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
别啊!
白娉婷此刻逃都来不及呢!
“你喜欢我做什么?”白娉婷刻意凶巴巴的冲着墨流苏喊道。“闪开!”白娉婷担心被人瞧见了这一幕被人传一些闲言碎语,她此刻逃也来不及呢。
“白公子……白公子……你不要走……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墨流苏一把拉住白娉婷的衣服,怎么也不肯走,让白娉婷恼了。
“没什么话好说!”白娉婷粗噶着嗓音骂道。
墨流苏的婢女一看自己的主人被白娉婷训斥,想要上前去拽住白娉婷的袖子,却让白娉婷转身一脚给踹到了一边,倒霉的跌了个狗吃屎。
“疼……小姐……疼死我了!”饺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娉婷才懒得理她们主仆俩呢,她又不是真的男人,肯定是做不到怜香惜玉的。
墨流苏见白娉婷轻功一闪麻溜闪了,气的银牙暗咬,这会子听见贴身丫头饺子哭泣也懒得安抚了,直接烦躁的骂了一句,“哭啥哭啥!给我好好的听着!”
“小姐?”饺子只好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到墨流苏边上,认命的跟着墨流苏回去女子学堂。
“怎么搞的!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你是饭桶吗?只知道吃吃吃!”墨流苏张口就骂,眉头皱的死紧,倘若苍蝇飞过,眉头一夹,苍蝇必死无疑。
饺子面上承受着辱骂,可心中却想着那是小姐你最是喜欢吃吃吃,一天吃五顿,还顿顿饭菜离不得肉,瞧这一身的肉,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饺子心下鄙视,可是碍于墨流苏乃太守千金,她还真的不敢直白的骂出口,就怕被墨流苏听到了,把她赶出白鹿书院,说到底,饺子就担心自己日后没有这么好的收入了,在墨流苏身边当贴身丫头兼职保镖,她一个月能得月钱三两银子呢,那可比一般大户人家的贴身丫头的月钱还要多上二两月钱呢。
白娉婷去了医堂后,开始上针灸课。
沈夫子给大家看了一张穴位图,然后挨个考学子们针灸的位置。
比如他念一个,那么被点到名的两个学子必须上前去闭眼睛拿着银针扎穴位,一个站着被人扎穴位,一个主动拿针扎穴位,两人轮流交换就可以了。
白娉婷在听见自己和徐子晖一组后,心中担心这厮公报私仇。
果然被白娉婷给猜对了,徐子晖真的拿针灸在她穴位上刺的时候,那手劲儿可不是一般的大,气的白娉婷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白娉婷实在扛不住了,干脆喊疼。
“沈夫子,徐子晖拿金针的姿势肯定不对,刺的我疼死了。按理曲池穴这边轻轻一刺的话,我是不会这么疼的。”白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
“沈夫子,我拿金针的姿势是对的,是白屏庭这小子吃不了苦才是真的,还望沈夫子明辨。”徐子晖有点心虚,但是在他努力镇定后,他马上言之凿凿反驳道。
白娉婷见沈夫子快要相信徐子晖的说辞了,马上想到了尿遁。
“沈夫子,我内急,那个……”白娉婷眼珠一转说道。
“那你快些去吧。”沈夫子忙催促道。
白娉婷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想辙。
“主人,你不必害怕他,你自己不是织了一件金缕战甲吗?倒不如穿在身上,且看他怎么扎针?”莲仙见白娉婷烦心,于是帮她想了一个对付的主意。
白娉婷见莲仙这主意不错,当即返回医堂。
其他几组人退下后,就又轮到白娉婷和徐子晖这一组了。
徐子晖脑门冒汗,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金针扎不进去?
“徐子晖,我不怕疼,你倒是瞧准穴位扎针啊!”白娉婷冷笑着催促道。
“沈夫子,很奇怪,我怎么扎这个穴位如何也扎不进去啊?”徐子晖不去理会白娉婷的挑衅,于是他问沈夫子。
沈夫子闻言亲自上来尝试了一下,然后也觉得奇怪,怎么白屏庭的穴位怎么也找不到呢?
此时正好下课的钟声响了。
白娉婷等沈夫子走出医堂后,就听见徐子晖说,“我就不信你身上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白娉婷嘲讽道。
“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泼辣的人!”徐子晖冷嘲热讽的说道。
“真是第一次见到想你这么无耻的人!”白娉婷也不是吃素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令狐旦走过来劝说道。
“死胖子!”徐子晖现在和令狐旦的关系也不好,令狐旦听到徐子晖骂自己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他是胖,但是你前面加个死字是啥意思?
“你这个臭作弊的,有啥了不起!”令狐旦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还刻意的揭了徐子晖的伤疤。
白娉婷闻言心中直打鼓,她想徐子晖这种高傲的人肯定最是害怕或者说厌恶那些过去。
“你嘴巴里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徐子晖气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口中许久呼出一口气。
“不认便不认!你还当我怕了你不成?”令狐旦往徐子晖身边一站后,顿了顿说道。
白娉婷见令狐旦是为了帮自己而遭受到徐子晖的谩骂,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徐子晖,你只有一双手,别一双手,别一拳头出去,那另外一只手变成残废啊,哎呦呦,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白娉婷嘲讽的话语传来。
徐子晖一听白娉婷这话的画外音气的差点儿吐血了。
任凭她修养再好,此刻她也训斥的时候拔高了语调。
徐子晖哪里还肯善罢甘休,真是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但是徐子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白娉婷不管犯了什么错误,总有人兜着。
所以徐子晖心中再怒,也不会此刻傻兮兮的和白娉婷硬碰硬,但是嘲讽的话语肯定少不了。
比方说白娉婷为人处世不像个爷们,做起事情来也不如爷们做的爽利。
白娉婷闻言冷笑,直接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徐子晖可是第一次挨打,这下子白娉婷真是把徐子晖给惹毛了。
“白兄弟——白兄弟——不要——”令狐旦想要阻止,但是他哪里阻止得了,这会子白娉婷和徐子晖在医堂的院子里打的难分难舍。
马上有学子去把这事儿告诉了夫子们。
夫子们来的时候,白娉婷和徐子晖打的太过激烈互相挂彩了。
两人都被沈夫子给责备了,但是因为有令狐旦作证,白娉婷属于正当防卫,所以徐子晖受罚,白娉婷无事。
此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关系颇为紧张。
白娉婷回去后和白婉婷说了这事儿,白婉婷很是担心,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被他打伤啊?”
“没有打伤,我好着呢。”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可把我吓坏了。”白婉婷伸手拍了拍胸脯说道。
“婉婷,你上次是不是和我说想要个本事好的女红师傅指点,我和风少恒说过了,你明个跟着林伯去风家绸缎庄找他,他们那来了个绣娘,会苏绣蜀绣的,你可以去跟着学。”白娉婷说道。
“真是太好了。”白婉婷闻言高兴道。
“快别说了,我们赶快做饭吧。”白娉婷实在太饿了,这回主动说做饭了。
晚饭过后,白娉婷去看了花青苔,重新拆开了帮她绑着手指的纱布。
“恢复的不错。”白娉婷笑道,说完,她重新帮花青苔绑上纱布。
“啊呜……”花青苔是哑巴,另外一只手比划着什么。
白娉婷柔和的眼神看着花青苔,她猜测花青苔一定想和自己说什么?
白娉婷马上给花青苔吃了一只随身空间里的灵苹果,花青苔吃完之后,肚子钻心的疼,不一会她就大怒,骂她为什么给她吃有毒的苹果?
“你终于说话了。”白娉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啊,是啊,原来我真的说话了。”花青苔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她马上给白娉婷下跪。
“谢谢白姐姐。”花青苔脸色的怒色褪去,立马一脸感激道。“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能和你们一样说话。”说完,她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你的手指如何会断的?”白娉婷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是大伯母切断的,可是就算我说出来了,我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花青苔咬唇落泪道。
“所以她借着你断指的机会诬赖上了我家的胖猫,是想讹银钱?”白娉婷前后一联系,于是问道。
花青苔含泪点点头。
“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白娉婷担心道。
“我大伯父待我还是不错的。我除了花家无处可去。”花青苔叹气道。
白娉婷把花青苔搀扶了起来,皱了皱眉说道,“你如果想离开花家,我可以帮你,就看你肯不肯了。”
“不,我不能离开花家。”花青苔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离开了花家压根就没法生存。
“好的,你这手指重新接续上了,第一年你必须小心点,第二年之后恢复的和原来差不多了,也能灵活干活了,比如穿针引线……”白娉婷细心叮咛道。
花青苔嗯了一声答应了。
次日花钉得知花青苔不仅仅手指接续上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他再三道谢后,就一脸感激的把花青苔给领回家里去了。
此事过后,街坊邻居都晓得了附近有一个医术很厉害的小姑娘,不仅仅能接续断指,且还治的了哑疾,一时间登门求医者门庭若市。
白娉婷都让林伯用学业太忙的理由给推了。
“姐姐,为什么送上门的银钱不要?”白婉婷奇怪道。
“一个个的来求医,我哪里有空学习?也影响了我们正常的生活秩序,反正我想拿到了郎中文书,然后光明正大的行医赚钱。”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到了四月十四,晚上白娉婷在随身空间挑了两只灵气紫瓜放在好看的檀香木雕刻的盒子里,当成宝贝,准备去参加明日的塞宝会。
傅琰雪得知她要去参加赛宝会,说他也有宝物要参展,他要一起去,还说第二日会带她一起去。
白娉婷见傅琰雪坚持,也就答应了,傅琰雪说四月十五当日他来接她。
风少恒听说白娉婷和傅琰雪一起去赛宝会,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在举行赛宝会的云上宝铺门口等着她。
四月十五早上,天下着蒙蒙细雨。
傅琰雪一袭白衣,撑着油纸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白娉婷觉得傅琰雪是个很奇怪的人,家里的条件也不甚好,可是看他穿着吃食都是颇精致的,而且出行都靠马车。
白娉婷着一身粉红色绣杏花大袖的软缎上裳,下系一袭粉紫色的挑线百褶裙,带了两根雕玉簪花的簪子,一对金镂空碎粒的耳坠子,手腕子套了一对红翡的镯子,衬得肤白如玉,煞是好看。
白娉婷心道这次终于可以穿的漂亮点了,之前在沈家村每天穿的像乞丐,衣服都是打补丁的,还有点发臭的怪味儿,可现在不同了,她手里有几个银钱了,也能把自己和妹妹打扮的美美的走出去了。
平日里,白娉婷为了去上白鹿书院,都是穿男装,很少有机会以女装示人。
白娉婷这么一亮相,让傅琰雪看的目不转睛。
“娉婷妹妹今个真漂亮。”傅琰雪赞叹道。
“难道我平日不漂亮吗?”白娉婷忍不住打趣道。这好像是傅琰雪第二次夸奖自己漂亮了,她心中是高兴的。
“漂亮,漂亮的不得了。”傅琰雪宠溺的含笑道。
白娉婷打量了一下他,一袭月白锦衫,袖口绣着几枝淡雅的绿萼,乌黑的长发用白玉簪绾着,整个人透着温文娴雅,眉目清秀,俊逸之中带着一抹洒脱,如此的风华尽显。
“今儿下雨,一起坐马车去吧,不过到了滨州城,如果去的人多,我们到时候只能下了马车步行。”傅琰雪提前和她说道。
“好的,我可以步行的。”白娉婷知道傅琰雪是担心她吃不了苦。
到了滨州城,果然人很多。于是白娉婷只能跟着傅琰雪下来马车。
两人行到半路,雨渐渐地住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立在滨州城城西的大街上,白娉婷觉得繁华热闹。
她注意到,城西的格局和城东虽然差不多,一样被四条大街分为九大区域,市场管理方(古时称为市署),滨州府粮仓等重要之地占据了同样的位置,但它们之间,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首先,城西因为靠近丝绸之路起点开远门,从而更加繁荣活跃,也更加国际化。在这里,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远比城西更多,波斯邸、珠宝店、香料店、药店、货栈、酒肆比比皆是。白娉婷看到很多不同打扮,不同口音,分别来自波斯,高丽、西凉、扶桑等地的外国商人来来往往,观其打扮,又以来自大宛、大食的“胡商”最多,街头巷尾总能看到他们牵着骆驼的身影悠哉慢哉地晃过。
“居然还有胡姬。”白娉婷瞅着酒楼附近有几个漂亮的胡人女子,她对傅琰雪说道。
“这是在滨州,算胡人少的,去了咸阳啊,那边的胡姬更多。”傅琰雪不以为然的说道。
“喂,你好像对京城很熟悉哦。”白娉婷听了他的说辞,笑道。
“我也只是听说的。”傅琰雪听了温柔一笑,他解释着。
“哦,即使你去过,我也信的。”白娉婷说道。
“为什么?”傅琰雪好奇的问道。
“可以梦中去过啊。”白娉婷说完,捂嘴笑了。
“娉婷妹妹,你这是在骂我说梦话吧。”傅琰雪也不恼,白娉婷却见他扬唇轻轻的对她笑着,笑容如暖洋洋的春风,俊美无双的眼中掠过风华无限,那温柔瞬间包裹了全身,她愣愣的站在他跟前。
可下一刻,白娉婷就暗恼,傅琰雪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骂你。”白娉婷笑道,只是妒忌你比我长的好看,这样行不行。
等等,她现在才十一岁,等到了及笄的时候,她一定长的比现在更漂亮,说白了这丫头就是个颜控。
“嗯。”傅琰雪点点头,只是眉宇之间似一抹轻愁拂过。“等下到了云上宝铺,你可不许和我走散,我经常听说有少女在塞宝会上和家人走散,你可得跟紧我。”
本来傅琰雪想去拉白娉婷的手,但是一想男女授受不亲,于是他就歇了那心思,只能和白娉婷并辔而行。
“娉婷妹妹,那地方快到了。稍后牢牢跟紧我,不要乱说话,不要乱动手,只管带着耳朵听。”傅琰雪耐心嘱咐道。
“娉婷,你可来了。我等了许久了。”风少恒已经先一步到了。
“风少恒,你来的真早。”白娉婷笑道。
傅琰雪和风少恒貌似认识,两人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娉婷,等下别和我们走散了。”风少恒说道。
“我知道了,刚才琰雪哥哥已经和我提过这事了,我不会和你们走散的。”
白娉婷见傅琰雪和风少恒的神色都很严肃,于是郑重应下。少倾,街边停的驴子、马匹、毡车等渐渐多起来,众人转过大街行至一条曲巷中,但见一座毫不起眼的临街店铺外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轻声交谈,都说是这次有不世的稀罕宝贝出现,到底是什么,却没人能说清楚。
而那店铺却紧闭着店门,只留三尺宽的一条路供人进出,两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胡衫,笔直而立,高鼻卷发的胡人男子牢牢守着,不许人随意进出。
风少恒显然是熟人,对着那两个黑衣胡人抱拳说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想来赛宝会开开眼界。”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便允许风少恒他们进去了,白娉婷猜测风少恒应该和那两个胡人或者胡人背后的老板是熟人。
风少恒见白娉婷四处张望,显得好奇,于是他介绍了:“这宝会一年一次,胡商们都会带了宝贝来互相比较,看谁的宝贝最稀有,然后就有人来出高价买走宝贝,去年的一只金孔雀卖了一万两银子。”
“什么?一万两?”白娉婷心道难道这里是现代的拍卖会吗?
“你没有听错,是真的!”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还想再问话,只是她不经意的抬头瞧见了一抹颀长的背影,她瞧着那人影挺像张润扬的。
她心道,张润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赛宝?
只是她想上前去喊的时候,却听见风少恒说,“娉婷,你瞧瞧那儿有波斯的羽缎,你要吗?你要的话,我买了送你一些,再买一些给秋心和七娘。”
“啊?”白娉婷狐疑道,“哦,好的,买吧。”
白娉婷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一抹肖似张润扬的身影却不见了。
风少恒已经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几匹轻盈柔软的羽缎,白娉婷瞧着挺好的,风少恒便让贴身小厮墨剑把羽缎放回他的马车上去,还让墨剑在外头等着。
“你咋不给少蓉也买一些?”白娉婷好奇道。
“不用给她买了,我去年也为她在这儿买了不少羽缎呢,女孩子在夏季穿羽缎的衣服清凉透气,据我妹妹说穿上比一般的布料好。”
忽然有一个胡人模样的大肚子富商走上了赛宝台,他手里抱着一只西木王朝时期的古瓷碗,此碗古怪之处在于天晴朗的时候会散发香味,倒入酒水之后越来越香。
倘若阴雨天气不好的话,在古瓷碗里倒入酒水之后,这瓷碗会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好神奇啊。”白娉婷听着那吱吱吱的声音,赞道。
“这算什么?去年有一个瓶子倒入水还会唱歌呢,据说大洋彼岸那边的国度传来的叫什么音乐盒还是什么音乐瓶的。”风少恒摇摇头说道。
“真的吗?”白娉婷一听大洋彼岸,又是音乐盒的,莫非是英吉利?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风少恒点头说道。
傅琰雪的注意力压根不在那个什么古瓷碗上面,他的眼神四处瞟着,好似在寻找什么人?
白娉婷抬手拱了拱风少恒,“风少恒,我怎么没有瞧见你带宝物来呢?”
“带了一幅古画,也是新近淘到的。”风少恒说道。
“琰雪哥哥,你呢?”白娉婷问傅琰雪。
“我带了一只陶罐,你呢?”傅琰雪见白娉婷抱着宝贝很谨慎的样子,好奇道。
“带了一件吃食,保准没有人吃过。”白娉婷洋洋得意的说道。
“是吗?”风少恒摆明了不相信,他吃过的美味很多,所以他觉得白娉婷说的有点悬乎,不过,心中也是有一份期待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风少恒的字画和傅琰雪的陶罐都卖了个好价钱,都是波斯商人给买走的。
“想不到波斯人还喜欢字画和陶罐。”白娉婷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说他们看的懂字画吗?”
“看的懂,有的家境好的波斯商人打小就被家人培养学习中原文化了。”风少恒帮白娉婷普及知识。
白娉婷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思量着自己的灵气紫瓜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忽然一个大食模样的商人让人抬了一个罩着黑纱的铁笼子上台。
白娉婷心想不会是狮子什么的猛兽吧?
当黑纱掀开,白娉婷瞧见了铁笼子里蜷缩着一个俊美的男子。
只是男子的眼神有点儿呆滞。
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倘若眼睛有神的话,肯定会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
“怎么塞宝会上有卖男子的?”白娉婷跟风少恒打听道。
“最近流行养男宠,所以在宝会上卖男子也很正常的。”风少恒解释道。
“这个男的长的可真好看。”白娉婷下意识的说道。
“娉婷妹妹,那个男的长的有我好看吗?”傅琰雪咋一听到白娉婷的话,眉头皱了皱,问道。
“你又不是男宠,有什么比头的?”白娉婷不乐意的横了他一眼,接着仔细观察那个笼子里的美男,嗯,貌似气质挺不错的,不像生来做男奴男宠的。
谁知这个美男一亮相,就有很多人出价购买,甚至高出了其他人那些宝物的价格。
终于被一个滨州城的大财主买走了,这个大财主要陈发财,长的脑满肠肥的样子。
“真是可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白娉婷暗叹道。
“娉婷,你在说什么?”马上有人问白娉婷了。
白娉婷立马唇角抽了抽,然后和风少恒说没啥。
“其实娉婷妹妹说的也对,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傅琰雪说道。
“是不是在喊我?”白娉婷问风少恒。
“这里头除了你姓白,还有谁姓白?去吧,上台把你的宝物给亮出来吧!”傅琰雪笑着催促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抱着檀木盒子走上了赛宝台。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小姑娘长的很漂亮,心想倘若这个小姑娘长大了,会是何等的绝色。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却在鼻尖嗅到了一种类似水果的馥郁芳香。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果子表面。
这种果子竟然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般的紫色,在那紫色的表面,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流动着的液体,简直有如水晶般透明光亮!
“好漂亮的果子。”一个胡商赞不绝口。
“这款果子叫人参果,可以延年益寿,吃了变得聪明……”白娉婷扯了一通好处。
马上有人说想购买。
白娉婷正在心中酝酿该报个什么高价呢。
忽然看见张润扬朝着自己比了个手势。
白娉婷没有想到张润扬此时会真的出现,只是她对他淡淡一笑。
张润扬的轻功极好,一下子越过人群飞了过来。
“娉婷姑娘,请帮个忙,把陈发财买的那个男奴买过来。”张润扬低声说道。
白娉婷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更是猜测,莫不是攻与受的关系?不对啊,张润扬给她的感觉很正派啊。
风少恒也奇怪了,怎么娉婷身边来了一个蓝衣美男,而且娉婷好像和蓝衣美男的关系不错呢,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傅琰雪看见白娉婷和张润扬在说话,心中颇觉得不舒服,可哪里不舒服,他又说不上来,他暗自猜测,张公子会不会是骗子啊?
因为白娉婷带了宝贝来这儿,傅琰雪才这么猜测。
“娉婷姑娘,请你别问为什么,反正等那个陈发财一开口,你就说除非交换那个男奴,否则你这人参果是不卖的。”张润扬说道。
“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碍于两人的交情,她也没好意思问是不是张润扬有什么喜欢男宠的怪癖。
果然如张润扬神机妙算一样,陈发财财大气粗,可见是人,更是有钱人,多半怕死,如今听白娉婷把那人参果吹的神乎其神。他不由地来问白娉婷那人参果的价钱。
张润扬见白娉婷口齿伶俐,不由的勾了勾唇角,白娉婷的余光见了,不由地大叹好看,就好似那昙花一样,花开的瞬间,美极了。
“什么?十万两银子?”陈发财没有想到一个稀奇的果子能卖这么贵的。
“货真价实的事儿,这果子吃了延年益寿不说,还能防病呢。难道你不想老当益壮?”白娉婷嘻嘻笑道。
“有趣,有趣。”陈发财闻言。
“那如果你要买的话,我和你手里的宝物换一下如何?”白娉婷笑着看向陈发财问道。
“小姑娘,看你年纪才十岁,懂怎么御美男吗?”人群之中马上有人嘲讽了。
白娉婷丝毫不去理会这些讥讽的话,只是笑着问陈发财。
陈发财一想健康而且吃了还能老当益壮,心思不由地有点儿动摇。
“这样吧,我先让你品尝一个,你若是觉得好,这另外一个你也拿去,但是得把那个男奴给我。”白娉婷心想这么多人面前,陈发财也不好抵赖吧。
陈发财点点头,心想试一下很有必要,谁知他吃了之后,只觉得通体舒畅,而且平日里的他的腰椎很酸,毕竟夜晚要睡两个小妾,他又一把年纪的,所以这房事上很辛苦,如今吃了白娉婷赠送的一个人参果,立马精神抖擞。
“好的,这就和你交换。”陈发财虽然是土财主,可是他把信用看的很重,是一言九鼎的那种人,此刻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白娉婷闻言看了一眼张润扬,她看见张润扬松了一口气。
张润扬又偷偷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白娉婷见之,她眉眼之间染上了一抹梨花般的浅笑。
等下了赛宝台,傅琰雪忙走过来问白娉婷为什么要买个男奴回去?
“男奴培养好了,可以给我们姐妹俩洗衣做饭。”白娉婷笑着调侃道。
张润扬也在一旁,只是听了白娉婷说的这话,她唇角抽了抽。
“洗衣做饭,哈哈哈……”风少恒闻言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一眼风少恒。
“回头让秋心教训你,让你每天洗衣做饭。”白娉婷用只有风少恒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和风少恒说道。
“罢了,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你是个厉害的。”风少恒急忙求饶。
“知道怕了就成,回头我去看秋心的时候,给你多说点好话,哦,对了,你家里有没有侍妾通房啊?建议你早点处理掉。”白娉婷是了解顾秋心的性子的,此刻寻了机会,就好好的和风少恒说了。
“放心吧,我干净的生活和寺庙里的小和尚差不多了。”风少恒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倘若你让秋心受气,我第一个饶不了你。”白娉婷觉得自己算是半个媒人,而且她也很护短,她才要提前和风少恒打好招呼。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忘记给你包十八个蹄髈和大红包的。”风少恒被她这么一说,颇为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们在聊什么?”张润扬见白娉婷和风少恒说话很熟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在聊他的亲事。”白娉婷笑道。
“和你有啥关系?”张润扬好奇道。
“我一好朋友要嫁给他当新娘子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咦,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奇怪,他不是对周围的事儿都是漠不关心的冷态度吗?怎么突然好奇这种事情了?
“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的?”张润扬被白娉婷这么一问,顿时不好意思了,赶紧换了个话题。
“娉婷妹妹是和我一道坐马车来赛宝会的。”傅琰雪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现在娉婷姑娘得了一个男奴,你那马车怕是塞不下吧?”张润扬冷笑道,示威吗?他岂会怕?
“对啊,我现在带了个男奴呢。”白娉婷对傅琰雪说道,“琰雪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另外想法子回去。”白娉婷看了看张润扬。
张润扬轻轻地颔首。
傅琰雪见白娉婷不和自己走,他也不能强拉吧,不过,他是拉长着脸离开的,显然有点生气呢。
风少恒则是笑着问白娉婷需要不需要帮助?
“不必了,我有朋友在,他可以帮忙的。”白娉婷笑着摇头拒绝了风少恒的帮忙,此刻她更想知道张润扬为什么要让她把这个男奴用人参果给换回来。
白娉婷跟着张润扬出了赛宝会的现场,那个男奴还在大铁笼子里,张润扬出银钱雇着人抬的。
两人一道去了附近的云湖,浩瀚的湖里停着好几艘雕刻精美的画舫。
“好了,现在到了画舫上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男奴给换到我手里了吧?”白娉婷挑了个软榻倚靠在舫窗口,淡淡的问道。
语气之中其实也充满了好奇。
“他是我的朋友,家里遭逢巨变,如今他身上染了恶疾,希望你能把他治疗好。”张润扬有所保留的说道。
“遭逢巨变?不会是和我那干哥哥有关吧?”白娉婷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心中大惊,莫不是京城那边的人物?
不然怎生的那么好的气度?
而且身材好,人又长的好看。
当张润扬把铁笼子的盖子打开后,那个男奴只说了一句,“爷,让奴家伺候你吧。”也就这么一句话,张润扬的眼睛都湿润了,眼眶里疾快的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气。
“你不认得我了吗?”张润扬伸手抓住那个男奴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绝美的男奴摇摇头。
白娉婷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攻与受的关系。
“张润扬,能让我瞧瞧他得了什么病吗?”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嗯。”张润扬别过脸去,好似在擦眼泪,再次转过头对着白娉婷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周身除了冷酷,她看不到半点热度。
“你叫什么名字?”白娉婷问道。可是男奴摇摇头,于是她又去问张润扬。
但是张润扬没有告诉她这个绝美男奴的名字。
白娉婷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蹙眉想着这么个美男,在现代可是帅哥。
“你长的这么帅,这么白,不如跟我姓氏吧,我还是喊你白帅哥吧!”白娉婷笑着说道,然后伸手去给白帅哥把脉。
张润扬本想解释,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心理创伤太过严重,身上还有失忆症,毒蛊症!得赶快治疗,否则他命不久矣。”白娉婷感叹道。
“幸好赶到了。”张润扬闻言松了口气。
白娉婷嗯了一声,继续给白帅哥检查身体。
“给,这是雪米糕!”张润扬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碟糕点。
白娉婷垂眸一看,乳白色糕点上放着绿色的葡萄干,轻轻地一嗅,味道芳香馥郁,于是伸手去捻了一快雪米糕,里头是草莓味的,白娉婷点点头赞道好吃。
“特地从济南城捎给你的!你要想吃,下次还给你带。”张润扬听了白娉婷的答案,似乎心情不错,扬了扬唇角。
白娉婷隐约觉得张润扬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白娉婷心道,会不会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张润扬那么个大冰块,居然也能笑的如沐春风?
“好的。”白娉婷乖巧的点点头,忽而她问道,“对了,白帅哥这么多毛病,我一时不会也不好全治啊,特别还有那个什么心理创伤,得慢慢治的。他不会是往后都跟着我吧?那个我还要去白鹿书院上学的啊!”
“嗯,你不是说想要找个男奴帮你们姐妹俩洗衣做饭吗?”张润扬见她吃了两块雪米糕了,心中不由地甜的似蜜,心想,下次来滨州,一定要多买点雪米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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