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沈安郎听到周氏突然起身对沈里正说不答应这么分配家产的话,差点儿气得吐血,他之前真是白和她说了,让她不要太过激动,她咋就不听呢?
“相公,你别阻止我!这事儿都已经确定了的,祖母和爹娘都已经分配好的,绝对不应该因为外人有意见,咱们就改变,娘,你说对不对?”周氏想着这个重新分配家产的决定,想必婆婆蓝氏肯定不会赞成的,于是她刻意提醒蓝氏道。
还别说,此刻蓝氏还真的和周氏是一个意思,她站起来对沈里正他们说。
“沈里正,这是我和相公,还有婆婆都一致决定了的,咱们可不想因为相邻们的不赞成,咱家却要改变主意吧?”蓝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娘,你倒是说话啊!土根,你也表明一下你的态度!”蓝氏催促沈土根,还有戴氏出来重新表态。
“要不要脸皮啊!这当娘的也太偏心眼了吧!”张氏本就因为一堵墙是问题而曾经和蓝氏吵嘴过,此刻她更是要帮白娉婷姐妹俩了。
“就是说啊,偏心眼的太过分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摇摇头说道。
沈里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挺担心舆论压力的,毕竟也怕其他村民晓得了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骂他不公平吧。
“沈土根,你也表个态吧。”沈里正只好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沈土根。
沈土根瞪了一眼周氏,再看着白娉婷姐妹俩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他当即做了决定。
“就听乡亲们的,为了公平起见,那就重新分配家产吧。”沈土根斩钉截铁的下了决定。
“爹——”周氏想要阻止,但是她的手突然被沈安郎给用力的一掐,致使她话到嘴边,她立马咽回了肚子里去。
“相公,你的这个决定,我不赞成,我不赞成。”蓝氏恼了,差点儿要卷起袖子打上一架了。
“你不赞成也没有用,我和娘已经这么决定了,重新分配家产!所以,你给我马上闭嘴!”沈土根狠狠的剜了一眼蓝氏,气得蓝氏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呀,土根啊,你这眼睛咋了?”众人才注意到沈土根的左眼被纱布裹着呢。
“没事儿,一点小伤。”沈土根含糊其辞道。
大家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继续追问,此刻他们被沈里正重新分配家产的话给吸引住了。
“沈虎郎,弯沟那边的肥田一亩,院子后面的一亩果园,还有两间土坯房,屋后自留地一块!”
“沈安郎,曲沟那边的好田一亩,院子后面的果园一亩,两间土坯房,还有屋后离茅房近的一块可种植蔬菜的自留地。”
“沈平郎,两间土坯房,还有二十两银子。”
“一亩棉花地,弯沟那边的肥田一亩归娉婷丫头,再一亩棉花地,曲沟那边的好田一亩,归婉婷丫头!如此,大家可服气?”沈里正重新将沈家的家产做了调整,然后他问沈家人和看热闹的村民们。
“这还差不多。”江阿婆瘪着嘴,点点头。
“勉强凑合吧。”张氏冷冷的睇了一眼蓝氏,然后蓝氏瞪了张氏一眼,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姑娘家及笄了是要嫁出去的,给这些差不多了。”村民们大多是这么赞成的。
沈里正见大家没有意见,于是弄了一式五份的,白纸黑字给誊写清楚了,让他们五人挨个在上头摁下指印。
周氏的脸色很难看,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周氏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给气得走回了屋子。
沈安郎知道周氏在气什么,于是他赶紧追了上去,进屋后,把门给关了。
“娘子,你咋了?”沈安郎关心的问道。
“你明知故问!沈安郎,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反对这个重新分配家产的决定?”周氏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了。
“我且问你,如果当初没有娉婷妹妹给你调理身子的药方,你能心情一轻松,那么快的怀上孩子?还有,如果没有娉婷妹妹给咱们楚致富的卖烤香肠的主意,咱俩哪来的好日子过,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你咋能过河拆桥,忘记以前咱们日子艰难的时候?”沈安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这事情一码归一码,都已经确定的事情,就这么改了,咱俩还少了一块好田。”周氏心中还怨念着呢。
“行了啊,这都已经摁了指印了,你就认命吧!”沈安郎柔声劝说道。
“白白损失一块好田,这不,我心中难受的紧。”周氏还叹气了。
“你要我该怎么说你呢,咱们大哥不也少了一块好田吗?我咋不见他吭生,到你这儿,就念叨了好几遍了。”沈安郎闻言唇角抽了抽,忍不住说道。
“反正我生气,我觉得我今晚睡不早了,你儿子在我肚子里已经在哭了。”周氏白了沈安郎一眼说道。
“这又关我儿子啥事儿?”沈安郎扶额憨笑道。
“你儿子觉得你是个大笨蛋,这么攸关他家产的事情,你居然还把好田往外推,他心中和我一样难受,所以我能察觉到他伤心,他哭了。”周氏越说越不像话了。
“成了,成了,这话儿可说不得,咱们儿子在你肚子里此刻肯定高兴的很,巴结了未来的名医,往后咱们儿子生病什么的不发愁了哈。”沈安郎走到周氏身边,挨着她在床沿坐下说道。
“瞧你说的,你还说的,你还希望咱们儿子生病啊?你这咋当爹的?”周氏听了儿子生病什么的话,她气得想要伸手打他。
但是她才出拳头,就被沈安郎给伸出手给握住了,他好言相劝道。
“娘子,我就这么两个嫡亲的妹妹,你就别老是和她们俩憋气了,行不?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咱们儿子的面子上,现在笑一个,咱们不计较,往后咱们再赚了银子,多买几块好田就是了。”沈安郎伸手去拂开了调皮的贴在她额头那边的几缕乱发,且声音清越的说道。
“你就给我画大饼吧!”周氏闻言有点儿哭笑不得,等他们自个儿赚了银钱,去买田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有目标才有动力啊!娘子,咱不伤心,好吗?你想啊,你有一个关心你的好相公,再过几个月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多好的事情啊,你咋不能想开些呢,做什么钻牛角尖呢?”沈安郎差点儿要跪下来求她了。
沈安郎可是记得娉婷妹妹说过孕妇怀胎期间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那么生出来的孩子的性格才会好。
“好的,我不多想了。”周氏点点头,知道她再不答应,沈安郎肯定得吧嗒吧嗒的说个没完。
在周氏看来,有时候,沈安郎这人就是个话唠,挺能侃的。
沈安郎见周氏答应了,他顿时松了口气。
院子里,白娉婷姐妹俩在和戴氏,沈土根他们告辞。
“祖母,爹,娘,这都快到晌午吃饭的时辰了,我和妹妹回去做饭了。”白娉婷对于分配的结果不甚关注,反正她和妹妹现在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不像之前第一次分家的时候,啥也没有,真是穷的叮当响呢。
“今天年初三,你们俩留下吃午饭吧,家里有猪肉呢,可以一起包饺子吃。”沈土根笑着说道。
“爹,改天吧。”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白娉婷笑着婉拒了。
“相公,她们想回去吃,你就让她们回去吃吧,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块儿吃。”蓝氏心想自己的平郎分的最实惠了,只是自己还是要努力多赚银钱供平郎念白鹿书院。
“嗯,也好。”沈土根点点头说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那儿空房间多,对吧?”戴氏笑着问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笑答,“不过,都被杂物堆满了,倘若让祖母你跟着去住,可就不太方便了,最起码那些杂物怎么也得搬个三天吧。”
白婉婷见白娉婷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才不要祖母戴氏搬过去和她们姐妹俩住一块呢。
“你们姐妹俩不欢迎我?”戴氏听了,老脸一阵阴沉。
“不是不欢迎祖母你来我们那儿小住几日,只是没有多余的房间,那都是堆了杂物的,我们总不能让祖母你住那么个脏地方吧?”白娉婷一脸为难的说道。
“再说了,听说老人年纪大了,最好住阳气多的地方,像我们姐妹两个,都是姑娘家,律属阴的,所以祖母你还是要考虑清楚吧。倘若你真要来我们那儿小住几日,你可得提前通知我,我也好和婉婷一道把杂物间收拾收拾,不是吗?”
白娉婷说的句句在里,戴氏也不好辩驳什么,加上她也是有点迷信阴阳之说的,这不,她马上不搭腔了。
戴氏年纪大了,自然想要长命百岁,所以白娉婷是打蛇打了七寸,她估摸着戴氏下次不会再提要搬到她们村尾那边一起住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要回去吗?要不,我送送你们俩。”沈虎郎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白娉婷见沈虎郎主动,她猜测沈虎郎肯定是有话想对她们说。
“虎郎,那你送送她们姐妹俩吧。”沈土根点点头,然后因为一只眼睛受伤的缘故,他是被蓝氏搀扶着走进屋里去的。
戴氏则转身去了厨房,她为了分家那心思,早饭也没有多吃,这会子,她倒是饿了,于是进去拿了一条年糕,从尾部切了几片吃了。
“大哥,你到底有啥话想和我们说?”白娉婷见一路上都是乡野孩童们燃放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不停,很有过年的喜庆气氛。
“希望你抽空去夏家走一趟,把我们沈家分家的事情说给夏家人听。”沈虎郎纠结了一会儿说道。
“不必我们去说了,刚才分家那会儿,那么多村民可都瞧见了,没准儿这么一分家,你的桃花运就来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为何这么说?”沈虎郎听的一头雾水。
“还不是因为女方不希望有婆媳方面的问题吧,咱们沈家不是分家了吗,爹娘祖母又不和你住,是跟着三哥一起住,那么你不是好说亲了吗?”白娉婷觉得这次分家分的时机还挺对的。
“可我才两间土坯房,这家庭条件不是一般的差啊。”沈虎郎有点担心。“娉婷妹妹,你说夏家会不会不答应啊?”
“不答应?还能怎么着?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娉婷见沈虎郎似懂非懂的样子,她又接着说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你努力去打动她,就一定会成功的,就是心诚则灵的意思,大哥,你听明白了吗?”
白娉婷差点儿要捉急了。
“哦,哦,哦……”沈虎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好学生受教的模样,让白娉婷笑的合不拢嘴。
“姐姐,你也别取笑大哥了,我倒是觉得夏家也许会答应也不一定。”白婉婷笑道。
“婉婷,你有何高见?”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
“姐姐,大哥如果有个好的营生,我看夏家人肯定答应的爽快。”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婉婷说的对,我除了会种地,又不会做绕绕糖,真是伤脑筋啊。”沈虎郎想起夏樱爷爷的祖传手艺就是做绕绕糖。
“这有什么,他夏家发展绕绕糖的手艺活儿,那大哥就不能做其他的糖果生意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其他糖果生意?”沈虎郎闻言大吃一惊,他反问道。
“很简单啊,比如说水果味的糖果,坚果类的糖果,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们回去,我给你示范一下,做一些坚果糖给你吃吃看,到时候你也好拿去夏樱爷爷那边讨好。”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如此,多谢娉婷妹妹了。”沈虎郎笑着感激道。
“婉婷,那今儿晌午,咱俩晚点吃午饭,那锅姐姐要用来教大哥做坚果类的糖果。”白娉婷侧首对白婉婷说道。
“好的,反正家里还有糕点呢,我先吃一些糕点果腹也是可以的。”白婉婷善解人意道。
一路上也有人对沈虎郎指指点点,暗中在说他休妻了,如今还想老牛吃嫩草什么的,反正那话怎么听都是非常难听的。
“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了,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白娉婷这话无疑是在鼓励沈虎郎不要去惧怕那些流言蜚语。
“娉婷妹妹,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刚开始,我是担心的,不过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夏樱,她一个姑娘家,这次是被我的自私给连累到了,所以我更想好好的给她幸福了。”沈虎郎笃定自己的心意,他对白娉婷说道。
“得了,大哥,你这话还是去留给未来的大嫂去说吧。”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大哥,我也不是取笑你,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好的,我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虎郎点点头,他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很快到了村尾的白家。
白娉婷脱下了斗篷,又回去卧室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走了出来。
彼时,沈虎郎正在喝刚才白婉婷倒的茶水,白婉婷还给沈虎郎拿来了一碟白糕。
“娉婷妹妹,要不,你们先吃午饭吧,我下午再来也是一样的。”沈虎郎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这学东西可一定要趁热打铁才好呢。”白娉婷听了他说的话,然后摇摇头说道。
“咱们要准备白糖,坚果和葡萄干,水,各色熟坚果仁和水果干都可以,今天用的花生、杏仁、核桃仁、葡萄干,正好这是我和娉婷妹妹昨儿吃剩下的,这会子可以配上用场了。”白娉婷带着沈虎郎去了厨房,她教他怎么做坚果糖果。
“嗯,我听着呢,娉婷妹妹,你请继续说。”沈虎郎笑着说道。
“将糖和水倒入小锅中,开小火加热,融化——冒大泡——气泡变小——颜色变黄,期间不要搅拌,摇晃锅子让糖浆受热均匀!”白娉婷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给沈虎郎听。
“糖浆颜色变黄时,下入所有坚果,这时继续小火加热,可以借助勺子筷子来搅拌,让坚果和糖浆混合均匀,当糖浆颜色由深黄变的颜色稍微深一点时,马上熄火,如果这里加热过度了,糖就发苦了!”白娉婷跟着说一些注意点。
“将糖浆坚果混合物快速倒在事先抹了油的平盘上,一定要用瓷的,然后用勺子将坚果压平。”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坚果糖就彻底冷却了,可以从平盘上取出,掰成适宜大小即可。如果喜欢规则的形状,就需要在坚果冷却半炷香的功夫后用沾了水的刀子切成喜欢的形状,如果等到完全冷却后就很难切了。注意了,坚果仁一定要用熟的,如果是生的则需事先放锅中干炒熟,如果果仁太大则需要掰的稍小一点。大哥,你记住这些步骤了吗?”
白娉婷说的很仔细,几乎是一步步操作给他瞧的。
沈虎郎认真学着,等她做了成品出来后,沈虎郎拿着筷子去夹了一块长条坚果糖果吃吃,吃了之后他赞不绝口。
“你回去后自己也试试看能否做出来,如果步骤不对,你到时候可以再来问我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此刻已经刷好了锅,把淘好的米倒入锅里,再弯腰去舀了水缸里的水,开始噼里啪啦的生火烧饭了。
“好的,我基本上是听明白整个操作过程了,多谢娉婷妹妹相告。”沈虎郎再次感激道。
“甭谢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就好。”白娉婷心想好得极品顾氏已经滚蛋了,她自然希望大哥能从此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沈虎郎得了这做坚果糖果的方子很开心,本来白娉婷姐妹俩还邀请他留下来吃饭,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马上回去。
白婉婷等沈虎郎走了之后,和白婉婷商量田地里种植什么?
“姐姐,等咱们去上白鹿书院,这家里都没有人管庄稼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把田地租出去吧。”白婉婷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白娉婷说道。
“那在咱们去青梅街那边的房子前把田地都给租出去,到时候收租子钱就可以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好,就这么办,现在咱们先吃午饭吧。”白娉婷炒了最后一道青椒炒牛肉丝,然后对白婉婷说道。
两人四菜一汤吃好了之后,白娉婷下午练字,看医书,白婉婷则耐心的给小花猫洗澡,还用干布把小花猫擦干毛发,然后把她做的小花猫的衣服给它穿好。
“婉婷,你给小花猫缝的衣服挺漂亮的……”白娉婷赞不绝口的说道。“倘若在古代,婉婷可以开一个宠物服饰店了。”
“什么是现代?”白婉婷不明白,所以她好奇的问道,之前她一直有听白娉婷提及现代两个字。
“这么说吧,就是一个崇尚自由的国度,那里的人和咱们这儿的人不一样,他们不管男女都是有职业的,男女是平等的,不用跪拜,人人都有饭吃,生病看郎中都有保障,老了有钱供养,那里是一夫一妻制度……”白娉婷说了很多现代的事情,让白婉婷非常的向往。
沈虎郎回去吃了午饭后,就一直一人呆在厨房。把白娉婷教给他做坚果糖果的步骤操作了一遍,还别说他在制作糖果方面还真的很有天分呢,除了加坚果,他还想起了加桔子,把纱布包着桔子,绞成汁,一起放入锅里熬煮。
沈安郎要进来煮水铺鸡蛋给周氏吃,看见沈虎郎在做糖果,不由得感到好奇,于是走过来观看了一遍,再品尝,吃过之后直说好吃好吃。
沈虎郎觉得听到这话,自己非常有成就感。
“爹说,明天开始垒厨房了,这样一人一间,也好方便些,也少些矛盾。”沈安郎笑道。
“是该这样,否则二弟妹又该有意见了。”沈虎郎点点头说道。
“妇道人家难免有点儿小气,大哥你甭跟她一般见识。”沈安郎笑道。
“才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呢,她好得是你的娘子,我的二弟妹,我去和她计较做啥?只希望我将来娶了新妇,这妯娌俩的关系能好些。”沈虎郎想了想说道。
“周氏还算是个明白人,你放心吧。”沈安郎嗯了一声说道,然后他等沈虎郎刷洗好了锅后,他开始煮水铺鸡蛋。
十天之后,沈家一下多出来两个新厨房,原来的一个厨房给沈平郎,蓝氏,沈土根,戴氏一道用了。
沈虎郎在新厨房里制作好了坚果糖果之后,用漂亮的吸油纸包了,然后去了一趟夏家,美其名曰是想给夏樱的爷爷瞧瞧他做的糖果好吃不?
夏家人见沈虎郎还敢来,不由得佩服这人的勇气。
都一个村的,夏家人也没好意思轰他滚蛋,于是让他进屋,问他来做什么?
夏春江见他手里拿着一篮子奇奇怪怪的东西,便问道。
“此物是何物?”
“是我自己炒制的坚果糖果,夏麦爷爷你要不要品尝一口?”沈虎郎笑着问道。
“瞧着挺稀奇的,怎么这上面还有葡萄干,花生仁?瞧着挺有食欲的,哦,闻着也很香呢。”夏春江吃了一颗坚果糖果,闭眼,细细的品尝,忽然他双眸一睁,激动的说道,“这糖又香又甜,而且除了有坚果的香味,居然还有桔子的香味。”
“夏麦爷爷,你觉得这些糖拿出去卖的话,会有人买吗?”沈虎郎笑着问道。
夏春江闻言不由得重新审视沈虎郎,见他眉宇坚毅,脸色红润,每次来他们夏家,即使被他们家人冷嘲热讽。但是他每次都做的极好,从不和他们吵架,见面了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你不试试看如何知晓呢?夏麦,给沈虎郎倒一杯粗茶来喝着暖暖身子。”夏春江说道,扭头对夏麦嘱咐道。
沈虎郎一听夏家人对自己的态度不那么排斥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刻陶氏去了夏樱的房间里,还带去了沈虎郎专程做的坚果糖果。
陶氏也没有说是沈虎郎做的糖果,她只是说,“夏樱,你0尝尝这糖果好吃吗?”
“味道很甜,闻着也香,可是爷爷想出来的?”夏樱吃了觉得满口生香,于是好奇道。
“不是你爷爷想出来的,是沈虎郎想出来的。”陶氏此刻才告知她知晓。
“竟然是他,娘,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把他拿的糖让他给带回去吧。”夏樱冷声说道。
“傻孩子,你咋不懂呢,现在沈家几兄弟已经分家了!你倘若嫁过去,不用挨婆婆的训斥,不用担心妯娌关系,自己当家作主,而且沈虎郎对你有心,那沈家老三也是个读书的料,如今他上了白鹿书院,没准儿考个功名回来,那么一家子都好沾光的。还有那个娉婷丫头,你当了她的嫂子,回头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方便医治不是吗?倘若她嫁了个有前途的,对你,哦,不,对咱们整个夏家都是一项助力。”陶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娘,你先别烦我,且让我好好想想吧。”夏樱被陶氏提起婚事,她立马害羞了。
“行行行,这事儿我也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陶氏捂嘴笑道,顿时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沈虎郎在夏家也没好意思久留,喝了一会儿茶水就告辞了。
等沈虎郎一走,夏家人围在一起谈论了这事。
“毕竟成过一次亲了。”夏麦的祖母万氏不太赞成。
“成过一次亲倒没什么,只是他往后能不能对咱们夏樱好,倘若对夏樱不好,我们这样的决定可算是害了她了,罢了,还是再好好想想,顺便再多观察观察那个沈虎郎吧。”夏春江抽着旱烟的杆子敲了敲桌,最后拍板道。
夏春江是夏家的一家之主,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了。
沈虎郎回去的路上听到大家在议论他大伯沈金根和绿草村寡妇偷情的事情。
“还别说,那个宁寡妇是真的骚啊,勾搭了沈金根很久了,让沈金根帮着买首饰买衣服,这钱可没少花,瞧瞧那个苗氏,真是可怜呐,瘸腿了不说,还被她男人嫌弃……”
“是啊,是啊,真个是可怜呐,会不会是苗氏瘸腿了所以那个事情不想了?”
“谁知道呢,瞧瞧,沈家的大儿子,就是那个沈虎郎,特不要脸,都已经休了妻子了,算是二婚头,对不,还妄想娶个年轻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村里的三姑六婆聚集在一块儿嗑瓜子顺带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
“我听说了他爹的眼睛不是被伤着了吗。肯定是她娘和别的男人偷情,被逮住了吧,然后和奸夫打起来了……”那些人当中有见过沈土根一只眼上弄了纱布的,就开始胡乱编排起来了。
“王四婆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娘才没有和男人偷情呢!”沈虎郎终于忍不住了,蹭蹭蹭的跑到那群三姑六婆身边,气呼呼的辨白道。
“哎呦呦,沈虎郎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顿时有人嗤笑道,那人是村里蒋秀才的娘花氏,也是一张厉害的嘴皮子。
“呸呸呸……几个老虔婆,我真是傻了,才会和你们争辩这个。”沈虎郎白了这些三姑六婆一眼,就匆忙往家赶。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了……”忽然沈虎郎听见一道凄厉的声音从西边传来,突然喊救命的那个人也出现了。
沈虎郎简直是目瞪口呆啊!
那人竟然是他的大伯父沈金根!
他此刻正光着身子出来,脚还是光脚丫跑出来的。
这么冷的天!咋没穿衣服就逃出来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居然给我去偷人!那个宁寡妇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比老娘年轻吗?长的一脸骚逼样,她左勾搭一个,右勾搭一个,你一把年纪了,找了个骚狐狸来存心气我是不是啊?”苗氏一瘸一拐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银光灿灿的菜刀呢,那等凶巴巴的样子和母夜叉差不了多少。
沈虎郎本来还想去劝架的,可一想自己爹沈土根还被大伯父沈金根打瞎了一只眼睛呢,他想他才不愿意去劝呢。
此刻是白天,媳妇子阿婆什么的见天气好,毕竟出太阳了吗,在自家的场面上经了一条草绳子,把要晒的东西全搁在上面晒晒。
当沈金根光着身子逃命一样的奔出来,顿时吓的媳妇子阿婆都啊啊啊的尖叫连连,更有胆子大的把手捂在脸上,露出点缝隙,瞧着沈金根的身体,然后还骂他有毛病,十三点,总之沈家的名声在此刻一落千丈了。
苗氏实在是气愤,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了。她是连里子都不要了啊,一路骂的欢。
沈虎郎刻意抄小路回去的,然后他把路上遇到苗氏拿着菜刀追打沈金根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
“太不要脸了!难道是因为正好抓奸在床?”蓝氏猜测道。
“也有这个可能的。”沈土根说道,他心中冷笑,兄长啊兄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周氏好奇道。
“你大着个肚子且好好休息吧。”沈土根朝着周氏挥了挥手,他嘱咐沈安郎把周氏带去他们屋子里去歇息。
“是的,爹,我马上带娘子回屋去歇息。”沈安郎催促周氏快点儿走,别老想着瞎搀和。
次日一早,白娉婷本想带着白婉婷一道把门前的雪铲掉呢,却看见陆氏焦急着搀扶着沈春生走了过来,显然是为了求医。白娉婷着实愣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和大伯父家已经断绝往来了。”白娉婷见陆氏是想让自己给沈春生治病,于是她一脸歉意的拒绝道。
“娉婷妹妹,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吗?他……他真的伤的挺重的,我们以后也许会没有孩子了。”陆氏说到这儿就哭的泣不成声了。
此刻白娉婷才发觉陆氏的一双眸子哭的红肿的不得了。
白娉婷叹了口气,罢了,自己是个医者,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帮人治病呢?
陆氏于是把她相公沈春生为何受如此大的伤,她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白娉婷知晓。
原来昨日,沈金根去绿草村和宁寡妇私会,两人都已经脱了衣服准备卖力耕地的时候,谁料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沈金根的娘子苗氏。
宁寡妇当即吓的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沈金根在她家私会,也能让苗氏抓了个现形,当即抱着一团棉被捂了个严严实实的,但是苗氏是谁啊?
那是被气疯了的超级母老虎啊!
母老虎要发威,谁吃得消啊!
苗氏利落的拿了个剪刀把宁寡妇的头发咔嚓咔嚓的乱剪一通,宁寡妇怎能让她胡作非为,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把苗氏按到在床上,让奸夫沈金根一道帮忙打苗氏。
苗氏见奸夫淫妇一道想打自己,她也不是随便就来的,当即把隐匿在后头的儿子沈春生给喊了出来。
沈春生一来,于是成了二比二的趋势。
苗氏母子对上奸夫淫妇。
沈春生带了石灰粉来,往宁寡妇的身上脸上撒去,一时间屋子里全是石灰粉的味儿,宁寡妇的眼睛睁都睁不开。
沈金根担心儿子对自己撒石灰粉,正想套上衣服离开呢,却被宁寡妇给抱住了双腿,她楚楚可怜的对沈金根喊道。
“相公,你说我比你家里那瘸腿的黄脸婆好看,你说你会娶我的,你是不是在骗我?”宁寡妇接着唱做俱佳的滴了两滴鳄鱼泪。
沈金根心疼的不得了,一跃而起,套了一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脱上去,他就想过去揍苗氏。
他冲着苗氏吼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你吼个屁!你想让老子在绿草村丢脸吗?”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不要脸的,咋能和这个骚逼在一起,你猪油闷了心了,竟是这么对待我的吗?”苗氏被沈金根气得差点要吐血了。
“我怎么对待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张脸,发黄有斑不说,还是一个残破的身子,我他妈晚上抱着你睡有意思吗?”沈金根此刻有休了苗氏的意思了。
“你——你——老不羞——不要脸的老不羞——我要拿菜刀砍死你!”苗氏这回是真的被沈金根气的不行。
沈金根光着身子还护着那个骚逼宁寡妇呢!
苗氏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宁寡妇瞧瞧沈金根骂人的架势好有魅力啊,看的双眸冒桃心,虽然这个男人老了点,可是贵在有味道,而且还知道护着自己,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呢。
宁寡妇干脆再接再厉,想让沈金根休了苗氏算了,她自己自然不想老是和他偷偷摸摸的,像见不得光的鼹鼠似的。
“金根,你把你娘子休了,我愿意嫁给你,这瓦房和我都是你的!”宁寡妇故意昂首挺胸,骚的特别张狂,还说了这一句豪言。
“沈金根,你要胆敢休了我,我真的要和你拼命的!”苗氏担心自己被休,马上冲着沈金根吼道。
“爹,你快穿好衣服吧!”沈春生别过脸去,他红着脸,真不好意思看宁寡妇光着身子的样子,此刻他真是后悔跟着娘来绿草村抓奸。
沈金根被沈春身一提醒,自然想马上穿上衣服离开的,但是却被宁寡妇给伸手抱住了。
“金根,你别走,你走了,就甭回来了!”宁寡妇媚眼如丝的瞧着沈金根,还伸手去拿了红肚兜给他闻着体香,这还了的,沈金根当即改主意了,行,反正休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意思,这个宁寡妇长的俏,床榻上骚,他还就是喜欢她这样的。
苗氏凶巴巴的,一天到晚给他惹祸,弄的他现在和自己亲弟弟一家还反目成仇,和侄女那边也断绝了来往,这个苗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阿宁,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回去就休了她!”沈金根被撩拨的失去了理智,连休妻的决定也说出来了。
宁寡妇见到达到目的了,心中暗暗叫好。
“那你先回去和她谈休书的事情吧!我这儿被你娘子和你儿子都给弄脏了。”宁寡妇瞟了一眼气愤不已的苗氏,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呢。
苗氏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这事儿得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了,我和你一起收拾吧。”沈金根旁若无人的伸出手去捉住了宁寡妇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宁寡妇那死去的相公是做屠夫的,家里自然条件很好,这不,都起了四间瓦房了,她就两个女儿,平时住的远,除了逢年过节回来,其他时候都是自过自的。
正好这几日宁寡妇觉得寂寞,恰好沈金根来找她说话,于是两人说着说着就直奔圈圈叉叉的主题了。
苗氏本来还想忍耐的,这会子听说男人不回去了,还想留在宁寡妇这儿一起收拾收拾。
在家里的时候,沈金根除了做农活,可是从不干家务活的。
苗氏觉得胸口的那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就冲去厨房的方向拿了一把切菜刀往卧室这边跑来。
沈春生担心苗氏砍死人,自然想要奋力上去抢那菜刀的,可是没曾想,那刀子太锋利,沈春生的手被划拉了一个口子,他也就没当一回事。
沈土根觉得自己这种事情不想让妻子儿子管,于是劝说沈春生带着他老娘赶紧回去。
苗氏自然不肯的,于是她哇哇哇的又哭一喊,一顿乱砍,而沈春生又上去劝,那菜刀可不是长眼睛的,一刀子砍在了沈春生的子孙根上。
当时沈春生觉得一点点疼,觉得留在那儿太危险就想拉着苗氏一起走。
苗氏觉得儿子受欺负了,都是不要脸的老子犯的错,于是一巴掌打上了宁寡妇的脸,宁寡妇险险的避过了,可是没有料到,苗氏又一刀砍去了骚逼宁寡妇的手腕那个方向。
宁寡妇只觉得手腕一疼,当即吓的惨白着一张小脸直挺挺的晕了过去,沈金根见宁寡妇被苗氏打了砍了,顿时气得不行,指着鼻子大骂苗氏老贱人!总之那话儿倍儿难听。
于是沈金根和苗氏扭打在一起了,苗氏手里有刀子,又有儿子沈春生相助,沈金根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于是一路拿着裤衩从宁寡妇的家里逃了出来,苗氏母子在后头追。
沈春生后来看见大家指指点点的,就劝说苗氏别追了,一切等回去后再和他爹算账吧,但是苗氏不肯啊,苗氏就冲沈春生说了,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你爹那个混账老不羞,我得好好的修理他一顿才行。
于是沈春生抄近路回去了,而苗氏就去追沈金根了,还别说,人在着急愤怒的时候,简直是爆发出了潜能,瘸腿的苗氏竟然追上了沈金根,还一把抢夺了沈金根想要穿了遮羞的裤衩呢,她狠狠的往附近的河里一扔,气得沈金根只能逃命,想去偷人家的裤衩吧,那边都有媳妇子阿婆什么的在边上,他也没好意思偷啊!
所以沈虎郎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沈金根光着身子逃,苗氏拿着菜刀在追……
“那昨儿怎么没有来找我呢?”白娉婷闻言扶额,想不到苗氏和沈金根还蛮奇葩的一对哦。
“相公说你还是黄花闺女,不太好意思让你瞧。”陆氏听了红着小脸解释道。
“这样吧,你们还是让藤郎中去看吧,春生哥说的对,我是黄花闺女确实不好看男人的子孙根的,然后这方面的问题的还是得找藤郎中!”白娉婷在听清楚了伤在哪里后,唇角抽了抽说道。
“要不,我给你说他那边怎么个伤处,你把脉,然后你先给他开个药方吧,回头若是吃了没用,我们再去找藤郎中,你看可以吗?”陆氏笑着说道。
“多谢娉婷妹妹。”沈春生红着脸说道。
“春生哥,你躺着,然后让嫂子看了你那伤处,描述一下,我再结合我给你的把脉得出的结论,再仔细开个药方吧!”白娉婷也没有多少把握。
“好的。”陆氏点点头答应了。
等沈春生在榻上躺好了之后,陆氏让他脱了裤子,白娉婷则让白婉婷先回去屋子里呆着。
她则背对着他们,在榉木条案上把陆氏描述的伤处的情形给记录下来。
如此,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娉婷大致了解了。
“那个,你们昨晚有没有同……同房?”白娉婷很是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
“这个……这个……”陆氏闻言羞红了脸。
“别不好意思啊,嫂子,这很重要的!快说!我现在是郎中的身份啊!麻烦你快说啦!”白娉婷其实自己都脸红了,哎呦呦,这得多么的惊世骇俗啊!罢了,为了帮人治疗,她还真是豁出去了。
忽然老黑狗在看见沈春生躺在自己家里,这人当初不是想逮住自己熬什么狗肉煲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春生也发现了老黑狗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老黑狗汪汪汪的冲着沈春生吠着。
那是它特别喜欢的一张藤榻!这个该死的人居然褪下了裤衩躺在那张藤榻上!
老黑狗恼怒的尾巴上翘,陡然雄赳赳气昂昂的两只前脚趴在地上,两条雄健的后腿直立着,做出一种攻击的姿势!
“老黑,求你了,不可以!”陆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o(n_n)o~么么么,月底了,求票票,谢谢!
老黑狗在干啥?陆氏为什么要尖叫?明天告诉乃们!哈哈哈o(n_n)o~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