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知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心理上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尽管孩子需要灵力的胃口越来越大,不过有孔铭扬每天帮着输送灵力,倒也没怎么辛苦,身体状况表面看上去比以前好了许多。
四合院的人,见孔铭扬又围在苏青身边,嘘寒问暖,比以前还要殷勤体贴几分,都以为前段时间是两人闹矛盾了,现在又和好了,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太多。
就是苏夏和章老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本以为,这孔铭扬是昨日黄花了,没想到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一不留神又给他蹦跶了起来。
苏青现在是高二的下半学期,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开了学就是高三了,由于前段时间又是去缅甸,又是身体不适,成绩自然有所下降。
虽然相比于前世,她的记忆好了不少,但智商这玩意却不会随之增加,再加上,她要顾得东西太多,所以,学习成绩就有所忽略。
苏青以后可是要读A大的医学系的,成绩如果不能保持的话,真还有点玄。
眼看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她现在可是用功不少,不但课堂上用功,晚上也会很晚才休息。
孔铭扬见了很是心疼,如果在以前,也没什么,可现在她可是怀着孩子,况且,孩子还是不省事的,吃不饱就要闹腾,折腾他娘,于是二爷就说了。
“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累,想上A大的医学系,即使分不够,也可以上啊,你外公是那里的教授,一句话的事,就能破格录取,再说,在京市,你要想上任何学校,我就不信任何人敢不要你。”语气嚣张狂妄的不行
上辈子,苏青考大学时,天天没日没夜的学习,晚上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恨不得一个小时当做两个小时用,连吃饭走路都在背单词,个中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无奈智商搁在那儿,即使这样,到最后,也只是考了个一般的大学。
现今听孔铭扬说的这么简单,合着大学是他们家开的?我要读那所,就没有上不了的道理,这种纨绔之弟,这种特权阶级,还有这种同样不学习,成绩却依旧很好的人,让苏青恨的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嫌丢人。”
章老是医学系的教授,医学生眼中泰山北斗似的人物,若让人知道外孙女上大学,居然走后门?在学生,甚至同行面前,脸面该往那摆?
孔铭扬边帮她整理桌子上散落的书,边嗤笑道:“你以为大学就是那么神圣,每人都是靠真才实学?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如此想。
跟我们现在所读的高中是同样的性质,关系后台硬的,直接将人给塞了进去,有钱的,直接赞助一笔钱,用于学校建设,即使你学习烂的像狗屎,照样能进名牌大学,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只要人的地位不平等,就会存在的现象。”
他说的,读过一遍大学的苏青,当然比谁都清楚,上辈子也许,她还会愤青地问为什么,可现在她不但不会问,而且还能理解,公平是相对而言的,让每个角落都讲究公平,别说现在的社会不允许,即使是理想社会也同样做不到。
“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肚子的孩子。”苏青头也不抬地说。
孔铭扬拿书的手停顿了一下,“孩子不舒服,闹腾的还不是你这个妈妈?”二爷心疼的是你。
苏青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脾气见长,对他说话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孔铭扬从医书上知道,怀孕的女人,情绪上波动很大,易于烦躁,这些都属于正常,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觉得苏青越是对他毫不客气,他反而越踏实,越开心,感觉苏青没有将他当外人。
不像以前,即使看他不顺眼,也只是沉默不言,那像现在动不动就要吼上两句,吼得二爷不但不退缩,反而腆着脸凑的更近,心里那叫一个欢快,你说这是不是有自虐的因子。
若是苏青知道她故意恶言,想让他离她远点,最好远离她的视线,当然,该给孩子输灵气的时候,那是不能逃避的,毕竟孩子他也是要承担的,可反而让那家伙更开心,粘得更近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先喝点汤,然后在吃东西。”
中间休息时间,孔铭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超大的保温瓶,倒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熬制的汤,香气浓郁,热气腾腾地小心放在苏青的书桌前,还小心嘱咐,“小心烫着。”
然后又将保温瓶上面格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递给她,并在一边看着她吃,苏青吃得越多,他就越开心,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幸福之光。
苏青这段时间恶心的症状有所减轻,食量却直线增加,两个小时不到,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还特别喜欢吃肉,几乎顿顿都是无肉不欢。
而孔铭扬就天天变着花的往四合院送各种各样的鲜肉,很多肉类都是市场上面见不到的,稀奇古怪的品种,很多苏青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苏青也照吃不误,肚子里怀着他们孔家的骨肉,他是不可能害他的,况且这肉确实美味,根本让人拒绝不了。
再者说,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闹腾,什么形象脸面,为了自己孩子,为了能让自己消停一会儿,现如今都顾不上,而且即使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孔铭扬这样,殷勤无比,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苏青,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小心翼翼,而苏青居然安然享受,吃得欢快无比,虽然这种场景,近段时间以来几乎天天上演,但班里的同学看了,还是目瞪口呆。
这是要闹那般啊?一个喂食像喂猪的,一个吃得像饿了好几顿似的,众人纷纷纳闷不解。
喂食完毕,因为苏青吃了不少而心情愉悦的孔铭扬走回了自己座位,就看到周放满脸古怪地望着他。
“干嘛?要抽筋了?”孔铭扬余光瞥了他一眼。
周放一副想问又没胆问,猛地吞了口口水,这才鼓起勇气,并作出一副随时要逃跑的姿态,低声试探道:“二哥,你现在这副样子,非常像我姐怀孕时,我姐夫小心伺候的画面,难不成苏青有了……”
说完,周放就防备地抱着头,已经做好被他二哥削的准备了。
可谁知他二哥并没有动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但周放跟他二哥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二哥性格的。
虽然没有做出回答,但那神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本来他如此问,只是想调侃他二哥几句,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这简直就像是晴空霹雷,直接劈到了周放的头上,被雷的脑中一片空白,头发根根竖起,看着孔铭扬,就像是看到了恐怖片中的贞子,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周放手指了孔铭扬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然后又指着自己,“我要做叔叔了?可我还不到十八岁呢?”
其实周放更想说的是,二哥你还没成年呢,怎么就把孩子搞出来了,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这样了。
孔铭扬朝天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不到十八岁,难道就不许我有孩子吗?”自家兄弟,早晚都会知道,索性一开始就不隐瞒,其实在闷骚的二爷心中,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苏青就更跑不掉了。
周放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苏青会接受你,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孔铭扬一听,立马就瞪眼了,“怎么说话呢,说的我好像多挫似的,想你二哥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多金,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啊呸,是魅力无限,京市万千少女的心中偶像。
你二哥我往那一站,只要是雌性动物,那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魅力的,苏青她也是女人,怎么可能免俗呢?只是以前她脸皮薄,又爱装,其实心里爱死我了,现在坏了孩子,就充分证明有多爱我了。”
幸亏苏青去了洗手间,要是被她听到这番话,估计揍得他爷爷都不认识。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他二哥的魅力他也承认,确实不凡,可说苏青爱他爱得要死,怎么就那么的不真实呢?苏青对待他二哥的态度,还不如家里的保姆态度好,吃饱喝足,连个谢谢或笑脸都没有,这是爱得要死的表现?
这待有多能装,多闷骚的性子才能做到的啊?估计也就他二哥这种神人才受的了,这种爱得要死的表现,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消受,连想都想不通。
林雪在前排可是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下止不住震惊万分,着实想不到,苏青前段时间的不舒服,是因为怀了孩子,可看这架势,俩人都知道,而且是要留下的征兆?
要留下不是要报备给父母吗?可苏青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难道这是要孩子,不要孩子他爸的意思?
虽然震撼,但林雪还尚有理智,知道,孔铭扬这样事无忌惮地说出来,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可他让自己知道又是什么意思?要她告诉章阿姨?
上次缅甸之行,苏青从潘家那里得到了紫眼睛翡翠,作为回报,帮他们指了一下矿脉的位置,至于他们会不会相信她,按着她画的位置开采,或者开采出来,有没有翡翠那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早就将其抛诸在了脑后。
只是没想到,三个月之后,潘家的人居然来京市了,而且还是潘家的继承人潘越,找的还是苏青。
潘越到了京市,在酒店入住之后,通过杜翰东才联系苏青,在电话里约了第二天在潘越所入住的酒店见面。
等苏青挂了电话,旁边的孔铭扬,从他们简短的对话中,自然猜得出电话那端是谁,顿时一脸的郁卒,听到苏青答应第二天去见他,忍不住地嘀咕起来:“都是孩子他娘了,不知道注意形象,还要出去私会臭男人。”
孔铭扬的声音不大,但前面的苏青耳朵一向好使,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跳进醋缸里的孔铭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要挺着个大肚子去见陌生男人,你也不怕影响孩子发育。”
苏青闻言,看向自己微微凸起,被宽松的衣服遮挡,根本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的肚子,立刻明白这家伙在找茬,斜睨了他一眼。
“首先,这潘越不是陌生人,其次,儿子的发育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再者,别说我现在的肚子不明显,就是挺着个大肚子,我也有自由,你管的太多了。”
孔铭扬见苏青不高兴,不敢再说刺激的话惹她生气,只得将满肚子的不满和牢骚压到了心里,小声道:“我没说你没有自由,我不是怕你累着吗?”
苏青去见潘越,孔铭扬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去,名其名曰;孩子要是饿了,没有他这个提供食物的老爸,肯定会闹腾不止,别吓着人家潘家少爷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但苏青知道,孔铭扬若是打定主意要去,即使不让他跟,他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巧遇,结果都一样,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他跟着。
世上最难怕的人就是,无赖,不要脸,而孔铭扬可以算作个中翘楚,苏青往往只能妥协,要不然只会被气死。
“苏青,你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本来以为你们回国时,会联系我,可一直等,却无音讯,我猜你们可能是已经回来了。”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落座之后,潘越诚挚地说道。
“本来是要打扰你们的,不过,中途碰到了熟人,与他们一同回来了,不知道这次你来京市是……”苏青客气问道。
潘越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杯中浓郁的咖啡,优雅的举止让人赏心悦目,然后缓缓放下,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抬起柔和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苏青,淡蓝的瞳孔,闪烁着迷人深邃的光芒,说道:“华夏是我父亲的故乡,他在这里度过了二十来年才去的缅甸,每每说起来,都很怀念,内心深处拥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很是好奇,早就想来看看,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回来,一方面想来看看,京市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潘家虽然主要的生意是经营原石,但我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名下也有珠宝公司,据说,京市的市场广阔,很有发展前景,先来打探一下。
另一方面就是,上次的那个矿脉已经开始盈利,父亲说,你帮潘家度过了难关,这人情无论如何要还,这是那座矿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父亲希望你一定要收下。”说着,潘越递过来一份股份合同,苏青只要签个名字就行。
苏青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也吃了一惊,百分之五看似数目不多,但她知道哪矿脉的含量,相对于每年几乎上百个亿的营业额,那就值钱了,顿时觉得桌子上的这份东西太沉重了。
“这我不能收,要说人情报酬,你们已经送给了我一枚紫眼睛翡翠,足够了,这座矿脉是你们潘家耗了巨资,顶着风险买下来,我一份钱都没投,怎么能拿股份呢,这不合情理,潘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苏青将桌上的几张纸又推到了潘越的面前。
“你别看这百分之五的股权,其实……”潘越以为苏青不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的含金量,于是就想说明一番,却苏青打断。
“我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代表的财富,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潘越闻言,微愣一下,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送到手的财富,居然还真有嫌烫手的,眼里涌起好奇的目光,面前这人,明明就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女,面对财富,连自己这个家产万贯之人,都不敢说能做到如此地步,而苏青却看都没看一眼,就坚决推辞,怪不得,父亲对她如此看重,二话不说,就划了百分之五的股权给她。
上次见到她时,她凭着神秘莫测的能力,破解了父亲精心制作的假翡翠,让人看不透,再加上这不骄不躁,冷静自持的性子,更是让人好奇。
潘越从来没有见过像苏青这样的女孩子,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虽然行事低调,打过交道的人无不受她吸引。
本来这次父亲是派管家来的,由于好奇的驱使,他主动提出亲自来京市,交到她的手中,而父亲觉得这样更加的有诚意,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下来。
潘越整理了一下思绪,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对面的苏青,“其实,你想的太多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负担,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你可以看做是技术入股,作为股东,翡翠矿在有问题的时候,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说的没错,尽管父亲没有如此说,他猜测也是有这层意思,有了股权,他们就算是合作者,为保持联系交往创造了条件,可以算是拉拢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才。
眼下看是分出去了一杯羹,其实考虑长远的话,他们还是赚了,现在很多的大家族,不是聘请什么有能力的人,聘请什么顾问之类的吗?这跟他们的性质差不到哪去。
一直坐在苏青身边冷眼旁观的孔铭扬,见苏青端着咖啡就要喝,忙一把夺了下来,“书上说了,你这个时候不能喝咖啡,我从家带了汤,你喝这个。”
孔铭扬的声音很大,似乎生怕对面的潘越听不到似的,然后熟练地拉开包,掏出了保温瓶,杯子,扭开盖子,倒好吹凉之后,亲自放在苏青的手里。
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潘先生这么有诚意,再拒绝就见外了,再说今非昔比,添了一口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奶粉钱了,尿布钱了,不但要养活他,还要准备教育基金,创业基金什么的,还要给他娶媳妇,所以,你就答应吧,人家潘先生,千里迢迢跑来就为这事,总不能让人家这样回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对面有些愕然,吃惊的男人。
白给他儿子送钱,干嘛不要,其实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在缅甸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人看苏青的眼神,明显的不同,他是过来人,对于他那种好奇,爱慕欣赏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他恨不得上前,将其眼珠挖下来。
他现在儿子都有了,居然还敢打他儿子娘的注意,简直剥皮抽筋都不为过。
苏青听了孔铭扬的话,脸色大变,极其的难看,要干什么啊?是不是恨不得拿个广播,将她怀孩子的事情,广而告之啊?
潘越只不过是一个见了一次面的人,连朋友都称不上,至于在其面前说自己怀了孩子吗?
是,她既然留着孩子,就不拍别人说三道四,不怕别人嘲讽她,如此小的年纪就生孩子,即使母亲她也没想隐瞒,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理由,最好不要太过于激动的时候,告诉她。
既然做好了准备,但也并不表示说,就嚷的人尽皆知,这是要干嘛?
苏青脸色阴沉,拼命地压制翻涌的怒火,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那人,好一会儿,等情绪平静下来,对潘越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你这次准备在这儿待几天,要是准备做珠宝生意,应该让杜翰东陪你看看,他对这方面比较精通。”
潘越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苏青,便不动声色地恢复了谦谦君子的优雅,与苏青聊了些珠宝设计的话题,
而孔铭扬虽然在潘越的心里扔下了一枚炸弹,除了最初的惊诧,这人似乎并不在意,与苏青你一句我一句就着一些设计理念谈的很是投机。
苏青现在也在设计雕刻翡翠,再加上前世的超前见识,越谈,潘越的眼睛越亮,若不是隔着一张桌子,他都激动地恨不得拉着苏青的手,秉烛夜谈,似乎像是找到了久违的知己。
见此情景,二爷也只能在旁咬牙切齿地抓狂,却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先不说,苏青不会轻易放过他,就他刚才已经表明的很明白,孩子都怀上了,还阻止不了,他还能怎么办?
这潘越阅历丰富,城府极深,肯定已经猜到,他和苏青还没有确定关系,所以才无所谓。
二爷在旁边看着他们那叫一个焦躁,恨不得将天捅几个窟窿才解恨。
“我在京市还要停留一段时间,与你谈论一番真是受益匪浅,华夏有句俗语,与君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是应了我此时的心情,京市有几个设计爱好者,有可能会办个聚会,希望到时你也能参加。”分别时,潘越将他们送到门口说道。
“有时间我会去的。”聊了一些客套话之后,两人离开去了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异常沉默,苏青左手支着下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
孔铭扬今天的做法,让她很是反感,让她有种憋闷透不过气的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自由呼吸,也挣脱不开。
她像是又回到上辈子,被人钳制,逼迫她做一些违反她底线的事情,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都是呆在监狱里,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
现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人抓住软肋,受人摆布,试图控制她的一举一动,她承认孔铭扬对她很好,可这种时时刻刻都想要控制她生活的人,却让她惧怕,恐慌。
车子停了下来,熄了火,两人并没有着急下去,孔铭扬看了苏青一眼,小声道:“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可孩子总要出生的啊,不能一直这样瞒着啊。”孔铭扬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苏青缓缓地转过头来,用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看了孔铭扬一眼,“孩子怎么来的,你应该清楚,不用我再说一遍,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可这并不代表其他的,孩子如果能顺利生下来,我会给他一个健康地成长环境,当然了,你是他的爸爸,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父子相处,但这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啊?我们之间怎么就不可能了?我们都有了孩子了?你以前说过,并不在乎我的身份,其实,你一直都在乎。”孔铭扬眼中盛满受伤的情绪。
苏青转回头,视线落在虚空,“不是因为身份,是我们性格不合适,你性格跋扈,占有欲强,霸道,表面上看来似乎极为的迁就我,低眉顺眼的小心讨好我,可实际上呢?你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问我需不需要,我喜不喜欢,就强行决定一切,就是表面上我不答应,你肯定会有很多后招,很多手段让我就范。
这些我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说而已,有些东西没有涉及到我的底限,我完全可以不追究,再说,山洞中的事情,我就不信你没有一点神智。
这些既然发生了,而且你还救我一命,我不想说出来,可今天,你的做法却让我感到恐慌,感到憋闷,感到生无所往,感觉不到自由。
所以,我再声明一遍,我们不合适,你应该找那种小鸟伊人,愿意事事都要你做主的人,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
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这句话不断地在狭窄的空间中来回回荡,然后像是魔咒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孔铭扬的耳中,撞击他脆弱的鼓膜,轰轰作响,然后再直接进入他的大脑之中,搅乱他所有的思考空间。
心中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恐慌不已,鼓膜脑袋都在轰轰作响,听不清楚四周的声音,仿佛被强行送到了无人的世界,而恐慌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洪水向他袭来。
苏青的话语彻底将他的神智击溃,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防御,也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反驳。
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却一直都没有说,直到现在忍无可忍说出来,那就代表着一切都没有挽回的可能。
苏青的固执和底线他一直都知道,却还妄想仗着自己的优待,每每挑战于它。
是的,山洞的事情,他是可以阻止,在实质性侵犯前的那一刻,他就恢复些理智,完全可以阻止自己的行为,可是他没有,他知道机会千载难逢,而又稍纵即逝,简直就是上天优待于他,天赐的机会。
若不抓住,就要回到,苦苦追寻,默默等待守候,心爱的女人天天近在眼前的时候。
是个男人都会有失去耐性的一天,再说他们族群向来霸道,看上了就勇往直前的那种,像他这样,按他爷爷的话说,就是丢他们族群的脸。
可若是抓住了,强逼着苏青知道自己的身份,强逼着苏青接受他的感情,虽然有了不好的回忆,可这些回忆终归会遗忘的,他相信他以后会让她想不起这些的。
想不到事情出奇的好,意外之中得到了儿子,这下苏青更是没有离开的理由,所以,他有了踏实的感觉,他血液之中占有欲就被暴露了出来,触到了苏青的逆鳞。
孔铭扬嘴群哆嗦,哀求地看着面如沉水的苏青。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做什么事情,一定争得你的同意,好不好?我们先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你收回最后那句话,收回最后那句话,我听了难受,我接受不了。”
孔铭扬眼中满是红丝,说着将头扭向了前方,眼中似乎有湿润的迹象。
看他这样,苏青也不好受,她又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一个男人这么悲伤,除非是深深爱着那个人,可这种沉重霸道,变态占有欲的爱,却让她害怕。
这次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孔铭扬还是见天的围着苏青转,但行为上收敛了很多,外人看不出什么。
苏青以为,她上次说的那么决绝,他应该是想明白了,现在所做的,无非只是让孩子顺利出世。
时间已经到了七八月份,期末考试之后,紧接着就是放暑假。
随着胎儿越长越大,苏青和孔铭扬的灵力都有点力不从心,时不时就要闹腾一番,苏青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再加上天气转热,苏青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
现在的孔铭扬几乎在四合院安了家,一刻不离地盯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和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这段时间,孔老爷子也隔三差五地上门,名义上是来蹭饭,但眼神注意力都是盯着苏青,担忧也越发的浓重。
看这憔悴的情况,就知道那混小子肯定没有练他给他的那本功法,心里顿时气恼不已,这可是危急性命的大事,怎么还这样磨磨蹭蹭呢?
孔老爷子看了同样气色不好的孙子,质问他为什么不着手修炼功法,难道等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再练,那还有个球用?
孔铭扬一脸尴尬地支支吾吾,说是时机到了,就修炼。
他的重孙子啊!碰到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真是有的苦受。
这天,天气少见的阴凉,苏青坐在亭子里看书,孔铭扬在一旁陪伴,空气中弥漫着安详的氛围,只是还没有到半个时辰,苏青的肚子就隐隐作痛起来,那个小不点估计又饿了,又开始在肚子里兴风作浪。
孔铭扬无意间抬起头,见苏青眉头紧凑,一手捂着肚子,就明白怎么回事,忙站起身,坐到她躺椅的扶手上,左手半抱着她,右手放在苏青的下腹部,慢慢地输送灵力。
苏青肚子中,正饿得嗷嗷叫的胎儿,突然接受到食物,立马不蹦跶了,安静下来,汩汩地吸收着来自孔铭扬的灵力。
而苏青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心里却越加忧心,三个多月就这么能吃,再大一些可怎么办呢?
孔铭扬总说有办法,有办法,可每次问他,都用各种话题搪塞她,不知到底靠不靠得住啊。
正想事情的苏青,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就想从孔铭扬的怀中跳起来,可那家伙像是毫无所觉地说道:“等他出生,看我不打他的屁股,老这么折腾你。”
苏青还来不及反应,就突然听到瓷片碎裂的声音,慌忙转身,就看到母亲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苏青的脸顿时煞白,她是要告诉母亲,可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这么给她撞上了,愧疚地看向母亲,弱弱地叫了一声,“妈,你千万不要着急,不要动气,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啊?孩子都有了解释什么啊?”母亲目光呆滞地问道。
前段时间她也觉得女儿很不对劲儿症状很像她怀他们姐弟俩的时候,可苏青向来懂事,做什么事情,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学习事业,交朋友,没有任何出格的事情。
街坊邻居在一块聊天的时候,说起自己的孩子,怎么不听话,怎么不学好,怎么晚上夜不归宿,怎么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的时候?
她当时就觉得欣慰,自豪,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不用她督促,就做的很好,学习都是名列前茅,空闲的时候,就跟着他外公学医,没什么事情,从来不爱到处跑,教的朋友,也都很正经。
虽说知道小孔这孩子,喜欢苏青,天天围着她转,她自己心里也满意小孔。
人品,长相,家世都没得说,千里挑一的好孩子,觉得他们在一起处处也行,培养些感情,等到毕了业之后,就可以结婚了,以他和女儿的品行是怎么也不会做出格事情的。
所以怎么也不会将怀孕与女儿联系在一起,还以为她去了趟缅甸那个地方,饮食不适应,将胃搞坏了呢,也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居然是怀孕了?而且,两人都知道,一直瞒着家里人?
这个消息就像是惊天霹雷在章书玉的脑中炸开,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具体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不敢相信,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两人在故意逗她,他们还年轻,还没有到十八岁,而且两人不是头脑发热之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章书玉木呆呆地走向苏青,脸色同样苍白的孔铭扬,看到干妈这样,心里也是不忍,愧疚地就生出后退的冲动。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一点都不能退缩,依旧搂着苏青的肩膀不放。
“真有孩子了?不是骗我的?”母亲木呆呆的视线落在苏青的下腹处。
衣服还是她照着苏青的要求做的,当时她还纳闷为什么要宽松这么多,现在一切的疑点都明白了,衣服虽然宽松,但微微凸起的肚子,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不用苏青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抬头就感觉眼中冒着星星,有种晕眩的感觉,身体忍不住晃了几晃,孔铭扬察觉到干妈的异样,忙放开苏青,上前扶住了章书玉。
“干妈,你千万不要动气,你听我们解释,我是喜欢苏青,可我不可能还没有毕业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里面是有隐情的。
你先坐下来喝口水,我慢慢给你说,你千万不要动气,不要怪苏青,你要是生气,要是发泄,你就朝我来,苏青怀着孩子,很辛苦,孩子太闹腾了,都折磨的不成人形,可又不敢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压力很大,就怕惹你生气。”
孔铭扬急切地说道,他知道干妈一向心软,就拿出一副苦情戏的架势。
外面今天太吵了,效率有点低,更得有点晚,见谅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感谢正版订阅的读者,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