你等几分钟。”,挂断后裴姝怡走到杜诗娴身边,“诗娴,中午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前几天都是你请我,我心里过意不去,顺便也去书店逛逛,看有没有要买的书。”
杜诗娴闻言“噗”地笑了,“还有你过意不去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杜诗娴知道是因为裴姝怡的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孤僻的缘故,对身边的人和事漠不关心,很少主动靠近别人,但裴姝怡骨子里很单纯柔软。
两人一起走出校园,杜诗娴看到站在那里的蔚承树,顿时明白了,蔚承树又在拿她作为借口,跟裴姝怡约会。
这让她心痛而又屈辱,尤其是想起那天他突然的亲吻,越发觉得蔚承树是在玩弄她。
杜诗娴几步走过去,还不等蔚承树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对蔚承树说:“那天晚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能再帮你,而且我也告诉姝怡你还喜欢她,所以你想继续追求姝怡,就光明正大地追求,没有必要再掩饰。”
“诗娴我.........”蔚承树试图解释。
杜诗娴却打断蔚承树,伸手把裴姝怡拉过去,“姝怡已经来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说着杜诗娴看向裴姝怡,“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骗我第二次,要吃饭,你们两人去吧,我回去看书了。”
哪怕杜诗娴心平气和的,裴姝怡却觉得像被杜诗娴甩了一个耳光,顿时哑口无言,惭愧地埋下脑袋。
裴姝怡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当局者迷,杜诗娴不知道蔚承树移情别恋,不想跟蔚承树来往,一方面是因为彼此都把话说开了,杜诗娴不想抢裴姝怡的男朋友,再者这也说明杜诗娴已经顺从父母,决定跟裴廷清订婚了。
裴姝怡心里一阵绞痛,而杜诗娴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蔚承树受伤的肩膀上扫过,心里很担心,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诗娴。”裴姝怡试图叫住杜诗娴,手臂被蔚承树拉住,蔚承树苦笑一下,对她摇摇头,艰涩地说:“算了。”
裴姝怡咬了咬唇,回过头看到蔚承树凝视着杜诗娴的背影,目光悲伤而无奈,裴姝怡试图劝道:“其实承树..........”
她想告诉蔚承树杜诗娴要跟裴廷清订婚了,这已经无法改变了,让蔚承树放弃,但她又觉得这件事由杜诗娴亲自告诉蔚承树会比较合适,于是裴姝怡沉默了。
“走吧。”蔚承树收回目光,拽了裴姝怡手往前走,“我在餐厅订了位置,诗娴不去的话,你去吧,反正你也要吃午饭。”
裴姝怡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跟着蔚承树一起坐进了车子。
而走回校园的杜诗娴在这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到蔚承树和裴姝怡一起坐进车子里,她的唇畔浮起一抹自嘲。
果然蔚承树原本就打算约裴姝怡,刚刚看到蔚承树望着她时眼底的温柔和深沉,她还抱有一丝期待,至少会对她解释为什么强吻她,此刻看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恐怕只有她才会那么傻,对蔚承树那晚的亲吻始终无法忘记吧?蔚承树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杜诗娴松开握在一起的手指,正要再次迈开脚步,却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校门口经过,杜诗娴愣了一下。
那是.........裴廷清的车子吧?
很多个双休日她都看到裴廷清开着这辆车子来接裴姝怡,车牌号她都记住了,所以裴廷清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并且很明显裴廷清在跟踪裴姝怡坐的那辆出租车。
她听母亲说裴廷清现在在做医生,平日里算是忙碌的,怎么有闲时间开车跟踪裴姝怡这个堂妹?
杜诗娴想了很久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看时间都快过了饭点,她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收回视线往楼上走去。
***
蔚承树带着裴姝怡去了一家西餐厅,刚坐下裴姝怡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裴姝怡看到是裴廷清打来的,她面色一白,连忙起身对蔚承树说要去洗手间,然后一边走,一边接起电话,“大哥。”
“在哪里?”电话那边裴廷清开门见山。
裴姝怡顿了一下脚步,若是让裴廷清知道她跟蔚承树在一起,裴廷清肯定会生气,裴姝怡咬了咬唇,若无其事地说:“这个时候当然是在学校啊,我吃饭呢,大哥你吃了没有?”
“是吗?”裴廷清的语气不冷不淡的,“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这家餐厅里有个跟你穿同样校服的女孩子,背影看上去也很像你。”
裴姝怡闻言猛地回过头去,但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她自己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勉强笑着对裴廷清说:“可能是大哥太想我,出现幻觉了吧,我还要吃饭,先挂了。”
裴姝怡也不等裴廷清回应,说完就挂断了,随后她收起手机,长松了一口气。
她真不想再惹裴廷清,因为她宁愿裴廷清在她的身体里发泄怒气,选择相信她,然后什么事都过去了,而不是像昨晚那样面对他的冷漠,睡同一张床却背对着不抱她。
裴姝怡走去洗手间准备洗手,谁知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捏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拽着她往一间厕所里走去。
“砰”地一下,门被关上,裴姝怡心惊胆战面色发白,以为是遇到了变态,她张口就要喊出来,下一秒却被一个火热的唇堵住。
“唔........”熟悉的气息一瞬间将裴姝怡覆盖,她睁大眼睛近距离内看到裴廷清纤长绵密的睫毛,怔了一下,才慢慢地放弃挣扎,被裴廷清按在门板上疯狂地亲吻。
过了一会裴廷清的喘息声就变得粗重,同时裴姝怡感觉到小腹上顶来的硬物,她偏过头呼吸气促地躲开裴廷清的唇,“大哥。”
然而裴廷清根本不理会裴姝怡,一只手掌钳制着她的后脑勺,炙热的唇压下来再次用力地吻住裴姝怡,同时另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腿,把她下身的裙子往上掀去,裴廷清修长的手指就勾住了她的底裤边缘。
裴姝怡眼瞧着裴廷清是要在卫生间里做,而依照他这疯狂霸道的性格,要在这里惩罚她,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了,裴姝怡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的一张小脸都被吓白了,抽出手臂用力推开裴廷清,恼怒而又羞窘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裴廷清?”
裴廷清倒是云淡风轻的,卫生间就那么大,他又一次上前紧紧压住裴姝怡,两人的身体相贴没有缝隙,他把裴姝怡禁锢在胸膛,唇边衔着一抹冷笑锁着她,“应该是我问你吧裴姝怡,说是正在吃饭,你来厕所里吃饭呢?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
裴姝怡语塞,自知理亏,却是倔强地瞪着裴廷清,“你跟踪我。”
裴廷清坦然自若的,讥诮地反问:“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翘课来约会情郎?”
“现在是下课时间。”
“所以仅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约会情郎了?”裴廷清盯着裴姝怡的脸,用自嘲又带着痛楚的语气说:“怎么我要约你时,你就能找出各种理由推脱?果然人跟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裴姝怡闻言心口一阵抽痛,有些委屈地说:“左一句‘情郎’,右一句‘情郎’的,那么你裴廷清是我什么人,既然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管我?我见情郎,跟你有关系吗?”
裴姝怡想到她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承受着道德的谴责和罪孽,而他就快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订婚了,她的眼睛不由得红了一圈,却是极力忍住没有让泪水掉下来,裴姝怡清晰又决绝地说:“昨晚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伦不类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裴廷清的脊背猛然一僵,就觉得像是有刀子捅进心口一样,他漆黑的眸色里嵌入一团猩红,语声变得沙哑艰涩,“裴姝怡,你闹脾气也有个限度。不就是因为我妈擅自给我安排了婚事吗?我表态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信心?”
裴姝怡闻言不由得抬高声音,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听见了,“是你没有给我信心,你先怀疑我和蔚承树的。”
昨天裴廷清说过的羞辱之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终究还是流了出来,裴姝怡哽咽地说着,“尊重是相互的,我和蔚承树根本就没有什么,你凭什么那样说我?”
裴廷清看到裴姝怡哭了,他的心又被一下一下地绞着,快要碎了一样,抿紧的唇泛着苍白色,“没有什么你把第一次给他?跟我在一起后,你还背着我见他,和他一起吃饭。而昨晚若不是我过去了,你们两人是不是又*滚在一起了?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欺骗我?”
越说越难听,裴姝怡何时被人这样冤枉,受过这样的侮辱,泪珠子顿在乌黑的瞳孔中,裴姝怡瞪着裴廷清,恼恨得咬牙切齿,她用力地点点头,连声说着,“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把第一次给蔚承树了,就是背着你跟他幽会,全都是你想得那样够了吗?”
“你骂完了吗裴廷清?既然认定了我是这种女人,你看不起我,你这种高贵的男人还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很多女人都是chu,也没有前男友不会欺骗你,她们会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各方面不比我差,你不是非我不可,那你去找她们好了,她们排着队等你宠幸呢,而我裴姝怡.........”裴姝怡抬头看着裴廷清,一字一字地说:“我不稀罕你的喜欢,求你放过我吧裴廷清,我太厌烦你了。”
厌烦..........她这么快就厌烦他了吗?也或者更确切地说,一直以来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从一开始她就是被他逼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她也这么爱他。
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始终都是他,他卑微而又无怨无悔地爱着,但她却是游离不定、忽冷忽热,跟前男友纠缠、暧昧不清,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这足以说明她对他的喜欢也就那么一点,而直到此时此刻,她已经厌烦了他。
好。
既然如此,如她所说,他何必再自作多情作践自己?就算低至尘埃,她也不会爱他,那倒不如还是做回那个云淡风轻、高高挂起的裴廷清吧,为爱而成疯成魔,像是神经病一样跟踪她,把她拉到厕所里质问她,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发怒斤斤计较,蔚承树还没有怎么样,他就已经方寸大乱了,这根本不是他。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也难怪他会被她厌弃。
裴姝怡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裴廷清松开她,“你可以走了。”,一抹光线从外面的玻璃窗里照过来,他的眉宇间却是一片灰白色,阖上眼睛乏力地说:“以后光明正大地跟蔚承树交往,没有人再会阻拦你了。”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结束了,哪怕前几天还是浓情蜜意缠绵悱恻,说着撕心裂肺的情话,许着海誓山盟,连一个拥抱都那么让人窒息,但不过就是转眼间,说结束就结束了,冷漠而又干脆,过去的一切成空,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一层膜竟然如此重要,所谓的可以为她去死,再怎么动听感人,其本质还是谎言,偏偏她还那么傻地信了,信他没有自己不能活,事实上他的爱那么肤浅。
罢了罢了。
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求个结果,从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规则就是适时抽身,他说过只要他结婚了,就会放过她,而如今他确实快要和其他女人订婚了,也是她为这段畸恋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然而原本以为可以坦然接受,直到真正走到尽头才发现心是那么痛,根本做不到洒脱平静。
就那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姝怡点点头,“晚上我不用回去那个住所了是吗?”
裴廷清勾了勾唇,含着讥诮反问:“你说呢?”
裴姝怡还是点头,仿佛这是她唯一的动作,“我知道了。”,然后她没有再去看裴廷清,打开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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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