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权利再过问这个案子,可事实上,她也没有停止关注,中午同事们一起出去吃饭,她寻了个借口偷偷溜了出去。【】

  目的地,还是白静婉呆的医院。

  医院外,一直都驻守着一批记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目标也都是同一个人,因为近期被封杀而忽然重病的白静婉,记者虽然驻守在外,可这也不是记者能够轻易能到的地方,只能再次等待一些蛛丝马迹的出现。

  几乎整个医院都被封锁。

  越越为了避免自己被眼尖的记者发现,又怕自己被堵在门外无法进入,用特警证威逼利诱了一位小护士的护士服和护士帽。

  她深色戒备,脸色凝重叮嘱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倒霉护士,“不准说话,我半个小时出来……”

  护士点头,警察叔叔的话怎么敢不听啊……

  一切都嘱咐好了,她才整了整衣襟,妆模作样的走进医院大厅。

  整个医院,秩序井然,因为白静婉的案子,每一层其实都已经派上警力,谢绝一切亲属探望,戒备最为森严的病房门前,站着一排面容严肃的武警官兵。

  越越跟着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闪身进了一旁的洗手间,没一会儿,推着医用手推车神色淡然的从里面走出来。

  心跟着扑通扑通的跳,待走到病房门口,武警官兵一个铁臂将她的脚步拦住,“什么事!”

  机器人般毫无感情的声音,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病人量体温……”

  武警官兵放行。

  越越推门进入,关门,一起互成,看起来再自然不过。

  可还没站定,只见从病床上忽然飞过来一个花瓶,直直的冲着越越飞过来,越越敏捷的躲避,花瓶顿时四分五裂,摔碎在墙角。

  伴随而来的是女人歇斯底里嘶哑的咒骂,“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她惊魂未定去看床上的女人,震惊久久无法散去。

  有守门士兵戒备的推门进来,目光凌厉的扫视了房间一边,最后目光落在墙角摔碎的花瓶上定格了零点零一秒,然后面无表情的又退了出去。

  越越眸光看向白静婉,长长的睫毛在医用口罩下闪着澄澈的光,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她镇定的从手推车里拿出体温计走到白静婉身边。

  白静婉白着脸,头发乱糟糟的,这几天整整瘦了一圈儿,她往床角缩了缩,双眸圆瞪,“你别过来,过来我杀了你!”

  那么狠,原本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竟全都只剩下了恨意。

  越越闭了闭眼睛,冷静的拿着温度计,递上去,“张口……”

  “闭嘴!滚!”她不要见任何人,她没有脸再见任何人,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惶恐不安和无望的悲悯,仿佛天塌地陷般。

  可当眼前的护士摘下口罩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彻底僵硬,眉心紧拧住,“是你?”

  冷笑,彻底从嘴角蔓延开。

  越越垂下眸,不忍看她的表情和目光,“是我。”

  “你来做什么?”她警惕的眸子里全都是慌张。

  “看看你怎么样了……”越越把温度计放下,带着护士帽的小脸越发的娇小。

  白静婉却笑了,笑的悲凉,她闭上眼睛,将眼睛里那抹讽刺和绝望遮掩住,那心里疯长的狂烈让她双手紧紧捏住了被角。

  “看我怎么成为阶下囚吗?呵,没必要过来显示你有多高尚,况且……你们没有证据,就完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越越侧眸看她,心里有些堵,“你现在不能出去。外面都是记者,等着落井下石,你还觉得在闪光灯下被扒光的滋味好受吗?”

  白静婉猛地一怔,有莫名的情绪在眸中闪过,她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总之,你们必须立刻马上放我出去。”

  “出去之后呢?继续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还是继续做你的豪门梦?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婉婉,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回头是岸,自首吧……”

  自首,呵,她为什么自首?白静婉嘴角勾着一抹轻蔑的笑,靠在床头冷冷望着越越,“楚越越,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讨人厌!让我觉得恶心。”

  她咬牙切齿道。

  越越心里一紧,清澈的眸看向她眸中的哀怨,叹了口气,“以前的事情我忘记了。我不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上次,她承认她的话说的重了,可是不重一点怎么告诉她她真的对她很失望。

  就算没有人爱你,也不能因为别人而忘记你自己。

  可她们似乎再也没法回到从前,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恩怨,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隔阂,在她们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曾经是朋友,她才会多出这一份不该有的心。

  其实,她知道是因为苏黎天,她们才会变成这样。女人天生的敏感神经告诉她,如果一个人可以恨到另一个人这个地步,并且节节攀升濒临失控,定然有它之所以为之的原因。

  “呵,为什么?哦,我忘了,你失忆了……真好,失忆真好,能忘记以前的事。为什么失忆的是你而不是我?为什么痛苦的是我而不是你!为什么被弓虽奸的是我而不是你……”

  她愤怒的锤着床榻,眼眶通红,深深地压抑着的呼吸让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有一只手在毫不留情的遏制住她的喉咙。

  越越呆立在当场,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在慢慢地发酵。

  她在说什么?

  根本听不懂,可是又怎么能不懂,这么直白!

  心里忽然涌起来的麻木和疼痛,让她两只小手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苦笑,“你在说什么?”

  心好疼。

  “我说,我被弓虽奸过,因为你!”

  砰的一声,门被瞬间撞开来,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面无表情把门踹开来,身后黑压压跟着一群人,可他高大的影子逆着光,即便看不清表情也能感觉到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意。

  让人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