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八点,萨姆跟冠玉乘车亲自去码头接了胥安熙。
按照凌冽的吩咐,将她关在海边别墅里,等他今晚回去处理。
她被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一睁眼,看见了萨姆,当时就愣住了。
记忆里,八岁那年陪着她在医院里做心脏病手术,后来又把她送回中国母亲身边的人,就是他。上次在首尔,她被关在他们的秘密据点,守着她的人也是他!
萨姆凝视着眼前这张平淡无奇的脸,感叹着:“果然,世事难料,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你的宛如蛇蝎一般的灵魂!”
胥安熙咽了咽口水,脸上还有昨天被保镖打的淤青。
她眼巴巴地看着萨姆,嘴里呜呜直哼,请求萨姆揭掉她嘴上的胶布。
可是萨姆却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她,把她拖到墙角边任由她坐在那里,不给她松绑,不放她上厕所,也不喂她任何水跟食物。
为了防止胥安熙再次猫神附身,变出九条命来,萨姆这次亲自守着她,就跟胥安熙在同一个房间里待着,时时刻刻看着她。
感觉到萨姆阴冷的气息,胥安熙也不敢再折腾。
她警惕地盯着四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寻找着可以从这里逃生的方法。
巧合的是,萨姆拉她进来的,还是她以前跟北翎住的那一间套房,因此,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灯一景,她都非常熟悉。
“眼珠子不用转了,这一次,你是在劫难逃了!”
萨姆慵懒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一边怡然自得地换着频道,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出口。
这句话,让胥安熙的心里更加恐慌,也让她灵魂深处的求生**更加强烈!
而医院里。
晏北却迟迟没有醒来,甚至接近天亮的时候,他突发胃出血的症状,把凌冽他们都吓得不轻。
晏北被送去了急救室里,又是抢救了两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凌冽捏紧了拳头,心里就没有一刻平静过。
医生说,晏北的身体如今跟个玻璃娃娃一样,一碰就碎,让他们做好可能随时失去的他的准备。而他能不能活下来,主要还是看意志力,还有术后并发症的情况。
这一刻,所有人都想把胥安熙那条毒蛇给剁碎了!
静谧的房间里,每个人痴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晏北,一颗心全都悬在半空中。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晏西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起汤渺渺的短信,蹙了蹙眉。
“天凌哥,帮我看下时间,几点了?”
凌冽听见晏西的话,赶紧看了一眼,喉咙明显带着疲惫的沙哑:“八点四十,怎么了?”
晏西静静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天凌哥,我想,我想去见汤渺渺。”
闻言,冠玉跟凌冽都非常诧异地看着他。
而晏西只是让他们看看汤渺渺昨天发过来的短信。
晏西补充道:“一直以来,我跟北北相依为命,我们从来没谈过恋爱,我也没见北北说喜欢过谁。难得他有喜欢的女孩子,还愿意跟他交往,要是就这样算了,北北醒来一定会难过。”
凌冽看着手里的短信,听着晏西的话,眼眶一红。
冠玉也是心情复杂,深邃而感动。
但是,冠玉毕竟是中年人了,他能够很好地控制住理性跟感性的比例平衡。
他叹了口气:“不行!你背上有伤,医生说了十天才能养好!你昨天才刚刚做过手术!”
凌冽闻之,也点点头。
晏北随时都有可能走,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谁也不知道,要是晏西再出了问题,要他们怎么受的了?
而晏西看着冠玉一脸坚决的样子,拧了拧眉。
情急之下,他看着凌冽,毕竟凌冽是少爷,他要是点头,冠玉不会再说什么。
“天凌哥~你就让我去吧,我跟汤渺渺说几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晏西真的心急了,他就这一个弟弟,弟弟有喜欢的人,他一定会帮着弟弟留住的!
然,凌冽闻言,却挑了挑眉,在他床边坐下,柔声安抚道:“西西~我师父说的对,你昨天刚刚手术的,今天不适合出门。再说,外面天气太热了,你的伤口会感染的,你手腕上还挂着个镇痛棒,你要怎么出去?”
凌冽直接称呼冠玉为师父,这就是在告诉晏西,他身为徒弟要听师父的。
这一下,晏西的眉头皱成了大大的苦字。
冠玉想了想,道:“要是想跟汤渺渺解释的话,或者我可以跑一趟,告诉他晏北生病了,过几天才能跟她见面。”
晏西摇摇头,事关弟弟的幸福,不能草率处理。
看着对面昏迷不醒的弟弟,晏西更加觉得,能够为弟弟做任何事,都是珍贵而有意义的。
他拧着眉,看着他们:“我不怕疼的,手里的镇痛棒暂时给我摘了,我跟汤渺渺说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北北躺在这里,只有我跟北北长的一样,汤渺渺要的是跟北北见面,不是跟你们见面,除了北北,你们谁去都不合适!”
“不行!”凌冽当即冷着脸道:“摘掉镇痛棒,你想都不要想!”
一早护士过来帮着这对兄弟俩清理后背上的伤口,那一刻,那触目惊心的画面,愣是把凌冽的心都疼的揪在了一起!
他无法想象这得多疼啊!
要是没有镇痛棒,他估计晏西都能疼的晕过去!
晏西见他们都不许,无奈地咬牙,伸手一下子将手腕上的镇痛棒拽了下来!
殷虹的血顺着手腕扎过镇痛棒的血管小口处一下子溅了出来,一朵朵宛若妖冶的樱花,挥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晏西!”凌冽吓得当时就拿着床单摁住晏西流血的血管,一脸痛心疾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冠玉也急了,更多是心疼!
没有了镇痛棒的晏西,面色渐渐苍白起来,他额上疼出了汗,咬着牙:“我要去见汤渺渺,我要帮北北留下她。”
凌冽的眉宇全都蹙在了一起,紧紧握着晏西的手腕,大吼着:“医生!医生!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