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凌闻言,看着靳子洛:“你们夫妻,送我的礼物?”
显然,梅子凌的眼眸里正努力地压制着某种惊喜!
靳子洛笑了笑:“对啊,昨晚,您说喜欢乔乔,想认他做干孙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所以,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个就算是我们一家,也算是我们夫妻俩,代替乔乔,孝敬他奶奶的礼物。”
靳子洛跟着胥宁在生意场上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明白了胥宁的意思,替他开口说话,大方得体不过是件手到拈来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梅子凌,就发现梅子凌顷刻间红了眼眶!
有那么一瞬间,靳子洛真想上前抱一抱梅子凌,因为多年后才与家人相认的感觉,她也有过!
看来,梅子凌跟胥宁一样,都是把感情深深埋在心里,都很想要跟对方相认的。
胥宁静静坐在一边,听着妻子说的,他不插嘴,也不解释,仿佛今天所有对白都由妻子来完成,妻子说什么,都是代表他的意思。
他今天终于有勇气认认真真地看了梅子凌几眼,虽然,她保养的也算不错,却没有慕烟那么明艳动人。可是,他还是心存感激的,感激她给了他生命。而如今他已然人到中年,能为她做的,确实也不多了。
梅子凌伸手去触碰锦盒,估计是太过惊喜激动了,双手甚至还在颤抖!
靳子洛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打开锦盒,一边取出碧玉扳指,一边小心翼翼地拉过梅子凌的一只手,给她套在了食指上,一看,大小刚好。
靳子洛松了口气,还好这东西没掉在地上,下一秒,她笑着解释:“这个,是清朝年间孝庄太后的东西,胥宁藏在身边已经三十年了。他一直都没舍得转手,今天我跟胥宁在街上转了一天,他总觉得什么都不够好,然后拉着我回家,直接把这个拿了出来。现在看来,您跟这个扳指还真是有缘呢,您看,戴在您手上,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
梅子凌看着手上的扳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之后的时间,婆媳间相谈甚欢,梅子凌说,既然乔乔认她做干奶奶了,那么胥宁便也是她的干儿子,干儿子来了北京,没有不照顾的道理。
她提出让胥宁来顾氏的房地产公司工作,可是被胥宁拒绝了。
胥宁看着她,眸色渐深,端起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吞了两口,润了润嗓音,这才道:“我真的没那么大的抱负,我只要能在北京做的像在b市时候那样,把自己的俱乐部开起来,就心满意足了。顾氏的资产都是顾家人的,我就算认了您做干妈,也跟我没关系。”
梅子凌闻言,眼眸中透着失望,看着他:“可是,夜歌还太小了,我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要是落在外人手里,还不如落在自家人手里。”
胥宁叹了口气,纠结了好一会儿。
他并不纠结与要不要贪念顾家的财产,因为胥宁真的不稀罕。他纠结的是,怎么样开口拒绝,才不会让梅子凌伤心难过。
眨眨眼,他看着她,终于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妈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跟乔乔好,但是,不管怎样,不该我们碰的,我们坚决不会碰的。要是妈妈今后遇上了什么难处,要我们帮忙,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梅子凌看着胥宁,见他居然不为财所动,拧了拧眉。
早知道这一切,胥宁都不要的话,她又何苦那样活活逼死自己的丈夫呢?她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趁着自己不算太老的时候,把一切财富都交给自己的儿子跟孙子吗?
为了这个,她已然绞尽脑汁、不择手段了!
甚至连让乔欧跟顾夜歌订婚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可偏偏,梅子凌看着眼前的画面,看着胥宁眼眸里的坚持,无奈中满是失望。
这些年,她每每想起自己的儿子,都是那样深刻地心如刀绞!她觉得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跟胥尔升离婚后,把儿子丢给了胥尔升,欠缺了儿子的童年!
她后悔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年,怎么都没想到,胥宁会是这样的!
不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叹了口气,梅子凌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答复我也不迟。纵然明白你心意已决,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改变想法。这些年,顾氏不完全是顾家自己在拼,也有我的功劳,我把我自己的那份功劳拿出来,给我的儿、干儿子,那是我自己的权力,旁人没有资格说什么的!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着急答复我,好不好?”
梅子凌很认真地看着胥宁,胥宁从她眼眸里看出了很多复杂难懂的东西。
或许是一时心软,胥宁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我再考虑几天。”
其实,他心里明白,考不考虑,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是,梅子凌却为此开心地笑了,拉着靳子洛的手起来,道:“走,去餐厅用晚餐了,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餐桌上,梅子凌坐在主席,靳子洛跟胥宁分别坐在她的左右手边,而她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总是每道菜都招呼着他们多吃点,她自己也总是婆娑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欢喜地不得了。
忽然想起靳子洛说,这个东西跟着胥宁三十年,他都没舍得出手。
梅子凌笑了,大大方方道:“这扳指越看越翠,越看越通透。我就一直戴着了,戴到我大去的那一天,你们再摘下来,就当是我转赠给孙媳妇的礼物,留给下一代吧!”
靳子洛一愣,没想到梅子凌会忽然说这个:“妈妈,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梅子凌笑笑,道:“人终有一死,等我大去的那天,你们,还有乔乔,都会来吗?我先生去世的时候,是夜歌捧的骨灰盒,等我去世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遗嘱上写着,让乔乔给我捧一次?”
胥宁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心里竟腾起几分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