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鼎不只体积庞大,重量竟达上百砘,不只无法被收进储物中,连在场所有人的飞行法器也都载不了,纳气阶修为还需别人载,融液阶修真者体内的灵力有限,自己御使法器飞行都有些勉强,且在飞行途中还需不时通过灵玉或丹药补充灵力,真正能在不惧灵力消耗的情况下御器飞行的只有筑基阶。
如此以来,想要尽快离开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地盘,只有靠几位筑基阶修真者,且因重量实在太过惊人,至少也需五人以上才能抬起。
不想暴露她仅有的一件飞行法器遁空绫,也不想面对诸葛谨瑜的猜疑,左晓瑶在战争结束后,便想立刻先行离开,毕竟她相当清楚,诸葛谨瑜虽不确定左正龙当初是为什么远避他乡,也不知道赵景茹当初接近左正龙的目的,却知道左扬庭之所以找王树亭父子接近爷爷,谋害爷爷,监视她与奶奶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
以对方的精明,结合她突然走上修真之道,且在如此年龄,就能拥有如此修为,自然不难猜想到她是得了某种异宝,才能有如此成就,而那的异宝便是引得生活本单纯她与奶奶在过去总被别有用心人的环伺周围的原因,想到这里,趁情绪激动的众人都将视线投到巨鼎上,在商量着由哪几人抬鼎的机会,左晓瑶便不动声色的打算退开。
“你想往哪里走!”
话音未落,刚退到几步开外的左晓瑶就察觉到自己被突然出现的一股强大威压所压制住,与此同时。一把长剑也已攻到她面前。
已退避不及,虽因先前的那场战斗而将灵力消耗大半,但左晓瑶还是相当迅速的释出灵力盾阻挡在身前,但那件盾形上品法器终究没能赶在长剑击上灵力盾前被顺利召出,长剑击中的同时。她周身的灵力盾瞬时几近完全溃散,好在已成功卸去长剑的大部分威力,也算不辱使命。
虽有立刻释出大量灵力成功阻住剑身刺向她身体的余威,但部分由灵力化成剑气则在随后将已尽力往左侧闪躲的左晓瑶伤个正着,右腹部则已顿时血流如注,好在有她及时在周身外布下的一层灵力起了作用,致使伤口不深,直到长剑随之被其主人收回,神色略缓,左晓瑶才有机会立刻取出几枚丹药服下。
在颇觉莫名的左晓瑶还没来得及开口前。诸葛谨瑜就已惊问出声“不知松元道友这是何意?左道友乃我朋友,与道友素不相识,为何道友突然下此狠手!”
脸色阴郁的中年人眉头微皱“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私事,诸葛道友还是休要插手得好!”
听到‘松元’二名,左晓瑶脸色顿时微变。没想到那件事这么快就被漏了底。真不知道松元是如何知道他儿子死在她手中的事“我与松元道友之间可没什么私事,你儿子是出车祸死的,我只是碰巧赶上在旁边而已!”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顾不上再全心关注那巨鼎,赶紧竖耳倾听,期待能听到更劲爆些的内容,看向松元的目光颇为复杂。
此时脸色异常难看的松元怒意滔天“妖女,你休得满口胡言!你杀我师侄孙,乃是我柏山门不共戴天的仇人,人人得而诛之。受死吧!”
眼看松元以灵力化成的夹着他自身威势的巨掌就要拍下,最先被召出的盾状防御法器随后但被击为碎片,虽有服用恢复灵力的丹药,但因没有太多时间炼化,左晓瑶体内灵力本就不足,仓促之下顾不上及忙应战,此时再顾不上什么隐瞒身份,径直召出防御法器碧火环,当一圈环状火盾将她完全罩在中间后,边在体内努力运转功法,左晓瑶随后才又迅速御使着寒水刺迎向那只灵力巨掌。
极品法器的威力当然是相当不俗,松元显然也没想到左晓瑶手中竟有在如今的修真界中相当罕见的极品法器,再加上有突然出现的一股力量有意维护她,及时挡住了松元的进攻,使他的灵力巨掌还未触及到碧火环所形成的火盾,就在随后被漫天的冰寒水刺击溃。
自己的灵力化出得巨掌无功而返,松元心神一动,只见已攻击过她一次的长剑突然再次向左晓瑶刺去,正感觉体内灵力几近消耗殆尽,一根长鞭突然将正往后退的她卷离原地,而另一把剑则几乎是在同时迎向那把剑,这一幕再次令人大跌眼境,当然,前提是如果场上众人人有带眼境的话!
看着突然站出来要替左晓瑶出头的两人,不,应该说是三人,连紧随前两人之后也以支持者的姿态站出来的这位在内,松元仍旧怒容满面的问道“不知三位道友这是何意,莫不是都想替这妖女出头?”
略有些意外的看了彼此一眼,骆鸿天先回道“据我所知,肖瑶初入修真界时日不久,过去一直在独自苦修,道心坚定,并非嗜杀之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还请松元道友冷静些好!”
想到此时站出来的骆鸿天与秦嘨在之前见到左晓瑶时,好像一点熟识的样子都没,却不知为何此时却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站出来,心中颇觉纳闷的诸葛谨瑜随后接话道“这点我也可以作证,晓瑶从来都不喜欢无端招惹是非,别说待我等修真同道,即便是待普通人,也从来都宽厚得很,想来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什么误会!我从她身上感应到牵血咒的余味了,若不是她杀了我......我师侄孙,我师侄孙身上的牵血咒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对了,还是他师傅柳成,和他大师兄,他们三个肯定也是被她杀了,三位还是退下去得好,此仇不共戴天,老夫一定要报!”
看着满脸激动的松元。秦啸抬手扶了扶眼镜道“松元道友并未亲眼所见,又怎知当时的真实情况,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得就感打感杀,难免太过轻率,何况此处实久留之地。那些异邦人若再招来同伙,恐怕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许是由于秦啸这番说得不是那么立场过于分明,松元脸色稍霁,扫向巨鼎的目光迅速闪过一抹火热,只是在看向站在鼎边得左晓瑶的目光中依旧满怀恨意“哼!暂时先饶你多活些时日,待回去后,若教我查明本座师侄三人果然死于你之手,本座定不会放过你,任谁求情都没有,你可别想逃!”
而自被骆鸿天用长鞭将她卷自己身旁。离巨鼎的其中一根柱子只有咫尺之距后,左晓瑶就一直有些惊慌,感觉思绪仿佛被一股力量压制住,骆鸿天几人与松元间的对话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可她却如失去自己的身体控制的权力一般。眼中茫然。心中虽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想要靠近巨鼎,却转不身,也抬不了脚,这种滋味真的很......
“肖瑶姐姐,肖瑶姐姐,你怎么了?你别担心,有师傅和鸿天师叔在,那老头不敢把你怎样的,是吧?慧悦姐姐,咦。肖瑶姐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师傅....师傅,你看,肖瑶姐姐怎么了!”
是秦怜可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是秦怜可在惊呼,可我怎么了呢?怎么就是没办法理她呢?还有松元那个老头,我告诉所有人,那个老头当了人家柏山门上任掌门的上门女媳后,还跑到尘世里和一个普通女人生了个私生子,叫元安,到时候,他那个有着‘母老虎’之称的老婆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我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呢?
听到耳边随后传来骆鸿天几人的惊呼声,听得出他们的着急与关心,左晓瑶心中突生一丝愧意,他们在发现她过去掩去真实身份与相貌的真相后,竟还能如此以朋友之情相待,在她遭遇危难之时,毫不犹虑的选择站在她这边,这份情意实在足够弥足珍贵,而她怎么可以让他们一直这么担心呢?她怎么可以弱到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控制?还有那个松元,她一定要亲自面对他才行!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意念顿时涌出,带着她必须要出去的坚定,及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强大自信,在这一瞬间,左晓瑶所有的念头都聚集成一句话,我要自由!
我一定要自由!
当这句透着异常强烈得意念的话被真正融入骨血那一瞬间,左晓瑶发现原本那仿佛压制着她神海中的魂魄的力量也立刻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圆球突然从她放在口袋中的储物袋中自动飞出,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她身体往鼎中拉,眼看不过转瞬之间,左晓瑶还没来及出声试试自己有没有恢复正常,就察觉到她的双脚已身不由己的自行离地。
而没注意到左晓瑶已清醒,只察觉到这相当诡异得一幕,本站在她左右两侧的秦啸与秦怜可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左晓瑶拉回,却也被随之带离地面,发现这点,骆鸿天与诸葛谨瑜立刻使上灵力紧拽住秦啸的胳膊,而慧悦则是随后便使上灵力紧抱住秦怜可的腿,这一切都是几人的本能反应,速度太快,几人根本来不及有丝毫交谈的机会,不过一息这间,只能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几人迅速被吸进鼎内。
却不想当那自动飞出的黑色圆球迅速飞到巨鼎外的龙头额间,且迅速没入其中时,不仅将左晓瑶几人完全吸入鼎内,那巨大的黑鼎还突然在场上众人吃惊不已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飞速缩小,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元突然竭尽全力向那突生异变的黑鼎扑去。
随后也意识到什么的部分修真者此时哪里还记得他们与松元间修为差距,近乎本能得也迅速往正在发生异变得黑鼎所在位置一涌而上,可惜,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却是当松元的手伸向那已缩小至巴掌大的黑鼎时,他整个却突然被一股异常浓烈的黑气所包裹,在随后发出几声惨叫后,便如冰城融化般消失在原地。
目瞪口呆的看完他们中修为最高,在修真界中也大名鼎鼎的松元上人在眨眼之间魂飞魄散的一幕,再看黑鼎原本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在感叹了几声后,便不无遗憾的转身离去得众人眼中,先前被突然吸入鼎中的左晓瑶几人自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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