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旭醒来时,没有感觉到,长期以来的刮骨抽筋之痛,急忙抬起胳膊一看,光滑的皮肤,没有动物的皮毛,再摸摸身上,同样的光滑无比。
人类的皮肤,对于任何一个人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是,甘旭再次在自己身上看到,恍若再世,心头涌起难言的惊喜,过去怪物般,被当做白老鼠研究的日子,就像是昨天的一场噩梦。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林雪端着一盆水进来,里面放着打湿了的毛巾,准备给甘旭擦身时,居然发现他醒了,不由惊喜问道。
甘旭看了一眼床头的林雪,眉头皱起,沙哑着嗓音:“林雪?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带着你母亲逃走了吗?还,有我昏迷前最后的印象,似乎看到了一个十几岁清冷的少女,是她救了我吗?我现在在那里?”
一连串的问完,目光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印象中的少女。
林雪将他扶坐起来,拿给他一杯水,“你先喝口水,不用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等甘旭喝完水,林雪将杯子放到床头的茶几上,说道:“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已不是缅甸的原始深林,而是华夏的京市,你最后看到,并向她求救的少女,她叫苏青,也正是她救了你,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她家里。”
甘旭疑惑道:“你们怎么闯进野狼组织的?还有你与她什么关系?”他更不解的是,野狼组织戒备深严,里面多是穷凶极恶,手段狠毒,强悍的暗杀者,他是怎么被带出来的?
林雪将自己离开野狼组织之后的经过,详细给甘旭讲了一遍,还有为什么去就他,以及后来的在野狼大本营战斗的经过和惊险,甘旭曾经帮过她,现在他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多多少少也有她的原因,看到他这样,心里难免伤心。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苏青,对她好的人也就是甘旭了。
林雪详细说了半天,安慰道:“苏青她很厉害,所以我们才能顺利将你救出,而且最后,她几乎差点都没命,还有她的奇的医术,不但治好了我母亲的瘴毒和我的瘸腿,你身上的怪兽因子,她也会帮你想办法,肯定能让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神。”两人正谈话时,苏青推门走了进来,就听到林雪后面一句话。
她看了一眼还很虚弱的甘旭,无奈道:“你身上的狼血基因已经与你的基因融合在一起,你可能也知道,再高明的医术,也剔除不了融合进去的基因。”
甘旭闻言,神色黯淡了下来,难道他就只能以怪物的样子苟活着吗,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察觉到甘旭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苏青又补充道:“虽然不能让你恢复成正常人,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保留人类的形态,如果换个方式思考,也许,与狼血基因融合,也不一定是坏事。
在基因融合之后,你的身体素质会大大改善,力量,速度,敏捷度增加的又何止百倍,如果控制的当,你完全可以控制身体的转换,在转换成半兽人的状态下,能力将会直线增长。”
“虽然这样,可我本质上,还不是一个怪物。”从人转变成怪物这种落差,即使手上沾满鲜血,冷酷无情的杀手,也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把自己当成人类,你就是人类,可以认为自个儿是带有异能之人,不知道的外人,怎么会知道你体内蕴含有狼血基因呢?若是你把自己看成是怪物,那你只能一辈子当怪物。”
甘旭听苏青这么一说,身上的死气倒是消散了不少,“你们不怕吗?”
林雪赶紧摇了摇头,“有些人类比怪物可恨多了,我们都在野狼组织待过,不是深有体会吗。”
苏青自己本身,拥有空间,在外人眼里,不也是怪物?她更是没有理由厌恶他。
甘旭就在四合院里住了下来,苏青将他体内的狼血因子压制住,倒也不怕他发狂,等他慢慢自己能控制,再给予解除。
甘旭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相貌清秀斯文,外表看起来,还以为是一名在校大学生,章书玉和林母,如此温和性子的人,自然喜欢的紧,天天嘘寒问暖的。
刚开始,甘旭在阴暗里呆惯了,对如此温暖的生活很是不适应,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就发现,这种温馨的日子,让他很是放松,尤其是体内不时暴动的狼血因子,也安静不少。
一天晚上吃饭时,章书玉这段时间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当看到中间那盆酸菜炖排骨没下去多少时,这才猛然想起来,她孝顺的干儿子似乎好几天没来了。
章书玉往苏青碗里夹了一块大骨棒,说道:“小孔这段时间干吗呢,怎么也不来了,吃饭的时候,没有他在,这一大盆骨头,都没怎么吃,难道是把我这个干妈给忘了?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不过,以后咱们家最好还是与他少来往,孔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不是我们能沾染的起的,尤其是孔铭扬,一个嚣张恣意的大少爷,京市的人闻言色变的人,这样的人阴晴不定,爆发起来就没人能制得住他。
前段时间也许是他过腻了大少爷的生活,在我们这小门小户里图个新鲜,等这新鲜感一过,他就抛诸脑后了,所以,你啊,千万不要太把他放在心上,豪门家族里的大少爷,怎会给你做一辈子干儿子?听起来都不靠谱。”
孔铭扬自从缅甸回来,就一直没在四合院露过面,也许是心虚了,不过,不来刚好,苏青是一百个不愿意再见他,光提到他的名字,她就想起那晚强抢的事情,浑身就止不住地恶心与战栗。
孔家底蕴很厚,让他们一家消失,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她才不会傻到曝光他们孔家的秘密,别说没人相信,就是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能硬抗炸弹的身体,已经不是凡身凡胎的范畴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给母亲洗脑,将孔铭扬当做往来拒绝户。
章老放下碗筷,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苏青的话,“小玉,你别看孔铭扬一副乖乖的样子,其实在外面凶悍霸道,看不顺眼的人直接开打,打完之后,人家家里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任何人打她孙女的主意,章老都看不顺眼,更何况这小子在他面前没少挑衅他,苏青这么一说,他的老心顿时愉悦起来,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呢?
苏夏冷哼一声,拿起一根骨头,泄恨地啃了一口,“就是,你没看他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你看我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章老看了一眼外孙精瘦有力的臂膀,眼角带着笑意。
章书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孔一向乖巧孝顺,讨人喜欢,怎么到了大家的口中,猛然间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呢?
“小孔那孩子,挺好的啊,对我可孝顺了,不但不嫌我啰嗦陪我聊天,还陪我看电视,帮忙做饭什么的,就是你们俩也做不到这一步吧。”
苏青面无表情,“那是你被他的假象蒙蔽了,他一向善于伪装。”最恐怖的就是伪装成人。
章书玉虽然不太相信,但见一家人老的小的都如此说,她也无力反驳,沉默地吃起饭来,心里还琢磨着,难道还真像他们说的,小孔以前都是伪装的?
而一直没露面的孔铭扬其实并不好过,原本准备温水煮青蛙,待他与苏青的感情水到渠成,正像苏青猜想的那般,他们结了婚,生了小狼崽,而雌性天生拥有的母性,二爷就不相信,苏青能狠心抛弃他们,最后只能被迫接受。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居然还是狼身的情况下,与苏青发生了关系,是个人估计都接受不了。
虽然当时他耍无赖,要求苏青不能将他赶出门外,但那能顶什么用,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以苏青的个性,就是拿着刀架到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妥协半分。
越想越觉得无望,烦躁之下,抱着旁边架子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却被孔老爷的话给阻止了砸下去的动作。
“砸吧,这一件唐三彩独一无二就此一家,砸了就绝种了。”
“绝种怎么了?咱们孔家也快要绝种了。”
孔铭扬抱着花瓶,一阵烦躁就要甩下,可想到就此一件,又给放了下来,看着气定神闲的爷爷,冷哼一声,“合着,不是你媳妇,你当然不着急。”
孔老爷子听了,胡子都气得乱颤,“混小子,说什么呢?苏青是我看好的孙媳妇,你爷爷我怎么不着急呢?可都像你这样,有什么用,我看这件事未必是坏事,简直太有我当年的风范了,直接一步到位给解决了,像你以前,那像我孙子?那像我们上古银狼的子孙,我都替你丢人。”
孔铭扬觉得这老头的话太可恨了,真想将怀中的花瓶砸到他头上去,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他孔二少能健康的长这么大,而没有长歪,该多庆幸呢?
他瞪着孔老爷子,质问着:“爷爷?你是我爷爷吗?人都吓跑了,还好事个屁啊,你这是**裸地幸灾乐祸。”
孔老爷子从太师椅一把窜起来,拍了孔铭扬一巴掌,“你个熊孩子,我不是爷爷?你从那里来的。
好了好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啊,要看也要给苏青看,才会可怜你啊。”
孔老爷子挨了自家孙子一记白眼,这才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你该庆幸,说不定,苏青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重孙了。”
重孙?他儿子?小狼崽?孔铭扬的眼里顿时亮闪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开什么玩笑,我们一族受孕极为艰难,别说就一次,有的一辈子也不一定有孩子呢。”想到这儿,孔铭扬的情绪再次暗淡下来。
“那可不一定,苏青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就觉得有福缘。”
孔铭扬的心情稳定了不少,将花瓶放了回去,重新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构建。
这几天没去四合院主要想给苏青个缓和过程,有些事情做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甘旭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苏青向他提起了母亲的病。
甘旭惭愧道:“阿姨确实中了巫术的一种,可我们一族,在我八岁的时候,就不存在了,而我会的也只是小时候学的一点皮毛……”
甘旭一族生活在山林之中,全族的人都会巫术,巫术从某种程度上讲,并不只是害人那么简单,同时他也能治疗疾病。
他们一族安心守着家园,过着自己的日子,除了购买些日常用品,并不太参与世俗界的事情,算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当时族长是甘旭的父亲,提倡族人安于现状,过悠闲平淡的日子。
可甘旭的叔叔,却不这样想,他认为,拥有不凡的能力,却在这种田,给族人看看病,太浪费了,若是他们下山,定能为他巫族,创出一片天地,而不是现在,守着一片山林,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他多次向甘旭的父亲提出,却都遭到严厉的拒绝,而且族里的长老,也都持反对意见。
甘旭的二叔,觉得他们都是平庸之辈,就自己走出了山林,一走就是十年,再次回来时,却带着一个全身黑衣斗篷之人,逼迫甘旭的父亲让出族长之职,说是要带领巫族走向昌盛。
甘旭的父亲和族中的长老自然不同意,并训斥他不经过族里允许,就私自带人回来。
那黑衣人见他们不同意,就出手将持反对意见的人,全都杀了,甘旭当时八岁,被他母亲藏在地窖里,逃过一劫,两天后,从地窖出来,看到的就是横尸遍野,他的亲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族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甘旭吓坏了,就跑了出来,后来被野狼组织的人发现,被带到大本营。
“进你们族里的那名外人,是不是全身穿着黑衣斗篷,说话时,声音像金属撞击的声音,极为难听?”甘旭说起黑衣人,苏青想起了上次袭击她的老怪物。
“我当时八岁了,记得很清楚,他与二叔进村时,我正与族里的小伙伴在村口玩耍,大白天的被黑衣包的严严实实,当时我们小孩还不知道危险,还问他为什么穿成这样,当时他说了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声音好像是很难听。”
甘旭说到这,回过味来,抓着苏青的手急切道:“你是不是见过那黑衣人,他在那里?快告诉我!这些年我拼命训练,就是想有早一日找到他,为族人以及我父母报仇,还有我那好二叔。”甘旭咬牙切齿,眼里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苏青将上次遇到老怪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那老怪物的武功很诡异,很高,要不是有人搭救,我可能早已丧命了,至于是不是不太好说,不过,我估计这老怪物,就隐藏在京市,或者以另一种面目出现也不可知。”
甘旭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迸出,咬牙道:“我一定要将他找出来报仇不可。”
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对苏青抱歉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毕竟上百条人命呢,哦,对了,我虽然不能医治阿姨,不过,我的血自幼被我父亲喂食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可以引出阿姨大脑里被种下的异物,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苏青眼睛亮了起来,惊喜道:“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能将异物引出来,我就有把握将其取出,你先准备一下,我去通知外公,若是可以的话,晚上就着手医治。”
说完,苏青就去找章老去了。
章老听说之后,惊喜不已,“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诡异的巫术,那事不宜迟,晚上就着手医治,省的夜长梦多,我看你母亲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她虽然嘴上不说,可私下里肯定懊恼埋怨自己,哎!苦了她了。”
夜幕降临,星星稀稀拉拉地爬上天空,明暗不一,而旁边的圆月透过云层,露出娇羞的面容,皎白之光透过四合院的树木斑斑点点的洒在石板路上,微风吹来,斑驳的月光随之诡异地来回晃动。
四合院的东厢房,是章书玉的房间,这时,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乌黑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之后,就静止下来,乖乖地贴着眼帘不再动弹。
站在母亲床头的苏青手持银针,面容严肃,对站在床尾的甘旭说道:“开始吧!”
甘旭手中的短刀,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听到苏青说开始,只见银光光芒在空中闪电般的一闪,甘旭的左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红色的液体随着刀锋,一滴滴滚落下来,血腥味立马弥散至空中。
屋中寂静无声,血滴滴在器皿里的啪嗒声,成了屋中唯一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几乎不可闻。
因为屋中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大声都不敢喘,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章书玉的变化。
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响,血液几乎流了小半碗,甘旭的脸色已经煞白,额头冒出不少冷汗,可章书玉始终没有变化。
甘旭见血滴越来越慢,刀痕处有凝固的迹象,忍着剧痛,忙又补上一刀,啪嗒啪嗒的声音,陡然加快很多。
就在甘旭体力将要不支的时候,平躺的章书玉的脑袋额头上突然鼓起一块包,并不停地蠕动起来。
这诡异的情景,让苏青的心脏猛烈的很跳几下,似乎想要跳出胸腔一般,持着银针的手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虽然早有准备,可猛然见到这一幕,还是止不住惊骇,想不到母亲的体内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连她灵力的探查都能逃过,不得不说诡异万分。
随着血滴的声音,那东西越来越大,形状不规则,变换着各种形状,在章书玉额头不停地扭动,似乎是闻道鲜血的味道,顺着血管的走向,向下扭动,扭到下巴,脖子,右侧锁骨,速度越来越快。
苏青见那诡异的蚕豆般大小的异物,移到母亲右侧锁骨,忙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双手不停翻飞之后,数根银针(金针)已经封住了那异物的周围。
那异物四周的路被封死,焦躁地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形状,在章书玉的皮肤有限的区域下,激烈的蠕动。
这时,章书似乎也感觉到不适,眉头紧锁,漆黑的长睫毛,不停地煽动。
苏青知道,母亲此时肯定很痛苦,又一根银针闪电般地刺下,然后,那异物停止了蠕动,被苏秦的银针刺个正着。
她运转功法,利用灵力将那异物包裹住,并示意旁边的外公将其取出。
等章老用刀片划破章书玉的表皮,从中将那犹如豆虫般的异物取出,迅速放到准备好的试管里,盖上盖子之后,苏青方才撤了包裹着的灵力。
这时,她的额头已经冒出大量的冷汗,顾不得喘气,迅速帮甘旭止住了血。
而林雪将提前熬好的补血汤药,端给他喝了之后,煞白出冷汗的症状这才有所缓解。
“这东西可真厉害,狡猾藏得又深,足足让我留了一整碗的血,才把它给钓出来,这虫子,一定要放好了,可别给它跑出来。”
苏青擦了把汗,见章老已经处理好了母亲,这才问甘旭,“你还好吧?”
甘旭知道她问的深意,“还好它出来了,再晚点,估计就要控制不住了。”体内的狼血因子,在生命受到威胁或很大刺激时,会失控变身。
“这东西真神奇,现代的医术,确实解释不通。”章老研究半天试管里那只豆虫般的东西,说道。
苏青怕这东西再作乱,就要了过来,放进了空间里,在空间里,它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
章书玉第二天,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因为家里人一直没告诉她有病,而且,昨晚的治疗,也是等她睡熟了之后才进行的。
要不然看到像豆虫般的东西,从她大脑里取出,不知道会不会吓疯,即使苏青经历过生死,经过过两辈子之人,看到那种场景,心都止不住地战栗,都何况柔弱的母亲。
母亲的病好了之后,苏青心中的巨石算是放了下来,只是疑惑的是,这给母亲下巫术之人跟那老怪物有没有关系?或者跟甘旭的二叔有没有关系?
母亲虽然好了,可这些疑点却要想办法弄清楚,因为她总觉得在其周围有种无形之网。
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人很是挫败。
自从苏青回来,宋岩,周放,杜翰东三人就不停地打电话要见见,由于忙着甘旭和母亲的事情,一直拖了两个星期,这不忙完之后,才腾出时间来。
其实,苏青知道,他们嚷着要见她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也给他们准备了些东西,刚好趁着见面交给他们。
聚会仍是上次的那家酒店。
杜翰东和周放,宋岩三人提前到了,由于这帮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每人的口味,都有所了解,所以,杜翰东提前点好了一些菜,等孔二少与苏青来的时候想吃什么再亲自点。
杜翰东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满面红光,因为这次缅甸赌石,带回来的翡翠基本上都赌涨了,为杜氏珠宝备下了不少的存储,至少十年以内,不用为缺乏翡翠原料而担心。
杜翰东作为这次的带队人,不但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还解决了当下,珠宝市场原料贫瘠的问题,功劳可谓是不小,不但他老子对他刮目相看,连家族里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老人,也大为赞扬。
杜翰东现在在杜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如鱼得水,众人捧着的功臣,最关键是他老子再也不敢拿鞋底子追着他跑了。
“二少来了,你老现如今憋家里抱窝呢,天天打电话请你都不出来,哦,对了,苏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不是护花使者吗?可真是稀罕事啊。”
门嘎吱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孔二少从外面走了进来,杜翰东先调侃了他几句,朝他身后望了两眼,奇怪地没有看到形影不离的苏青,疑惑问着。
宋岩也站起来,朝外看了两眼,对屋内的杜翰东和周放摇了摇头,“我师傅今天可是主角,可不能啊,老杜你不是说苏青答应来了吗?二少到底咋回事儿啊,是不是你欺负我师傅了?”
孔二少从进来就开始阴沉着脸,听到这两家伙的质问,心头涌起各种滋味,苦涩难言,端起桌子上茶水,猛灌一气,这才将心头五味陈杂的情绪压了些。
扫了几位兄弟一眼,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可怜巴巴,就差飞洒眼泪了,“兄弟啊,你们可要帮我啊,我无意之中惹了苏青不高兴,她估计看到我,立马就会转身而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宋岩那看到过孔二少这副可怜巴巴,犹如被丢弃的小狗般可怜的摸样,他在几人面前,可一向都是狂妄跋扈的,当下便试探道:“你当真没有欺负我师傅?我可告诉你,兄弟重要,可犹如父母的师傅更重要,我要是知道你欺负了她,我……我跟你没完。”
宋岩扛着脖子,装着胆说完,刺溜一下,就跑到了杜翰东的身后。
孔铭扬作势擦了一下眼角,“我对她可是深深的爱啊,怎么可能伤害她,即使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无意的啊。”二爷无耻地扭曲了事实。
周放安慰地拍了拍他二哥,“别伤心了,有我在呢,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我一定帮着你将苏青给追回来。”周放一向对二哥言听计从,见他二哥这副摸样,别说是帮忙,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含糊。
杜翰东深深地看了孔二少两眼,“苏青的性格虽然冷点,但度量很大,对自己人也很照顾,鸡毛蒜鼻子的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与人置气这种幼稚的把戏,不理你,肯定你做了超出她容忍底线的事情。”
孔铭扬听杜翰东这么说,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又来了一句,“我对她可是深深的爱啊。”
杜翰东翻个白眼,追求女朋友的时候,谁他妈不是深深的爱啊!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爷立马装的更为憔悴,那叫一个惨,家破人亡都不如他凄惨,外面若是再配一音乐,小白菜,地里黄,从小没有爹和娘,那在座之人估计都要哗哗的流眼泪了。
苏青推开门进来的一霎那,看到的情景就是,孔二少似乎在那憔悴不堪地悲伤,周放在旁边,不停地安慰,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走。
可她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压制住不适,目不斜视地越过孔铭扬身旁,原本给她留的位子,拉开周放与杜翰东之间的椅子,作势就要坐下,却被周放眼疾手快地抢了先,“苏青你坐这儿,我跟老杜有些话要说。”说着将苏青拉到了孔铭扬的身边。
苏青扫视一圈,将大家都默不作声,喝茶的喝茶,点菜的点菜,装着一副没看到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身体瞬时僵硬了不少,端起茶杯喝起水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孔二爷。
孔二少伤心那是肯定的,不过,很快他就自我安慰,至少苏青没有一脚将他踹飞,说明他还有扭转的空间。
一顿饭的功夫,二爷那叫一个勤快体贴。
“这水凉了,我给你倒杯热的。”二爷低眉顺眼地抢过了苏青手中的杯子,起身就倒热水去了。
“这菜太辣了,别吃这个,对肠胃不好,吃这个。”二爷把苏青碟中菜倒自己碟中,重新夹了一道才放到苏青面前。
“这个汤熬得不够火候,我再让他们上一份。”二爷立马按铃,要点菜。
整个桌子上,就见二爷忙活,其他人默默吃自己的,而苏青的神情像是如坐针毡,一直僵硬着身体,不发一言,对于二爷端过来的东西,碰都没有碰。
二爷见状,心都沉到了太平洋了,妈的,最怕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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