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惊呼了一声,瞪大眼睛。
但是很快,从他周身传来的滚滚热气将她席卷,令她整个人盲目而灼热得忘记了呼吸。
俯在她身子上方的男人却突然将所有的动作一顿。
他缠绵而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灼乱的呼吸,像是经过了极大的痛苦挣扎,就连额头上都沁出一层密密的薄汗。
他带着咬牙切齿的最后的挣扎,缓慢轻吻了几下她的唇,才将那两片已经烫热到失了常性的双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她的眉心,再到眼睑和睫毛,最后缓缓而下,吻过她的鼻尖、下颌、颈子……
他的唇悬在她的唇上,就连一双星目也在这暗夜里,似被熊熊烈火燃烧。
他俯低了身子,试探性地用自己的唇去碰她的。鼻息间的滚滚热气便拂在她的面颊之上,像极了一只情/欲的大手,肆意挠着她浑身最痒的地方。
她痛苦又快乐得轻吟出声,纷乱的思绪,早就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现在不想做君子,只想做流氓。你只有一次说‘不要’的权利,如果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必须马上、立刻占有你。”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挣扎着什么话想要脱口而出,可那话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生生在她的喉咙里边,无论怎么挣扎,到了嘴边,都幻化成一声声难耐的轻吟。
裴淼心急得都快哭了,她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
这该死的男人,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说闯进来就闯进来,把她一番撩拨之后再给她反抗与拒绝的权利——可他也明明知道,她从来对于他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抗拒。
几乎是在她最后一声痛苦的呻/吟溢出嘴边时,他轻笑着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他看出了她的投降与妥协,这女子只要陷落在情/欲当中,对他就只有臣服的份。
长臂收紧,曲耀阳将裴淼心整个抱了起来,抵在床边的墙壁上。
他放肆地贴近她的每一寸,喘息着凝住她的眼睛。
“吻我,乖,如果你已向我妥协和投降了,那么,告诉我,吻我……”
裴淼心无路可退,亦无力抵抗,此时陷进他的怀抱里边,才明白自己的身材跟他比起来到底有多娇小无力。
她整个人悬空,只有后背抵着墙壁。为了不掉下来,她的双腿只能本能地缠住他的腰肢。
他就在她眼前,灼灼凝望着她的视线,不容许她有一星半点的逃避。
灼热的空气在他们之间流转,他的面颊绯红,额头上全是薄汗。他半长的发丝全部被汗水濡湿,迷蒙望去,隐隐有雾气笼罩——他整个人都像是陷在情/欲的蒸腾里。
他的黑瞳湿润而且专注,他的嘴唇,透着粉嫩而诱人的红,勾起邪恶的弧度,耐心等待着她主动贴覆上她的双唇,吮吸。
裴淼心不可遏制地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那时候日光独好,透过金融办公室的玻璃窗掩映进来,将他站在人群中的身姿衬得格外颀长、美好。那时候他也是现在这番模样,薄薄的一弯红唇,说话的时候偶尔轻勾。
那时候她就曾想过吻上那双唇的味道。
曾经的曾经,他只爱着另外一名女子,他的唇,也只属于那个她。
那时候她即便是贪恋他的味道,贪恋他身上的气息,也从未想过终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而他的唇,也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所以,遇上他的一刻,她甚至有种宿命的感觉。
女人的身体从来不会说谎,从过去到现在,她也不过是贪恋着一个他。
“吻我,老婆,乖……”
他的嗓音丝滑又沙哑,在她耳畔缓缓呢喃,还是叫了只有两个人时,独属于他跟她的称呼。
裴淼心只觉得身子奇异战栗——他的大手霸道地伸进了她的衣襟……就在刚才他一进门的火热纠缠当中,她身上的睡衣早已被他拉扯得没了模样,现在再被他的大手覆上,肌肤厮磨的感觉凭的让人疯狂。
裴淼心垂头看去,正好看见小麦色的男人体魄凶狂地起伏于她雪白的两只小白兔之间。
汗液混合着汗液,雄壮与柔弱的对比,他的张狂与霸道,全部的全部,都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突然不可遏制地大叫出声,眼睁睁感受着他略带惩罚的修长手指,捻住了她胸前的一粒小粉红,邪恶用力,揉捻辗转。
裴淼心的娇声和愈见凌乱的喘息,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曲耀阳几乎疯掉——她的一切还是记忆当中的美好,她娇嫩如水蜜桃的身子,也还想是从前,只要你用力挤捏,便会满溢了香甜的汁出来。
曲耀阳突然轻笑起来,手指再度微微用力,满意地感受到裴淼心主动仰起身子的迎合。
他坏坏在她耳边出声:“老婆,你轻点声,这间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你是想让周围的邻居都听到……还是,想让他们知道,此刻,我正在对你做些什么吗?”
裴淼心无力辩驳,却仍是娇红着脸道:“不是……不是我想叫……都是你……”
她越挣扎便越是娇羞,曲耀阳不觉笑得更是欢畅,“没错,不是你想叫,是我,是我让你叫出声的,你的叫声全部都是为了我,老婆乖,我喜欢听你的叫声……”
身体在狂喜,心上却又生出奇异的羞耻感——这男人骨子里天生的坏让她咬紧了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叫声。她怕极了再听到他嘴里那些令人脸红心跳到极点的话语,只能含羞带怨地凝望着那操控了她身子的坏男人。
“想尽情地叫,而又不被别人听见吗?”勾着唇角的邪肆男人,终究开始诱导起来,“吻我,老婆,你只要吻住我的唇,我会藏住你所有的声音……乖,来……”
他的嗓音沙哑而慵懒,像是千百只手在她心头撩动,害她身心酥软,几乎无力抵抗。
“心心……”他又唤了她的名字,凤眸微眯,一张俊逸容颜就在跟前,呵着热气,“你看你,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何必这样控制你自己?你知道我可以帮你,我会帮你……你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嗯?”
话音未落,他的长指更往里攻占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带了丝颤抖,毫无阻碍地充斥到底。
“大叔!不行……”裴淼心惊呼出声,两只小手抓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抖颤得如风中一抹轻絮,仿佛一不注意,便会化成烟云。
曲耀阳继续诱哄:“不行?为什么不行?那我出来……”他刚一动作,又惹得她轻叫出声。
裴淼心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辜的玩偶,在他的指尖颤抖,伴随着他往外抽出的动作,整个人浑身颤抖得视线一片模糊,那阵呼之欲出的渴望与呼喊就压抑在喉头,只肖一个不注意,只肖一个,便会让她失去理智般尖叫起来。
“别再忍了,心心……”他凑上前来,邪恶地伸出舌尖,顺着她狠狠咬住自己下唇的缝隙轻点,勾挑着她最后的理智和矜持,“小东西,唇都咬破了还要忍吗?其实,也许,你还有别的选择……”
说着话,他已经撤到门口的长指又突然狂猛刺入——
“大叔,啊……”裴淼心痛并快乐地仰起头来,所有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她所有的感官世界已经崩塌成碎片,碎得,她一点都再找不回来。
“嘘!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让我来告诉你,你对我到底有多渴望……”
她果然是个热情如火的小东西,一切都不过刚刚开始,她就已经反应成了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为他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小女人,她还是从前那个只要他一碰,就全身透着粉红的小女孩。
无尽的满足从心底蒸腾而起,曲耀阳简直无法形容此刻满溢了自己整个胸腔的快乐与满足。他每一个细微的穿刺,她都以加倍的柔软和水润来迎战——仿佛他们天生就是这事儿上最完美的对手,也只有他与她,才能合拍出这份心的涟漪,和全身所有的颤动。
裴淼心深深呼气,又深深吸气,努力通过这样徒劳的动作,来平复自己心底已然激荡开来的情绪。
此刻,她太明白这男人的心。他要她吻他,如同让她带着整个灵魂和身体向他妥协、向他靠近。
她不是不想要真正与他靠近,只是心底里她始终记得,她还曾是他弟弟的妻子,他的弟弟的女人——这份感知让她痛苦,让她觉得不安,尽管他也不若表面看上去这般毫不在意,可是,她在意。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她总也学不会妥协和毫无顾忌地靠近。
可是,他让她狂喜,即便并没有实质上的身体接触,有时他也只是用深沉的眼光紧紧凝望着她,她的心底也会涌起陌生的快乐——她是喜欢他这样碰自己的,真的,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