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未婚夫”三个字,顾安辰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挣扎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全本言情小说)

  宁悦没兴趣和一个“陌生人”聊天,她笑了笑对他说:“顾影帝,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拍戏之余不要忘了多休息,再见。”

  顾安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宁悦并没有和他说过“再见”,她只留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腰背挺得笔直。就如同现在一样,她只用一个冰冷的背影无声地与他道别,而她的笑靥如花似水柔情都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了。

  宁悦走到楼下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在上面看着她,她知道那个人一定是顾安辰,因而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天空中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像是零星的冰渣。那些细密的小雪落在了脸颊和衣领里,一片沁凉。

  那辆偶尔见老侃开过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肖冶那张冷清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肖冶?”宁悦有些意外。

  肖冶恭敬说道:“老板让我来接您。”

  “他人呢?”

  “老板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没能亲自过来。”肖冶顿了顿,自作主张的问道:“要不要我带您过去找她?”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女人掺和进男人的工作里来,但谁让宁小姐是他们老板的心头好?

  “不了,”宁悦浅浅一笑,“他们在谈正经事,我又听不懂,过去岂不是添乱?”

  肖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禁暗叹。怪不得沈老板喜欢这个女人,漂亮大方有才华,关键是识情趣,知进退,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比那些脑子里装满稻草的女人要强了百倍千倍。

  “送我回家吧。”宁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始终没有去看楼上盯着自己背影的那个男人。

  肖冶是特种兵出身,因而直觉格外敏锐。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顾安辰的目光,直直的朝着他看了过去。顾安辰在楼上来不及躲闪,这楼下的那个司机盯着自己瞧的样子,他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种偷窥被人撞破的羞耻感。

  看着楼上的那个男人,肖冶细琢磨了一下大概就猜出来他在看谁了。也许今天的事情要告诉老板一声,不过按照他们老板的变态占有欲……搞不好他今天说上这么一句就会给宁小姐惹来麻烦。

  肖冶不讨厌你永远做他们的“少夫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宁悦坐在车子里闭目养神,见到了顾安辰她只觉得头疼。

  他们是陌生人了对不对?

  既然是陌生人,就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了。

  回家的路格外的熟悉,那两间由一座悬梯连接起来的“复式单元”是她和沈略两个人的地方。

  她站在好似小型图书馆似的书房里,即便是闭上眼睛,她都能想象得到沈略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捧着财经周刊看得仔细的模样。外面的人虽然都说他是个暴发户,没有品位的土豪大老板,可只有她知道沈略的好。甚至……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沈略是那么出色的男人,因为那样好的沈略只属于她一个人……

  手指划过沈略常用的茶杯,她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愁思。

  顾安辰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沈略呢?

  恐怕她还是有一些心虚的吧?

  她与云嘉阳的相识,其实和顾安辰也有关。但那是以前的事,她从来没有向云嘉阳提起过,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没想到还是躲不开。

  她突然听到了门外有一阵奇怪的响动,声音像是从自己家里传出来的一样。宁悦透过书房这一侧的门镜朝她自己的家看了一眼,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那个穿着外卖小弟服装的男人耐心的敲了敲自己家里的门,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他好像已经确定了自己不在家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工具探进了锁眼里轻轻一扭。只听“咔”的一声,她家里的门就被那个男人推开了。

  男人带着白色的手套,悄悄的闪进了门,然后又把那扇门关上了。

  宁悦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冷,后背被汗水浸湿了。她摸索出自己的手机来颤颤巍巍的给沈略打了一通电话,对方似乎是在开会,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

  沈略知道她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给自己打电话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有麻烦了。他的言语里有着浓浓的关切,似乎一点都不反感她打乱自己会议的举动:“出什么事了?”

  “沈略……我家里……突然进去了一个陌生人,他戴着手套撬开了我家里的门锁进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沈略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沉声嘱咐道:“你是不是在复式公寓里?”

  “对。”

  “千万不要出去,也不要擅自回你自己的家里,最好能用手机拍下那个男人的样貌,我派肖冶回去。”沈略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好像已经去做安排了。

  宁悦十分紧张地盯着猫眼外面的动静,暗筹着自己家里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是他翻的太仔细了,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么?

  电梯到达11楼的时候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不一会儿,肖冶冷峻的侧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肖冶下意识的看了她的方向一样,似乎是知道她就在门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似的。他朝着门镜做了一个手势,似乎是在安抚宁悦的情绪。然后他悄无声息的走向了宁悦家的大门,只是从自己的衣领上拆下了一枚别针伸到锁眼里轻轻搅动,然而门毫无声息地被他推开,肖冶走了进去,似乎还落了锁。

  宁悦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里去了,肖冶进去好一会儿了,可却没有再出来。宁悦已经想象出了肖冶在她的家里与歹徒遇到殊死搏斗的场景,越想便越觉得害怕。

  她忍不住推开门走了出去,握住门把手的手有些颤抖。

  该不该进去呢?!

  如果肖冶出事了……

  突然,一个人的手搭在了她爱的肩膀上,宁悦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都凝固了一般。

  她只想到过有歹徒入室偷盗,但却没有意识到也许对方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