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瞥了墨念琛一眼,的确是比预料中的更早醒来,难道是因为听见了黎盛夏的名字吗?他心中这样想着,继续问道:“说,黎小姐怎么了?”
墨念琛一听到黎盛夏的名字,就冷冷地开口:“她的事情我不想听,要说滚出去说。”
欧阳也不和他争辩什么,立刻朝着门外走去,池肃也跟了上去。
墨念琛皱着眉,心中一阵烦闷,见鬼的欧阳,见鬼的黎盛夏,全***的见鬼去吧!他恼怒之余,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他刚刚才做了手术,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该乱动才是。可他想起黎盛夏当时毫不犹豫地推开替她挡子弹的他,就奔向了谭情的画面,那尖锐的痛感,是手术留下的痛远远不可相提并论的感觉。
他静了静,隐约听见门口,两人的交谈声,很低,很低……
可他仍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欧阳开口问道:“她怎么了?”
池肃回答:“刚才我们送太子爷去医院的时候,听说她被人泼硫酸了。”
“什么?硫酸?”欧阳惊恐地提高了声音,“她被泼硫酸了?她人怎么样了?”
池肃说的话却听得不是很清楚。
见鬼,池肃到底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墨念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
&nbsbiqi.me/d居然有人敢对她泼硫酸!
墨念琛再也按耐不住,想也不想地坐起身来,忍着剧烈地疼痛,拔掉身上的针管下床!
可是手术的麻醉都还没有完全失效,他的四肢并不那么协调。
砰地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欧阳和池肃听见动静立刻冲了进来,之间墨念琛摔在地上,脸色难看之极。
“阿琛……”
“太子爷……您怎么样了……我去叫医生。”
&nbsbiqi.me/d到底怎么样了!!”
“谁?”池肃诧异地脱口,一时间大脑短路。
“黎盛夏!***除了她还有谁!她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墨念琛狠狠地说道。
池肃立刻汗毛倒竖,刚才是谁装的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的……
欧阳少爷果然是最了解太子爷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开口说道:“阿琛,你紧张什么呢?她没事,没被泼到。只是跟她一起来的谭大设计师,手臂被硫酸泼中了,问题倒是不大,只是会留下永久性疤痕。”
欧阳继续说道:“她还当场教训了那个泼硫酸的女人,不能更霸气了!”
墨念琛这才尴尬地松开了池肃,冷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的话!”
他的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泼到……
原来没泼到……
池肃明白墨念琛的口是心非,他见墨念琛很关心黎盛夏,便继续说道:“听说太子妃正往这边赶过来。”
墨念琛的情绪似有波动,故作姿态地说道:“让她滚出去!”
欧阳就在这个时候接口道:“你先别急啊,她都还没到呢,到了再让她滚。”
墨念琛狠狠瞪了欧阳一眼。
欧阳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该不会是为了偷听我们谈话,所以拔掉针管下床吧?”
墨念琛尴尬地冷着脸,冰冰地说道:“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而已!”
最好是这样……
欧阳没有继续揭穿他,而是开口说道:“我扶你去吧。”
墨念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别打我主意。”
“阿琛,医生说你不易激动,否则很容易并发症。”
“闭上你的乌鸦嘴……”墨念琛话音刚落,就觉得头晕脑胀,整个世界一片晕眩……
“阿琛,阿琛……你没事吧?我去,这也太神准了……就这样晕过去了?池肃,快来帮一把手!”
真不明白他刚才那里来的力气!
*
黎盛夏冲上来的时候,发现欧阳脸色颓败地站在病房外面。
她看到欧阳的脸色很不好,心里的紧张更是无以复加,只想要冲进病房。
她迈开脚步朝着病房冲去,口中下意识地呼唤着:“墨念琛……”
“你不能进去。”欧阳拦住黎盛夏。
病房的门被牢牢地锁住,黎盛夏推不开欧阳,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他怎么样了?”
“他……”欧阳欲言又止,“他……”
“他到底怎么样了!”黎盛夏对着欧阳吼了一句。
欧阳看了看黎盛夏,欲言又止地轻叹了一声。黎盛夏觉得世界都要塌陷了一般的难受。
“我去看看他!”黎盛夏推开欧阳就要闯进去,紧接着池肃从里面出来了,刚好挡住了黎盛夏的去路。
“您不能进去!”
“池肃,你快让开!”
“太子爷明确表明不让您见他,请不要为难我。”
“他醒了?”黎盛夏惊喜地挑了挑眉。
池肃的脸色很苍白,“刚才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可是就在十分钟前,太子爷感染了并发症。”
“什么?那他现在到底在哪里!?”黎盛夏只觉得晴天霹雳。
池肃痛苦地低下头,许久才说了一句完整地话:“医生说,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你说什么?”黎盛夏震惊地瞪大眼瞳,身体重重震了一震,“这不可能……”
“黎小姐!请遵循太子爷的意愿,他不想见您。”
“不!”黎盛夏拼命摇头,“不会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怎么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他是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就连阎王都不敢对他动手,他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刚才他还是好好地跟他说话,跟他生气,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也醒不过来了!
黎盛夏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塌陷,她迷失在了不断塌陷的迷宫,找不到一丝光明,即将被黑暗吞噬,浸没。
墨念琛……墨念琛……她摇摇晃晃地想着他的名字,竟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就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