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为了让裴心跟天祈都能够逐渐适应马来西亚的美食,餐桌上的食物基本上属于中马合并。中国炒菜跟马来西亚娘惹菜铺满了一桌子,天祈看的直流口水,裴心也是。
忘川上前给他们面前的杯子里都斟满了香槟,只有裴心的杯子里倒的是温热的牛奶,因为她还没出完月子,还是要注意身体。
大家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天祈兴奋道:“明天我带着心心去逛逛马六甲海岸,听说那里简直是旅游的天堂,美的不得了!”
林寻鹤闻言,面色晦暗地喝了口香槟,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语。
而林煦则是放下了杯子,很认真地看着天祈,道:“天祈,有件事情,哥哥想要跟你说。”
天祈一愣,吃螃蟹的动作顿了顿,道:“怎么了?”
从来,在中国的家族里,只有他最大,现在听着林煦以兄长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裴心也诧异地看着林煦:“大哥,怎么了?”
林煦笑了笑,道:“我在凌云国际给天祈安排了一份工作,明天开始上班。也是从明天开始,你们夫妻俩带着小醒心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伙食费、水电费还有生活消耗品这块,自然不用你们出钱。但是,你们两个人所有的银联卡,将会在账户上暂时冻结一整年。也就是说,你们想要出去约会,想要逛街看电影,或者是给你们自己置办新衣服什么的,全要靠天祈自己在凌云国际的工资来支撑!”
天祈闻言,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地笑了笑:“哥哥,你跟我开玩笑吧?”
裴心的眼眸当即扫向了父亲:“爸爸,哥哥说的是真的?”
裴心心里有数,让他们一家三口回大马,本就是林寻鹤出的鬼主意!所以这会儿林煦说要让天祈以后拿自己挣得钱来供他们吃住以外的开销,只怕,这也是林寻鹤授意的!”
林煦端着水晶杯,优雅地抬手,咽下一口香槟,看着天祈:“我凌家的女儿,可不是容易娶的,天祈,你是男人,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养家糊口。我说了,你们吃住随便,不用你们交一分钱,但是你们想要额外的零花钱,那就只能指望你自己的薪水了。”
天祈咽了咽口水。
他从小到大,开销虽然不是很奢侈,却也足够令一般的家庭咋舌了。再加上裴心跟小醒心的话,他们一家不可能天天闷在家里当米虫不出门的,带着孩子去公园,去海洋馆,带着裴心出去约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还有他自己的开销,他心里开始打鼓,他行吗?
眨眨眼,他瞥了眼林寻鹤,从对方深邃复杂的眼眸里,他总算明白了,这哪里是一场浪漫轻松的旅行啊,这分明是林寻鹤故意要锻炼他的。
事已至此,人也拖家带口地来了,这个关头,他说什么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然,多丢人啊!
“呵呵,哥哥,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我明天开始做什么工作的?月薪大概多少呢?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呵呵。”他傻傻笑着,还不忘给林煦的盘子里夹了一只小龙虾,明显有贿赂巴结的意思。
林煦清冽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小龙虾,道:“你觉得呢?”
天祈眸光一闪,看了眼娇妻。
娇妻当即会意,代替天祈看着林煦,撒气娇来:“哥哥,祈宝可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啊,而且还是凌云国际的姑爷,他去上班,总不可能给人家打下手吧,不然传出去,你跟咱爸脸上都没光啊。况且,我已经被祈宝宠坏了,我现在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住院坐月子也腻了,回头能出门了,这里又是热带风情,我也很想出去转转的,没有零花钱怎么行呢!”
闻言,林煦像模像样地点点头,似乎在认真考虑妹妹的话。
天祈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在餐桌下冲着娇妻竖了个大大的拇指。
谁知道,下一刻,林煦却道:“目前咱们公司的大小领导的职位都安排满了,实在是调不出来了。销售部倒是有个空缺,目前呢,安排是让天祈明天去销售部,做实习文员。”
“实习?”天祈瞪大了眼珠,看着林煦:“那是多少钱一个月?”
林煦道:“折合人民币大约三千元吧!这个数字已经不少了,要不是看在,心心的份上,应该只能合人民币两千元。咳咳,我说的心心,是指小醒心!”
闻言,天祈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他悲凉地看着岳父大人,可是岳父大人却说:“小煦太善良了,我跟他说的是一月合人命币一千八百元,他非要说你们还有个孩子,也许身为父母,你们也会想着要给孩子买买漂亮衣服,或者小玩具什么的,我也是看在小醒心的份上,才答应了,给三千的。”
这一下,裴心的面色也苍凉了起来。
原本温馨快乐的晚餐,忽然多了一对泄了气的小夫妻,气氛一路冰冷。
不过,林寻鹤父子像是没看见一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吃,似乎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晚餐后,天祈推着裴心道:“爸爸,哥哥,我们先回房了,心心也累了,洗了澡我们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明知道着命运逃不掉了,天祈也不怨天尤人了。
他想着,反正吃饭住宿不要钱,一个月三千,等于他们一家小三口,每人每月一千块的零花钱,省省的话,其实也够用的!
再说了,他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银联卡,他就不信,林寻鹤还能真的把它们都想办法冻结一年?
天祈推着裴心就要回房间去了,可是林寻鹤却笑着点点头,忽而来了一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个月底生日,作为女婿,你这个月第一次上班拿薪水,是不是应该对你的岳父大人表示表示?”
天祈闻言,全是一顿,面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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