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晓得这男人一定是在暗处看了她许久,否则,不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全本言情小说)
咬了咬唇,越越收了伞上了车,一上车就被一双大手裹住了,“手怎么那么冰?没有多穿衣服吗?”降到冰点的语气,不难听出主人现在是在强忍怒气。
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了下去,周围有阵阵阴风呼啸而过。
“你管我那么多。”越越反抗抽回自己的手。
“怎么?生气了?”苏黎天冷睨着她,将她脸上的一切情绪尽收眼底。
“没有。”越越白了他一眼,想到他在医院是怎么对她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句,“我哪敢对苏大总裁生气啊!”
苏黎天攥起她的下巴,让她的小脸对着他,越越望进他阴阴暗暗的眸子里,呼吸滞了一滞,只见苏黎天勾起薄唇,冷冷道,“阴阳怪气,火气看来是不小。”
越越蹙眉,挣扎,“你放开我!”
苏黎天强忍着怒气,不想让真实的自己在越越面前表现出来。今天一天,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看到她为楚慕辰奔波,看到她为楚慕辰失魂落魄,看到他为楚慕辰对他生气。
他心里的那口怨气,就无处宣泄!
最后,他冷冷的说道,“楚慕辰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让你不惜为了他跟我翻脸!”
“对!他就是重要!”他是我哥你说他重不重要!越越怒气冲冲的吼出来,她被苏黎天的包容给彻底宠坏了,因此也受不了委屈,苏黎天一对她冷脸,她就委屈的想哭。
臭男人!
凭什么宠坏了她的脾气,现在却又要对她发火!
“楚越越!”苏黎天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喷薄出来,攥着小脸的手,也加大了力量。
“痛!”越越吃痛,苏黎天这个混蛋,她的脸一定被掐出印子来了!
委屈的眼泪落下来,她哭着道,“苏黎天,臭男人,你只会欺负我!”
你只会欺负我!
她染着哭腔的控诉,落在他心里,就如千斤沉重。
苏黎天胸口闷痛,他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气,她的无理取闹,却不能容忍,她为了其他的男人,掉下眼泪。
灼热的吻吞下了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控诉,也发泄着他无处可出的怒火。
越越挣扎,逃避。
她不想要每次的争吵过后全用一个吻来解决,苏黎天的热情会吞没她暂时的委屈。
她才不要!
才不要那么容易就屈服了!
吻干了她的泪,他才停下来,唇贴着她的耳朵,用无比低沉暗哑的声线低吟,“越越,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楚慕辰的事,我不许你再插手!”
这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有时候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如果是当初的白静婉,你会不会管?”旧人重提,越越竟发现自己的心情无比平静,那个人,终究是再也撩拨不起她的情绪了,终究是,成了回忆。
苏黎天皱起眉,没想到越越竟会提起白静婉来,“关她什么事。”
“如果是白静婉,如果她没有做那些事,你一定会管。”越越直视着苏黎天的眼睛,毫无畏惧。
“楚越越,你少无理取闹了!”苏黎天的声音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盛怒,更多的却是无奈。
只可惜,也在生气边缘的越越没有听出来他的无奈,继续大声道,“我才没有无理取闹,你在心虚是吧?有些事你可以做我却不能做!”
“楚、越、越!”
“那时候的白静婉对你而言是妹妹,可她喜欢你,以女人对男人的方式在喜欢你,你不能在情感上回应她就用其他的方式,捧她,护她,让全世界的人误以为白静婉是你的女人,那时候我有说什么吗?”
“没错,楚慕辰以前是对我有意思,楚家是把我当儿媳妇在养,可他们没有亏待过我,就算我一意孤行的嫁给了你,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我,我伤了他们的心他们可以原谅,现在我哥有难了我却不帮忙,我的心是被狗给吃了吗?”
越越一声声,仿佛带着血泪的控诉,宛若最刺骨的针,扎在苏黎天的心里。
伤口无形,疼却剧烈!
“楚越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话,冲撞了心肺,赤红了双目,却还是,说不出口。
楚家对你别有用心!楚越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
你现在对楚家用情那么深,要是有一天,楚家把真面目摆在你面前,那时候,我的越越,你该拿什么去承受……
越越还在哭,她在哭苏黎天的蛮不讲理,哭苏黎天的体贴不够,“苏黎天,就算我求你了,让我帮帮我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恨楚家,可是,对我而言,他们是家人啊!”
胸口剧烈的起伏,苏黎天闭上眼,不让自己去看越越哭泣的小脸,他对她的眼泪根本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他甚至在惧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帮那些双手染血的人。
越越,你那么善良,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半掩的眸子里,划过疲惫与哀伤,那是楚越越看不到的苏黎天。而苏黎天,也不会把自己脆弱的那一面表现在越越面前。
良久。
久到越越以为苏黎天再也不会回她的话,他开口了,声音暗哑而破碎,每一个音节都震得越越心尖儿带颤。
“好,我答应你,不再阻止,也不再插手这件事。”
言语中深深的无奈,仿佛压抑着千斤的重担。
越越,我终是拒绝不了你。
她是他的毒。
七年前就种下的毒,而今,早已无药可解,无可救药。
雨还在下,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拍打着车窗,风似在狂啸,狂啸着它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
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没有人再说话,苏黎天从她身上翻身下来,靠在车窗边,侧首凝着外面。
越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心里始终是憋着一口气。
她咬了咬唇,倔强的不肯回头,不肯服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低头。
这也是一种毒,苏黎天下的毒,再也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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