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一下!这明明是我给你策划的生日宴,你怎么会提前拆掉这里的监控?”

  “因为我神机妙算。”他说。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终于肯定,“……我今天策划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点头,承认。

  “一点也不惊喜!”她撇嘴,有些挫败地说道。

  “却很感动。”他用手勾了勾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现在不说话,让我带着你好好弹弹琴,嗯?”

  “……”

  明明是她准备的礼物,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钢琴键滑动出唯美的乐章,他的吻早已吞噬了她的理智,紧接着闯入她的身体的动作,微妙地起伏。

  这是她听过最美好的乐章,因为是和他一起完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靠在白色钢琴上,她靠在他的肩上。

  “阿琛。”

  “嗯?”

  “你对今天的生日,有什么想法吗?”

  “很满意。”他意有所指地笑道:“可以再多尝试。”

  “……正经一点!”她的脸颊还有一丝旖旎,重新说道:“你又老一岁了!快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他似乎真的开始沉思,半晌,他说,“又少陪你一年。”

  她意外于他的答案,心里某个琴弦仿佛被突然叩响。

  “为什么不说又多陪了我一年?”这样听起来,不是会开心一些吗?

  他微微笑了笑,道:“因为前面听起来虽然伤感但又温暖,后者听起来虽然欢愉但很勉强。”

  ‘和你在一起绝不是让我觉得勉强的事,即使细数时间的长度,仍旧觉得一生太短。’

  他的声音轻浅如风,他的话语波澜不惊,然而却夹杂着不知名的隽永,携着乐声闯入她的心扉,在她的心底溅起不可思议的美丽涟漪。

  她的眼底溢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原本只是想要取笑他又老了,结果自己却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将自己的头从他的肩膀移开,微微侧过身,环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俊美的脸庞印上一吻。

  任由时光如何流淌,他永远是她心中最美丽的诗篇,最动人的乐章,最不可思议的童话,最最深刻的眷恋。

  蜻蜓点水的吻,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气,淡淡的,却很撩人心扉。

  他伸手将她推入自己的怀中,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夏夏,爱你一生,仍觉太短。”

  ‘若有来生,依然是你,唯有你,能够闯入我的心扉,和我地久天长。’

  他说的情话总是格外动听,三言两语就能够令她又哭又笑。

  她反手抱紧他,仿佛抱紧此生最绚烂的烟火。不,应该说,是最璀璨的北极星。

  因为烟火易逝,而她的他,如星辰为她指引方向,却永不会离她而去。

  也许一生最幸运的就是,青梅竹马是他,暗恋是他,初恋是他,老公还是他。

  唯有他一个人,占据她的一生。

  她曾以为他给的爱会有期限,然而此刻,却发现,他爱的期限,竟是永远。

  永远很远,可他却很近。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一生只爱一个人,纵然爱了一生一世也仍旧觉得太过短暂。

  此刻,她没有告诉他,因为拥有他,她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就此老去。

  任由时光匆匆,只要有他,再不畏惧黑夜和黎明的交替。

  岁月静好,只待苍老。

  ↓↓↓↓【易辰and锦初番外】↓↓↓↓

  十年后。

  落叶飘零的秋天。

  十五岁的韩锦初背着书包踩着单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和继母,以及妹妹在准备行李。

  家里仿佛被人洗劫过,原本窄小的房间各种家具翻倒在地,许多瓷器碎了一地。

  “爸,这是怎么回事?”

  “还问!你没长眼睛吗!?快来不及了,赶紧收拾东西走!”

  “走?我们要去哪里!?”

  十年前,因为继母赌博输了,惹上高利贷,韩锦初将易辰给她的五百万支票给了高利贷,对方才没有砍掉继母的手。之后他们就连忙逃出了韩家,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蜗居在这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小屋子里。

  “去哪里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锦初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让让!”继母冷冷地抱怨,“你想害死我啊!”

  “冯姨,你又赌了?”韩锦初脸色苍白。

  “你懂什么!我不赌,我不赌哪里来的钱花?不赌,怎么翻盘!”

  “可你都赌了十年了……”韩锦初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每次去打赌都输,害得你过不上好日子了?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过好日子!!”冯沁兰一边说着,一边拽韩锦初上车。

  “冯姨……”

  “你这几年,不是一直心里惦记着帝传承集团的小少爷吗!现在如你所愿了,我们去Z国Y市!”

  韩锦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们这是说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韩父开口说道:“锦初啊,这个小少爷,当初对你就那么好,你看看,那么小就随随便便给了你一千万!你现在也不小了,该知道一千万是怎么个数目,要是他能再给你一千万,不,就给你五百万,也够我们一家人吃穿不愁到老了!”

  “……爸。”韩锦初脸色刷白,她还以为他们突然对她好起来了,原来,他们还是为了问‘夏易辰’要钱!!!

  在韩锦初的记忆里,夏易辰,永远都是夏易辰,现在的墨易辰,她高攀不起。

  而父亲说的没错,十年过去了,十五岁的她终于意识到,当初他给她的一千万,是怎样一笔可怕的数目。

  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有朝一日赚到这些钱还给他。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要说一千万,就连十万她都攒不出来!!

  “韩锦初,你就别废话了,快上车!”韩锦年一把就将韩锦初推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