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谨欢说这番话是想向秦知礼证明,也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她没有移情别恋。虽
然她跟卫钰已经不可能,但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他。
她正想向秦知礼求支持,结果看见秦知礼一脸见鬼的样子,抱着书本逃了,她还不
知死活的嚷嚷道:“喂,秦知礼,你不会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吧?”
慕岩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响,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女人生吞活剥。五天没见到她,他想
念得紧,正好下午要到h大办事,他就顺道来接她回家。问了许多人,才知道她在
图书馆,他刻不容缓的赶过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她倒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的目光阴森骇人,森冷的话语从齿缝里迸出,“我倒是对你很有信心。”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想掐死她。
冰冷森寒的话语从后颈处传来,卢谨欢一惊,缓缓回过头去,身后站着的可不是扰
了她好几天的慕岩,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随之而来的是慕岩滚烫的呼吸,他两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将卢谨欢牢牢禁锢
在两臂间,危险的逼近她,充满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一下子慌了,“慕…慕
岩,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眼神实在太危险,让她情不自禁的开始害怕,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珠四处乱
转,这才发现刚才还济济一堂的同学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忆及他的变态嗜好,她
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说呢?”慕岩给了她一个很邪恶的笑容,看来刚才他捐的那栋教学楼没有白捐,
教务处的人很会看形势,这么快就将图书馆清理一空。
正好,也方便他修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卢谨欢真的害怕了,这里是学校,若他真的做出什么来,她就没脸见人了。她浑身
抖颤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利索,“慕…岩…这里是…学校,你…不要…乱来……”
伴随着卢谨欢的惊声哀求,慕岩已经重重的吮吻上了她的嘴,将她的话全部封在了
嘴里。霸道而激烈的热吻,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口腔内
部,并逼她回应。
也许是呼吸被掠夺的关系,大脑缺氧,让她觉得意识空空的。等她意识到这里是学
校图书馆时,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一侧的柔软肆意揉捏,她惊声尖叫,却只能发出
呜呜的声音,不…不要,这里是学校!这里是图书馆!
她双手推着他炽热的胸膛,想将他推离自己,可无论她使多大的劲,他还是纹丝不
动。昨晚卫钰说想去卢家看望她妈妈,所以她穿了一条粉色薄纱及膝短裙。孰料她
精心的打扮,不过是让慕岩更方便的羞辱她。
她被困在椅子里动弹不得,双手被他单手束缚着动不了,感觉到他的手从裙摆游走
进她的大腿内侧,她惊恐万状,激烈的扭动起来。
慕岩的大手,从卢谨欢光滑细嫩的大腿一路攀爬而上,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让他想
毁灭身下这个女人。刚才他还没发现她穿着裙子,此刻发现了,更是怨恨不止。自
从那次在假山后强要了她,她在他面前就再也没穿过裙子。
可她一到学校,就穿得跟花蝴蝶似的,教他如何不气不怒不怨?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急不缓。卢谨欢努力想避开他的魔手,随着她身体的扭
动跟挣扎,他给予她的,却是入侵得更深,大掌停了停,他语含讥讽道:“若是卫
钰知道你此刻在我身下的样子,你说,他还会不会爱你?”
卢谨欢浑身一僵,整个人都停止了挣扎,她看着他,眼神中有着难以置信。他这样
的恶魔,她是疯了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他。她又气又急又恨,根本就口不择言了,
“会会会,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他都不会不爱我……啊……”
卢谨欢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僵硬,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
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慕岩已经强行闯了进来。
卢谨欢惊恐的瞪大双眼,大张着嘴巴,似乎那个“啊”字的余音还在嘴里回荡,眼泪
哗哗的流了下来。她僵绷着身体,竭尽全力、声嘶力竭的吼道:“慕岩,你无耻。”
这里是学校,神圣的殿堂,他怎么敢,怎么敢!!
“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领会一下?”慕岩被她激得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要证
明,她是他的,没人能抢得走。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体与他最契合,常常让他失去自制力不顾场合的要她。刚
才,他只想吓一吓她,可最终,还是被她激怒了,他要让她知道,忤逆他激怒他的
下场。
卢谨欢全身抖颤起来,她知道慕岩说得出做得到,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苦苦哀
求,“慕岩,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
她不敢跟他硬扛下去,无论怎样,吃亏的永远是她。如果服软就能让他放过她,她
不介意放低姿态去求他。
慕岩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眼泪让他心中发涩发痛,忍不住低头去吻
她的眼睛,然后凑上她的耳朵,嘶哑着声音说:“欢欢,你记住,这辈子,你的身
与心,只能是我的。”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卢谨欢拼命点头,眼泪滚滚而落,是她太傻太天真,还做
着春秋大梦。从她嫁给慕岩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去爱另一个人。
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羞辱,她怎么还学不会妥协?
慕岩最后还是放了她,他蹲在她面前,心里懊丧不已。他知道,经过刚才,他之前
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回归原点,可他并不后悔,只要能够彻彻底底的断了她对卫钰
的念想,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他伸手替她拭泪,她条件反射般的毖瑟了一下,让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他顿了顿,
五指慢慢并拢紧握成拳,他站起来,背过身去,声音遥远而萧瑟,“回宿舍收拾东
西,我们回家。”
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卢谨欢起先是小声哭泣,慢慢的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
死慕岩,臭慕岩,混蛋慕岩,卑鄙、无耻、下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这样对我?
你知不知道,我…我…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慕岩站在图书馆门口,背倚着墙,听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心里也不好
受。他明明想对她好,可她总能将他逼至崩溃,让他傲人的自制力都成了摆设。
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伤敌一千,自伤八百,那是怎样的心境!
卢谨欢哭了许久,直到将心里的委屈与不甘全都发泄出来,她才渐渐止住,抬手抹
了抹脸上的泪。她发誓,从此后再也不为慕岩掉一滴眼泪了。
门内的抽泣声渐次低下去,慕岩长长的吐了口气,胸口仍旧憋闷得难受。他掏出
烟,甩了甩打火机,一股幽蓝的火焰燃烧起来,他将烟靠近打火机,重重的吸了一
口,烟呛进肺部,他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卢谨欢出来时,就见到他弯弓着腰不停咳嗽,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坚硬的心稍
稍有点软化。可只要一想到他刚才恶劣的行径,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再不愿意靠近
他分毫。
默默的从他身边走过,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往宿舍走去。
可怜慕岩一米八的个子,撑着墙咳得险些岔了气,卢谨欢愣是没有回头来看一眼。
这倒是印证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收拾好行李,卢谨欢磨蹭了半晌,才提着东西下楼。慕岩等在宿舍门口,昂藏的身
躯,英俊的外表,招来许多女生倾慕的眼神,他自巍然不动,安安静静的等着。
有大胆的女生想前去搭讪,最后都被他冰冷凛冽的气势给逼了回去,芳心碎了一地。
慕岩岂会感觉不到那些小女生的春心荡漾,他没兴趣陪她们玩爱情游戏,只好做出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希望能够吓退她们。好不容易等到卢谨欢下楼,他匆匆走过
去,伸手要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却被她躲了开去。
尴尬!
慕岩憋着心里那股火气,再度伸手过去,这次他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手抢过她手上
的行李箱,另一手已经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卢谨欢试图甩开他的手,可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她索性不再挣扎,免得最后遭
殃的还是她自己。
慕岩与她十指紧扣,两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对正闹别扭的小情侣。于是刚才那些疯狂
爱慕的眼神,此刻已经化成嫉妒的厉剑,齐齐的戳向卢谨欢。若是眼神能够杀死
人,只怕欢欢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不愿意离他太近,即使手被他握住,身体也离得远远的,心更是远在天涯海角。
慕岩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强迫她靠近。反正手被他牵着,她离得再远,也不过一
臂的距离。只要他有心,稍微使力,她就会来到他怀里。
主控权一直在他手里,所以他可以容忍她偶尔的小脾气。
两人别别扭扭的来到校门口,还是那辆黑色电动车,唯一不同的是,慕岩此时西装
笔挺,与这电动车实在不搭啊不搭。
其实慕岩准备了衣服,打算谈妥捐赠教学楼的具体事项后换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
骑电动车接她回家。自从那天骑电动车送她来学校后,他就喜欢上了那种温馨的感觉。
两人一起穿过喧嚣的城市,身体紧密挨着,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她将自己放心
的交给他,让他带着她奔向时光的尽头。
这种感觉是开着豪华大奔所没有的,他觉得新奇,更加渴望,为了她,他愿意做一
个平凡的普通人。
可到了学校,他就强烈渴望想见她,于是借着参观学校的机会,随意提了一句,
“听说你们学校的优等生卢谨欢是个才女,百闻不如一见,我倒是想见上一见。”
他随便一句话,教务处的工作人员便奉为圣旨,叫人去打听卢谨欢在哪里,得到消
息,他们就直奔图书馆。
没想到会听见她那番斩钉截铁的话,当时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从即将见到她
的兴奋,一下子跌进了冰冷的深渊。当时他的想法真的很纯粹,就是将她压在身
下,狠狠的要她爱她,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男人。
卢谨欢始终没有给慕岩好脸色,看到电动车时,她的神情柔了一下,接着更冷淡。
他连基本的尊重都不会,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慕岩放好行李,抬腿坐上去,两腿撑着地,扭头看她,“上来吧。”
“慕岩,你烦不烦?”她没有坐上去,冷冷的看着他,她讨厌他,她讨厌坐电动车!
慕岩一愣,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扯着她的手强迫她坐上去,然后准备发动车子,
轰隆隆声中,卢谨欢听到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因为是你,所以不烦。”
她听得不真切,因为有另一道声音同时传来,“欢欢?慕岩?”
慕岩正准备将车开出去,听到那道熟悉的男声,身躯猛得一僵,转头看去,就见卫
钰迎着下午的阳光而站,五点钟的阳光温柔热烈,洒落了他一身。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向阳,一个背光,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一个阳
光,一个阴沉。卢谨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当场。
她知道卫钰会来,因为他们已经约好,要一起回卢家看看妈妈。可面对这种情况,
她脑海里诡异的浮现出“新欢旧爱”四个字,可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慕岩见她看着卫钰失神,心里有一把名为嫉妒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若他不来,她今
晚是不是就跟卫钰你侬我侬的去约会了?他咬牙切齿的握紧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对
卫钰道:“真是巧了,原来你认识欢欢,卫钰,你真不够朋友,那天怎么没跟我说。”
卢谨欢惊愕的看着慕岩,他们俩认识,而且卫钰已经见过她了?慕岩看着她震惊的
表情,非常惊讶的说:“怎么,卫钰没跟你说过?就是你被困在假山后的第二天早
上,他还来替你检查过。”
他满意的看到她的俏脸血色尽失,心中大快,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边的钝痛,他伤
了她,又何尝不是在伤他自己。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伤与不伤她,他都左右
为难,备受煎熬。
卢谨欢的手骨都要被慕岩捏断了,可她感觉不到疼,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卫钰,她还
记得那晚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刚回来没几天,可他明明早就回来了,为什
么还要说谎骗她?
卫钰一下子慌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回来的具体时间,是不想让她伤心。可此时却
教慕岩当面揭穿,他脸上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下去,他急道:“欢欢,我……”
他急着想解释,可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他无言的样子,卢谨欢心痛得无以复加,抖颤着声音问:“卫钰哥,你告诉
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知道现在来追究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可是她想知道,他们的错过是人为,还是天意?
卫钰知道自己不能再撒谎,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已经是一片痛楚,他暗哑
着嗓音说:“你跟慕岩结婚当天我就回来了。”
卢谨欢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使干涩得疼,她也没有眨一下。她清楚的听到
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他们的错过早已经注定,是她还执着的不肯放手。
“你回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为什么?”她知道她质问的没有道理,因为
就算他来,她也不会跟他走。然而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能理智的去分析,她除了心
痛,唯有心痛。
她控诉的神情让他的心一阵揪痛,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事到如今,他什么也不
能解释,只有沉默以对。
“对不起!”卫钰闭上眼睛,如果他知道那天她要嫁给慕岩,他拼死也会出现在她面
前带她走。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伤悲。
六年前,他离开是因为她,六年后,他回来也是因为她,只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也许那天,他根本就不该让秦知礼带她去参加宴会,明知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他
还去扰乱她平静的心湖,是他太自私。
可是爱了这么多年,在得知她嫁给慕岩另有苦衷时,他又如何甘心放弃?
卢谨欢心碎了一地,她猛得回过头去,闭上眼睛时,眼泪流出来了,她想起了慕岩
说的那句“你一句对不起又想对得起谁?”,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头抵在慕岩的背
上,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