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琳,放过孩子,法律会对你从轻处置!”
夕阳红艳如血,偌大的天台上,几十个黑衣保镖严阵以待,那些手执冲锋枪的特种兵们,就像是上战场一般,各个都肃冷着一张脸,那军人特有的钢铁一般的气势,震慑逼人。舒悫鹉琻
整个医院地毯式搜查,没多久便搜到了配药房,只是,当他们敲门没人应,最后破门而入时,就见一个女人被捅了一刀倒在地上,而杨琳挟持着孩子上了天台,这才有了这样对峙的一幕。
此时,杨琳抱着小肉包站在天台的边缘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那刀尖儿正抵着小肉包的脖颈,好似感觉到了危险,小家伙撕心裂肺地哭着。
听到他的话,她讥屑一笑,“我说了,叫金玉叶那贱人来和我谈!”
看着昔日爱的男人,杨琳的情绪明显很是激动,手中的刀又往前逼近了一分。
“你别激动,孩子没了,你也就没提要求的资本了!”
金成睿一张脸绷得死紧,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了,活了三十几年,他从未像这一刻那般紧张过。
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里被炙热的太阳炙烤了一天,一阵阵热浪从脚底散发出来,热气加上紧张,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你再动一下,我的子弹就会穿透你的脑子,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的命没了,可就划不来了!”
雷谨晫手握着枪,那枪口直直对着她的脑门儿,他说话的语气肃冷而镇定,好似那个孩子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是,没人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湿濡一片。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
果然,杨琳听到他的话,手不敢再动,她看着他,神情癫狂地大吼,“想要孩子叫金玉叶那个贱人来,不然我带着她的孩子一起跳下去!”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凝重。
金玉叶的身份虽然在某些人心里,已经心知肚明,可是,她是不能曝光在世人眼前的。
她和金世煊不同,金世煊是众多战友看着他坠海,如今,他有幸活着,别人只能庆幸他命大,而她,一个葬进烈士陵园的一等烈士,却在几个月后出现在众人眼前,还生下了孩子。
这是一种欺骗,是对军法军纪的蔑视,她一出现,不用雷战动手,军事检察院会也上门逮人。
“叫她出来!”
杨琳癫狂地怒喝。
雷谨晫面容阴沉一片,冷厉的眸子就像是布了一层寒冰,“她在任务中牺牲,我们没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哈哈哈——牺牲?全他么的放屁,那我看到的是鬼吗?”
吱嘎——
通入天台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医院统一病服,脸色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却被特种兵拦住,“这里戒严,请下去!”
女人眼睛直直看着杨琳手中的小肉包,语气颤颤地道:“那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女人,苍白憔悴的脸,五官顶多算是清秀,齐肩的发,身形有着一般女人刚生完孩子的臃肿。
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连声音都是陌生的,然而,金成睿和雷谨晫知道,这个女人,是金玉叶。
“让她过来!”
雷谨晫发话,特种兵们自然放行。
没多久,流骁也上来了,他凑近雷谨晫身边耳语了几句,雷谨晫听到他的话,对身后的特种兵们作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暗语。
所有的训练有素地特种兵尽数退离,偌大的天台,最后只剩下雷谨晫、金成睿、流骁和易了容的金玉叶他们四个与杨琳对峙。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照在杨琳的后背上,就像是铺成开来的鲜血,婴儿嘶哑的哭啼声,听在耳里,令人心都紧紧揪在一起。
金玉叶上前,一步步靠近天台边缘处。
“站住!”
? 杨琳厉喝,暴瞠的眼睛被夕阳映照的血红一片,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再上前一步,我跳下去!”
“不是要见我吗?有什么话,说!”
金玉叶的声音恢复了她一贯的娇媚,然而,此刻的语气却是冷得刺骨。
杨琳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眼睛充血,一张瘦得骨骼突出的脸因为扭曲而变得可怖,“金玉叶?呵呵,你是金玉叶,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就是!”
“呵,既然你是,那么,想要你儿子活命,就从这里跳下去!”
杨琳嘴角挂着恶毒的笑容,她好似已经看到了她跳下去的惨样,猩红的眼睛癫狂而兴奋。
金玉叶看着她,耳朵里听着小肉包逐渐嘶哑的哭声,心里恨得将这女人大卸八块,然而,面上却是神色不动,“我跳了,又怎么知道你会放了我儿子?”
“丫头!”
金成睿心急地叫唤了一声。
雷谨晫心里亦是紧张得不行,他冷寒灼亮的眸子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隐痛,“小狐狸,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
“都给我闭嘴,你给我跳,跳!”
杨琳神情狂乱,手中的水果刀乱挥着,金玉叶神情一凛,传腹语给流骁,“准备!”
一瞬间,手腕上的柳叶刀飞出,银丝飞快地缠上杨琳执刀的手,用力一拽,杨琳被拽下了安全栏,然而,在千钧一刻,杨琳将小肉包狠狠地抛了下去。
在场几人面色具是一变,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雷谨晫更是形神俱灭,眼睛赤红,“小肉包!”
那头流骁早有准备,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白色残影,稳稳地将小肉包接住,只是,他人刚刚在安全栏上站稳,便被一股重力一推。
“去死!”
金玉叶呲目欲裂,“流骁!”
说时迟,那时快,雷谨晫身子猛地一纵,扑上去险险拽住了他的脚,而他自己的脚一只勾在安全栏上,一只则是被同样扑过来,却慢他一步的金成睿拽着,几个人如同锁链一般倒挂着。
金成睿拉着他,一张脸因为体力的极致透支而涨得发红发紫,“雷老二,你给老子……抓紧了!”
金玉叶一个手刀劈晕了杨琳,上前帮金成睿拉住他的另一只脚,这才发现,他的裤子被磨破,小腿被刮去了一层厚厚的皮肉,露出白森森的胫骨。
心脏骤然一缩,她颤抖着声音,“二叔,你可千万得坚持住,那是你儿子!”
此时的雷谨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硬生生扯断似的,他甚至能听到骨头脱臼的‘咯咯’声,额头因为刚才扑下来那种冲击力,撞到墙壁上,血流如注。
疼,全身都疼,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凌迟着他身上的皮肉一般,然而,当他听到这声久违的二叔,他眼睛突然一热,“你……放心,我能……坚持!”
以前他不怎么喜欢听到她唤他二叔,而如今,听到这个称呼,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
“丫头,你刀口……刚愈合,别使……力,四叔还……撑……得住!”
金玉叶紧咬着唇,腹部的疼痛让她额角冒出细细的冷汗,“别说话,冷箭他们退得不远!”
果然,没过两分钟,冷箭便带着一队特种兵蜂拥而上,挂绳梯的挂绳梯,抬担架的抬担架,救人的救人。
二十分钟不到,小肉包被抱上来,小家伙哭累了,居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流骁后脑勺撞到墙壁,破了个大洞,流了不少的血,雷谨晫受伤最重,当流骁被拉上来后,他强撑的那股气泄了,人也陷入了昏迷状态。
金成睿双手韧带有些拉伤,其余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南壡景有些轻功,虽然不如古代那般强,但十来米的高度,他还能飞跃得起来,金玉叶一开始便让他守在楼下,以防止真的掉下去,他在下面也好接住。
虽然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受伤也是惨重。
&n?bsp;当警察要带走杨琳时,金玉叶喊住了他们,她来到杨琳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耳际。
杨琳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她,双目猩红,“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坏事做尽,你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金玉叶笑,那张清秀的脸多了一丝诡异的森冷与妖异,她捏开她带血的嘴巴,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以肉眼不可及之势,弹入了她的口中,俯身凑近她的耳边阴测测地低语:
“我会不会好死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内脏被虫子吞噬干净的乐趣!”
杨琳这个女人,她自认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然而,千不该万不该,她将念头动到小肉包的身上,还搞出这么多事儿。
“你……你……”
杨琳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南壡景见她病服上染了丝丝血迹,一个打横抱起她,“账留着待会儿算,先处理伤口!”
回到病房,小肉包立即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睡觉的时候,身子一惊一惊的。
流骁的检查结果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至于雷谨晫,第一时间便被送进了军区医院,而他们,也没机会过去了解情况。
然而,晚上的时候,病房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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