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铭扬知道,此时说再多的借口和谎话都没用,以后还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这一关总归是要过的,而苏青和孩子的状态,现在很不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拿来拖延。
若是一味地听苏青的,到时她和孩子出了事情,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快刀斩乱麻,先稳住苏青和孩子的安全,至于生完孩子,苏青要怎么对他,他都毫无怨言,尽管说他一如既往的不会放弃。
而要保住苏青和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和苏青修炼功法,而这种功法若是他们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苏青更是很难答应。
所以,他想尽了办法,最后,也唯有暴露给干妈,事情才能有转圜的余地,况且,这样以来,压在苏青身上愧疚的沉重包袱,也可以卸下,对她何尝不是一个解脱。
当然了,孔铭扬也不可能将他是银狼血统的身份告诉干妈,害怕将人再吓出个好歹来,只是说,她被人下了巫术,发生过的事情经常会忘记,他们担心这巫术会有生命威胁,在找不到懂这方面的人的情况下,最后,打听到甘旭懂巫术,但却被暗杀组织抓去了,而他和苏青去缅甸主要就是为了救甘旭,可谁知中间出现了意外……
将在野狼组织遇到的惊险讲了一遍,只是说他无意中中了催情的东西才会在苏青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总之这个版本半真半假,捡章书玉能接受的讲,省的一时间接受不了崩溃,那就罪过大了。
旁边的苏青,也明白孔铭扬说的这番说辞最适合,也就没说什么,算是无言默认。
章书玉听完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有打骂,没有训斥,没有说任何言语,神情呆滞地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苏青怕母亲出事,就想追上去,不管是打还是骂,总比这样不发一言憋在心里好啊,再说,憋出病来可怎么是办。
可是却被孔铭扬给拦住了,“干妈现在不可能一时间想明白,这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了,我们要给她时间想清楚,给她时间接受,现在估计她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去也只会让她心烦意燥,还是她一个人呆着的好。”
“要是想不开怎么办?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苏青焦躁无助地问。
孔铭扬见到苏青伤心欲绝愧疚的神情,心疼的要死,一把将其拉到自己怀中,不住地拍着后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干妈受了那么多苦,连你爸去世都能坚强下来,说明她的心性是坚韧的,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被打倒的,而且干妈最亲的人,就是你和苏夏,还有我这个不孝的干儿子,只要给她时间,静下心来,她就会想明白的。”
苏青疲惫地趴在孔铭扬的怀里,无声地哭泣,这辈子,她只想让母亲和苏夏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做一个让她骄傲的女儿,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母亲该有多么痛心,她当然能想的到,她现在也是一个准妈妈,若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年轻就有孩子,而且还是在隐瞒她的情况下,她同样也无法接受。
突然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时,苏青用拳头不停地捶打孔铭扬后背,“都怪你,若是你没出现在我们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这个混蛋,你该死,你故意让我妈知道,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孔铭扬用力地抱紧她,仍她蓄满力量发泄的拳头打在身上,生生地受着,眼含红丝地安抚,“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该死,可我没办法,我爱你,我爱你啊,离那么远我们都能相遇,得你相救,是老天给我们的缘分,是要我这辈子都跟在你身边,补偿你,保护你……”
苏青在他的胸前无助地伤心哭泣,而抱的越来越紧的孔铭扬眼眶也透着湿润,“孩子越来越遮不住了,你这段时间天天忧心忡忡,自己受苦,孩子也跟着受苦,看到你这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
早晚是要告诉干妈的,我不能让你一人承担,干脆让她撞见,我来承认好了,就是要打要骂也有我来受着,你现在千万不要伤心,你自己受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我也受不住。”
章书玉晚上没有出来吃饭,林雪的母亲端了晚饭进去,过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原分不动地端了出来,苏青几次上前敲门都不应声。
就这样挨到第二天,母亲从房间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憔悴,但面上看不出大喜大悲,就像是苏青老爸去世时候一样,伤心了一个晚上,闭门不出,等到第二天,就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她的希望,伤心痛苦也解决不了问题,虽然她性格柔软,没有太多的本事,可在大是大非上,却有分寸。
一家人默默的吃完早饭,章书玉将孔铭扬和苏青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你们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天天在我跟前,什么品行难道我还不知道,不清楚吗?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
怀孕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你们隐瞒家里人这点不对,但好在你们没有生出打掉孩子的念头,要是那样,我真不能原谅你们,孩子不管是怎么来的,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上天恩赐,就是孩子的妈妈也无权干预,所以这点,在我这里,可以与前面的将功抵罪。”
两人听了都大喜,想不到眼前这人,会这么快就想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重视这个孩子?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章书玉自小温顺善良,再加上近来又吃香礼佛,对于生命格外看重。
章书玉说完见两人神情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暗暗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孔铭扬还没说话,苏青就想也不想的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他,好好教育他,像妈小时候教我和苏夏一样,让他享受到充分的母爱……”苏青说着,脸上泛起柔和圣洁的神采。
章书玉叹了口气,打断她对孩子的规划,神情有些严肃地说:“我说的是眼下,是你们,不是孩子。”说完余光观察这两人的反应。
孔铭扬听到章书玉问,眼睛亮了一下,就想说话,却被桌子下苏青的脚狠狠踩了一下,痛得暗暗龇牙咧嘴,对上她阴测测地眼神,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只听她说道:“我们都还年轻,还要读书,谈这个太早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两人暗地里的神情和举止,可没逃过章书玉的眼睛,摇摇头说道:“不小了,苏青再过一个多月,也十七岁了,若在乡下,你这样的年纪有孩子的也是常见,只是到了城里,注重教育,等念完大学,都二十几岁,所以,结婚生孩子的年龄才推迟。
既然有了孩子就要负起责任,给他一个稳定的环境,如果你们担心年龄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这可是我外孙,我不希望他是未婚生子,以后遭人诟病,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孔铭扬暗暗对干妈竖起大拇指,干妈真是太强了,都说到他心窝子里了。
可苏青就没那么淡定了,“妈,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毕竟我和孔铭扬都……”
“不用商量了,难道说让你们的孩子背上一个未婚生子的标签?你们答应我还不答应呢,你外公现在还不知道,知道了更是不会同意,你和你外公都是习中医之人,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更是不允许未婚子的出现,最重要是对我外孙不公平,我是不会同意的。”
苏青无力反驳,母亲能如此宽容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还能再奢望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看到对面孔铭扬那家伙,在母亲面前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承认自从她上次发飙,说了他们性格不合适,说他霸道,占有欲强之后,这家伙确实乖了许多,也挑不出任何刺来,可现在居然要与他结婚生活在一起,她就一阵地头皮发麻。
再看他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激动,但眼中不断闪烁的光亮,就知道他心里肯定乐翻了天。
气恼的同时,苏青眼神里明暗不明,别以为这样就能如意了,即使她妥协,他的帐也要慢慢清算。
章书玉见苏青和孔铭扬两人答应,结婚给孩子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后,全部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孩子身上,俗话说,隔辈亲这话一点都不假。
将其它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开,专心照顾苏青的饮食,闲时就做些小衣服啊,小鞋,小被子什么的,说是外面卖的不是布料不舒服,就是做工粗糙,还不如自己亲自选布料,亲自缝制好,这样用着心里也踏实。
围着苏青和孩子忙碌的脚不停歇的她,没有疲惫不堪,反而每天神采奕奕,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苏青见到她这样,前段时间因担心母亲发现承受不了的忧虑也一散而空,压在头顶的巨石也逐渐卸去,精神状态好了些,人也没有那么受苦。
其实,章书玉逼迫两人孩子结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这几年,苏青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让人忧心不已,也是她心中的一大症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心态为人处世却像是经过不少阅历,有过不少沧桑之人,尤其是心防太重,除了自己的亲人,很少有人能过她心防那一关,走进她心里,更不用说感情,她真担心她女儿会终老一生。
以前她觉得马建中这孩子不错,可在碰到小孔之后,她就觉得小孔更适合自己女儿,马建中性子处事都太温和,与苏青相处,只要苏青不喜欢的,估计他就不会去做。
你肯定以为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好吗?是好,放在别人普通的女儿身上再好不过,可苏青这样的冷淡心防重的人,即使两人在一起,也发展不了太深的感情,因为苏青有意无意地在释放着防护罩。
而小孔就不一样了,全心全意放在苏青身上不说,脸皮厚,会耍手段,无视苏青的冷眼硬是往前凑。
苏青虽然常说,这人狡猾,占有欲强,不适合在一起,但是章书玉作为过来人,在旁边看的清楚,也只有小孔这样有毅力,会耍手段之人,才能走进她的心,按部就班估计一辈子也难以精进一分。
过没几天,章书玉就将此事告诉了父亲章老和哥哥章朔,毕竟苏青肚子已经显怀,婚礼应该越快越好。
当然了,章老父子听了肯定是勃然大怒,嚷着就要逮着孔铭扬那小子毒打一顿,简直太可恨了,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只要沾染他家女孩子的男人,就该活剥。
幸亏当时孔铭扬不在,以这父子的怒火,估计真会生吞活剥了他。
可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等胸中的那团火下去,冷静下来的章老就给苏青把了把脉,发现身体很虚很弱,又是骂了一通孔铭扬那小子,然后就费神地研究给苏青补身体的方子。
下午的时候,孔铭扬和他爷爷一起来了,而且带了很多的平常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作为上门的礼物。来商量两个孩子的事情。
孔老爷子将态度摆的很低,话语之中净说落自家孙子的不是,并夸苏青怎么怎么的好,说一开始见苏青,就认定了她这孙媳妇,他们孔家能娶到苏青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这孔老爷子跟孔铭扬一样,都是心思活络的奸诈之人,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消除女方家的症结。
果然,章老一听,原本对孔铭扬吹胡子瞪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了他,在孔老爷子这一番话后,也不好再发作。
尽管孔老爷子的身份不是他能硬抗的,但是为了孙女的幸福,他也没有松口示弱,说无论如何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姓孔。
孔老爷子闻言,毫不在意地笑道:“应该的,听那混小子说,这孩子没少闹腾苏青,可是让苏青受了不少的苦,姓什么,我们都无畏,我最看重的就是能娶到苏青,做我孔家的孙媳妇,也就知足了。”
精明的老爷子才不会因小失大,孩子姓什么他们才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的是孩子血统问题,只要是他们家的血统,姓什么难道还能将血统改了去不成?当然会满口答应下来。
章老见孔老爷子什么都满口答应,到了最后,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为他们,心里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待苏青不错,不让孩子受苦就成。
在商量婚礼细节时,章老和孔老爷子都希望大办,那劲头就像是让京市的人全都知道一般。
尽管两个孩子的年龄都还小,可这个年纪也不是没有结婚的啊,先不说他们这些大家族,别人不敢说三倒四,就说这些大家族,要想有所发展,靠的还是子孙后代,所以子嗣除了家族的发展,就是他们的头等大事,无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越多越旺才好,更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早早结婚生子。
可现在的孩子都有想法,不想过早的被孩子牵绊,到了很晚的年纪都还不愿意结婚,家里人左吹右吹都不行,还有的不要孩子的丁克家族,所以小一辈的结婚生子,往往成了他们最头疼的事情。
在大家族里,像苏青和孔铭扬这样的,不但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心生羡慕,不管怎么样,下一代总算是有着落了,不用在为没有后继之人担心了,这么早结婚,更是子孙繁育的好兆头。
所以,章来和孔老爷子,都希望大办,隆重的办,豪华的办,可却被苏青一口回绝了,说是还在上学,不想太张扬,两家的亲戚在一起吃个饭,通知一下就成,只要这一点,其他的她没意见。
虽然很遗憾,但苏青现在很辛苦,倒是不太好折腾她,也只能简办,具体怎么个简办法,苏青就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关心自己的身子就成。
苏青原本以为,办个婚礼,也算是给孩子有个交代了,到时生完孩子,看孔铭扬不顺眼,就把他踹到一边,连绿皮的离婚证都不用去办,因为他们现在还不到法定的年纪,自然办不了结婚证。
正打着自己小算盘的苏青,想不到,第二天,孔铭扬就交给了她一个红皮本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她看清这居然是她和孔铭扬的结婚证时,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孔铭扬就要发飙。
可到嘴边质问呵斥的话,在察觉到母亲不赞同的目光后,给生生咽了下去,怒瞪着在帮她换茶水的人,咬牙切齿低声问道:“我们年龄不到,怎么会有这个?”
拿到结婚证书的孔铭扬似乎有了安全感,脸上喜的像一朵花似的,递给苏青一杯参茶,喜滋滋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一张结婚证而已,有了这个证我们家的儿子,就名正言顺了,是不是啊小家伙?”说着,孔铭扬将视线落在苏青的下腹部。
苏青见提到儿子,脸上僵硬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手无意识地抚摸了几下,过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盯着孔铭扬,小声道:“你别以为领了结婚证,就能为所欲为,结了婚还是可以离的。”
刚拿到结婚证,就说离婚的事情,确实有点晦气,可孔铭扬心中有底,也不与她辩驳,顺着她说:“以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既然你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再做,现在我们也算是真正夫妻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若是我让你不自由,憋闷,透不气来,等孩子生下来,你将我踹了,我二话不说,怎么样?”
苏青觉得孔铭扬这话还算顺耳,便点了点头。
二爷现在有了些许安全感,自然不会再做苏青不喜欢的事情,以他和儿子合力就不信留不住苏青的心,若是到时候,苏青还要闹着离婚,那他真是窝囊到活该被踹。
“二哥,你果然牛,一听是你急着见我,周军长立马二话不说就放行了,还是你的话管用,让我逃出了人间地狱喘口气,要是你能让我彻底脱离那该多好啊。”
暑假一开始,周放就被强行带到军营里被他老子摔打锤炼,周军长放话,不到暑假结束,不能出军营大门一步,苦逼的周放,反抗了N次无效之后,彻底妥协在了高压政策之下,每天被他爹往死里操练。
正在麻木之时,却被他老爹给放了出来,说是他二哥找他,兴奋有木有!
等他来到约定地点,发现兄弟几个都在,表达一番解救之恩之后,就疑惑地问他二哥,“你这段时间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给你打电话都是一两句话带过,看来业务很是繁忙,现在专一叫我们几个出来有什么好事情啊?”
孔铭扬笑而不答,挑了挑带着喜意的眉梢,故意卖起关子。
杜翰东摸着下巴,细致打量一番孔铭扬,装作半仙的神情:“让我掐指算算,咱们二少这次招我们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摇头晃脑起来:“你从进来,脸上愉悦的神情就没消失过,可见最近碰到了天大的喜事,什么喜事呢?俗话说,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同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这点放在你二少身上,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金榜题名时?还不到时间,那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说道这,杜翰东视线停滞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孔铭扬,见他没反对,惊呼道:“真是洞房花烛夜?”
“什么洞房火烛夜?早过了,二哥连孩子都有了。”周放扔下了一枚炸弹。
“孩子?跟苏青?”杜翰东惊呆了,半天合不拢嘴,孔铭扬的年纪除了周放,属他最小,居然有孩子了?难道不惊悚?
孔铭扬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当然是跟苏青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什么人都行啊,我的孩子自然要苏青帮我生。”
“你是痴情种,可你也不用损我吧,什么叫什么人都行,我杜翰东就那么没品位?什么人都看得上吗?这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和人格。”杜翰东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被这二少顺带给损了,顿时不乐意了。
“智商?人格?说实在的,这玩意在你身上,除了面对金钱的时候看到过,别的地还真没发现。”孔铭扬挑起嘴角说。
“我师傅真的有宝宝了?可师傅还没有我年纪大呢?怎么就有宝宝了呢?”宋岩就想不明白了,他师傅向来是看不上孔二少,眨眼间怎么连孩子都怀上了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你师傅还没你年龄大,你不也认她做师傅了?这次叫兄弟几个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二爷我要结婚了,赶紧地准备贺礼。”孔铭扬嚣张地活像周扒皮。
“兄弟结婚,哥几个到时肯定到场的,准备在那办呢?家里人知道也肯定会去的。”杜翰东问道。
孔铭扬摆了摆手,“苏青怀了孩子,太辛苦,不易大办,就两家的亲戚还有自家兄弟,别的都没请,就准备在家里办,你们几个到了就行,家里人就不用麻烦了。”
既然是在家里办,那就是小范围的,有他们几个去就行。
婚礼按照孔家的要求,举办的是古式婚礼,礼服全是大红的婚袍,还有红色的盖头,礼仪不是一般的繁琐,婚前,孔家单一派人过来教授,苏青估计,这肯定是他们族的婚礼程序,因为不符合任何古代的礼节。
还有长长的不知道什么言语的文字,苏青不懂,只能有那人念,她给死记硬背下来,多亏她的记忆力见长,若放在上世,估计这段不明含义绕口的长篇文字,没有个三五天,别想背的下来。
苏青问那人这段话什么意义,那人说就像现在婚礼宣誓一样,她也没放在心上,觉得这样挺好,别人也听不明白,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肉麻的说不口的。权当机械的程序在走。
婚礼是在孔家举行,不管怎么样,她算是嫁给孔铭扬了,没有在苏青的四合院举办一说,不过,孔老爷子也说了,只是举行仪式,在婚房呆一天,还是可以和孔铭扬住在四合院里,毕竟有母亲贴身照顾,还是好的,反正两边离得也不远,往来步行就可以,不用开车。
婚礼这天,天气晴朗,湛蓝,纯净的天空中,飘着几团云彩,随着清凉的微风,微微漂浮。
太阳从中探出头来,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想要来凑凑热闹。
苏梅和张志平也来了,苏梅待苏青跟自己的儿女没什么区别,当从嫂子那里听说了这事之后,也着实着急上火了一阵。
过后,她的想法也跟章书玉一样,觉得两人应该结婚,孔铭扬她不是没见过,对苏青好的没话说,满眼的爱慕**裸的,人品长相都是出类拔萃,而且结了婚,对肚子的孩子和苏青都有益。所以她也没说什么。
这几年开了茶舍之后他们家的生活,好的不止一星半点,车房什么都有,钱更是不用担心,所以在婚前帮着嫂子着实准备了不少嫁妆,虽然说对于苏青和孔铭扬来说这些东西也不缺,可关键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这天,苏梅和丈夫先来了苏青家,将苏青送到礼车上之后,有孔家的警备员开着车将他们带到了孔家。
车子通过门口时,亭子里的警备员,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放行,这种戒备深严的架势,倒是给苏梅夫妇镇住了。
苏梅和张志平只知道孔铭扬身份不简单,大家族的孩子,可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家,警备员身上的武装,让人不敢直视。
孔家很大,像过去的王府园林,假山水榭八角亭,拱桥随处可见,满眼都是绿意盎然的绿植,上面缠绕着喜气的彩带,隔不远就挂有大红的灯笼,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他们被人领着一路走来,着实大开了眼界,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中的惊讶就没有消失过。
等他们到了正房,发现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章家的人,四合院的人,还有苏青的同学,其他的应该是孔铭扬那边的亲戚,发现都是清一色的男性,招呼客人的也是家里佣人,没有当家主母。
苏梅私心地认为这样也很好,从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情景,就知道这肯定是不得了的大家,张志平听过京市的达官贵人,若说在京市闹市之地,能拥有这样的庄园和戒备森严,像国家领导高层防御级别的,而且是姓孔的,也只有京市顶级家族,孔家了。
给苏梅一说,两人震惊不已,但稍后就回过神来,再尊贵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求他们什么,以平常心对待就行,身份再尊贵,那孔铭扬在自家侄女身边还不是伏低做小,低眉顺眼地讨好?这样一想,倒是心平气和不少。
吉时已到,屋中打着招呼,联系感情的亲戚停了下来,随后,只见孔铭扬携着蒙着大红盖头的苏青从里屋走到了正房中央,伴随着兰叔抑扬顿挫的唱合,行着一系列程序复杂的礼节,打着各种手势,念着叽里呱啦听不明白的语言,估计在场的也只有孔家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足足有近一个小时。
虽然时间漫长,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来自远古气息的肃穆,让人莫名地深深陷入,膜拜,敬仰。
直到宣布行礼完毕,大家才恍然回神,客人有孔家的人在照顾,而孔铭扬与苏青被送进了新房。
很早起床,像个机器人一样被人摆弄了一天的苏青,累的脖子僵硬,腰酸背痛,蒙着盖头,坐在了床上,却被被子下面的东西给咯了一下,忙又站了起来,“下面怎么有东西?”
孔铭扬见状忙将她扶到旁边坐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下面是花生桂圆,都是些礼节,希望我们早生贵子。”
“还早生贵子?还要怎么早啊?”苏青听到这些就有些上火。
孔铭扬闻言只是吃吃地笑,“他们只是按礼节来的,估计把这茬给忘记了,不要上火,我要揭盖头了。”
“快点,我饿了,忙活了一天,中途就吃了些点心垫垫。”苏青饿得无力地催促,以她的意思,直接拿掉,至于那么正式吗?纯粹是浪费时间,说不定孩子一生下来,两人的婚姻就到了尽头了。
孔铭扬拿着喜称的手,有些颤抖,忐忑,紧张,兴奋,心有所成,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强力按耐下蓬勃的心跳,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挑起盖头。
盖头掀开的一霎那,露出了一张泛着红晕的精致小脸,气质清冷悠远,仿佛山间之中的青松,让人心中随之清新,安定。
衬着红色的礼服,霎时好看,比任何的服装都让人顺眼,兴奋。
这就是他心心所想之人,这就是他孩子的娘,他后半生的伴侣,他心系所归的地方,他的家之所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激动的情绪在血液之中翻滚,眼眶激动的有些湿润。他即将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呵护的人……
苏青虽然对这场婚礼有些抗拒,但在行礼时,似乎进入到了一种怪圈,居然会全身心地沉入到其中,说出的那段话,也仿佛是自己真正的心声,那一刻肃穆庄严,沉重古代的气息让她忘记了一切,隐隐感觉这就是她一生的婚礼。
等婚礼结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可等他掀盖头的时刻,她居然会心神不宁,紧张不安,甚至还有害羞尴尬,这种情绪太陌生了。
等她能看清楚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孔铭扬,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喜服,使原本俊美耀眼的长相,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青有一霎那的失神,等她发现自己的举止时,忙移开了视线,懊恼地转移话题,“不想让你儿子饿死,赶快给我拿点东西果腹。”
孔铭扬今天的智商严重下降,只会吃吃地傻笑,看得苏青一脸地牙疼。
孔铭扬打开房门朝外面候着的佣人吩咐了几句之后,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粥,苏青饿得不行了,端起就要吃,却被孔铭扬拦住,喝了一杯交杯酒才准吃,真是够麻烦的,至于吗!
等苏青吃饱喝足,将床铺下面的东西归拢到角落里,就要上床休息,她现在每天的睡眠时间至少要达到十个小时,要不人就会困得不行,坐着都能睡着。
昨晚睡得还不到七个小时,再加上吃饱之后,早已困得挺不住了,也忘记与孔铭扬同居一室的尴尬,打着呵欠,就爬上了床。
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猛力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杜翰东,周放,宋岩几人的声音。
“二哥,快开门,俺们要闹洞房。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周放不经大脑地说。
孔铭扬听到,恨得咬牙切齿,猛地一把拉开房门,只见周放由于惯力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还下次?二爷一辈子就这一次了。”
周放茫茫然地看着他二哥发火,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言语有错,忙拍了几下头,“你看我这嘴,今天见二哥结婚太高兴了,就没把门地给秃噜了,别介啊,还有二嫂,你也别放在心上,兄弟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孔铭扬哭笑不得,被他这几句话说的心里很是顺服,尤其这声二嫂,叫的那叫一个顺耳,作势拍了他一下,“什么时候,你这智商能再发育发育就好了。”
“急什么,我还长个儿呢,智力绝对地跟着长。”
杜翰东也说了几句喜庆话,几人就调侃起来,气氛很是热闹开心,只有宋岩,从进门就一脸的哭丧。
苏青作为人家师傅,关心地问;“宋岩,怎么了?干嘛哭丧着一张脸。”她还没怎么样呢。
宋岩闻言,唉声叹气道:“你是我师傅,现在居然嫁给了孔二少,原本我和他是兄弟,现在居然生生地比我高出一辈,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房中的几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石头,你就认命吧!怪徒儿见了长辈还不快见礼。”孔铭扬调侃他。
宋岩气得偷袭了他一脚,却被孔铭扬轻松躲过,“你是谁长辈?我只认苏青,你还是靠边站吧,还有,今天我们要闹洞房,不醉不归。”
“闹洞房,闹洞房。”杜翰东和周放也随声符合。
“闹什么洞房,二爷的洞房也是随便闹得,赶紧地去外边喝酒去。”孔铭扬将几个闹哄哄的兄弟硬是推到了门外,将房门咔嚓一声就反锁上了,心里暗骂,这群兔崽子,二爷现在还没有正身呢,能随便闹吗?一闹就露馅了,那在兄弟面前,多丢份呢!
苏青趁着他轰那几人时,去了洗手间换了一身睡衣,回来就听到孔铭扬反锁门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一响,看向孔铭扬,有些惧怕,“我现在怀着孩子,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孔铭扬反问,“你不答应,我敢吗?好了,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睡不好,又要闹腾了。”
说着将苏青按到了被子里面,自己换了一身睡衣回来,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感觉到苏青紧绷的身体,他砰砰乱跳的心,手心里溢出的冷汗,反而好了很多,转过身,将手放在她的下腹处,缓缓输送灵力,并小声安抚:“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感觉到温暖舒适的气流流进体内,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慢慢地合上眼睛,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孔铭扬见她呼吸平稳,便用左手拨开额前的秀发,满是疼惜地亲吻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左手这才穿过她的脖子,将其轻轻拉向自己的怀中,被吵着的苏青,无意识地哼了两声,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头顶的孔铭扬,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到一生珍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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