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了十多年的恨,念了十多年的仇,现在告诉他,他的兄弟还是兄弟,他的兄弟从来没背叛过他……

  他的恨,他在十年间,每一天每一天对着冰冷墙壁累积起来的恨,该就此终结。【】

  席南星承认,他现在的感受是突然不知道该坚持什么了。

  “……”

  权墨停住脚步,淡漠地看向他。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席南星看着他,嘲弄地道,“我不会说一句抱歉,更不会感激你。”

  权墨的道德枷锁终于卸了。

  那他的呢?

  他对不起谁?他感激谁?他又该恨谁?他迷茫了……

  “席南星。”权墨站在那里,手插在裤袋里,冷冷地出声,“我也有问题问你。”

  “……”席南星看他。【】

  “希科尔之行,你有没有出力?”权墨就这么简单直接地问出口,声音淡淡的,冷冷的。

  夜风袭来。

  凉得刺骨。

  席南星站在那里,目不转移地看着权墨,很久,他才出声,“没有。”

  只有两个字的解释。

  不需要任何辅证。

  权墨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无言,只剩风声响在耳边,两个同样英伟的男人站在路旁,斜斜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

  ★★★★

  夜深,别墅里灯火通明。

  安歌左等右等不见权墨回来,担忧地走向门口,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门外站着的白萱,她脸上有着担心、焦急,一直望着那条路。

  “……”

  她在等学长。

  安歌走出去,白萱见到她,眼里立刻满满的都是不屑,高傲地转过头。

  无聊。

  安歌走到她身旁,离得有一米远,背靠着墙,也望向那条路。

  权墨和学长都去很久了,不知道会聊什么?学长又喝醉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又为集团之事闹得很难看,两个人不会去是决斗了吧?

  安歌想着,越想却觉得有可能。

  他们俩兄弟每次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哪可能好好聊天呢?完了,要真出事怎么办?

  “学长带枪了吗?”

  “权墨有没有带枪?!”

  安歌看向白萱。

  白萱看向她,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然后皆是震惊地睁大了眼,安歌心下一慌,拔腿就跑,白萱也急忙追上来。

  该死,他们刚刚说要聊天,她就该跟上去看个究竟。

  安歌心慌地想着,顾不上有身孕拼命往前跑去,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出一段路,都累得停下来,望着四周,哪有半点人影。

  两个人聊天聊去哪了?

  一个把另一个杀了,正在埋尸?!

  安歌挥去脑袋里天马行空的想法,转头看向白萱,只见一向尊贵骄傲的白萱此刻卸下孔雀的漂亮羽毛,满脸焦急地望着四周,到处张望。

  安歌看她这样,忍不住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紧张学长的。”

  “我当然紧张自己的老公。”

  白萱不屑地瞪她一眼。

  “嗯,挺好。”安歌点头,不是紧张她老公就行。

  她继续往前走去,跑是跑不动了,只能用走的,白萱似乎体力也和她差不多渣,也跟着上来,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