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上一双幽深明亮的眼睛,眼角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相貌很是俊朗帅气的少年,连现今的当红男星都不遑多让,虽然靠在墙上的举止很是随意,修长挺拔的身材仍然能让人感觉出军人般才会有的刀锋出鞘般的锋利。
苏青眼里的审视也就眨眼的功夫,便恢复平静,对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这让诡异寂静,似乎期待着发生点什么的教室,陡然间像是炸开了锅,再次变成轰轰响响的菜市场,唧唧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青也许是受修炼的影响,穿衣服也只讲究舒适休闲,简单大方,今天来学校上身穿的就是,白色棉质衬衫,同色的直筒长裤,配上中长乌黑的马尾辫,这般随意装扮,与教室里打扮的精致无比的女孩,很是不同,显得有些突兀。
宽松下下垂的面料,将一米六七的身材显得更为纤细苗条,在班里的男生眼里也很是养眼,可女生就不这么想了。
“这女的眼生?肯定不是本市人。”
“看她穿的衣服没什么牌子标示,很是普通,想必是小地方来的。”
“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事,没眼力劲,上来就直奔孔二少前面的位置。想要攀龙附凤啊,真是不要脸。”
“那位置班里的女生都盯着呢,可看到二少的眼神却没一个人敢去坐?怎么她坐过去,也没见二少有什么表示啊?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那种小地方来的土包子,那入得了二少的眼,要看上也是我们陈琳啊,又漂亮成绩又好,你们说是不是?”
“别乱说,学校可是禁止早恋的,有时间还是多用用功吧。”陈琳虽然表面生气他们乱说,但心里却是涌起一股甜蜜。不过,陈琳却并不想她们那么肤浅,认为这个新来的学生是一个胆大的攀龙附凤的女孩。
苏青表现的波澜不惊的气势,却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感。眼神不由眯了起来。
自从进入养灵功法以来,苏青的耳目明辨度增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对于班里面的嘀咕声,其实应该算是无所顾忌的讨论声,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想,她们口中的孔二少想必应该就是身后那人,果然是招蜂引蝶之辈。听她们说自己胆大无畏的想攀龙附凤,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被说成想攀龙附凤不说,还成了班里女同学的假象敌,这可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点背的离谱啊。
“二哥,看什么呢?”孔二少的同桌兼发小周放正玩手机游戏,无意间抬头,见他二哥双手抱胸,盯着前面那新来女孩的背影发呆,惊疑关心地问了一句。
也不能怪他多心,他二哥孔二少,在京市的权贵圈子里,可是名人,爷爷是开国元勋的功臣,谁不敬仰着,孔二少在圈子里混的像个土霸王,并不像别的世家之弟,全靠着家世狐假虎威,人家那是有真才实料。
虽然圈子里卧虎藏龙能人不少,但论打打杀杀,他二哥可还真没碰到敌手,这已经让敬慕强者的兄弟们佩服不已之外,孔二少人脑子也好使,年纪不大就不喜欢啃老,带着他们这些兄弟发小,闷声发大财,所以他这辈子他是打算跟着二哥混了,惊险刺激,吃喝享乐那是少不了的。
可不曾想一年前,孔二少无缘无故给不见了,翻遍了京市也没找着人,后来听他家里人说,受了伤在别处养伤呢,他们这些一块长大的兄弟虽然心急如焚,关心着急可也没有办法。
真当耐性耗尽之时,前不久孔二少安然无恙地回归了,兄弟们自然高兴万分,可过不多久,周放他们就发现回归后的孔二少变性了。在一起聚会玩闹时,魂不守舍不说,往往楞楞地盯着某处发呆,往常围在他身边的花花草草,虽然不上心,可还能敷衍应付,现在却是一点兴趣全无,一个人独自喝酒呆着。
他们都猜想二少这是思春了,可重头想到尾,也没发现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雌性生物,这就叫人颇为费解。
现在周放再看到熟悉的发愣表情,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了,他二哥难不成看上这女的了?
他说刚才,那些花痴女要上前觊觎前面这个座位时,都被他周身的气势给恐吓跑了,而这女的一来,他二哥浑身的气势收的丁点全无,活像个无害的大猫,似乎还在摇着尾巴,摆手卖萌,想到此,周放猛地甩甩头,这都想些什么东西啊,被他二哥知道,还不砍了他。
再说,这姑娘也没看出哪点出奇啊?跟围在二哥身边的花花草草绝壁是没得比啊?
要说不同那就是看到孔二少,没有犯花痴,没有急于扑上来,可以说是无视。
“难道说这是欲擒故纵?而他二哥恰巧中招了?”本来是心里的话,一着急不知直觉给顺了出来。察觉到不对的周放,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偷偷地看向他二哥。
发现他二哥听到了,但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周放看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总觉得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哀怨。
哀怨?我靠!不可能啊,他肯定是看花眼了,这也忒恐怖了,他还是接着玩游戏吧,俄罗斯方块第二关还没过呢。
欲擒故众?孔二心想若是这样就好了,他也不用费劲了。
再次将视线落到前面纤细的身影,心中考量着该用什么样的尺度才合适,若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按她这冷淡而又防备心重的态度,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达成心中所想,可若是表现太过对她知之甚详的话,到时指不定她怎么防备自己呢?
孔二无奈地叹了口气,追媳妇的道路真他妈的曲折又漫长啊!痛苦并快乐着!
高中与初中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水岭,知识繁多不说,题目也是千变万化,若再像以前那样,凭借得到传承后提高的记忆力和学过一遍的优势,想要考个好成绩,简直是痴心妄想。
再说A大附中的老师都是评了级的资深之人,从中却是能让人学到很多东西。
学校并不是一个单纯学习的地方,它同时也是一个小型社会,所以,结识朋友都是有所图谋的,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很多都是权贵之弟,以后说不定是要走仕途的,关系人脉那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这一班,是从初中部直升过来,只有苏青是初来咋到,新进入的,而苏青给人的外部印象是普通再不普通不过,没什么家庭背景,说不好是从乡下来的。
所以,并没什么人主动搭理她,而她凭着来这本就是学习,再加上本身心里年龄够成熟,性格冷清,自然不会主动搭理别人。
上课时,吸收不到什么新知识的课堂时候,苏青就拿出医书翻看,虽说她现在的金针秘籍有了一点火候,能医病救人,但那主要靠的是功法,而对于中医方面的知识,什么切脉问诊,疾病诊断,抓药配方,这些没有现成的老师教授,光靠她看书琢磨,自然费力不少,要走不少弯路,而且她头上还悬着苏夏的病,不着急不行啊。
“那位同学,我见你上课一直低头看书,想来我讲的知识你都会了,那你上来将黑板上的这数学题给解一下吧。”
数学江老师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面目严肃地看着苏青这边,对于苏青不专心听讲,似乎很是不满。能来这儿读书的普通人,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人不知道珍惜,反而上课不听讲,江老师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