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铭扬的状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过几天就好了,气息不稳狂躁的频率越发频繁,除了晚上雷打不动的双修,其余时间的修炼全都搁置了下来。
修炼本身就是逆天而行,与天抗争,凶险相随,孔铭扬如今这种状况,粘苏青粘个更紧,理由也更加充足了,按他的话说,就是闻着她的气味,心里平静踏实,体内的气息不至于乱窜。
苏青很是担心,也不管他是不是趁机夸张,当下给医院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专一呆在家里陪着他。
孔铭扬这种情况,也没法去上班,干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家里处理。
这人从认识那天起,除了渡劫受伤被她搭救那次除外,活像是无所不能,铁打不倒的硬汉,可猛然间得知他身体可能随时有危险时,苏青茫然,心一下子慌了起来,整个心高悬着,每根神经都紧绷着。
习惯了这人的强悍,无赖,嬉笑,腹黑,撒娇,缠人,这些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里,无论好坏,都是这人独有的味道。
可是,现在的情形告诉她,这人有可能消失与她的生命中,心中无以伦比的恐慌,此时,她才深深地明白,这人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
她不知道,若是这人真的没了,她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在家的这段时间,无论干什么身边都带着这人,这会也不嫌他粘人,一会看不到人,她反而着急地到处寻找。
孔铭扬看到她着急紧张他的样子,还说他真希望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气的苏青又要揍他,简直拿命当儿戏,让她天天这样提心吊胆,难道他就舒服了,到最后,连眼睛都红了。
孔铭扬一看,心里猛抽,一把将人楼在怀里,亲着她头顶散发着清香的秀发,“好了,不生气啊,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不会丢下你和孩子,我好不容易将你追到手,又有了三个孩子,幸福的生活,还在后头呢,我怎么舍得,再说,我舍不得你难过,就是掉一根头发丝,我都能心疼半天,不会有事的。”
苏青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嗅了这人独特的青草味道。
孔铭扬搂着媳妇,注视着她的头顶,神色并不像他的口气那么笃定。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逐渐恶化,孔铭扬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也只能告诉孔老爷子,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看出孔铭扬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好想出对策。
孔老爷子探了半天孙子的气息,神情越发地凝重,皱着眉头半天无语。
“爷爷,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也没受过什么伤,我用自身灵力试图控制他狂躁的气息,用处并不大,想尽了办法,也无计可施。”
苏青见孔老爷子的神情,又半天不说话,心顿时沉了下去,连忙着急询问。
孔老爷子看向自家孙子,“你应该能够感觉出,这种情况跟你成年历天劫时有些像吧?”
孔铭扬听了他爷爷的话,喝进去的茶水,噗嗤一声,一个没忍住,喷了对面他爷爷满脸。
孔老爷子眉毛,甚至连眼睫毛都滴着水滴,怒瞪着他,头顶萦绕着熊熊火焰。
孔小二愣怔了片刻,见势不妙,赶紧从旁边桌子上顺手拿了样东西,也没顾得看,就往老人家的脸上擦,边擦边道歉,“爷爷,对不起哈,我真不是故意的,听了你的话,太激动了,就这样了,你说,谁听了这话不激动,我都成年多久了,孩子都三了,你突然跟我说,我可能再次成年经历天劫,你这意思是说我以前没成年?还是还老还童?还是不老不童?你这几个意思,我都搞不明白了。”
孔老爷子怒吼,“你等我把话说完了嘛,我说像,又没说是。”
震天动地的声音,震得孔小二的耳朵唧唧直响,捂着耳朵,陪着不是,“是我着急了,您老继续说。我这回好好听着。”
“你拿什么给我擦的脸?”孔老爷子嗅到一股异味,忍不住问。
孔铭扬着急顺手拿的,也不知道,这会儿下意识低头看清手里的东西,恨不得剁了这只手,冷汗直滴,忍不住就要往背后伸,可瞅见爷爷的眼神一直盯着,忙干笑了两声。
“是葡萄刚才嚷着热,脱下的袜子,不过,不用担心,爷爷,葡萄的脚不臭,每天都有给他洗澡……”
苏青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墙上画框里的字画,这认真专注的神情,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
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小白的涂鸿之作,明其名曰给太爷爷画的肖像画,可在苏青看来,完全看不出哪一点像老爷子。
可宝贝重孙的老人家,硬是让人裱好框给挂在了书房里,苏青心想,还好不是挂在客厅里。
孔老爷子狠狠瞪了孔铭扬几眼,从兰叔的手里接过湿毛巾,重新擦了遍脸,将毛巾扔在小二的手里,“我看你压根就是故意的。”
这回他真还不是故意的。
孔铭扬急忙否认,“我哪敢啊,咱还是赶紧转回正题吧,听您老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渡劫前的症状。”不过,渡劫前的印象已经不深了。
其实,也没法深刻体会,主要是他渡劫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在外面,冒不丁就要渡劫,就是因为太突然没准备,他差点没死在外面,要不是遇到媳妇,可能他真的没戏唱了。
但反过来说,要是没有这一连串的惊险,他也遇不到媳妇不是,这都是所谓的天注定。
孔老爷子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也没跟他计较,要是每次都跟他计较,他早就被气死不知道几百回了。
“我们银狼一族,成年的天劫只有一次,而且是能变身的族人,之所以会有天劫,就是身体变化太强悍,才引起一定的雷劫历练。”
孔老爷子的视线移到苏青身上,这详细的说明,其实也是说给她听的,“当初,生小白的时候,因为他天狼体质太过于逆天,所以才有了天劫,而小二这种情况,我虽然看不透,但是,看他像是经历天劫的症状,想来是身体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才会如此。
还有一点就是,银狼一族的血统虽说高贵,力量强悍,但越是强悍的存在,越是要经历千险,成年之后,紧接着就是成熟期的修炼,而成熟期,也是一个很难跨越的关卡,很多的族人,就是因为无法跨越,而死在这上面,你的公公就是因为没有跨过,才……”
老人的眼神悠远,“成熟期,最快也要成年后二十来年的时间,小二这才成年几年,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可他这样的状况,也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行得通。”
孔老爷子的话,苏青也算是听明白了,三个字,“不确定。”
但是,老人也提到了两种可能,一方面,孔名扬的身体即将发生大的动荡,另一方面,就是可能提前进入成熟期。
不管那一种可能,或者两者兼有,都是危险重重。
苏青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而孔铭扬也顿觉沉重,但是不想让媳妇担心,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媳妇,你老公的命硬的很,历练天劫时,族内的人都会好好准备,可你看看我,别说准备了,不知不觉就度过去了,放心吧,这次也会安全度过。”
苏青瞪了他一眼,不是她,他还能在这儿出气,说的轻松,那可是要命的事,随即看向孔老爷子,“爷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孔老爷子叹了口气,“小二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摸不清状况,也无从准备,目前,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他的气息不至于狂躁爆发,防止气息乱窜,经脉倒流逆势。”
苏青点点头,记下。
看到老爸时刻不离老妈的那股黏糊劲,若搁在以前,小白定然会从中捣乱,霸占老妈,可这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恩赐般的口气对他老爸说。
“看在你虚弱,即将老去的份上,孝顺父母的我,就不跟你争老妈了,不过,等过段时间,你必须加倍还回来。”
虚弱?还老去?二爷的一口老血,差点没把自己梗死,坑爹的玩意,老子是迈入成熟期,你造吗?不是老去,你是不是扒着他赶紧老去,好霸占他媳妇。
还还回来?媳妇是他的好不好,二爷懊恼不已,他当初生孩子干嘛?
被儿子打击的怒气中烧的二爷,感觉不稳的气息有狂躁的趋势,青筋迸出,脸色绯红,瞪了他一眼,赶紧起身离开,再待下去,非狂躁不可。
这段时期,苏青不用上班,在家里有了空闲时间,刚好趁此机会,多研读会医书,可捧着书却半天,进入不了状态,压根就静不下来心,为了能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便找出些翡翠,雕琢些物件。
在她忙活的时候,孔铭扬就从后面贴着她,看她忙活,静静的两个人,之间萦绕着安详恬静,享受这平淡的温馨。
下午的时候,孔铭扬回了一趟孔宅,有孔老爷子在,即便是孔铭扬身体发生骤变,见多识广,有着丰富阅历的他,也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苏青便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医院。
前两天,科室主任打电话,说是有个病人,指名找她看病,据说是慕名而来。
俗话说的好,是金子总会发光,苏青虽然年轻,还是个实习生,可架不住她医术精湛,经她手看过的病人,无不称赞。
不像别的医生,做了一堆的检查,却还是没查出病因,而她给你把几分钟的脉,基本上就能大致确定你的病根所在,再加上一手神奇疗效的针灸之术,缠绕了几年的无法治愈的病症,有些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根除,而那些慢性病症,也能很好地得到控制。
一传十,十传百,苏青的名气也就传了出去,再加上顶着,国际权威专家章老外孙女的名号,更使人信服,指名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像这样的,除了门诊时间,苏青都让他们给推了,可这次主任居然亲自打电话,听他的意味,应该是背景不简单,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去一趟。
苏青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清高有余,圆滑不足,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太直了反而容易折断,卖上一个人情,有时说不定就能用上。
这位病人姓曹,是刚退下下来的,以前曾处于权力高层,本想着退休后,好好享受清闲的日子,却不想在医院查出肺内有块肿瘤。
这人得知肺部有块肿瘤,倒是无所谓,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若是真走到了尽头,也算是无憾了。
可他的儿子却没老人家想的那么开,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苏青,可去医院一问,人家休假去了。
没办法,只得找上了科室领导,拿出父亲的身份。
碍于这人身后的背景,科室领导也只能给苏青通了电话,至于来不来也要看人家的心情,虽然你的地位不一般,可孔家少奶奶的头衔也不是摆设。
让科室主任没想到的是,苏青竟然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给那边打招呼,带着病人赶紧过来。
这老人的肺部肿块确实是恶心肿瘤,好在发现的早,其他部位没转移,症状并不是很明显。
再加上,这家儿子太过于着急,没等医院定性肿瘤的性质,就认定不是好的东西,着急忙慌地打听到了她。
这人的病,苏青能治,可要是告诉家属老人病的实情,她给看好之后,定然引起轰动,麻烦可就大了。
当下,便告诉他们,老人的肺部肿块,是良性,她给扎几针,再开一些中药,回去喝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消下去。
那家人郁积很久的阴霾刹那间,烟消云散,喜形于色,一个劲地感谢。
苏青这边刚针灸完,利用灵力将那段恶性的东西清楚干净,开好了药方,让家属去拿药。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
苏青抬头一看,竟然是孔铭扬,这人不是去孔宅了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有脸色红的很不正常,额头也渗着汗水,眼睛弥漫着红丝,心下暗叫不好,不会是狂躁了吧?
还没等她站起身,那人夹带着炽烈的风,快若闪电般,来到她身边,然后又是一阵风地将人给卷走了。
这位姓曹的儿子,一看医生被打劫了,愣怔半响后,赶紧掏出电话要报警,却被他老子给按住了。
“爸,你干什么啊,没看见苏医生被人劫制了吗?再不报警,就晚了。”
砰的一声,头上挨了他老子一个暴栗,“报哪门子的警,那是孔家的二少,是苏医生的丈夫。”这老人以前在一些场合见到过孔铭扬,来之前,又打听过苏医生的来历。
儿子摸摸有些疼痛的脑袋,“原来是孔二少啊,嚣张跋扈,传言果然不虚啊,对自己老婆都这么粗暴,哎,苏医生那么一个能人,长的又漂亮,又有气质,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人呢?”
还没说完,又挨了他老子一后脑勺,“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不想要命了,什么话都敢乱说,孔二少那可是个醋坛子,霸道欲极强,这话要传到他耳朵里,指不定给你小鞋穿,你啊,天天呆在研究院,都呆傻了,没听说,孔家二少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看不出来。”这人望着还在不停晃荡地木门说道。
老人家嘴上虽然如此说,可面上也是纳闷不已。
咔嚓一声,苏青专用办公室的门被上了锁,那人从闯入,到强行将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句话没说,伸出爪子就开始扒她的衣服,粗重的呼吸,喷洒而来,滚烫的皮肤也紧跟着贴了上来。
“你发疯了?大白天的,这还是我办公室呢,就不能等到晚上吗?”苏青狠狠推了他一下,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再耽搁下去,别说疯了,要出大事了。”那人委屈地嘟着嘴,额头冷汗直滴,青筋暴跳,脸色潮红,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贴了过来,等不及撕扯下衣服,整个身体覆了上来,灼热的身躯,触碰到媳妇冰凉的身子,嘴角溢出一声叹息。
苏青这个时候再迟钝,也发觉这人不对劲,趁着这人急切粗鲁却压抑着不失温柔堵上她的嘴的那一刻,抚上禁锢着她腰部,骨节分明有力坚实的大手,快速地把了下脉,便证实了心中所想。
一股莫名的怒气蹭地涌上脑门,拽着这人的头发,一把拉离自己,面含怒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的,老公被人下了药,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媳妇,难受……”
那人的忍耐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感觉到他体内近乎狂化的气流,深知不容耽搁。
若是搁在往常,她还能通过别的办法阻止药效的发作,可现在他正处在气息极度不稳的阶段,一丁点风险都冒不起,那可真是生命攸关。
她心里有再多的怒火,此时,也只能压下,见他强忍耐着痛苦找过来,坚硬的心柔软了几分。,身体随即放松下来。
感觉到媳妇的配合,孔铭扬迅速扒下了自己衣服。
可正在房间内弥漫着缠绵,疯狂,急切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青惊醒,想要回应,却被满头是汗的那人,禁锢着,仿佛要勒到骨子里,嘴巴被堵上,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苏青侥幸地想,这人见没人,走开就是了,可过不一会儿,再次响起敲门声,隔着一层门板,在如此庄重的地方,他们却做着这样的事情,还有一些羞耻心的她,意念一闪,混泥土狭小的环境已经转换成了,空间四合院的卧室里。
孔铭扬此时没有了顾忌,毫无忌惮起来。
门外的林护士,神情狐疑不定,明明听到旁人告诉她,苏医生进了办公室,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即使是睡着了,也能听到啊,难不成不在里面,已经回去了?
林护士摇了摇头,纳闷地离开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苏青揪着这人腰部一层皮旋转了一圈,她这心头的火气还没消呢。
“呼呼,疼啊,媳妇……”那人呲牙咧嘴,猛地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我可是一心向明月,不敢也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说起这个,我都恨不得杀人……”眼神阴骘,不像说假的。
事情是这样的,孔铭扬回到孔宅,见了爷爷之后,就想赶紧回去找媳妇,路上却碰到了大嫂和她的娘家妹子,大嫂说都是一家人,却从来没坐下来好好聊聊,彼此显得太生疏了,这样不好。
孔铭扬虽然不耐,可看在哥哥的份上,不好拂她的面子,可谁知,进了客厅,喝了她娘家妹子端来的茶后,说了没几句话,就感觉浑身燥热,血流加快,气息紊乱,暗叫不好,方知那茶水里被下了东西。
气愤之余,也顾不得其他,就要夺门而,寻找媳妇,可她那娘家妹子,却赶在这个时候,扑了上来,啥意思不言自明,这女人长的不错,可再好看的女人,在二爷的眼里,也成了无物。
一脚将那女人踢开,就过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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