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宠婚

作者:洛心辰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看不透未来的迷藏,那么,当流光的河浅浅地流过,当人生的路即将走向尽头,回头望,所有的迷藏不过如此而已,兜兜转转,万事轮回,答案,其实就在一开始的地方。

  慕烟给胥尔升端了水,拿了药,胥尔升在她类似监督的眼神下吞下,与她一起躺在大床上,十指相扣,恬静入眠。

  只是,半夜时分,胥尔升忽然睁开了眼眸。

  他想,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跟胥宁说的好。

  心里藏不住事,辗转反侧,怎么也等不到天亮了,他轻轻松开了慕烟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大衣,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慕烟始终都在沉睡,对于丈夫的举动毫无知觉。

  胥宁半夜被手机吵醒,很是不悦,蹙了蹙眉头一看,居然是老爸的电话,凌晨两点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想着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听着铃声,胥宁忽然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带着妻子儿子来到北京,把一双老人留在b市。

  怀着紧张与愧疚并存的心情,胥宁接通了电话。

  靳子洛的胳膊当即横了过来,搭在了胥宁的腰上,而他,也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在靳子洛面前回避接电话。

  “喂,爸爸?出什么事情了?”

  刚才还在深度睡眠的胥宁,此刻一下子清醒了!

  胥尔升在电话里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

  胥宁凝眉:“爸爸,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靳子洛往胥宁怀里拱了拱,小耳朵凑了上来,胥宁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将她纳入怀里,紧紧抱着。

  胥尔升道:“天祈他们晚上过来,说了梅子凌的事情。”

  “梅子凌?”胥宁诧异:“那不是顾氏的顾太太吗?”

  胥尔升点点头:“上次你们说顾太太要乔乔跟他家小孙女订婚,但是我不知道顾太太的名字叫做梅子凌,我一直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情,不然的话,可以早一点告诉你,也省的你现在对她所有的示好,都觉得充满戒备。”

  “怎么了?”听爸爸的意思,似乎跟这个梅子凌是认识的,胥宁当即道:“您认识她?”

  胥尔升沉吟了好一会儿,道:“宁宁啊,你生母的名字,就叫做梅子凌。这件事情,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因为烟儿对你对我,都是这般掏心掏肺的好,我想着,既然这辈子跟你生母不再有什么交集了,她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免得破坏我们家里的和谐。”

  说完,胥尔升叹了口气:“我想,你刚去北京她就能认出你,一定是一早就有对你关注了。毕竟你也是她的亲骨肉,她背地里查过你,知道你,也是人之常情。”

  胥宁整个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跟生母见面!

  这一下,一开始他们的车被梅子凌的车给撞了,再到葬礼上梅子凌单独约见他们夫妻,再到梅子凌想要撮合乔欧跟顾夜歌,这一桩桩一件件胥宁完全能够理解了!

  原来,她所说的,只要顾夜歌将来跟乔欧在一起,就算把顾家的产业写上乔欧的名字也没意见,是这么回事!

  而靳子洛也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老公,等待他下一个表情,可是胥宁就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让她万分紧张担心!

  好一会儿,胥尔升叹了口气,道:“当年我被选中来国外卧底,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活着回中国了,于是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当时,她说她带着儿子不方便再嫁,所以把你托付给我。我当时对她有愧疚的,因为,为了国家,我不能再照顾她一辈子,我想着,既然我对不起她,那就放她更好地生活吧。于是我带着你来到了纽约,路上,我遇见了烟儿。其实,烟儿总说在船上是我救了她,她却不知,是她救了我跟你。我当时救烟儿并不是爱情,而是想着有个中国的女人可以照顾你。烟儿在我们家里做女佣,全心全意照顾你,她身上表现出来的母爱是发自内心的,我便渐渐对她产生了好奇,就这样,跟烟儿朝夕相处了两三个月,我才真正地爱上她,决定娶她做你的母亲,也做我的妻子。这些年,我们一家相亲相爱,还能够回到中国,是老天对我么的厚爱。宁宁,不管怎样,梅子凌始终是你的生母,你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经常去看看她,哪怕她没有照顾过你,但是她给了你生命,也因此,你才有了乔乔。”

  胥尔升说完,胥宁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他忽而问了一句:“老爸,梅子凌人品怎么样?”

  胥尔升一愣,显然没想到胥宁居然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句子,他诧异道:“怎么?”

  靳子洛也表示很好奇,她往上坐了坐,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老公,就听他说:“我被凌予认母的事情吓着了。凌儿就是年轻的时候再嫁的,梅子凌也是年轻的时候再嫁的,而且都是再嫁的豪门。爸爸,一个二婚的女人,在男人眼里,身家已经不清白了,却能够在豪门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还一直站着主母的位置,爸爸,这些都是什么女人啊,我心里害怕啊!我不是不想认她,也不是我不孝顺,可是,这万一、万一是第二个凌儿,那也太可怕了!那爸爸,我认她做什么啊?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呢!”

  靳子洛闻言,头顶掠过一大群的乌鸦!

  她在被窝里轻轻拧了一下胥宁的腰肢,这男人,是被吓大的?

  胥尔升叹了口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父母介绍,相亲,结婚,其实彼此没什么爱情,我结婚后就一直在部队,跟她两地分居,对她了解不是很深,再说,经过了这么几十年的沧海桑田,什么人都有可能会变,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胥宁闻言,脑袋一歪,这一下,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