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给力! 恢复记忆,全部都想起来了!
扶着封景墨进了屋,将他安置在chuang上,宋若初忙着去脱他的衣服和鞋子,见他口干舌燥的,又赶紧去厨房帮他煮了一杯解酒茶:“来,景墨,先把茶喝下去,就没那么难过了。”
“嗯……”封景墨无意识的嗯哼了两声,端着茶杯喝了两口就别开了头。
她哎了一声,又去洗手间拧了块热毛巾帮他擦身,可是擦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他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什么,于是附耳过去:“景墨,你说什么?说清楚点儿,我听不清楚,你想要什么,嗯,什么?”
“若初,对不起,对不起……别走……别离开我……”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封景墨的呢喃听清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心头热暖不已,她跪在chuang边握着他的手笑着哭了:“傻瓜,不会的,我不会的,你放心吧……快点儿睡吧,睡吧……”
他似乎做了一~夜噩梦,叫了一~夜她的名字,她就这样陪着他,直到天明,才倦极睡去。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封景墨便醒了会。
头疼欲裂,手指微动,就感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扭头,看到宋若初握着他的手趴在chuang边睡着了,眼底还有很深的黑眼圈。
他心思微动,悄悄往chuang内挪了挪,将她抱上了chuang。
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横在他的腰间,他低头在她的发间印上一吻,她有些痒痒,微微抗拒着喃喃:“别闹,铭远……”
封景墨的身体,顿时僵硬如铁。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至少在过去的三年里,他在她的梦中停过数次,她那时候哭着求着想忘记的事情,其实早已深刻的融入到她的血液里,骨髓里。
他兜转了大半个地球,为她精心布置的这张天罗地网,难道还不及一个容铭远来的刻骨铭心吗?
她放在chuang头的手机响起来,他怕吵醒她,就替她接了。
但没想到,这人依旧是旧识。
“姐夫。”张云漫打电话给宋若初是想跟她谈谈关于封言熙和封一一在中国拍摄广告的事情,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封景墨,她虽诧异,可很快就镇定下来,“姐夫,宋小姐呢,我找她。”
“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言熙和一一是我的孩子,我同样有权可以做主。”
“呵呵,”张云漫望着初生的太阳,自从昨晚遇到封景墨后,她就站着窗口一~夜未眠,如今眼睛酸涩,疲惫异常,听着他的话,心尖又开始冒血,“他们是你的孩子,可难道,不是我姐的孩子吗?”
“对,他们也是若初的孩子。”
张云漫摇头:“你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以为你随便给了一个男人宋若初的身份,就能够真的瞒天过海彻底让她取而代之吗?就算你可以欺骗全世界的人,你可以欺骗你自己的内心吗?”
她的逼问,像一把利刃直指封景墨的内心:“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害死了我姐,妄想找一个女人就可以代替我姐活下去吗?你太天真了,天真的近乎愚昧,我对你不齿!”
封景墨十分生气,可没有发作,因为chuang上的宋若初醒了,他对张云漫道:“张小姐,等你确定了言熙和一一的拍摄时间再打给我们好了,我们会尽力配合的,再见。”
宋若初奇怪的看着他:“Prada张小姐的电话?”
“嗯。”封景墨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将她的长发揉的更乱,“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没事,你呢,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封景墨chong溺笑道,“既然醒了就不要睡了,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言熙和一一呢?”
“我交给老钟他们了,不让他们妨碍我们过两人世界,起来吧。”
封景墨安排了一天的行程,先带着她去了影楼,拍摄了一系列的婚纱照。
她愕然不已:“封先生,这是干什么?”
“难得来中国一趟,总该留下点什么,而且我们都没有拍过婚纱照,就中国拍一次,回法国了再拍一次。”
她失神间,身上已经被套上一套美艳绝伦的中国红旗袍。
然后是各色婚纱,虽
tang然她事先没有任何的准备,可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应该是封景墨早前都打点好了。
摄影师的效率还真是高,上午内景,下午就出外景,到傍晚的时候,居然全部拍摄完成了。
封景墨朝摄影师道谢,然后带着仿佛还身处梦中的宋若初离开。
“累了一天,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晚饭吧。”
她讷讷的回应好,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生疼,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跟封景墨拍了一天的婚纱照,现在当真是饿的前xiong贴后背了。
所以也顾不得礼仪,看到菜色端上来的那一瞬间,她简直眼冒绿光,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侍者送上来一个她最爱的焦糖布丁,她挖了一口下去,突然牙齿搁到什么坚~硬的东西,生疼,她赶紧吐了出来。
是一枚在灯光下闪着璀璨光芒的钻石戒指。
她愕然,看着一直优雅用餐的封景墨。而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本热闹非凡的西餐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再仔细一瞧,发现其余的客人全部走完了,就剩了他们。
整个四十几层的透明西餐厅内,红烛摇曳,她眼睁睁看着封景墨单膝跪在自己跟前,接过她手上的戒指套入她的右手无名指:“虽然剧情很老套,可这无损我的心意,若初,嫁给我吧。”
宋若初怔怔看着他,掩嘴惊呼:“景墨,你干什么,快点儿起来啊,说什么傻话,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快点起来。”
“可是我想为你举办一场婚礼,就在此时,此地。”
落地玻璃窗外五十多层的摩天大楼瞬间灯光全亮,整座城市的灯火犹如银河舞动,此地向外扩散开去。
封景墨说,他要在这里,为她办一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另一段火树银花的求婚场景,绚烂的燃烧了大半个天空。也是红烛摇曳,音乐袅袅,爱情的誓言犹言在耳,他们却早已,错失在时光的长河里。
伴随着与封景墨的舞步,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终于慢慢串联成完整的记忆。
她是谁,她又不是谁,真的,连她自己都要分不清了。
原来,不必想起的日子才是没最好的。
清醒的活着,真的那么痛苦。
****************************************************************
封景墨的动作很是迅速。
第二天就联系好了场地司仪,宋若初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就这么马不停蹄的跟他赶着走。
婚礼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寥寥数人参加。
露天的草坪婚礼,简约而不失浪漫。
白色的玫瑰做成的花形拱门,白纱一路往前延伸,金色郁金香铺满整个现场
郑志远和容铭远居然在邀请名单之内。宋若初的神智一直游离在外,完全是被人带着走。
就像赶鸭子上架般,被化妆成了今天最美的女人。
一个男人给了她三年的婚姻,一个男人给了她一场全世界最难忘的求婚,而今天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她的人生何其有幸,遇到这样优秀的几个男人。
封言熙和封一一穿着花童的礼服,提着她的裙摆,与她一起踏上红毯。
过往熙熙攘攘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纷至沓来。
牧师给了他们一个很简单的仪式,询问他们的意愿过后就征求在场所有人的意见,可是有一道清亮的煞风景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我不同意——”
张云漫穿着一身黑色的露肩曳地晚礼服款款而来,精致的妆容却掩不住她一脸的肃杀之气,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着冷冽的光。
封景墨将宋若初挡在自己身后,容铭远亦紧张的看着张云漫,总觉得,来者不善。
封景墨朝两边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上前驱挡张云漫的身形,但都被张云漫喝退,而她,也终于不再前进,站在距离他们几英尺的地
方,冲着封景墨笑道:“姐夫,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没有邀请我呢。”
她叫他姐夫,可是宋若初分明不认识她,宋若初疑惑的看着张云漫,又看看封景墨。
张云漫好心帮她解惑:“宋小姐,你看起来什么也不知情,那我不妨告诉你——”
“够了,云漫!”封景墨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话,冷着警告她,“如果你来喝喜酒,我很欢迎,如果你是来捣乱的,立刻给我出去!”他已然动怒,张云漫知道如果自家再不知进退,下场一定会很凄惨,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他在这里举行婚礼迎娶她人。
晶亮的眼眸中燃起愤怒的光,她看着封景墨,一字一句道:“曾经,你答应过我姐姐,此生只会爱她一人,可是现在,你却令娶,还把姐姐的身份给了她——”张云漫伸手指着宋若初,字字泣血的控诉。
而她的这些话,一边的容铭远听得分明。
宋若初的身份是假的?那她又是谁?苏染吗?他沉寂的心突然开始死灰复燃,他紧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过快的心跳。黑眸则一瞬不瞬的落在那张惨白的花容月貌上。
说出来了,张云漫反而一身坦然,又冲着封言熙和封一一道:“言熙,一一,你们都被骗了,她根本不是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妈妈是……”
“你骗人,骗人!”封一一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挨着宋若初的身侧哭道,“你骗人,她就是我们的妈妈,不许你骗人!”
封言熙也紧往宋若初身边一站,态度表明的十分明显。
封景墨彻底怒了,再不姑息张云漫,叫人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宋若初呆呆的立在原地,这样的意外要人如何接受。
封言熙和封一一轻扯着她的裙摆,她茫然的低头,看到他们眼中的胆怯和害怕,一一小声叫着:“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宋若初的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滚落下来,不断摇头,可眼泪怎么都压不住。
封一一也扁扁嘴要哭了:“妈妈,你别哭,别哭……”
宋若初蹲下~身,她就用柔嫩的小手不停的帮她擦泪:“乖,一一乖,一一不哭。”
现场被张云漫的突然出现搞的一团混乱,尽管封景墨想继续这场婚礼,但是原本的玫瑰花棚不知为何突然坍塌。
“小心——”容铭远一声喊,宋若初倒抽着冷气将封言熙和封一一护在怀里,但她势单力薄,抱住了封一一却还能将封言熙彻底护在身姿底下,封言熙的右腿被压住了,他发出啊的惨叫,听得她心都碎了,立刻又扑过去抱他:“言熙,言熙……”
现场彻底乱成了一团。
婚礼就此被打算,封言熙被送去医院。他的小腿被利器划破,流了很多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举行这个婚礼。
送到医院,医生一看就说封言熙失血过多,询问他什么血型,封景墨回答:“A型。”
可是今天医院正好A型血急缺,封景墨立刻挽起自己的袖子说:“抽我的吧,我是A型血。”
宋若初再一次懵了,为什么言熙会是A型血,不该是这样的,那一一呢……她以前没有过分关注过封言熙和封景墨那两张近乎类似的脸,可是现在一瞧,她真的乱了,乱了……为什么会这样。
容铭远不知何时来到宋若初的身边,叫了她一声:“苏染。”
宋若初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容铭远从她惊慌的眼神里确认了太多的事情:“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吧。”
是的,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那所有不堪的回忆,所有想要忘记的过去。在跟江一寒掉下江边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全部都慢慢想起来了。
只是她一直拒绝承认。可是现在,容铭远却不容她逃避:“我调查过,封言熙和封一一都不是我的孩子,说明,他们也不是你的孩子。”他并不愿意告诉她这么残忍的真相,可是还有更大的疑团等着他,那么他们的孩子呢,苏染当时怀着的双胞胎呢,去了哪里。
苏染被打击的血色尽褪,容铭远伸手想触mo她,却被她无情挥开:“你别碰我!”
憎恶,毫不掩饰的布满她的脸,她连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滚开,别让我看见你,我觉得恶心。”
她撞过他的肩膀,跌撞着往前走,去看封景墨和封言熙。
鲜红的血液是直接透过软管从封景墨的体~内输入到封言熙体~内的。这就是血脉相连。
苏染站在外面的玻璃窗边,手捧心口,担忧不可抑止,可是,如果容铭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看着里面那一大一小两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任何怀疑的必要。
封景墨输完血,被要求留在chuang上休息,苏染在外朝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进房。
她想一个人去外面静一静。
很多事情在她的脑子里还是断片的,她一时也无法串联起来。
走了几步,就发现后面一直有一个亦步亦趋的身影跟着她。她站定,冷然转身:“容铭远,别再跟着我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离我远点儿。”
她的决然,让他望而却步。只能看她一个人慢慢远去。
*********************************************************************************
半小时后后,重新回到封景墨的病房。他已经醒了。
她站在chuang边,看着彼此,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
“若初……”封景墨叫她的名字,她却只能回应一个苦笑。
她是谁,她该应么:“封先生……”良久,她才吐出这个称呼。
封景墨温润一笑,似乎并未有事发生,可是宋若初的心,却像是在火里煎烤着,她去向医生证实过了,封言熙和封一一,跟她,毫无血缘关系。
怎么会这样。
“封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像一条搁浅的濒临死亡的鱼儿,失去了养分,每说一句话都耗尽全部的心血。
封景墨笑容微顿,但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向她招了招手:“若初,来,到这边坐下吧。”
宋若初迟疑着,可封景墨到底是她现在最熟悉和最信任的人,她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听话的坐在他的手边,任凭他用手环住自己,她知道,封景墨会给她一个解释的。
他悠悠开口,声音富有磁性:“若初,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几天前。”她已经想起了她是苏染,她与容铭远那纠葛的过去,“但是我没想过言熙和一一不是我的孩子,那么我的孩子呢。”
苏染定定的看着封景墨:“你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买通孔雀村所有的村民为你撒这个谎?”
她不恨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怨不恨,她知道封景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都是为了保护她,她只是感动,感动于他的执着。
他笑了笑,执起她的手:“只要我想,这有何难,只是可惜……似乎没什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