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只觉得围观百姓们将鸡蛋砸在她脸上的感觉冰凉而又钝痛。就爱上网。。
头发上,衣服上全挂满了绿黄相间的烂菜叶,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侵袭着她的鼻尖。
“娘……娘……”海哥儿的声音好似在黄氏的耳边响起,一声高过一声,黄氏东张西望,口中直呼着:“海哥儿,我的海哥儿呀……”
“娘……娘……”黄氏只觉得耳边都是海哥儿的声音,只是等她的目光找来找去,也没有在人群之中找到海哥儿的身影。
蓝二郎怎么可能带海哥儿来刑场呢,所以黄氏所听到的喊娘声只是她的幻觉。
刑场上,黄氏在刽子手刀起刀落的那一霎,她也没有看见蓝二郎抱着儿子海哥儿来看她最后一场。黄氏的心中此时全是悔恨,无休止的悔恨,刀子的割痛蔓延五脏六腑……
“凝香,这黄氏哦,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楚娉婷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太太,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妇人,觊觎别人的男人也就算了,还想给人下痴傻药,又想掐小孩子脖子,这种人若是活在世上,简直是糟蹋粮食。”凝香看着远处刑场上黄氏那滚落在地的血淋淋的人头,感叹道。
“太太,老爷只说让你看一会儿,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阴气太重。”沉香心中想起张润扬临走前的嘱咐,笑着说道。
“沉香提醒的没错,那先回去吧。”楚娉婷轻轻地遗憾了一声,便不再望刑场那边,而是坐上青布小轿回去了县衙后院。
晚饭的时候,张润扬从衙门里回来了,问起楚娉婷今个去刑场看黄氏落下头颅,害不害怕?
“我才不怕呢?只是可怜了黄氏的孩子,听说和妙姐儿差不多大呢。”楚娉婷同情道。
“这当父母的不为孩子考虑一下,竟起了谋害之心,等孩子长大,指不定怎么恨那黄氏呢。”张润扬说道。
“黄氏那是罪有应得,幸亏我大嫂和小石头遇到我,若是我不会医术,他们真变痴傻了,回头还不得拖累家人吗?一门两个傻子,可真是教全村人看沈家人的笑话了。”楚娉婷觉得人心险恶。
“当初她能进咱们府邸里来偷鸡,就知道她那人品就不咋的。”张润扬摇了摇头,越想越无趣。
“幸好不怎么往来的,对了,方同知老母寿宴,是不是明日啊?”楚娉婷笑着问道。
一袭浅紫色修身长袍的张润扬,正背手站在那里望着她,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是的,我连寿礼都已经派人置办好了,你只要去的时候带上就可以,但是你得高高兴兴的去,也要高高兴兴的回来,明白吗?”张润扬很是担心楚娉婷在方同知府上受委屈。“对了,你去的时候把桂嬷嬷带上吧,她好得是宫里出来的,曾经又在太后娘娘那边当过差,在规矩上,多少能帮衬你一些。”
“好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规矩方面。带桂嬷嬷一道去,让我简直如虎添翼呢。”楚娉婷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担心那些人在我手里讨不了好处,会冲着你说些难听的话语。”张润扬差点想开口让楚娉婷别去了。
“我不怕她们,我有的是手段对付她们,你可别忘记了我有朝安郡主的头衔,我干哥哥那是谁啊?那可是咱们大楚权倾天下的皇帝陛下呢!”楚娉婷笑容得瑟的说道。
“成,你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张润扬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楚娉婷的鼻子上轻柔的刮了一下,眉眼眸底全是他对楚娉婷浓郁的爱恋。
“你早就可以放心了。给你吃一粒争强功力的灵丹,是我从我的随身空间里拿到的,你快吞下吧。”楚娉婷伸手,手掌心摊开,但见一粒朱红色的丹丸金光闪闪的映入他的眼帘。
“自从娶了你,我可是一直有好东西吃,我娘还说,我莫不是习武了,才变得强身健体的?我可没有和她说,我是吃了你随身空间里的东西才一直身体很好的。”张润扬说道,一边说,一边接过楚娉婷手里的丹丸立马吞了下去。
“娘那边,我也经常送些随身空间里的蔬菜水果过去,让咱们娘的身子好一些,等她的身子调理妥当了,我差不多也好考虑要孩子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楚娉婷说道。
“好的,我都依你。”张润扬就微微点头,一边弹着衣袍上的灰尘一边道说道。
张润扬服下那丹丸过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娉婷,你这是做给我的袜子吗?”他坐到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视线落到一旁针线箩筐里那双绣了蝴蝶的袜子,张润扬惊喜道。
“是啊,你难道不喜欢?”楚娉婷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会不喜欢呢?即使你这把蝴蝶绣成乌鸦,我也喜欢的很。”张润扬拿起那绣了一半的袜子,看了又看,喜悦道。
一旁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老黑狗听到张润扬那么说后,两只前肢攀爬了起来,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汪汪汪的叫唤着。
“汪汪汪……”张润扬你真会拍马屁。
老黑最近瘦身成功,体形健美,绝对美狗一只。
“老黑,我和娉婷又没有扯到你,你朝着我汪汪汪的乱吠一通做什么?”张润扬听到老黑狗的喊叫声,马上站了起来,然后踱步踱到老黑狗跟前,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
老黑狗被他一摸一顺毛,立即温顺的点头哈腰,这让楚娉婷觉得这一人一狗之间肯定存在什么默契?
“润扬,老黑最近好像很听你的话,莫不是你又给它猪肉吃了?”楚娉婷现在是严格控制老黑狗的饮食,猪肉每天只给它吃一小方块,其余就是咬大棒骨,要么给老黑狗吃青菜。
“我……我怎么可能给老黑吃猪肉呢?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呢?”张润扬马上反驳道。
“是吗?”楚娉婷有点怀疑张润扬在撒谎,可是她瞧着张润扬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信了。
“汪汪汪……”张润扬,你越来越会哄媳妇了,嗯,加分。
好吧,老黑也被张润扬收买了。
只是楚娉婷还不知道。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上了丰盛的晚饭。
老黑见张润扬还不给它递来好吃的,忍不住去咬张润扬的裤腿了。
“老黑,去啃你的大棒骨!”楚娉婷见老黑经常徘徊在张润扬脚边,她觉得很奇怪,于是命令道。
没法子啊,老黑的肉瘾犯了。
老黑这不绕着张润扬汪汪汪的叫唤着,意思好像在说你快点给我吃的啊,我要饿死了。
张润扬见楚娉婷盯着自己看,他可不敢给老黑吃肉,立即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准备起身去书房,谁料老黑馋的凶了,四只脚用力一蹬,谁知还没有蹬上饭桌,就被楚娉婷用一个扑蝶的网给套住了狗头。
“汪汪汪……”饶命啊饶命啊!
张润扬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楚娉婷则双手环胸,瞧着它,看它能咋的?
最后老黑狗嗷呜两声。
楚娉婷见它可怜,马上松开扑蝶的网。
老黑狗马上两腿直立,两只前蹄拱手作揖,可把楚娉婷逗笑了。
“行了,赏你一块猪肉吃,快吃吧。”楚娉婷说道。
老黑狗一看有肉赏,高兴的不得了,使劲的摇尾巴卖萌汪汪汪。
丫鬟婆子们早已屏退,张润扬也忍不住笑了出声,觉得老黑给他和娉婷的小日子带来了很多乐趣。
且说沈家。
即使黄氏被杀头之后,蓝氏气的时候还会在嘴巴里骂黄氏不要脸,害人精之类的话。
而戴氏因为小石头和夏氏的关系缓和,且有时候瞧着真是母慈子孝的,真是让戴氏心中烦恼,好不容易自己亲手养大的亲孙子,就便宜了那个夏氏,只是她只能在心中气着,话是不会讲出来的。
好吧,戴氏不顺心了之后,她就开始折腾二儿媳蓝氏,蓝氏本就和她不对盘,更别提戴氏老是找茬,还老是在沈土根面前说蓝氏哪里哪里不好。
沈土根听了一次也许会反驳,但是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他心中就不好受了。
再加上蓝氏总想着去浒县县衙和娉婷认亲,有时候提的次数多了,蓝氏被沈土根训斥,蓝氏一气之下就和沈土根顶撞。
“她再如何尊贵,总还是我的亲闺女吧,怎么着?哦,她发达了,就连亲娘也不肯相见了吗?我大楚是以孝顺治天下,我不过是认回我的女儿,这也有错吗?沈土根,那个女儿你难道就不想认?”蓝氏越说越气,直接和沈土根闹上了。
“谁说我不想认了,是你当初和我娘一定要把人家给赶出去!如今却还想不要脸皮的上门去认亲,你不觉得你太厚脸皮了吗?”沈土根虎着脸说道,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他不知道已经和她说过多少次了,娉婷现在是皇家玉牒上的郡主,你以为是你想认回就能认回的吗?”
“沈土根,你这是什么态度!”蓝氏愤怒了,把手里的瓷器水壶倏然往地上一砸,顿时瓷片碎裂。
“蓝氏,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儿子?”戴氏立马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还没有走近,她扬手一抬拐杖,愤怒道。
本来不对盘的婆媳,这下子可就像点了炮仗似的。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训斥他了?”蓝氏见戴氏板着脸,她马上也板着脸,驳斥道。
“我是你的婆婆,你还敢跟我顶嘴?”戴氏见蓝氏逼近,呵斥道。
“是,娘。”蓝氏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
蓝氏在心中腹诽道,老不死的狗东西,怎么还活着,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娘,你别操心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先回屋吧。”沈土根蹙眉,他是知道的,近来自己娘对蓝氏是越发的瞧不上眼,他担心两人一吵架就不可收拾。
戴氏还想说什么,可只等她的嘴巴张了张后,沈土根便狠狠的瞪了戴氏一眼,戴氏便转身蹒跚着脚步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蓝氏,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我跟你说最后一次,往后娉婷那边,你不要去认亲了,因为她肯定不会认你的,你不要自讨苦吃。”沈土根不希望将来妙姐儿没有什么倚靠,更不希望蓝氏去破坏娉婷和他们的最后一点亲情,若不是有一点微薄的亲情在,这次黄氏给小石头下药,娉婷为何出手相救?
“沈土根,我知道了。”蓝氏这次很生气,是以,她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
沈土根以为她真的听进去了,不料次日一早,蓝氏抱着妙姐儿说要去旺山村一趟看望她娘乔氏。
当然蓝氏是瞒着沈土根去的。
只是蓝氏抱着妙姐儿去同济堂医馆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楚娉婷,她气的要命,自己居然白跑一趟。
今天楚娉婷没有空去同济堂医馆,因为今天滨州方同知的老母过寿,楚娉婷那是去参加寿宴了,自然蓝氏是见不到的。
楚娉婷上身是海棠红的蜀锦暗花挑金线的窄袖褙子,搭配牙色的百褶裙,裙裾边上绣了几朵白玉兰,腰间挂了一根豆青色的涤子垂坠下来,恰到好处的中和了海棠红的艳色。
陪伴在一旁的桂嬷嬷,心道,自己主子这裙子的颜色太艳,搭配不好可就俗了,但是配上一根豆青色的涤子一坠,看着立马就显得娇俏妩媚,衬托的喜庆极了。
挽了个灵蛇髻,扎的紫色绸子尾端坠的是淡粉色的珍珠,头上戴了一根点翠的扇形小簪子斜插着,首饰不多却恰到好处,既不张扬也不会显得太过素净。
这次陈宣抚史的妻子江氏也来了,之前江氏半道上惊马,是楚娉婷出手相救的,一来二去,两人有了一点交情,这次方母过寿,江氏自然也要来应酬。
“郡主,真是许久不见。”江氏给楚娉婷行礼后,楚娉婷便让她起身,那江氏微笑着说道。
“确实许久不见。陈夫人和籽儿近来可好?”楚娉婷笑着问道。
“很好,多谢郡主挂念。”江氏莞尔一笑说道。
忽然不远处听到几个妇人在嚼舌根。
“那个就是张县令的娘子,据说他们两口子啊结婚老长时间了,可她肚子却没个动静,我啊听说她不能生。呀,居然她还不让她相公纳妾呢!真是不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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