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川断安详地躺在那里,已经不会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安歌将棺盖擦得一尘不染,轻声喟叹道,“外公,为什么心疼我们权墨的人就这么少呢?”

  其实权墨……比谁都还想获得家庭的关爱。

  可每个人都奉献给他一份畸型的关系……

  “……”

  擦完棺盖,安歌指挥着佣人们将灵堂布置好,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整个被布置成黑白世界的大厅……

  庄园欧式大桥外是成堆的记者。

  也是席薇联系的。

  席薇要将局面弄得越乱越好,好让权奕天逃出生天。

  席川断去世,竟成了席薇和权奕天的生机,就像权墨说的,他们是不是早有谋划,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想起来颇为讽刺。(全本言情小说)

  “席少。”

  一旁小优的声音恭敬地传来。

  闻言,安歌连忙回过头,只见席南星一脸凝重地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将白花佩戴在胸前,身后一些家族长辈们也纷纷跟下来。

  安歌望了一眼,没看到权墨下来。

  安歌迎上去,担忧地问道,“怎么样?”

  “姑姑对儿子倒还有点良心,权墨坚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姑姑便说自己之前电话说的只是怀疑而已……”席南星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长辈们也同意有什么事等爷爷丧礼过后再说。”

  这丧礼再这么闹下去就成了笑话。

  “那就好。”

  安歌松了口气。

  “权墨在楼上,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去看看他。我还得马上去让人发新闻,申明席家内部没有矛盾。”席南星说着便匆匆离开。

  权墨脸色不太好?

  安歌一惊,连忙踩着楼梯往上走去,她没有多费劲就找到了权墨。

  楼上一间偌大的休息室大门敞开着,席薇坐在轮椅上靠着窗口,柔弱、雍容的脸上有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就像安歌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她那么温柔、矜贵。

  休息室里一片狼籍。

  灯、桌椅、花瓶、摆饰被砸了一地,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

  权墨坐在一张沙发上,身上穿的西装有些凌乱,头微低垂着,一张脸上被阴霾布满,黑眸阴冷地盯着地上,有深入骨里的怒意透出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掌心里是被他自己手指甲按进去的伤痕,丝丝血迹明显……

  “咳咳。”

  权墨咳了两声。

  “权墨。”

  安歌一惊,顾不上满地狼籍,踩着一地的碎片就过去,冲到权墨身边,伸手抚向他的额头,试探额温,“好像有点烧。”

  又是感冒发烧。

  权墨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

  “……”

  权墨坐在那里,没有动,身子僵硬,脸色很沉。

  “我去问佣人拿退烧药。”安歌站起来要走,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离去,安歌低下头,愕然地看向权墨。

  “不用了,退烧药会让人想睡。”

  权墨声音清冷,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安歌低头看向他修长的手指,他握得太紧,紧得她手腕被勒疼,她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