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开盘之后,这三个人都没有空聊天了,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盯着面前的三台电脑,而梅兰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三台电脑了,一台沪市一台深市,还有一台是港股。
不过听闫绍宜说,他们三个人还是各有侧重的,目前重点关注的是大陆股市,每天把自己的发现记录下来,然后汇总,统一交给慕斯年。
梅兰盯着电脑看了半个小时的盘,蔡甘霖的**便来了,提醒梅兰中途休息。
“能适应吗?”蔡甘霖问。
“还行吧,四个人一个办公室,要处理很多数据,还挺忙的。”
“要不还是回家吧,在家不也是一样做?”蔡甘霖一听梅兰要跟三位男士一个办公室,心下便有些不大愿意了。
其实梅兰自己也觉得这项工作在家一样做,可李部长不答应,说是发现什么问题好及时跟慕斯年沟通,当然,也不排除李部长有私心,实习之后直接把梅兰留下来。
和蔡甘霖聊了几分钟,梅兰看别人都是目不眨眼地低头忙着,她也不好意思聊了,收敛起精神开始干活。
梅兰先是找出涨停的股票,看看每只股票是什么时候筑底什么时候拉升的,换手率有多少,上涨空间大概还有多少,对方的操作手法跟以往有什么异同。
因为梅兰看着每只股票就知道这只股票大概的走势以及对方的操作手法,所以她的办事效率比别人快多了,一上午的时间,她排除了所有的涨停股股票。
临近下班的时候,慕斯年进来了。问大家有什么收获,闫绍宜说他发现了一只股票近期的换手率相当频繁,走势也比较怪异,慕斯年听了把这只股票调了出来,五个人凑到了一起,然后问大家有什么想法。
他们三个人都认为很有可能这只股票就是其中的一只,因为从盘面上分析。换手率高是有几个机构和大散户在悄悄地吸筹。还有一个疑点是近期有传闻要借它的壳上市,炒得沸沸扬扬的,但是股价却不见拉升。
“梅兰。你的看法呢?”蔡甘霖问。
“我个人感觉不是,像这种投机性太明显的股票应该不会是他们的目标,不过也不排除这一次对方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梅兰的话说得很保守,因为太专业的话她不会。也不懂。
其实,梅兰的预测是这只股票借壳上市不会成功。至于那些吸筹的散户和机构,可能奔的就是借壳上市,可外国人做股票一般不会这样,他们更看重股票的业绩和成长性。
“你有什么发现?”蔡甘霖问。
“谈不上什么发现。不过我把今天涨停的那些股票都否决了。”
“这么快?你是怎么做的?”
梅兰把自己的方法说了一遍,当然,她说的都是雨在公共场合教的那一套理论。
蔡甘霖看了梅兰一眼。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可巧这个时候下班点也到了。梅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食堂。
从食堂回来,梅兰在窗户前活动了一下腿脚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下午梅兰把自己的发现整理好了交给了闫绍宜,刚要离开,慕斯年再次进来了,他看了看梅兰的报告,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把梅兰喊到他的办公室。
“你得出的这个结论跟我的很相似,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做?”慕斯年彻底信服了梅兰。
因为梅兰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找出了五只疑似对方潜伏的股票,这五只股票跟慕斯年推算的也吻合,所以慕斯年基本是有把握了。
不过慕斯年好奇的是梅兰的方法,因为他感觉梅兰说的方法太简单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不清楚梅兰是在藏私呢还是她确实就是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解决这么复杂的问题,如果是后者,只能说梅兰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当然,这个时候的慕斯年脑子里也闪过了一个别的念头,或许梅兰也是一个重生的,重生之前的梅兰就是做证券这一行的,所以她记得每只股票的涨跌。
为此,慕斯年才会想再试探一下梅兰。
“其实,来之前我跟李部长商量过了,我想自己开一个账户,我手里有足够的资金跟他们玩,我也可以悄悄布局这几只股票,然后在他们退场之前退场,退场的时候,让公司配合一下,出一个大利空把股价砸下来,不过李部长说了,怎么做,我得听您的。”
“你有把握掐在对方之前退场?”慕斯年再次挑眉,诧异于梅兰的笃定。
他研究过梅兰的操作策略,梅兰一般都是做短线,看准别人要拉升时快速进场再快速出来,可判断一只股票拉升和判断一只股票到顶还是不太一样的。
况且,对方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号称有着股市杀手以及股龄三十年以上的高人,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几个亚洲小国家的股市弄得腥风血雨的,不要说梅兰,就是慕斯年这个经历了华尔街洗礼的大黑马也没有把握能赢了对方。
“这个,我只能说试试。”
“如果输了呢?”
“重新来过,反正我的钱也是从股市里来的。”
就算梅兰把她那五百个亿的港币和五十多个亿的美金都输掉了,梅兰的生活也有保障,香港上市公司已经开始盈利,水之兰超市一年的分红有上千万,此外还有邓建武的装修公司以及昆泽律师事务所的分红各二百来万,所以梅兰根本不怕,她更感兴趣的是能挑战对方。
“你能这么想,我很意外,说实在的,女孩子很少有这么豁达的,不对,就是男人也很少也有这么豁达的,不过,具体怎么做,我们还要研究一下,贸然进场我们也抢不到足够的低筹码。”
慕斯年说完,把他推测的十只股票给了梅兰,让梅兰回家再好好研究一下,次日告诉他她的看法。
回到家里,梅兰跟蔡甘霖说了说对慕斯年的印象,从语言和一些动作习惯上,完全看不出这慕斯年是从古代来的,蔡甘霖吃饭时是严格遵守食不言,可是慕斯年不一样,慕斯年跟大家在一起吃饭时是有说有笑的,说的都是现代大白话,一句古语也没有。
不过慕斯年也未能免俗,他也对雨很好奇,只是问的比较婉转,梅兰猜想他已经猜到雨的身份不同寻常,因为夏桐就是一个穿越重生的,既然自然界真的有那种神秘的力量存在,那么就不排除梅兰的师傅也是其中的一个,要不然实在没有办法解释他既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
三天之后,梅兰完成了慕斯年交给的任务,一共查到了对方大约大量吃进了十二只股票,慕斯年给梅兰几个开了一个小会,他们四个人,每个人负责跟进三只股票,低价吸筹,在拉升的过程中把股价打压下去,另外,公司再同时出一些利空消息,减少机构和散户接盘。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真正面对面地操作是紧张的,这么大笔资金入驻和吸筹,很容易就被对方发现了,这场博弈分分钟在变化,看你挂单买对方便故意拉高股价,看你卖对方便故意打压股价,虚虚实实的根本弄不清什么时候该买什么时候该卖。
梅兰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强劲的对手,幸好她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大脑,能判断出来对方什么时候拉升什么时候打压,所以她总能抢先一步进行,可是那三个人就比较惨了,三天下来不仅输光了手上的筹码账面还亏损了15%,最后换了慕斯年亲自坐镇,而梅兰也从他手上再接手了两只股票。
这样高度紧张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对方突然收手了,这一场博弈应该算是双输,梅兰手里的几只票略强一些,股价打压下去了20%,而梅兰的账面竟然是略有盈余,慕斯年接手晚一些,股价基本跟以前持平,账面亏损了10%。
“梅兰,这两个月幸亏有你,这些日子忙得不行,一直说请你和你先生一起坐坐吃顿饭,可总也抽不出时间来,听说你要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了,不如今天晚上我们部门聚聚,欢送欢送你,把你先生也叫来,我把我夫人也喊来。”慕斯年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梅兰说。
其实梅兰的实习期上周就该结束了,可这场博弈没有结束,慕斯年不放梅兰走,梅兰只好留下来多做了一个星期,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必须赶紧回学校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到时恐怕还要跟学校开个后门,让她提前答辩,否则答辩期间生孩子她就麻烦了。
“欢送就不必了,我这样子也不方便去外边吃饭,谢谢慕司长了,替我问候一下夏桐,有机会,我请请你们二位,我和她神交很久了。”梅兰笑笑。
“好,一定。”慕斯年点头。
这两个月跟梅兰相处下来,他越来越发现,梅兰的某些品质和夏桐有些相似,两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不过夏桐比梅兰幸运的是,夏桐成长的过程中从不曾缺失过爱,而梅兰成长的过程中却从不曾得到爱,难得的是梅兰还有这么阳光开朗的性格。
所以,慕斯年从心里接受了梅兰这个小同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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