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欢愉

作者:卿筱

  “欢欢,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幸福。如今在你的幸

  福里,我迟到了,所以我理应接受惩罚。今后没有我陪伴的日子,你不要哭泣,痛

  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慕岩他…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你要珍惜。”卫

  钰强忍心痛说出这番话,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愿意让她纠结难过。

  她22岁之前的日子过得太痛苦,他希望她22岁后的人生,能够开开心心的过。

  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卢谨欢连忙拿手背去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眼前渐

  渐模糊了,哽咽道:“卫钰哥……”

  他的体贴,他的善良,让她感动极了,即使是做一个了结,他也不想让她难过。

  “傻瓜,不要哭,来,给卫钰哥笑一个,给我最后一个拥抱,让我们告别那段青涩

  的初恋。”卫钰忍住心酸张开双臂,卢谨欢流着泪笑了,扑进了他怀里。

  他是她的天神,守护她疼爱她,让她在过去的六年里,即使撑得再辛苦,想着他也

  是甜的。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他来得太迟,而是她走得太早,如果她再等一等,

  也许他们就能圆满了。

  可人生没有如果,迟到一秒,早走一步,就是两种人生。

  卫钰紧紧的搂着她,想将她印入骨血,他会记住这一刻的温暖,即使以后她不在身

  边,他也不会感到孤单,因为他心里对她的爱,永远都不会离去。

  “卫钰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温暖,谢谢你的放手成全,谢谢你爱过我,谢谢!

  卫钰险些就落泪了,他眨了眨眼睛,松开了她。他怕自己再多拥一秒钟,就会舍不

  得放手。他的小丫头呵,总是那么可爱,那么善解人意。

  “傻瓜,我是你哥哥,就算你嫁给慕岩,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别哭了,又不是一

  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以后想我了,你就大大方方来见我,知道吗?”卫钰一边拿指

  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

  “嗯。”卢谨欢大大的点头,结果拉扯到伤口,她疼得“咝咝”直吸冷气,见卫钰一脸

  紧张的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真是个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人笑话。”卫钰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发,其

  实这种感觉也不错,至少他还能以另一种方式陪在她身边。

  两人心里的芥蒂全消,说笑了一会儿,卫钰起身告辞,卢谨欢有些舍不得,卫钰

  说:“我还要查房,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你流了那么多血,多休息休息,哪里不适

  就叫护士来找我,知道吗?”

  “嗯。”卢谨欢点头,卫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向自己曾经爱过的她告别,然

  后转身离去。

  卫钰带上门,赫然发现慕岩倚在墙壁上,那模样似乎已经等很久了。见到他出来,

  他站直了身子,眸色深深的看着他,“卫钰,谢谢你肯放她自由。”

  两个男人不分伯仲,卫钰脸上少了温润,满是犀利的直视慕岩的眼睛。慕岩没有闪

  躲,郑重回视。卫钰看了他一会儿,才郑重道:“将她交给你,我放心了。”

  慕岩听了这话,心定了三分,他知道,若卫钰卯起劲跟他争,他未必是对手。“你

  放心,我不会辜负她。”

  卫钰叹了一声,握起拳头砸在他左肩上,“连一句承诺都说得那骄傲,我甘拜下

  风。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害她哭泣,我还是会把她抢回来的。”

  慕岩知道,他是真的放手了,对于这样一个对手,他肃然起敬。

  卫钰走了很远,他才推门进去,手里的粥应该已经凉了,可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

  进去时,他看见她眼眶红红的,知道她刚才哭过,他装作没有看见,絮絮叨叨说:

  “医院里的粥太难喝了,我开车去了陈记粥铺,结果这会儿是吃饭的高峰期,愣是

  排了许久的队,你喝喝看凉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拿碗出来盛,卢谨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着慌,十根手指就

  扭在了一起。慕岩其实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跟十多岁的愣头青小子一样,对着

  心爱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好了粥,他递过去,卢谨欢伸手去接,碰到他的手指,两人像是触电了一般,猛

  得又松开,结果谁也没有端到碗,碗就滚到地上去了,粥洒了一床都是。

  慕岩连忙拿纸巾去擦,卢谨欢也跟着拿纸巾擦,两人的手再度碰到一块儿,这次谁

  也没有先挪开手,而是抬起头看着对方。两人眼中流淌着的情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反正两人的头慢慢靠拢,眼看四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了,

  结果外面传来敲门声。

  “5号房,准备打破伤风针了。”

  两人被这一吓,又连忙分开,慕岩尴尬的咳了两声,而卢谨欢则是望天望地,脸红

  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护士进来,看见她脸红得不正常,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奇怪的嘀咕,“没发烧呀,

  怎么脸这么红?”卢谨欢心里尴尬得要命,真想将这个多嘴的护士撵出去。

  好在护士也只是随口一说,打完破伤风针,又问了些头昏不昏的问题,然后看了一

  眼满是粥的被单,丢下一句“我马上让人来换”就推着车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两人了,空气里暧昧的因子四处流窜。卢谨欢紧张的扭着手指,眼睛

  定在一处,就是不敢看他。慕岩见她那么虐待自己的手,连忙伸手分开她的手,改

  而握在自己手心里。

  “不要虐待自己的手。”慕岩柔声道,两人十指相扣,似乎能感觉到彼此脉搏的跳

  动,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他浑身轻颤了一下,好想吻她。

  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美好滋味还在脑海里回荡,他很想回味一下。于是看着她

  的眼神更加炽热,卢谨欢神色慌乱的闪躲,看着他越贴越近的脸,她的脸烧得都能

  煮熟鸡蛋了。

  慕岩看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吻她吻她,可他舍不得这

  种欲吻不吻的感觉,看她眼神慌乱的闪烁着,看她羞涩的神情,他觉得这种猫戏弄

  老鼠的滋味真是太太太爽了。

  他终于吻上了她的唇,舒爽的滋味流蹿到身体的每个细胞,他动情的“噢”了一声,

  正想加深这个吻,忽听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扰一下,我换下床单。”

  慕岩挫败的低咒一声,却只能放开她,卢谨欢已经羞得浑身都要冒火了,她连看都

  不敢看慕岩,从床上跳下来,佯装看窗外的风景。

  换床单的大婶是个50岁的中年妇女,对打扰了两个年轻人的好事,一点愧疚之心都

  没有。她一边换床单一边嘀咕,“年轻人啊,不要冲动,要把红本子拿在手里才妥当。”

  慕岩脸色本来就很难看了,接二连三的被打扰了好事,他没有当场发作,算脾气好

  的了。这会儿听了大婶的话,他忍不住回嘴:“我们拿了红本子了。”

  大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见卢谨欢没说话,她道:“我说姑娘啊,别信男人的花言

  巧语,他要将你哄上床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玩够了,一脚踹了你,到时你哭

  都没地方哭。”

  卢谨欢见慕岩脸色铁青,心里直乐,他也有被人怀疑人格的一天,她含笑道:“大

  婶,我们真的是夫妻,谢谢您的好意。”

  见卢谨欢不像在说笑,大婶这才放了心,三两下换了床单就出去了。慕岩刚被质疑

  了,自尊很受伤,他起身走到窗边,将卢谨欢拥进怀里,他不满的嘀咕,“为什么

  我说的话她不信,你说的话她一下子就信了?”

  “大概是你长得像坏人吧。”卢谨欢窝在他怀里,笑得花枝招展的。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慕岩板着脸,随即又冲她眨了眨眼睛,“男人不坏,女人不

  爱嘛,我就坏给你看。”说着偏头封住她的唇,辗转吸吮起来,他发誓,现在就是

  天崩地裂,他也不放开她了。

  结果刚吻上,不识时务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卢谨欢一惊,连忙推他,他不放,她

  再推,最后把他惹火了,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对着门边吼道:“你们有完没完?”

  景辰熙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嬉嬉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看到景辰熙,慕岩眸光闪烁了一下,他放开卢谨欢,扶她躺到床上,然后转身出去

  了。病房外,景辰熙斜靠在墙壁上,见慕岩开门出来,他戏谑道:“没打扰你们吧?”

  慕岩捶了他一拳,“打都打扰了,还说这个。你找我什么事?”

  “警方没有找到楚服的尸体。”景辰熙脸色有些凝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显是

  逃走了。

  慕岩扬了扬眉,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残,“不用管他了,警方还搜查到

  什么?”

  “暂时没什么进展。”

  “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查过楚服的资料,他是三年前跟女友分手后突然开始吸毒的,最开始只是吸食

  市面上质量很差的k粉,后来渐渐改为注射纯度高达80%的海洛因。依他在华美集团

  的薪水,根本就难以为继。可这三年,他不仅买了一套一环内的房子,还买了一辆

  跑车。我觉得他并不简单。”景辰熙跟梁念初结婚后,为了能够长留在妻子身边,

  他申请调回y市供职,现在是沈清绾的上司。

  “任重那边怎么说?”

  “他除了交代这次出卖合作方案给了楚服一百万以外,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我总觉

  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那片灰色衣角,还有詹思杨临死前说让你小心胡什么,我

  觉得不是指楚服,一定另有其人。”景辰熙的嗅觉十分灵敏,只是这次,他始终觉

  得眼前有层纱遮挡着,让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阮菁?”慕岩摇了摇头,“她不会的,至少目前还不会。”

  “不是她还会是谁,谁跟你还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不知道,前两年我在商场上手腕铁血,得罪了不少人,可有能耐做到神不知鬼

  不觉的,还没有几个。”能够同时控制任重跟楚服,这个人的能耐非同小可。

  那两年,他收购的都是些小企业,若他们有这样的能耐,也不会落到被他收购的下场。

  “我会继续跟踪这件案子的,对了,嫂子怎么样?没事吧?”景辰熙话锋一转,关心

  起卢谨欢来。

  “没什么事,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跟嫂子亲亲我我了。”景辰熙说完冲他邪笑了一声,施施

  然离开了。

  慕岩没好气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这才转身往病房里走去。病房里,卢谨欢侧卧在

  床上,呼吸清浅,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见她后背全露在外面,倾身去帮她

  掖被子。

  她像受到惊吓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黑影,她似乎又回到当时被人掳走

  时的情景,她看也没看清楚,一拳狠揍过去。

  她的拳头闪电般而至,慕岩到底是特种兵出身,险险避过她的拳风。岂料他太过得

  意,脚下一滑,往后仰去。

  卢谨欢在她拳头挥出去时,已然看见慕岩那张放大的俊脸,她想收回已经晚了。还

  好慕岩身手好,避了过去。但是她还来不及庆幸,慕岩就向后仰倒,她大吃一惊,

  连忙伸手去拉他。

  慕岩往后仰倒,下意识就想抓住点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子,卢谨欢伸出去的手恰好

  被他抓住,这下冲力太大,她根本抓不住,直接被慕岩拖下了床。

  “砰”“碰”两声,伴着两人的闷哼声,他俩狠狠的砸在地上,好在慕岩及时将卢谨欢

  护在怀里,她才没有被摔伤,不过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

  卢谨欢听见他的闷哼声,双手连忙撑在地上想站起来,他却牢牢扣住她的腰不让

  动。她脸一红,嗔道:“你先让我起来,我这样压着你……”

  “我喜欢被你压。”慕岩缓过最疼的那股劲,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反倒觉得她压在自

  己身上很舒服。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知怎么就想起昨天看的那部片子里,那个

  女人就是这样压在男人身上。

  他的小腹瞬间就蹿起一股热气,眼神也变得格外炽热起来。

  卢谨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握紧粉拳在他胸口轻捶了几下,“讨厌。”

  她不撒娇还好,一撒娇慕岩就忍不住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扯着她的双臂,让她

  重新跌在他怀里,然后急切的吻上她的唇,唇刚贴上,他狡猾的舌头就顺势溜了进

  来,一番强攻猛占,步步进逼。

  卢谨欢与他比,根本就不是对手,除了节节败退,没有第二种结果。她气喘吁吁的

  抵在他的胸膛上,双手被他如雷的心跳震得发疼发麻,唇也被他吮吸得发疼发麻。

  但是她还保持着清醒,知道他们在医院,随时都有人闯进来,一眼就能看见他们在

  地上干什么。她推了推他,所音模糊的拒绝道:“慕岩,唔,你…你放开我,有人…

  会进来……”

  慕岩此时尝到了甜头,哪会那么容易放开她?他按着她乱动的颈,激狂的吻着,他

  边吻边模糊的回她,“你放心,我刚才进来时反锁了门,谁也打扰不到我们。”

  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像只偷了腥的猫,卢谨欢不再抗拒,自从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

  后,她对两人亲热就没那么抵触了,有时候他靠得近了,她就会渴望他吻她。

  想想自己真是疯了,即使之前她那么喜欢卫钰哥,也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是现

  在遇上不顾世俗眼光的慕岩,她就老往不良的方面想,难道…是她变坏了?

  卢谨欢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整个人都僵在慕岩身上。慕岩见她心思跑远,恨恨的

  咬了她一口,呼吸粗重的咆哮,“专心点。”

  她唇上一痛,连忙往后缩,慕岩此时也不再追了,他困难的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

  气,结果看到她的红唇像花朵般娇艳欲滴,张着小嘴吸气的模样让他一口气岔在喉

  咙处,一阵猛咳起来,一边咳还一边想,要不就势将她要了?

  可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他又不想让他们心意相通后的第一次,就这么草率的在医院

  里进行。他一边自作孽,还一边享受着这样的滋味。

  卢谨欢就坐在他身上,他身体的变化立即变得明显。她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后,脸

  瞬时红透了。她不安的动了一下,慕岩“噢”的闷哼了一声,大掌迅疾的扣住她的

  臀,危险道:“别动,再动就别怪我当场要了你。”

  卢谨欢的脸红得都要溢血了,她僵住身子不敢再乱动,灵动的双眸对上慕岩满含威

  胁的鹰眸,期期艾艾道:“慕…慕岩,你…你可不可以让我先下来?”

  “不可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然后还邪恶的往上挺了挺,他一边自虐得半

  死,一边又觉得快慰的不行。他“咝咝”吸着冷气,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

  卢谨欢感觉到他的变化,她的脸已经快烧起来,这个邪恶的家伙,自己不好受,也

  不让她好受。她被他折磨得浑身乱抖不休,知道他一旦在这种怪异的地方就特别兴

  奋,她不敢招惹他,怕他真的身体力行,到时候丢人的还是她。

  “慕岩,我们…我们回去再……再做好不好?”卢谨欢断断续续的,还是将这句话说出

  了口。

  慕岩眼前一亮,他就是要逼她亲口说出来,他猛得一扯她撑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她

  离他一下子跌下来,他稍微抬起头就吻上了她的唇,亲了几下,他喘着粗气道:

  “好,回去你要好好补偿我。”

  卢谨欢在他火热的目光,娇羞的点头,她怕她再不应,他就用老手段了。

  慕岩心满意足的放开她,卢谨欢心慌意乱的逃开,起来的时候太匆忙,膝盖一不小

  心刮到他,慕岩“噢”一声,疼得冷汗都流出来。

  真真应证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卢谨欢哪还敢去关心他,一脸事不关己的缩回到床上,然后很鸵鸟的拉着被子将整

  张小脸都缩在被子里,留慕岩一人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