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铭扬一家就这么在城里安顿了下来,自从来到城里后,二爷和孩子都没怎么出去,一直在家守着苏青,毕竟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与之前不同,临到快生时,小四反而闹腾的越来越厉害,没有灵力的支撑,苏青被折腾的苦不堪言,气力全无,只能躺在床上。
把媳妇疼到心尖子上的二爷心疼坏了,天天变着花样的煲汤给媳妇补充营养,可即便是这样,苏青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巴越来越尖,气得二爷扬言,等小四生下来后,头一件事就是先拎出来揍一顿。
三个孩子看到老妈这样,心里自然担心,围在老妈床前,不愿离开。
苏青躺在床上的第五天,被折磨的嘴唇没有血色的她,突然感觉肚子疼痛难忍,她已经不是第一胎了,自然明白这是产期的阵痛。
孔铭扬去煲汤了,苏青捂着肚子,刚张开嘴想要喊他时,就见不放心的二爷已经急匆匆地过来了。
看到苏青这样,二爷急忙爬上床,将人靠在自己胸前,边给媳妇擦汗,边着急询问:“是不是要生了?”
“可能是。”苏青有气无力,疼出了一身的汗,趁着现在还能撑住,忙吩咐他准备生产所用到的东西。
二爷虽然着急忙慌,有些手忙脚乱,不过,毕竟有过一次接生的经验,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狠狠亲了亲媳妇的额头,把人轻轻放到床上,这才出去准备东西。
紧接着,苏青在屋里就听到外面不断响起物体被绊倒的声音,以及孩子们越来越近的跑动声。
苏青拼命地深呼吸,试图减缓下腹部的疼痛,她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小四急于出来的心情,忍不住苦笑,小东西看来一刻都不愿意在妈妈的肚子里待了。
“老妈,怎么样?小四要出来了么?”三个孩子急哄哄地冲进屋趴到床边问道。
“是啊,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苏青挤出一个笑容。
“老妈你不要说话了,我给你倒杯水。”橙子跑到桌子旁倒水,小白和葡萄拿着毛巾,忙着给老妈擦汗。
不大的院落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二爷飞快地准备好东西,回到了房间,将人靠在自己怀里,不停安慰着,其实从他颤抖的手,就可以看出此时的心情,比即将生孩子的媳妇都还要紧张。
小四会是何种形态出现,会带来什么风险,都一无所知,你说二爷能不急么。
生小白时,虽说是有族人接生的,可他和媳妇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惊险自不必说,简直是拿他们夫妻的命在搏都不为过。
后来生葡萄和橙子更是乱的不行,被禁在空间里,连接生人员都没有,只能二爷亲自上阵,当时的心情不比从鬼门关走一朝好受多少。
对于马上就要出生的小四,二爷心里更是没底,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不说,后来,又吸收了那么多的灵力,二爷真怕他会出什么幺蛾子,不期望它有多与众不同,只希望它能普通些,这样,媳妇也能少受些罪,毕竟媳妇身体没有灵力支撑,哪经得起折腾。
阵痛持续有段时间了,清醒的苏青感觉差不多了,就让孩子们出去,生孩子那么血腥的场面,不想让他们看到,可无论怎么说,孩子们都不愿意出去,非要呆在房间里陪着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算了,不出去就待着吧,生葡萄和橙子的时候,小白就在旁边。”孔铭扬放下床帐,挡住了外面的视野。
阵痛越来越剧烈,苏青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叫出声来,二爷不停地亲着媳妇,“媳妇,痛就喊出来,别忍着。”
外面的三个小家伙各个惨白着脸,握着小拳头,不眨眼地盯着床帐子,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与恐慌。
一家人的心思全都放到了苏青身上,没人发现,外面晴好的天气突然间乌云密布,飞沙走石起来,白天刹那间进入到了夜晚。
天际电闪雷鸣,眼看暴风雨就要到来。
看到天气骤变,大家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山上的赶紧下山,暴雨倒下来,再下山可就难了。
出城的抓紧回城,这样的天气,为防野兽袭击,城门肯定是要早早关上的。
可对于这突变的天气,大家均是想不明白,原始境的天气四季分明,气温变化也是循序渐进,很少像这样毫无征兆地骤变。
“如此变天,不像是好兆头。”
“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变天的。”
“不知道又有什么灾难等着我们。”有人唉声叹气。
原城中心的一座院落里,在一栋木质小楼的二楼,一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靠着栏杆,背手而立,望着天际边的闪电,威严的面孔透着某种担忧。
不一会儿,楼梯传来脚步的声响,威严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多了几分被打扰的烦躁,转身看到吊着膀子的年轻男子时,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苏青若是在的话,肯定认出来此人是谁,可不正是前些日子的牡丹花开的男人,宫大少爷。
“天气转凉了,你不回屋上来干嘛?”中年男人谴责的话语中透着丝丝关心。
宫大少晃晃吊着的胳膊,“已经好很多了,往常像这样的天气,已经酸胀的不行,现在一点症状都没有,我想这次是真的彻底治好了。”
中年男人眉宇间的愁绪宇间的愁绪散了些,“这样就好,这次多亏了顾叙。”
“不止……”宫大少挑起好看的眉毛。
“恩,应该好好谢谢给你看病的医生,城里大大小小的医生都瞧不好的病,她却看好了,可见是个人才,有时间我也见见。”
宫大少笑道:“那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她很有可能就在这段时间内生孩子。”
中年男人惊讶地挑起眉头,没说什么,转身望着黑云遮挡的天空,“这天变的太蹊跷了,目前的处境已经越来越严峻,周边山里的野兽变异的越来越强悍,很快就要超出人们的抵御之力,人类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宫大少走到父亲身边,同样望着远处,若有所思道:“也不一定是坏事……”
他这话刚落,黑云罩顶的天幕,突然从中裂开,明亮的光线,刹那间洒了进来。
阴沉沉的暗淡天气,有了生机,有了光亮,仿佛有了希望般。
就像一块黑布,中间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透过的光线也越来越多。又从黑夜翻转到了白天。
不但是宫家父子,很多人都走出来,观看这变化多端的一幕。
随着裂口的大开,人们终于看清了,撕裂黑幕的原来是一团七彩霞光,洒下无数道艳丽多彩的七彩光线。
而且那七彩光线团越来越大,这时天边的乌云也散个一干二净,退避三舍,只剩下那团七彩之光,光芒万丈。
七彩之光,向来是祥瑞的征兆,看到这一幕,大家纷纷激动起来。
中年男人眉宇间的担忧已经消失不见,嘴角微微弯起,转身怕拍儿子的肩膀,“你小子,还真给你说中了。”
牡丹摸摸鼻子,想说,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那边中年男人喃喃自语道:“这祥瑞难道预示着我们将会突破困境,还是说寻找到出去的路?”
人们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七彩祥瑞之光,隐隐蕴含着是有若无的黑气,而这黑气,丝毫不影响整体的光芒,反而有着使它越发璀璨的作用。
在所有闻讯的人走出来观看这祥瑞之兆时,孔铭扬家的院子里,随着苏青突然的一声大叫,紧接着就传来孔铭扬喜悦而又放松的声音,“媳妇,生了,小四终于出来了。”
听完这句话,力竭的苏青放心地昏睡过去。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孔铭扬抬眼就看到苏青失去意识地一幕,整个人都蒙了,心里顿时荒芜一片。
突然,手里的东西使劲撞了他的手,这才令他回神,急忙放下手里一团毛茸茸,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小东西,就爬到床头,抱起媳妇摸摸鼻子,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睛,从媳妇的额头,眼帘,眉间,鼻子,嘴巴,一直亲到下巴,无比的虔诚,仿佛给了他生命一般地虔诚。
“老妈怎么了?”隔在床帐外面的三个小家伙急切地掀开帐子。
“没事,没事了,你们老妈累的睡着了,休息好了就会醒来。”安慰孩子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担惊受怕的心。
“小四呢?”孩子们一听老妈没事,不禁松了口气,跟老妈亲昵了会儿,小白才想起没看到出生的小四。
二爷抹了把眼角的液体,这才想起了刚刚出生的小儿子,可在床上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
刚出生能跑哪里去?一看就知不是个省心的,四人翻遍了床上,床下也没找到,最后,二爷无意间掀开媳妇的衣服,竟然发现那臭小子正趴在媳妇的肚子上酣睡,身上的粘液滚了媳妇一身。
“力气倒是不小。”二爷拎起来就要去清洗。
谁知这小东西脾气坏的很,眼睛也不睁,一脑袋就撞开了二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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