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给力! 仇恨烟消云散
其实吸引她的并不是莫国华遭受虐待,而是她忽然想起了失踪的莫千语,她是莫国华的女儿,如果看到这条新闻,会不会现身?
而且,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报道容铭远要将母亲送进精神病医院的消息的到底会是谁呢祧?
臧雨诺是娱乐圈里绝对的大老板,如果要查一查是谁报道的,应该不是很难吧?
想到这里,苏染放下了手中的杂志,问江一寒:“一寒,如果我想要查一查很早以前的一篇报道到底是谁发的,你说臧雨诺有没有可能帮上忙?”
江一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想要查什么呀?珐”
苏染便将以前的事情给江一寒说了一遍。
江一寒思索片刻,想了想,“很久以前的新闻哦,那应该是有点难度,不过,凭臧雨诺的实力,想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发的,应该不难,染染,你查这个,不会又是想要帮容铭远吧?”
苏染下意识的摇头:“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臧雨诺很快就回来了,见到苏染,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跟她打招呼:“苏染,有时间多来陪陪一寒啊。”
苏染有些诧异,自己只在臧雨诺的手下打了几天工,而且过了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臧总真是好记性,我会的。”
臧雨诺冲她微笑一下,径直走到江一寒身边,弯下腰,低头问他:“怎么了?今天怎么忽然想要出去玩?”
“怎么?不行吗?”
江一寒的口气十分冷硬。
臧雨诺也不在意,打了个响指:“当然行,想去哪里,咱们现在就去。”
“不必了,你把我跟染染送到地方就行。”
臧雨诺耸肩,也可以。
到了地方,臧雨诺先是把轮椅给拿下来,再抱了江一寒,安置妥当以后,不忘跟一旁的苏染叮嘱:“一寒就麻烦你了,好好照顾她。”
江一寒冲他翻白眼:“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臧雨诺苦笑了一下,笑着跟苏染说:“等你们玩好了,我再过来接你们。”
连苏染都觉得,江一寒对臧雨诺有点太冷酷无情了,不过,想想因为他一寒所受的那些苦,苏染也就不以为意了。
这里确实很漂亮,废弃铁轨的两旁,密植了香樟,枫杨,还有些灌木丛,一眼看过去,绿意盎然,十分有春天的气息。
这段铁轨本来废弃很久了,准备拆除掉,却被人买下了这地段,修改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放松的旅游景点。
如今的社会,点子就是财富,只要够有创意,垃圾都可以变废为宝。
不知道为什么,苏染忽然就想到了容铭远。
江一寒很明显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充满生命的绿色了,从她出了事,就一直在屋子里呆着,不敢出来,她拒绝了现实的一切,也拒绝了外面的风景。
现在,当这些象征生命的绿色就这样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直直的闯入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发发现,以前的自己错过了多少。
痴痴的看了一会儿,江一寒将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虽然她已经可以慢慢接受自己的样子,但总算她还有一颗公德心,害怕她那副尊容吓着了大家。
苏染推着她,问:“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呀,不然我们来这里干嘛?”
苏染也笑,自己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轮椅沿着铁轨,一路往前,一路繁花,像是穿越过四季的轮回,在他们面前连绵成一幅美好的花卷。
江一寒感叹:“染染,真漂亮的地方!”
苏染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比这里更壮美,更瑰丽的美景,只是,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别具一格,像是告别了人为的因素,任凭大自然将这里打造成最自然纯粹的模样。
苏染推着江一寒慢慢的往前,他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话,这里的景色好像有那么一种净化心灵的作用,苏染忽然觉得,曾经搁在心中的那些往事好像都随风远去,只有此刻的生命才最真实。
不远处,有小孩子的轻笑
tang声回荡,他们无意过去,苏染推着江一寒换了一个方向,打算去别的地方。
然而,却有两道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苏染募得就停下了脚步。
他们喊:“妈妈,妈妈!”
这两个字本是世间所有的小孩子最常发出的音节,苏染却很确定,身后那两个喊着妈妈的小人儿,是封言熙和封一一。
尽管心中已经笃定,她却不敢回头,也不敢转身,生怕那一声声脆生生的妈妈,是她思念太甚的错觉。
两个小人儿却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封一一小脸委屈的看着苏染,奶声奶气的“控诉”苏染:“妈妈,你怎么又不见了呢?一一好想你。”
另一边,封言熙不说话,眼睛里含着被抛弃的愤怒和委屈,他死死的抱着苏染,“如果你再丢下我们,我就再也不认你了!”
小小的孩子,说着他们认为最有威胁力的话,苏染的眼窝几乎瞬间就泛湿了,她不是不想他们,可是,她现在还有资格,或者说,还有位子回到他们身边吗?
苏染抱起了封一一,又亲了亲封言熙,奇怪的问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爸爸带你们来玩吗?”
封一一摇摇头,封言熙说明:“有一个童装的广告要在这里拍。”
苏染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以亮亮的黄绿色为主,清新的颜色搭配上精心的设计,很是养眼。
“那是谁带你们来的呢?”
两个小孩子出来拍广告,应该会有人跟着,以前有她在他们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现在,又是谁在他们身边呢?
封一一指一指不远处正在往这边走的一个戴着帽子,穿着大红色风衣的女人,奶声奶气的说:“就是爸爸带回来的那个坏女人,爸爸还说要我和哥哥听她的话,哼,妈妈,我才不要听她的话呢,一一一点都不喜欢她。”
苏染知道,孩子都是有依赖心理的,更何况自己是一直照顾着他们长大的,抵触别人是正常的情绪。
她忍不住安慰封一一:“一一是个好孩子,你们这么可爱,别的阿姨肯定会喜欢你们的,你们乖,别给爸爸添乱,好好听阿姨的话,好不好?”
封一一嘟嘴:“不,我就要妈妈。”
说完,小胳膊顺着苏染的脖子一搂,明显的依赖,不想让她走。
对于封一一的依赖,苏染无奈却也开心,总算是没白疼他们那么久。
红色风衣的女人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身边,她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妆容精致的脸,充满敌意的看着苏染,却很快将视线转向了封言熙和封一一的身上。
苏染顿住了,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封一一的胳膊,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向那女子打了个招呼:“宋小姐。”
宋若初冷眼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将眼神放到了封言熙和封一一的身上。
她温柔着声音冲封一一说:“一一乖,还有一个广告要拍,走,跟宋阿姨到那边去。”
说完,她就想伸手拉封一一和封言熙。
两个小孩却像约好了一样,紧紧的抱着苏染不撒手,封言熙只是冷眼看着宋若初,封一一直接哭着说:“你走开,你坏,我才不要跟你走,我要妈妈!”
苏染心疼的轻拍着封一一的小肩膀,温言软语的安慰她:“一一乖,宋阿姨要让过去是拍广告,不是要带你走,你忘了以前妈妈带着你拍广告的时候,妈妈也是在一边等着的吗?你乖,跟着阿姨过去啊,妈妈就在这里等着你。”
“真的吗?”
被遗弃惯的小孩总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看着苏染,封一一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依赖不相信。
苏染发誓一般,跟她保证:“嗯,真的,妈妈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去吧。”
封一一这才不情不愿的从苏染身上下来,苏染替她擦擦脸上的泪珠,momo她的头,再抱一抱封言熙,叮嘱:“你们两个好好的啊。”
封言熙小大人一般,拉过封一一的手,回答她:“知道了,不过,你是大人了,一定要说话算数。”
他不放心的再一次跟苏染要保证。
苏染信誓旦旦的看着他点头:“嗯,我保证说话算数。”
两个小孩先离开了这里,宋若初脸上的冰冷却没有丝毫消融,她客气却冰冷的冲着苏染道了声谢谢,就匆匆的跟在了封言熙和封一一的身后。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将帽子摘掉的江一寒,见他们走远了,才好奇的问她:“染染,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感觉像对你充满了敌意似的呢?”
苏染苦笑,她霸占了人家的家庭那么多时光,对她充满了敌意也是应该的,顿了顿,苏染静静的吐出了三个字:“宋若初。”
“哦。”
江一寒恍然大悟。
她当是谁,原来是封景墨的原配夫人。
江一寒看着那个妖娆的背影咋舌,感叹:“原来封景墨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看那个女的扭搭的那个样子,真艳俗,染染,她跟你可真是没得比啊。”
苏染喝止了江一寒,她不想听到任何诋毁封先生的声音,包括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江一寒无所谓的眨眨眼睛,接着问她:“那你真的准备在这里等着那两个小屁孩啊?”
苏染沉思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原谅她刚才撒了谎,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怎么回封家呢?她根本就回不去了。
那是别人的家庭,她平生最痛恨小~三,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去当那么不光彩的角色呢?
苏染狠下心,推着江一寒走远。
沿着铁轨一路往前,景色也是变换莫测,从刚开始的满目绿色到橙红,再到一片雪白的樱花林。
像是四季都浓缩在了这一条路上,走过去,就如同经历了春夏秋冬。
他们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暂忘了搁在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快要走到底的时候,蓝色的天空被一片盎然的绿色代替,一条长长的走廊爬满了紫藤萝,正是紫藤萝绿意成荫的季节,他们缠绕着,严严实实的将蔚蓝的天空挡住了,只有些许的阳光倾洒下来,在路上形成明明亮亮的光点。
江一寒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些仿佛在树叶上跳舞的小光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急切的想要站起来的愿望。
她紧紧的抓着苏染的手指,声音带着颤抖:“染染,我想站起来,染染,我想站起来!”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带着无限的憧憬的希望。
苏染在后面不断的附和她:“好,会好起来的,一寒,你会站起来的。”
铁轨的尽头,是这个景点另外的一个出口,售票的地方被橙红色的枫叶装点,红的像是夕阳,染红了这里的天地。
江一寒意犹未尽,榕城居然会藏着这样美好的风景,看来她以前真是浪费了太多的生命了,与她有一样感觉的,还有苏染。
两个人感慨半天,对望一眼才愕然惊觉,天已经快黑了。
江一寒给臧雨诺打电话:“喂,过来接我们。”
说完,也不听臧雨诺是何反应,江一寒便挂断了电话。
苏染笑着,总算是有那么一点恢复成了江一寒的本色。带着点霸道,又仗义的本色。
臧雨诺来了之后,苏染并没有上车,今天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也不知道容铭远在家里怎么样了。
她担心着容铭远,又不好在江一寒面前表现出来,只得撒谎:“我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必须得回到工厂那边去,一寒,你回去好好休息啊。”
江一寒听她这么说,也没再坚持,跟着臧雨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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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染回到那个小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
里面黑漆漆的,并没有开灯。
她有些疑惑,难道是容铭远已经离开这里了么?
黑暗中,却想起了容铭远低沉的,略带着些责怪和委屈的声音:“染染,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一天?”
苏染打开灯,容铭远就坐在沙发上面,他闭着眼睛,好像老僧入定一样,看不出来
情绪如何。
她走过去,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嗯,还行,不烫。
苏染放下了心,问他:“你吃饭了吗?”
容铭远摇头:“没有,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苏染将包放在了一边,走进厨房,随口回答他:“跟一寒在一起啊。”
容铭远便不再问什么,跟江一寒在一起,他就放心了。
不一会儿,容铭远站起来,捂着右腹,走到厨房,出租屋本来就很小,厨房的面积更是不大,两个人在里面都觉得转不开身。
苏染洗了一个番茄,“这儿太小了,你出去等着吧。”
容铭远摇摇头,脑袋靠在了苏染的肩膀上,声音如大提琴一样,低沉浑厚:“我饿了。”
苏染心跳顿时漏了一个拍子,她脸颊发烫,却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弄好。”
容铭远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唇在她的脖颈间流连:“我的意思是,我饿了。”
苏染终于听出来他话语中的暗示,觉得好笑,肚子上都挨了一刀还不老实,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接受他了呢?
苏染转过身,冷静的推开他,一路将他推出去:“在外面等着,否则别怪我撵你出去。”
容铭远满意的笑笑,坐在了沙发之上。
很好,她对自己已经接受了一大半了,纵然现在住在这样差的房子里,他也认了。
简单的吃了些饭,苏染给他铺好了chuang铺,喊他:“可以睡了。”
容铭远坐在沙发上不动,理所当然的说:“还没洗澡,怎么睡。”
苏染出来,认真的给他科普医学知识:“医生说了,你现在的伤口不能沾水,会感染,不能洗澡。”
容铭远不置可否,“医生只说伤口不能碰水,对吧?那其他地方总是要洗的,我是病号,你给我洗。”
他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
苏染瞪他:“容铭远,你别得寸进尺啊!”
容铭远耸肩,挑挑眉毛:“好吧,那我自己来。”
说着,他就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苏染瞪着他,咬牙切齿:“你给我站住!”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浴室。
放好了水,苏染小心的将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着他背上的伤痕,有些吃惊,问他:“你这个,是怎么弄的?”
容铭远的背上,沟沟壑壑,大大小小的好几条蜿蜒的伤口,有的已经变成了褐色的伤疤,有的才结了痂。
她抚~mo着他背上的凹凸不平,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容铭远却以无所谓的语气告诉她:“没什么,要在监狱里面混下去么,总得付出点代价。”
那里不比外面的现实世界,金钱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在那里,暴力比金钱有用的多。
他的话,让苏染沉默,如果说,她对他的仇恨还存有那么一点儿,现在,看到那些伤痕的时候,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为了让她心里痛快,为了让她心里平衡,甘愿这么折磨自己,甘愿去受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苦。
本来对他就有爱的啊,她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眼睛里起了一层蒙蒙的水雾,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眼眶中的泪珠,不想跌下,却还是不争气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容铭远明显的一怔,他忍不住出声:“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