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都没有停下,凌厉的眸仿佛一把最坚韧的利器,狠狠的往床上苍白着脸的女人而去,温度骤降,甚至从越越身边擦过,越越想要抓住他的袖子都没能阻止。(全本言情小说)

  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掌狠狠的扼住白静婉的喉咙,声音压低了却让人胆战心惊,“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该知道的……”

  白静婉瞪着大眼睛,凄惨的样子仿佛一个破布娃娃,空洞无声的眸紧紧地锁着苏黎天冰冷到毫无表情的脸。

  一时间,因为缺氧,脸色青紫。

  越越心慌,上前想要将他的手扯下来,“苏黎天你疯了!你放手……”她拼命的拉扯却根本无济于事,甚至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收紧。

  “你再求一句,我便用力一分!”他漆黑冰冷的眸扫过越越的手,望向她的时候都没有一点感情,冷漠的让越越吓得一个哆嗦。

  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心底涌上来无边无际的凉意。

  白静婉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拼命的想要将苏黎天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掰下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的薄情,让她根本无法抑制心里渐渐而来的寒意和刻骨绵绵的恨!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眼泪从眼眶中挤出来,她颤抖的睫毛簌簌飘落。

  话音刚落,却见男人劈头盖脸将一沓文件彻底甩了下去,一张张罪行累累的证据,飘落,床上,身上,地上,全都是。

  苏黎天寒着脸,粗鲁的将白静婉从床上拽下来,“你看看!你做的这些,让我怎么对你!真是个好妹妹!”

  他一字一句,声音冷的如同零下四十度的冰。

  白静婉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越越想要过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恶狠狠地怨怼,“别碰我!恶心……”

  越越被甩开,心里蔓延起来的燎原情绪,根本无法让她面对,即便苏黎天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万马奔腾,可刚刚白静婉口口声声说出的话,足以让她承受千百种折磨。

  她屏住呼吸,将胸口那抹涌上来的腥甜压下去。

  却没发现,男人顿时森冷上来的眸,有怒意开始奔涌。

  白静婉心慌意乱的把那些罪行累累的证据胡乱的堆在起来,再抬头,凄然的大笑,“哈哈,我白静婉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你们。”

  男人目光森然站在不远处,刀子般的声音刺骨,抿唇道,“你的命运一直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命运?我活该我的命运就是不该爱上你!”她指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将手中的纸拼命的想要撕得粉碎。

  撕干净。

  房间里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动气,越越难过,靠在墙上,听到这些话,她便莫名的头痛起来,眼前似乎闪过无数的光影,重重叠叠成模糊不清的脸,让她窒息。

  她悄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苏黎天身子仿佛古老的阿波罗之神,半眯着危险的眸子,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散发着森寒的光。

  视线里那抹小小的影子消失,他眸光微闪,这才彻底放开了架势,径直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高大昂藏的陷入其中,那是一种焕然天成的不怒自威。

  他随手从口袋里摸了烟点上,肆意的叼在唇齿之间,咬住烟蒂,半眯着眼睛盯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女人。

  “这些,足以让你身败名裂了,白静婉,她希望你自首,是想保住你的名声。所以,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线,伴随着香烟的男人气,弥漫开。

  白静婉眼泪落得凶,白着脸仰头狼狈的爬到苏黎天脚下,“我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做了,这些事情统统都是我做的,我不过是想巩固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不过是想要勾起你的怜悯之心,我只是想你多心疼我多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

  苏黎天眯着眸子遮住视线里的情绪,烟雾缭绕,他冷硬的五官丝毫没有放松下来,“我说了,我们之间,止于爱情,可你偏偏让我们之间变了味道。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人,你偏偏要去做什么人,你说这样的你值得吗?”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可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刀子似的插在白静婉心口。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失败到如此,这一场救赎,连最起码的胜利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可是这是你们欠我的!”

  男人眉心顿时拧紧,深深吸了一口烟,似乎想用这个来麻痹自己,“我说过,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

  一字一句,他冷漠无情的开口。

  这件事,他到死都不会说,如果有人碎嘴,他会让碎嘴的人千百倍的品尝那剥皮蚀骨的滋味。

  时光倒回到七年前……

  火光,铺天盖地涌来,将孤儿院一瞬间化为灰烬。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年轻的男孩子,血气方刚,眉清目秀到让人移不开视线,偏偏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儿总是跟在他身边,揪住他雪白的衬衫,撒娇卖萌,他总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命令她放手。

  “苏、黎、天,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礼貌哎,人家在后面追的很累哎。”马尾甩在身后,越越气喘吁吁追着前面身姿笔挺的男孩子。

  声音青涩带着青草的气息,全身上下都笼罩着阳光似的。

  苏黎天走到孤儿院外面不远处的河边上,抿着唇的样子有些少年老成,开始将白衬衫的扣子一颗颗往下解。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她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捂住眼睛,可偏偏在眼睛的位置露出一点小缝,那双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要是真不敢看才是鬼哎。

  苏黎天扫了她一眼,冷冷开口,“转过身去。”

  越越偏不,不但没有转过身,反而睁大眼睛无辜道,“我偏不,我就要在这儿欣赏,你不是想脱吗?不看白不看!”

  她有点儿耍无赖,可这冰山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好不容易从学校回来一次,见到谁都冷冰冰,亏她一直都惦记他,想着他,可偏偏有人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她不是生人,是熟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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