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晓得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不是说沈家四丫头长的好看的那个吗,你等她出现了,你指给我看,我再见机行事。”周秤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肢,旁人瞧着这少年一对吊三角眼,嘴唇略厚,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看。
偏偏周秤觉得自己好看的很。
因为是满月酒所以来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是乡下,吃的是流水席,因为沈安郎的意思是虽然自己生了闺女,但是这个闺女和儿子一样看重,所以他想着排场方面想要给周氏和她闺女长脸面,就为了办满月酒,沈安郎还特地跟他爹沈土根借了五两银子呢。
当然这事儿就他父子俩晓得,周氏和蓝氏是不知道的。
“我怎么瞧着婵姐儿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又拉屎了?”武氏嘱咐了周秤几句后,就跑去她女儿周氏的房里,看见周氏正在抱着婵姐儿说抓什么?
“娘,你说的是,还真的又拉了,哎呦呦,这可是刚换上的红衣服呢。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存心的啊!”周氏闻着婵姐儿身上的臭味,总觉得太臭了。
“还好,离开席的时辰还早,赶快给婵姐儿洗澡换上别的衣服吧。”武氏笑着说道。
婵姐儿自从洗三那日开始,可是整一个月根本没见得水,被裹得紧紧实实的,汗没少出,幸好婴儿体味儿不重,要不然可就熏死人了。这会儿遇到有人帮她洗澡,她也就立马停住了哭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只是才洗了一会儿,婵姐儿又哭了,张嘴的样子好像是她饿了。
“婵姐儿是要你喂奶了。”武氏有带孩子的经验马上指挥周氏撩起上衣给婵姐儿喂奶。
“娘,你今个好像不太高兴。”周氏觉得武氏的脸色不好,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高兴呢,你家那个小姑子联合你公公一起朝我泼水了……”武氏本来想闷在心里头的,可刚才自己一家进来沈家门的时候,沈土根敷衍的态度,简直让她气死了,特别是蓝氏,一脸鼻孔朝天的架势,合着是不是嫌弃她家闺女周西施嫁给沈安郎两年多才得了个闺女,应该是让蓝氏不满了吧?
周氏听着武氏把那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清楚楚,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武氏是好心去提点白娉婷,她说白娉婷不要脸,总之说白娉婷各种坏。
“泼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娘,是不是呢好我相公的四妹发生了一点误会啊?”周氏一想自己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总觉得武氏说的并非事情的全面。
“娘,这事儿你其实管多了,那丫头已经被赶出沈家门,都改了姓氏,确实她父母都不好管,你去多嘴做什么,说起来也该让她给你道个歉才是,回头我见了她好好说道说道她。”周氏见母亲憋气委屈,她只得承诺道。
“你好得和她是姑嫂关系,真要弄拧了这关系可不好,那日我可是瞧出来了,你公公对她这个闺女可没有不管的意思,不要太帮衬哦!所以还是我自己来想辙,怎么扳回一层才是。”武氏冷笑道。
周氏闻言点点头,继续喂奶给婵姐儿吃。
不一会儿,婵姐儿等来了给她剃头的师傅。
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拿着细棉白布擦了擦明晃晃的剃刀,开始帮婵姐儿剃发。
自然是要剃掉胎发,把除了额头顶上的那块之外的其它都发都剔掉,留个盖子,这样孩子将来长大会变得聪明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倒是没有考究过。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所以剃发的机会也不多
而且那剃刀看起来也觉得恐怖,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人的皮肤上了。
周氏央求道,“能不能少剃掉点,她毕竟是女孩子啊。”
“头发长长快的。”老师傅笑着劝说道。
所以哼哼了两声之后,等着那婆子的刀子挨上了她的头皮,她就再也不敢动了。
沈安郎应该是很下了一些本钱的,所以这婆子的手艺还真不错,没感觉费什么周折,头顶就凉飕飕的了。
等这边一剃完,早就候着的周氏立马拿布帮婵姐儿擦干了头,然后戴上了一顶怀孕前绣好的薄帽子,这才安心。
等那姓沈的剃头老师傅走了之后,周氏瞧着婵姐儿的样子,她此时还在伤心,心说,婵姐儿可惜不是男孩,哎。
做娘的自然晓得自家闺女的心思,武氏劝周氏道,再隔一段时间,你小日子来了,再歇息三个月,还可以再怀上的,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娘,我晓得了,只是这心里觉得难受,辛辛苦苦十个月却是个女娃娃,哎,晚上我还要一个人带她。”周氏越想越难受,又想抱怨了。
“你身子骨好着呢,再生几个都没问题,你别自己不高兴,你想想女婿吧,他对你真是极好的……”武氏想着周氏跟着沈安郎过的还算不错了,瞧瞧这满月酒办的席面,也不给孩子外祖家丢脸,总之好极了。
“对了,那个四丫头到底在哪儿做生意?”
“娘,我不太清楚的。”周氏摇摇头说道,“娘,你打听她做什么?”
“这不是她欺负我吗。我想为自己出头,怎么,你不帮我?”
“谁说我不帮你的,你可是我的亲娘。我一准儿是站在你这边的。”周氏敷衍道,她才不想去碰沈安郎的逆鳞,万一这兄妹亲厚,让自己和顾氏一样的下场呢样的下场呢?
“嗯嗯,还是我的闺女儿好。”武氏满意道。
母女俩在屋里头说着体己话。
等婵姐儿有点打嗝了,周氏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想起她娘武氏说的话,她只面上浅浅一笑,这家里头做主的还是沈安郎,自己没必要出头,罢了,婵姐儿能生下来,还多亏了娉婷妹妹,自己此时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静态事情发展吧。
看着吉时快到,摆了一张榉木大案出来,又在大案四周摆了文房四宝、锄头,算盘、书本,印章,食盒、针线,布和木头做的假将军头盔、陀螺、酒令筹筒等物。
白娉婷和白婉婷还是第一次瞧见抓周这样的场面,彼时,白娉婷还没有穿来,白婉婷还是个傻子。
此次见到农户家的抓周,想不到也这么齐全。
白娉婷问站在身边的笑的一脸和煦的沈平郎,笑道,“三哥,咋的还准备了这么多抓周的东西?二哥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可不是吗?都是他自己在挑选的。当然我也有一起帮忙。婵姐儿也是我的侄女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平郎笑盈盈的说道。
“原来三哥也参与了,怪不得呢。”白娉婷闻言捂嘴笑了。
“那个木头做的将军头盔倒是挺像回事的。”白婉婷也赞成道,她记得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有给她看连环画,上面就有说什么《三国演义》的,上面就有画将军的头盔的。
“我觉得婉婷说的对。”白娉婷笑道。
兄妹三个聊了一会儿,马上被今天满月酒的主角婵姐儿给吸引住目光了,红色的绣着蝙蝠和胖娃娃的肚兜扎在身上,被沈安郎放在榉木大案上。
周氏也穿戴一新的走了出来,她心中还是担心的,不知道自己和婵姐儿说的话,婵姐儿有没有记住?
婵姐儿爬着看向那些准备的抓周物品上。
婵姐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件抓的东西是假将军头盔!
“安郎,令爱将来一定做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沈里正看了哈哈大笑,随后他眼珠转了转说道。
“啊,怎么还要拿印章?”大家更是诧异了。
“这是代表官运亨通,扶摇直上的意思,恭喜婵姐儿。嘿嘿……”沈里正觉得从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孩子。
倘若男孩子抓了这两样东西一定是吉兆,那么女孩子就另当别论了,一般来说,女孩子会选择食盒就是将来精通厨艺的意思,或者针线,那就是将来女红功夫好。
周氏气得肝疼,心中直骂婵姐儿是笨蛋。
婵姐儿抓着将军头盔和印章就再也不肯松手了,也不肯选择别的了,这抓周也算结束了。
“祖母,你说的那个小娼妇到底是哪一个,是那个穿绿色的衣服还是穿鹅黄色衣服的?我怎么瞧着两个小姑娘都很漂亮呢?”周秤在吃席面之前跑到武氏跟前说道。
“穿绿裙子的就是祖母让你找的那个,沈家四丫头,穿鹅黄色的衣服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沈家五丫头。”武氏这个位置坐的离白娉婷她们远些,此刻她辨认后指给周秤看。
周秤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两个小姑娘都是极漂亮的。
且看那个沈家四丫头,小脸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着梨花般娇弱的美。
周秤全然不知今个白娉婷走黑莲花路线。
瞧瞧,她那粉色的朱唇泛着浅浅的光泽,肌肤莹润光洁,一身绿色缎面绣浅黄色兰花的褙子,紫色的荷花花瓣立领,下身是浅粉色的八幅缂丝花笼裙,头上只用紫色的缎带绑了个可爱的双髻,耳朵上缀着两粒兰花造型的珍珠耳坠,走起路来,沈家四丫头显得摇曳生姿,绝对的美人胚子。
两个小姑娘好似在交流什么。
当那沈家五丫头一听,连连点头,眼神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圆圆的大眼紧盯着那沈家四丫头,一脸的渴求摸样,黑漆漆的眼眸透着清亮娇憨,白嫩的肌肤显出几分健康的红晕,粉润的红唇好似红玫瑰花瓣,论容貌虽比不得沈家四姑娘那样美艳,但胜在气质大方,观之可亲,可以想见将来也是个纯真柔媚的美人儿。
且看沈家五丫头,穿的也不比有钱人家的闺女差。
玲珑瓜子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五官清秀绝伦,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很随意地扎了个懒散的单髻,斜斜的绑着粉色的蝴蝶结,周围还有一圈鹅黄色的珠花,她穿着一件淡紫的比甲,里面是件粉红色的对襟坐在沈家四丫头边上,那满脸的笑容如春日洒在中庭的阳光带着温暖和煦,偶尔一个眼神带着一丝娇媚,偶尔撅着小嘴,又是娇憨可爱,若是等她及笄后,应该是个气质相貌都绝佳的绝世美人吧。
来吃席面之前,白婉婷不想穿的这么好这么精致,但是白娉婷却说了,这是要给他们二哥沈安郎涨脸面的事儿,咱们应该穿的好看点富贵一点的。
于是两人穿着这么好看华丽的来了,让一干亲戚瞧着个个眼睛都直了。
这衣服的做工不说,这料子就很贵啊。
白娉婷心道现在家里也不差这点置装费,关键是要自己过的开心,也要妹妹过的开心。
就单说蓝氏吧,心中是羡慕妒忌恨啊,她心说这两个小白眼狼自己有了好看好穿的也不知道孝顺自己这个生养她们的亲娘。
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可没胆子说出来,若是她抱怨出来了,没准儿她还会被沈土根骂呢。
“那是两个闺女自己辛辛苦苦赚的,你怎么眼皮子那般浅,就知道去惦记她们的那点儿傍身的银子,她们才多大啊,不打扮难道和你们一样天天穿的老气横秋吗?”
蓝氏也不是没有说过,自从被沈土根那么训斥后,她也不敢说了,再说了现在已经分家,她好像也不好去管娉婷婉婷两个闺女了。
想到这儿,蓝氏就恨戴氏,她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是自己那个恶婆婆要把自己的两个亲孙女给赶出去的。
当然她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是不会说的。
蓝氏见武氏和她那个什么叫秤儿的孙子在絮絮叨叨的指指点点说啥,心中狐疑,莫不是想要在沈家的满月酒上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
那可不成,这可是她沈家办的,如果沈家丢了面子,那自己沈家人的脸面在全村人面前也没有了。
“娘,今个人多,你仔细帮衬着我瞧瞧,别让那些奸猾小人捣乱,还有,未出阁的小姑娘多,你可要仔细看顾着,回头儿子一定好好谢谢娘。”这是沈安郎给蓝氏的许诺。
有了好处的许诺,蓝氏还是很尽责的,基本上不让未婚女子落单,主要是沈家村还有几个老光棍,成天偷鸡摸狗,有一回在谁家的丧事上玷污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年幼不懂事儿,三个月后怀孕了,令家人蒙羞,后来小姑娘被家人一顿训斥,接受不了给咬舌自尽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吃了满月酒的席面后,想着还要把金花生果的手链去给婵姐儿送过去。这不,姐妹俩一道进去了。
周氏的屋子里,除了武氏,还有周氏的娘家嫂子薛氏薛春梅。
“要我说啊,我们婵姐儿长的像小姑你,长的可真漂亮,舅母可喜欢你了,呵呵……”此时正是薛氏抱着婵姐儿,这个薛氏就是周秤的娘。
周秤的爹周大福还在前面吃席面和人家行酒令呢。
“二嫂,这是我给婵姐儿的金花生果手链。”白娉婷笑着走了进来,她另外一只手拉着白婉婷。
武氏闻言,一张脸顿时阴沉了起来。薛氏虽然也来过沈家几回,但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穿越过来的白娉婷,她心道果然比传闻之中还要来的富贵,而且人也长的漂亮,倘若秤儿能把沈家四丫头拿下订下了婚事该多好啊。
周氏心道这两个小姑好生吝啬。明明她们现在富的流油,却只送了这一个金花生手链。
周氏的脸色暗沉如水,只是面上淡笑道,“两个小姑子客气了。你们有没有吃席面了,没吃的话赶紧去吃,今个红烧肉那味儿可好吃了,我晓得你们姐妹俩喜欢吃的。”
白娉婷没有错过周氏一闪而过的愤怒,心道,自己和她不过是因为沈安郎的缘故,她才对周氏有几分不同罢了,此时她知道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哎呦呦,自己穿的这般富贵,给小侄女这么个小玩意儿,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武氏冷笑着,话里带刺儿说道。
薛氏担心说亲不成多一个冤家,而且她见武氏那蛮狠刁难的模样,她想要劝阻,但是她也知道,婆婆武氏可是独断专横的主儿。
所以薛氏嘴巴张了张,半响却没有说话。
白娉婷冷笑道,“武婶,真是好久不见了,嗯,我这金花生果手链确实拿不出手,那么请二嫂还给我吧,我也好去问一下我二哥,我到底该送他闺女什么礼物,才是我应该拿的出手的!”
作势白娉婷就要从周氏的手里给抢过去。
“娉婷妹妹,我娘那是高兴,和你开了一句玩笑罢了,你这送出来的礼物怎能收回去呢?”笑话,这金花生果可是今日满月酒里的亲戚们送的礼物当中最最贵重的。
她娘武氏糊涂,她周氏可不糊涂。
白娉婷见周氏一脸笑容的冲着她讪笑,她心中不悦,反问道,“可是二嫂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你也说一声,我好拿去换,或者花银钱让金匠重融金花生果。”
什么重新弄?
那万一把金花生果减少分量呢?不成不成,她周氏决不做赔本的买卖。
周氏这么一想后,马上对白娉婷笑道,“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俩送的礼物是极好的,我很喜欢,我想婵姐儿也是喜欢的,我这就给婵姐儿戴在她的小手手腕上。
武氏见周氏这么快落下风,顿时气得心肝一颤一颤的。
”小姑子,你可真有福气,有两个财大气粗的小姑子。“薛氏适时的打圆场说道。
”这是二嫂的娘家嫂子吧,你好。“白娉婷和白婉婷笑着客气道,对于武氏,她们选择忽略。
”四丫头和五丫头也就咱们小姑子和沈安郎成亲那会子啊瞧见,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呢,瞧瞧小脸儿,真是越长越标致了……“薛氏可比武氏圆滑多了,说了一堆赞美的话,虽然等同于废话,但是让听的人很受用。
武氏心道自己这个儿媳妇不知道怎么对这两蛇蝎心肠的死丫头这么捧做什么?
闻言,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后,都笑着感谢她赞美,然后在看了看婵姐儿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说去外头瞧瞧沈安郎,看看要不要她们姐妹俩帮忙。
两人走出去后,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你说那个武氏会不会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对二嫂说的?“
”说了也不害怕,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别怕她!“白娉婷笑着说道。
”你看沈家大房可是一个都没来吃席面,我可是听说那边的嫂子陆氏还送来了一套她亲自绣的小衣服小裤子小鞋子,也算是尽了心意了,但是沈家大房其他人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显然沈土根因为之前眼瞎一事已经让沈家大房和沈家二房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好了,也许比陌生人还不如。
戴氏见小石头在席面上吃了很多,而且专挑红烧肉吃,或者麻酥鸡的鸡肉吃,蔬菜也不夹一点,可真是让戴氏愁死人,可戴氏又是个宠孙子的,瞧瞧她说了等于没有说,小石头照样胡吃海喝。
“曾祖母,我那祖母呢?怎么老是走来走去,连饭菜也不怎么吃?”小石头啃着一只鸡腿,问戴氏。
“你祖母可是有你二叔交代的任务的,她得看着席面以及一些人的来往,你二叔可是说了,千万不能让人在沈家满月酒的席面上出差错,这是面子问题。”戴氏尽量说的浅显一点。
小石头闻言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
小石头口中的蓝氏今个还真的没有好好吃饭吃,就这么一会儿给这桌递一个盘子,那边递一壶酒,眼睛还要四处张望。
忽然她觉得周氏娘家的侄儿有点鬼鬼祟祟的,怎么老盯着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看呢。
等等,蓝氏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的,亲事!
那日她记得自己在准备红鸡蛋,亲家武氏来了,还问起了白娉婷的婚事。
不行,她要上前去提醒白娉婷,别给周家那小子沾了便宜,到时候给沈家蒙羞。
算了,那丫头都已经和自己那般疏远了,自己还是别管了吧。
不行,好得是自己亲生的!可不能不管。
蓝氏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终于她打定了主意,决定去提醒白娉婷,别去搭理周家那小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正在帮忙洗碗呢,中午吃完席面的亲戚大多路远的已经拿了红鸡蛋回家了。留下的一些都是关系亲厚的,或者准备在沈家住一晚,明日再走的,或者就是同一个村上关系好的,留下来吃晚上那一顿席面的。
“娉婷丫头,我有事儿找你,你跟我过来一下。”蓝氏催促道。
“娘?啥事?”白娉婷心想蓝氏找自己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儿就这边说好了。”
“前几日,武氏曾经和我提起你和她孙子周秤的亲事,我说我不管的,所以她们可能另做打算,你自个儿当心点。我去忙了。”蓝氏见她不肯走,只得她低头在白娉婷耳边窃窃私语一样的简略说了个要点。
“谢谢娘提点。”白娉婷不由得对蓝氏另眼相看,她倒是没有料到蓝氏会把这事儿告知她,还没有说管她的意思,看来爹的思想工作做的很成功嘛。
想到这儿,白娉婷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其实这个娘也不算太坏吧,至少大事上还是肯听爹的话的。
白娉婷看着蓝氏忙的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亲戚朋友之中热络的招呼,她好像对蓝氏有了一点改观。
“姐姐,娘她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娘她又骂你了?还是她又给你提什么要求了?”白婉婷好奇道。
“没有,她今个反常了,嘿嘿,不过无妨,咱们快点儿洗碗吧。”白娉婷笑道。
这里洗碗帮忙的人除了白娉婷姐妹俩之外,还有一些附近的左邻右舍,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喜事丧事的,邻居们都会去相帮的,顺便还能混顿席面吃吃,所以热热闹闹的很呐。
晌午一过,碗筷也洗好了,白娉婷见秋生娘说这沈家的葱怎么准备的那么少,娉婷丫头,你去沈家后院帮忙拔些过来。
白娉婷正好也尿急了,于是马上答应了,自然上茅房吗,白婉婷是不会去跟着的。于是白婉婷留在厨房那边和秋生娘,还有几个村上未出阁的少女聊天,顺便掰个什么豆荚,茭白……
白娉婷往后院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去沈家后院那边的茅房,这个少年为何老跟着自己,只是他和自己还保持着一段距离,说跟着吧,其实他也不算跟,她想,没准儿他也想上茅房呢。
白娉婷去了茅房出恭,方才绑好腰带呢!
忽然那个少年蹑手蹑脚的走近,还一把把白娉婷堵在了茅房里头。
“喂,你谁啊!你没有看见有人先进了茅房吗?”白娉婷一瞧那个少年的衣角,顿时明白这厮是冲着她来的。
“我是你二嫂的侄子,我叫周秤,你是沈家四丫头吧,长的可真漂亮。”周秤不要脸的已经快要走进茅房里了。
古代农村的茅房一般是很简陋的,只遮盖住三面,另外一面用竹子做的竹篱笆掩着,所以周秤依稀可以瞧见竹篱笆里面漂亮少女那洁白的藕臂,顿时心神荡漾来着。
要知道,古代男人是早发育的,富贵人家的男孩,十岁左右就开始有长辈赏的通房丫头开始排解青春萌动的**了。
那么一般百姓人家弄不起通房丫头,只能结婚前,让双房的父母给看看什么春宫图啊,或者亲自讲解婚前必备性知识。
那么周秤这厮呢,因为武氏想要报复白娉婷,已经事先给周秤瞧过她压箱底的春宫图了。
“哦,原来你便是那周秤!”白娉婷心想,自己幸好速度快,已经出恭完毕,否则真是丢脸丢死了。
这会子,自己正好教训一下武氏和这个混账骚年。
那么一个一挨着来吧!她正好闲着发慌呢!
“对啊,对啊,你是不是从我姑姑的嘴里提过啊?”周秤一听白娉婷没有赶走他的意思了,立即高兴道。
“没有听过,这是第一次听!那个你是要上茅房吧?”白娉婷笑着问道,声音一如江南的烟雨,绵绵柔软。
“不是,我……我想……我想……”周秤咋一见白娉婷出来,顿时一下子抱住了白娉婷,可是等他明白过来,身旁一个绿影飞速闪过,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抱住的不是软绵绵的小美人身子,而是一只臭气熏天的马桶。
“哎呦呦,真是没有想到,我二嫂的娘家侄子居然这般勤快,还要主动来茅房帮他们收马桶,那我替我二哥一家非常隆重的感谢你!多谢!”白娉婷无视周秤倏然阴沉的脸色,以及那双吊三角眼里的愤懑之色。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周家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周秤这厮也是被一干家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如今被白娉婷一顿冷嘲热讽,还外加送个马桶侮辱,简直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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