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不在的这一个月,章书玉过的很不好,刚开始是因为小白突然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可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夜里,毫无因由地突然惊醒,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几乎按捺不住地要跳出胸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还是感觉氧气不够。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自从女儿在乡下碰到头好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当然,有段时间脑子不好使不算在内。
女儿好了之后,就无师自通地懂了医,虽然她给她的说法是跟着村子里的老人学的,不过,尽管她不怎么出门,但常识还是知道的,村子里那些老人即使会些草药,偏方之类,论医术可远远比不上自己女儿。
她连他二叔在大医院都治不好的腿伤给治好,这怎么可能是村中的老人所教,再加上后来,女儿会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神奇,譬如,那些果酒,茶叶等等。
她猜测,女儿肯定是遇到了神仙般的人物,有幸得神仙他老人家点化了。
有个神医般的女儿,她这个母亲,身体怎么可能出现问题,不是身体上的毛病,那就是别的,连睡梦中都心神不宁,最可能的原因是最亲的亲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或者是自己担心过甚所致的夜有所思。
起身,倒了杯水,喝完之后,心脏好了很多,却再也没有了睡意,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发地担心那出门的一家三口。
白天茶不思饭不想,一天朝门外望无数遍,回转的眼神无一不是失望。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人还是没有回来,这时,她再也坐不住了,眼看着快要到临产期了,苏青和孔铭扬再不懂事,这个时候,也该赶回来了,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没有回来,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当下,她便找上了孔老爷子。
老爷子神色间不见担忧之色,告诉她不让她担心,孩子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以那两人的身手,不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放宽心。
她要是能放宽心就好了,慢慢她就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那就是苏军。
由于跟他二叔二婶家走得近,连带着孩子也亲近,对她跟对自己亲妈没什么两样,每次回家,见了自己父母之后,就赶紧过来看她,带些外地的特产小玩意什么,可这次,她听说苏军休假回来了,可左等右等,这孩子一直没有上门看她,她心思通透着呢,断定这孩子在躲着她。
能让这孩子躲着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的,想到这儿,抬脚就去了苏军家,进了院子,刚好看到憔悴的苏军。
只是苏军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眼神惊慌失措,片刻,也不上前打招呼,反而转身就往回走。
章书玉心中的疑虑,越发扩大,如果刚开始还只是猜测,那现在看到苏军的举止,已经是断定无疑了。
一直追到苏军的房门口,拍打雕花木门,“苏军,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臭小子,你开门给我说清楚,见了我为什么躲。”
门里传来沉闷的嘶哑声,“我没有躲您,我生病了,头晕头疼,您老赶紧回去吧,改天好了之后,再去看你。”
这小子憨厚老实,是不是真话,她一听就能听得出来,因为这孩子从来不擅长说谎,更何况是在长辈面前。
“你赶紧给我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不走了,我就守在这里,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出来。”章书玉门拍的哗哗响。
屋子里没有回应。
这动静可不算小,把正在厨房忙活的他二婶给惊了过来。“怎么了?嫂子,小军这孩子怎么惹着你了?”
“这孩子在躲着我,肯定有事瞒着我,我要让他出来给我说清楚。”章书玉说道。
他二婶想起儿子这次回来,人确实有点不太正常,神情一凛,在围裙上擦了把手,也跟着敲门,“小军,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啊,你看你把你大娘急的,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突然,嘎吱一声响,门从里面打开了,苏军微低着头,双眼赤红地看着章书玉。
他二婶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上前捶打着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和你大娘啊。”
章书玉此时心里已经是沉甸甸的了,双腿发抖,几乎站立不住,赶紧扶住了门框,嘴巴张了几张,终于问了出来,“苏青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他二婶一听,捶打的动作戛然而止,仰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
苏军眼睛血红,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周放传达孔老爷子的意思让他尽量瞒着大娘苏青他们出事的事情,但他明白,这是瞒不了多久的。
虽然内心里认为苏青他们还活在某个地方,可现实却不容许他自欺欺人,当天的情形,他是亲眼目睹,那么强烈的爆炸强度,即便是钢铁也会炸成碎片呢,人怎么可能存活。
他遵照孔老爷子的吩咐,向大娘隐瞒事情的真相,可内心里却不赞同这种做法,人没了,隐瞒了一时还能隐瞒一世嘛。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结果,大娘承受的住。”章书玉急切地询问。
苏军领两人进了房间坐下,然后跪在了地上,哽咽地说道:“他们……他们……”一张嘴,眼中的泪珠直往落。
章书玉和他二婶已经是处于震惊状了,这孩子向来稳重,从来就没有这么失控过。
平静了好一会儿,他低哑着声音说:“我们这次执行任务,罪犯很厉害,任务级别很高,若是完不成任务,京市甚至国家都有可能出现巨大的动荡,他们这次就是为了帮我们。”由于保密原则,他简单概括了下。
“为什么非要找他们帮忙?”他二婶疑惑地问。
章书玉也看着他。
“因为,苏青也是我们组织的一员。”见两人不解,苏军又解释道:“其实我们的组织跟特种部队差不多,苏青因为能力强被特招,遇到刺手的问题,帮忙解决一下,平常并不怎么出面,这次,这次是意外,没想到敌人如此丧心病狂,临死了,还……还拉着苏青一家三口,引爆了炸弹,结果……”
章书玉呆愣在了椅子上,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他二婶听到一声响,抬头一看,就见嫂子晕厥过去了。
“大娘。”苏军赶紧起身,又是摸脉搏,又是掐人中,好一会儿,人才转醒过来。
身体没事,眼神却呆呆愣愣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显然,情绪正处在奔溃的边缘。
“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二婶流着泪道,“我一点都不相信,我不相信……”
“妈,我也不愿意相信,可现在找不见人,而且……”那句没有存活的希望没有说出来,他怕他母亲接受不了。
“妈,你别光顾着哭,大娘受了这么大刺激,我们要好好的看着她,别让她想不开,我先把大娘背回家,你这段时间,也别去酒铺了,多陪着点大娘,孔老爷子那边不愿意声张,肯定有他的考量,要不是大娘逼问,我也不会告诉她,等会儿大娘醒了,你就告诉她,没看到人,正在寻找。”
“对,对,肯定是被炸到了别的地方,一时半会,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些大山可深着呢,走几个月都有可能走不出来。”的苏军的母亲完全不去深想,炸弹还能将人蹦走一说,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安慰,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苏军叹了口气,一拳头锤在了桌子上。
大年三十,合家团圆的喜庆日子,春节联欢晚会的时间还没到,电视正在播放着,春节特别节目,走进普通百姓家,看普通老百姓是怎么过春节的,只见镜头里,是一家四世同,老人中小三代,几十口人,开开兴兴地准备着年夜饭,迎接着新年新春的到来。
而四合院里,章书玉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一盘盘地端到桌子上,有小白和孔铭扬最喜欢吃的酸菜炖大骨头,满满一大盆。
摆碗筷时,连即将增添的一名新成员早就准备好的小号碗筷也给摆了上来,按照习俗,过去的一年若是新添了孩子,都要准备一副碗筷,预示着添了新人。
家里人的看到章书玉沉默地做着这些事情,心里难过极了,苏夏忍不住躲在阴暗的地方抹眼泪。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电视上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随着主持人的报幕,一个个节目,陆续上演。
而桌子旁却没有一人动筷,这一年可谓是最难过最冷清的一年,谁也高兴不起来,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
“小玉,你要想开点,日子……日子总待过啊!”章老说道。
“我姐肯定会回来,说不定年过完了,他们就赶回来了。”苏夏一直不相信发生的一切。
章书玉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大过年的,不说这些,赶紧吃饭吧。”
众人默默地吃着饭,却味同嚼蜡,饭桌上的沉默跟电视上的热闹狂欢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些欢声笑语,落在在坐的耳朵里,没有激起一丝的快乐,反而有种想逃的感觉。
正在大家围在一大桌子菜前,心里却不是滋味的时候,突然嘎吱一声,好像是厚重的大门开启的声音。
“这个时候,谁会来?”真是家家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疑惑地想。
“我去看看。”苏夏急忙拉开椅子边说边跑了出去。
每个人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切,可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一个多月,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苏夏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大家伙的视线投放在电视上,可茫然的眼神,透露出心思根本不在电视节目上。
“啊!”的一声尖叫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这声音明显是苏夏发出来的,自己家院子里还能发生什么事。
“我去看看,这孩子别是受不了刺激。”二婶离门口最近,说着就走了出去。
“妈,我跟你一起。”苏红也赶紧起身往外走。
自从二婶一家定居在京市,每年大年三十的午夜饭都是在一起吃的,今年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什么过年的心思,可也不想着改了惯例。
几分钟后,三人又哭又笑的回来了,而让人惊讶的是,后面跟着的人。
“嫂子,你怎么还愣在哪里,你看看他们都回来,全须全尾的,你别站在那儿发愣啊,是真人,我都摸过了,热乎乎的,看小白这小家伙都还吃胖了呢,抱着可沉了。”二婶眼含泪光笑着道。
“大娘你碗筷没准备够,还差了一双呢。”苏红激动地补充道。
章书玉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敢相信,不敢上前,不敢触碰,生怕这又是一场梦,在听到苏红的话,愕然地啊了一声,莫不清楚情况。
可随后起身的章老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眼神扫向那对夫妻的怀里,发现每人的怀里都有一个襁褓。
“是婴儿,婴儿,小玉,这三人没事,而且还抱回了孩子,快过来给我看看。”章老激动地老泪众横。
章书玉这时才发现,一人怀里一个包裹,看的眼睛都直了。
孔铭扬和苏青走上前,苏青的眼睛也红了,“妈,外公,我回来了,之前被困在一个地方,也没办法通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章书玉突然大哭了起来,长久以来的伤心,难过,以及永远就这样失去女儿的惶恐,憋了一个月,都哭了出来。
大家的眼睛也都是红红的。
哭了一会儿,发泄了一通,情绪稍微稳定,章书玉这才看向苏青怀里的包裹,激动的不行,“哎啊,我的小乖乖。”从苏青手中接了过来,小家伙胖乎乎的,眼睛黝黑发亮,听到大人说话声,不停地转动眼珠子。
“你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可真漂亮,小拳头握的可紧了,跟人家三四个月大的孩子一般。”
苏红戳着小家伙水嫩水嫩的皮肤,撅着嘴说,“你没看别人家刚出生的孩子,都跟小老头似的,再看看咱们家,漂亮的就跟个小公主。”
可谁知孩子似乎听懂话一般,对着离得近的苏红,吐了了她一脸的泡泡。
“我是姑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苏红委屈哀怨地说。
“喷你一脸的口水,就够好的了,谁让你说他是小公主了。”苏青瞥了一眼苏红,好笑道。
章书玉抬头,“不是女孩?”
“妈,外公抱着的才是咱家的小公主,这个小子坏着呢,稍微不高兴就使坏。”孔铭扬拿了张纸巾,给小家伙擦口水,不知小家伙怎么就咬着了他的手指不丢。
虽然没有牙齿,可也怪疼的,孔铭扬虎着脸,“小子,你给我松开,忘了这一个月,我是怎么给你把屎把尿的吗?”一大一小对视着。
围着的人都觉得好笑,这孩子简直太可爱了,太聪明了,当然也够无赖的。
章老怀里的是个女孩儿,比着男孩儿,瘦弱很多,父母都长的好看,这孩子自然也差不多那去,可就是太瘦了,精神不太好,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睡觉。
小白趴在小妹儿的面前,满眼的喜爱,“小妹这么小都是因为他将好吃的都抢走了,不怕,哥哥以后一定会把你喂得饱饱的,你那个二哥,一看就不靠谱,抢你的口粮,自己吃的肥头大耳的。”
众人看到这三孩子的互动忍不住笑出来了眼泪。
饭菜都凉了,又热过一遍,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年夜饭。
席上,问起了他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最想知道的是孩子是怎么生的,月子有没有好好做,这可是关系女人以后的健康问题,章书玉和二婶最担心这个。
苏青和孔铭扬也知道突然消失不见,家里人肯定以为他们不在了,伤心难过,可他们想通知也是没有办法。
那天,崔以珊那个疯婆子,怀着滔天的怨恨,按响了她身上植入的炸弹。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苏青来不及逃离,拉着小白就准备进入空间,可没想到的是,孔铭扬突然失去理智,不要命地扑了上来,本来快要消失于硝烟中的她,将小白扔进空间,又冒险现身将孔铭扬拉了进来。
时间也就不足一秒,可爆炸的威力,可比这快多了,等到了空间后,受到爆炸冲力的波及,导致了提前生产。
这下可急坏了二爷,看着媳妇被阵痛折磨地几乎昏死过去,又是心疼又是无措。
生小白的时候,尽管九死一生,可负责接生的是族内的人,他一个大男人那懂得接生,况且还是自己媳妇,看到她满头汗湿剧烈的疼痛,他的心这一刻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惶恐,害怕,恐惧各种不安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呆在那儿,半天不能动弹。
从没惧怕过什么的二爷蒙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别人怎么都无谓,可搁在比自己的生命都还要重要的人身上,那就不一样了,嘴巴哆嗦地都说不出话来。
“老妈,你怎么了?你不会是要死了吧,你不要吓我啊,我会做噩梦的,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当个没妈的小草,我也不要后妈……”小家伙看到苏青这样吓坏了,眼泪像串珠子似的往下掉。
雪貂也是趴在床头吱吱叫个不停。
苏青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疼痛,咬牙吼道:“孔铭扬你个混蛋,我要生了,你赶紧将小白弄出去,回来帮我接生。”
孔铭扬陡然被骂醒了,同手同脚地不顾小家伙的反对拎着人丢到了门外。
“我不要离开,我要呆在老妈的身边。”小白仰着脖子迎上他老子的视线。
孔铭扬满脸坚决,“不行,你老妈在生小妹妹,你给我老实呆在外面,不要打扰我们,让我们分了心,出了什么差错,看我不揍你。”
小白一听到出事,赶紧闭上了嘴巴,老实了。
就这样,孔铭扬赶鸭子上架的菜鸟,颤巍巍,哆嗦嗦地,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孩子。
苏青的头发汗湿一片,神情疲惫,从疼痛中拉回一丝神智,虚弱地问:“怎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身体没有问题吧。”
“没……没有……”孔铭扬听到媳妇问话,有些迟疑地回道,“就是,孩子跟小白一样,是个小狼崽。”眼神弱弱地对上媳妇的视线,“其实,生下来是狼崽子,资质才好,你心里不要有什么。”
孔铭扬也没想到生了小白这个逆天的,第二个孩子居然还是小狼崽,这预示着孩子的资质极好,心里自然喜欢的不行,可就怕媳妇心里不舒服,还有他心里也是有遗憾的,他想的闺女到最后还是个儿子,以后又是个坑爹的,专一给他作对的家伙。
“你说的什么话,那是我生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个棒槌,我也喜欢。”苏青瞪眼,“快给我看看。”
二爷猛点头,给媳妇擦了把汗,重重地亲吻了下额头,这才将还没睁眼,跟个小猫似的,银白的胎毛还湿着的狼崽子,放到了她的床头。
狼崽子还没有张开眼睛,鼻子来回地拱来拱去,最后竟然颤巍巍爬起身,一步三跌晃悠着朝苏青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拱到了苏青的脖子下,将自己埋了起来,这一路似乎是给累着了,拉着苏青的头发,又睡着了。
二爷咬牙泄愤,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要跟他抢媳妇了,怎么着,被他说中了吧,刚生下来没屁会儿,就知道粘着不放了。
二爷这边腹诽,苏青那边却又疼了起来。
“怎么了?不是说生完就不疼了吗?怎么又疼上了?”孔铭扬着急道。
“我那知道啊,疼死我了,不会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吧?”
二爷斯巴达了,鸡飞狗跳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二爷赶紧上前查看。
一番惊险的手忙脚乱后,屋内响起了低弱的婴儿哭声,孔铭扬抱着孩子,看到是个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埋在苏青脖子下的小狼崽子,惊地打了个喷嚏,似乎在说,抽风不靠谱的爹,还是妈妈的身边最安全。
“媳妇,我们有女儿了,我们孔家有女儿了,谢谢媳妇,你可是咱们孔家最大最大的功臣,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一连亲了好几口。
苏青虚弱地看了眼婴儿状态的女儿,笑了笑,就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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