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众所周知,从古到今,豪门无不是勾心斗角,是非最多的地方。
至于原因,无非两个方面,那就是名和利,明面上兄友弟恭,私下里却处处挖坑,毁人不倦,生命较普通人家更为脆弱,报刊杂志,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某某家族内讧的丑闻,这些已经是习空见惯的事情。
可有一家却是例外,几乎没有一丁点牵涉到家族利益纠葛的丑闻。
听完,你可能就要问了,难道这家不够有钱?不够有势?因为没什么好挣的,所以才会如此。
你如果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京市谁还敢说孔家没有钱没有势,在外面喊一嗓子,保准每个人都会拿着砖头拍你。
尼玛,他家没有钱没有势,那像他们这些人,岂不都是穷光蛋了。
在民众的眼里,孔家就是一奇葩,人家都是明枪暗夺家族产业,可他们孔家的兄弟却是避如蛇蝎,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孔二少的小叔谢奕,那是整年跑的见不到人影,一年能在家里待上一两个月那都是奇迹了,你能指望上他什么?
还有一个就是孔铭扬的大哥,虽说也准备呆在京市不挪窝了,可人家说了,他要去军部上班,再插手家族产业,不合时宜。
于是,重担就落在了小二的头上,本想着大哥回来,会帮他一把,没想到到最后,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能认命,反正也习惯了。
心想,要想卸下这副重担,也只能靠下一代了,等到小白十五岁,他就卸权,带着媳妇环游世界去。
他和媳妇,从认识开始到现在,都不知道约会是啥,说出去,孔二爷没有约会过,估计整个京市都会笑掉大牙,可事实却是如此。
结婚前,为了取得媳妇的信任,不是赖在四合院,就是守在学校,他要是敢说,苏青咱去约会吧,那铁定就被扫出门外,永不录用。
毫不容易将人绑在身边了,可因为要生小白,惊险连连,谁还有闲心想着约会那么浪漫的事,只想着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就阿弥托福了。
孩子是平安生下来了,可又紧接着带孩子,上学。
孩子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惹出来的事情,可以让你一整天都闲不下来,好在过了几年,孩子大了,终于能过过二人世界了,可这时媳妇又怀上了,等着孩子生下来,没想到是双胞胎。
得,还是照顾孩子吧。
可二爷不甘心啊,他和媳妇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年龄,居然连牵手约会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说什么也不能原谅,就连杜翰东就经常嘲笑他,连电影院都没去过,你二少的浪漫细胞都活到狗肚子去了。
说什么女人别看天天挂在嘴边,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可那个女人心里不想要自己的男人有颗浪漫无比的心。
杜翰东这家伙,那可是女人堆里摸爬过来的,对女人的心思自然了解那么一点,二爷听了,并没有将他不懂浪漫的嘲笑放在心上,而是无比向往,和媳妇牵手去电影院约会。
别人在观看影片,他和媳妇坐在阴暗的角落,亲个嘴什么的,那种偷情的滋味应该能让人回味无穷。
况且在他霸道的心里,别人恋爱没有经历的过程他要有,而经历过的那更是不能少。
所以,就筹划着,今天晚上先带着媳妇去看场电影,可谁知公司里几个大客户在开年之际,再次达成了让人欣慰的合作意向,晚上设了场饭局,那几位都想见见他。
公司的管理人,觉得虽然他们底子硬,但为了以后的愉快合作,不应该拨了人家的面子,毕竟,生意场不是武斗场,靠拳头不能解决一切。
当然,孔二少是也是理解这一点,虽然他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但那是针对事的,对于这些应酬,他虽然能推就推,但对于那些长期合作至关重要的大客户,他偶尔也会屈驾应酬的。
饭桌上,推杯置盏,言笑晏晏,气氛极好,饭后,有人提议换一个地方继续。
大家心知肚明,这换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孔铭扬当然也知道。
应酬谈生意,最后少不了去那些场所,已经是习空见惯的了,或者说,可以称之为上不了台面的例行就事。
男人嘛,不都是那样,你别看有些人,表面上一派正人君子,可一到了那地方,不到几分钟,立马原形毕露,很能玩得开。
能真正保持真人君子的又有几人?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腰缠万贯,社会地方尊贵,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刺激的人。
在坐的几位,以前都跟孔二少一起吃过饭,都知道这位主儿,是不涉及哪些场合的,说是结了婚的人,家里的媳妇管得严给推掉。
被女人死死管着,作为男人,应该是挺没面子的事,可从这位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
女人管的再严,只要没人说,她又怎么能知道,关键还是要看这位是不是甘之若饴。
在大家的心目中,能尊重媳妇,尊重婚姻的二爷,再次高大上了一个层次,让大家敬仰不已,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年轻人,能管住自己不乱来,有自制力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与他合作,肯定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就这样,孔二少,有了悍妇嫉妒的媳妇,在业界传了开来,再碰上饭局,谁也不会再没眼色地提出去那些地方消遣了。
可今天就是有一位不开眼的,这位老总初次跟孔二少合作,也是第一次吃饭,传闻也听过那么一点,但是,这位老总他不信啊,他认为那些传闻只不过用来迷惑人的,让家里的人安心。
这种事情,我不说你不说,消遣地方的会所,更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私下里,玩的再开,谁又能知道呢,就好比他认识的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老婆也是只母老虎,看管的严,可那人依旧玩的开啊,男女通吃,家里的那位还不是被蒙在鼓里。
他认为孔二少也只是表面抹不开,上前提议道:“二少,那家会所,是一个熟人开的,隐秘工作做的很好,包你放心,而且里面的服务也很到位,现在才九点,这个点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其他几人,都替他捏把汗,来之前就已经告知过他,不要提那些不三不四的,可这位愣是不听,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孔铭扬苦笑道:“王总可能有所不知,家里的媳妇管的严,有门禁,过了十点再不回去,就永远不要回去了,更别说是去那些地方了,要是被她知道了,还不往死里打啊,看看这……”指着眼眶下的一片青色,说:“这就是我看电视的时候,盯着一位女的多看了两眼的结果,你要我去那地方,跟让我跳火坑差不多啊,各位,真是对不住,扫了各位的兴子,可实在是太……”
又指着那片青色,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到了,多看了电视上两眼女的,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要是知道去了那个地方,那还不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啊,可不就是拉着他跳活坑吗。
看到这人被吓到,孔二少摆手笑道,“你们好好玩,一切消费算我的,我就不奉陪你,先回了。”
众人还能说什么,赶紧要他回去,连孔二少都敢打,要是知道是他们怂恿他去的,打孔二少,还能留一手,打他们那时完全不用顾虑啊。
刚才提议的那位,抹了一把汗,看向同伴,“哎呀,我的妈啊,这也太恐怖,太凶悍了吧,连孔二少都敢打,这媳妇,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怪不得,我上次见到孔二少对其媳妇,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跟个老妈子似的,原来是打出来的啊。”
这人开始脑补了,深深地同情起,孔二少了,你说,论身份论地位,论嚣张程度,在京市谁比得过他,可谁知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却是个怕老婆的,还是天天上演家庭暴力的。
哎!可见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连孔二少这样的人,都是动辄打骂,那自己家里那位,回去晚了,只是给个脸色,已经是圣母般的人物了。
看来,他对家里那位无视太久了,以后还是对她好些吧,顿时意兴阑珊,也没有去玩乐的心思了,索性几位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在不断飘飞着,孔二少的媳妇,拿着把砍刀追着孔二少狂坎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开车回家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
话说,孔铭扬一出酒店,脸上的苦相就消失殆尽,拿出电话,笑眯眯地给家里那位悍妇拨了个电话。
“媳妇,你在干嘛呢,那三只还老实吗……小白那臭小子又带着葡萄爬房顶了?让他们爬吧,反正也摔不着,什么?还抱着橙子一块上去的,这臭小子,万一将橙子摔下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真是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啊,哦,对了,媳妇,我马上就回去了,你要我帮你带什么吃的吗?不用?好吧,我马上就回去了,不急,怎么不急?我都快想死你了。”
二爷这个不要脸的,丝毫不顾及场所啊,酒店门口,你老都快被围观了,电话那端的苏青知道吗?
英俊相貌,邪痞霸道气势,本身就惹人注意,再拿着电话,满脸温柔地说着情话,从对话中,听出居然还是自家媳妇,可不吸引了一帮人围观,男的羡慕其成功自信的风范,女的羡慕,对自己媳妇情深意重的举止。
至于孔二少,完全不在意众人的眼光,或者是习惯了被人瞩目,或者是心已飞到了家里,急着赶回去见媳妇。
却完全把刚才的一幕给忘记了,还有脸上的青痕,确实是苏青打的,但原因绝不是二爷口中所说。
真相是,二爷今天天亮了,却还不放苏青睡觉,困得不行的她,一拳下去,二爷的眼眶就青了半边,按说,以他的体质,几分钟痕迹就消除殆尽,可他硬是保留到了现在,还有一直留着的趋势。
至于险恶用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每个人看苏青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连章书玉也不例外,眼神里满是担忧,看着她还不住地摇头。
苏青只是纳闷大家的怪异举止,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了悍妇,妒妇的代名词,把自己老公管得是滴水不露。
若是知道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虽然这杜绝了不少的狂风浪蝶,但她也不想这样出名啊,孔二少脸皮厚,不要脸,可她还要啊。
孔铭扬在酒店门口,等着服务员取车时,看到大嫂杜文妍一个人出来。“大嫂,你怎么在这儿?”
“我与朋友过来吃饭?你也是?你怎么舍得单独来,没让苏青陪你?”杜文妍开着玩笑,这两人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尤其是这二少,一会儿看不见媳妇,就急的满院子的找,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黏糊的夫妻,还有这二少粘媳妇的劲跟他的身份地位极为不符。
要想看孔二少脸红,那是极为难得,就见他笑着道:“她在家看孩子呢,两个小的,不能长时间离开人,你一个人来的?大哥有没有说来接你?要是没有的话,坐我的车回去吧。”
杜文妍也没推辞,在孔铭扬的车开过来后,直接上了后座,说道:“你大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那会想到这些,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孔铭扬笑笑没有回答。
孔铭扬虽然嚣张了些,无赖了些,可还有绅士修养的,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打开了后车门,让大嫂下来走回去,他自己去停车。
杜文妍道谢后,就离开了,关上车门后的孔铭扬突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顺着看去,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也没在意,启动车子,就开去了停车场。
过了初三,他们一家五口又搬回了四合院,两个小的也方便岳母照顾,而孔老爷子也欣然同意,搬回四合院,也是为了他的重孙重孙女好,况且,他本人都几乎天天呆在四合院,跟章老头下下棋,逗逗孩子,比呆子孔家那么大的宅子,还舒坦。
孔铭扬到四合院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孩子都到了睡觉时间,一进门,先缠着媳妇缠绵一通,然后就去看孩子去了。
小白已经睡着了,但长长的眼睫毛不住抖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能安稳就怪了,葡萄那小崽子正趴在他哥的胸口上,吐着口水睡得正香。
这小家伙,自从跑到他哥哥床上睡了一次,就成习惯了,即使把他放在婴儿床上,哄着睡着之后,过不了十分钟,保准又出现在小白的床上,而且晚上还喜欢变成狼崽子的模样,幸亏岳母晚上不让她照顾,若是看见,心脏病估计都能吓出来。
小白一开始发现,这小崽子爬他的床还会大喊大叫,可后来不见改变,慢慢也就习惯了,再说,他能怎么办,难不成,不睡觉专一看着他?
孔铭扬叹了口气,将趴在小白胸口的葡萄,给轻轻地拎了下来,放在了小白的旁边,然后又给他们掖好被角,这才去看闺女。
见闺女睡得正香,摸摸小脸蛋,轻轻怕了两下,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洗个热水澡,顶着湿湿的头发,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媳妇,让其帮他擦头。
苏青无奈地接过毛巾,这人有时候特别的幼稚,让人觉得,她不是三个孩子,而是四个孩子。
“媳妇,叫你跟我一起去,你又不去,他们又要拉着我去那些地方,幸亏你老公意志坚定,坚决抵制了诱惑,哦,对了,今天在酒店门口还碰到了大嫂,她还问我你为什么没去,咱们的感情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所以,我常说吗,分开的久了,别人都以为咱们还怎么了呢,这样不好。”孔铭扬絮絮叨叨。
而苏青手上的动作,却加重了几分,真想把他的头当球踢出去,还分开的久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分开了这一顿饭的功夫,还久了,多久?这人脑子的时间概念该是别人的多少倍?
苏青也不理他这茬儿,越理他越来劲,随意地问了句,“你怎么会碰到大嫂?”
“她跟朋友恰好也在哪里吃饭,哎,大哥也是,也不知道去接接她,或者派个司机,好在碰到了我,那么晚,打车都不好打。”
苏青不太了解孔铭维,倒也不好接话,“也许是大哥在忙吧,刚回来京市,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
孔铭扬恩了声,大哥的感情生活,还论不到他操心,因为他也很忙的,毕竟夜晚是那么的短暂,仿佛眨眼间就到了天明,还是赶紧搂着媳妇做些夜晚做的事情吧。
第二天,苏青在厨房帮着母亲做饭,母亲看着苏青的眼神,几度欲言又止。
苏青发现后,说道:“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这样怪渗人的。”
章书玉见女儿浑不在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在围裙上擦了把手,又踌躇了半天,才问道:“小孔脸上的伤是你给打的?”
苏青愣住了,心里想了无数个母亲要说什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不……不是的,可能是他碰到哪儿了吧,我也没发现,等会我去看看。”
实在是不好回答,要说是自己打的,母亲肯定会为什么,难不成要说孔铭扬那个禽兽不让她睡觉?
母亲看了女儿半天,叹了口气,“你别总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平时多关心关心他,男人都是要哄的,你这拳打脚踢地,难免他不会找别人……”
苏青是越听越糊涂了,“妈,我们很好啊,感情也没出问题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章书玉犹豫了半天,还是将昨晚从父亲家里回来时,碰到孔铭扬车子坐着一女子,还给她殷勤地开车门,看来绝不是陌生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苏青一听就乐了,“妈,你想那去了,那是他大嫂,孔铭维的妻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他大哥回来,将妻子也带了回来吗?”接着又将孔铭扬碰到大嫂的事情说了一遍。
要不是孔铭扬昨天提过见了杜文妍,在岳母的眼里,孔铭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听不是什么小三之类的,母亲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过,你也对孔铭扬好点。”
苏青心说,我要再对她好点,他都能上天了。
“对了,你说他大嫂,就是上次说的那个,不声不响结婚,也没跟家里说的那个。”章书玉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苏青将择好的菜放在池子里泡上水,“是啊,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
“说的也是,不过,她毕竟是孔家的大少奶奶的,你的大嫂,跟自己姐妹不一样,表现的尊重点,妯娌关系最不好处,对人家好点,别让老人难做,尤其是孔老爷子,对你好的没话说,不要让他们操心。”章书玉嘱咐道。
苏青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我住在家里也不经常见面,能有什么冲突。”不过,她心里明白,这杜文妍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春节过后没几天,也就到了葡萄和橙子的满月酒的日子哦,时间是孔老爷子亲自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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