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老板拍照是要经过预约的,而且即便是预约,也基本要一个月之后才能轮到您。”前台小姐礼貌而耐心地解释。
王凯伦说:“本姑娘有钱,你告诉他,把那些都推掉,先过来给我拍。我会立即打十万块给他。”
这姑娘这是来烧钱的。
前台小姐无奈地道:“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诚信问题,前面的人都是预约过的,我们不能因为您有钱就破了例。呙”
王凯伦道:“让你老板出来,我要跟他说!”
前台小姐简直是不想再理踩王凯伦了,她转个头,顾自忙自己的去了。
王凯伦气得一拍桌子,“听见没有,叫你们老板出来。”
温亦如一皱眉,这个女孩儿,真是有够嚣张了醣。
王凯伦没看到她,仍然在恼火地让前台小姐叫崔智焕出来,崔智焕真地出来了,只不过,他神情很严肃。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的规定是:普通摄影师,随时拍照,高级摄影师要预约拍照,我本人,不光预约,还要看我想不想给他拍照。”
崔智焕一本正经,神情不卑不亢。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感觉。
王凯伦哑了哑,神情有些讪讪的,“那我就要你给我拍照,你说哪天有时间,我就哪天来。”
“那恐怕,小姐要等到半年之后。”崔智焕平静地说。
“你!”王凯伦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本人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之后,而两个月之后,本人要回韩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崔智焕说。
王凯伦无话可说了,又因为崔智焕的态度有点儿生气,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可是一转身的空,她又看见了温亦如,温亦如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凝视着她。
她傲骄地一扬下颌,眼里全是不屑,迈开步子离开了。
王凯伦一走,工作室里的人便都议论开了,“这女孩儿真是嚣张,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呢……”
温亦如的目光与崔智焕的相遇,她对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然后低头继续工作。
午休的时候,温亦如叩开了崔智焕办公室的门。
崔智焕从里面的休息室走出来,神情温和,“什么事?”
“你要回韩国了?”温亦如问。
崔智焕道:“是。家里给介绍的女朋友,要回去订亲。”
温亦如愣住了。她没有听说过崔智焕已经有女朋友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要订婚了?
见她神情讶然,崔智焕笑道:“家里人怕我留在中国不回去,所以介绍了一位韩国女孩儿。”
“喔。”温亦如仍然在惊愕中没有回过神来,“那你准备不回来了吗?”
“当然不会。”崔智焕笑,“这里有我的事业,我也喜欢中国,如果有可能,我会说服她,一起来这里。”
“哦。”温亦如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喜悦。
崔智焕是她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位极好的上司,她不想失去这位好朋友兼上司。
“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温亦如退后,用温和的眼神看看他,然后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崔智焕手中擎着水杯,凝视着她的背影默默出神。
下班了,温亦如从公司出来,许云波的车子在身边刷地停下,司机下来帮她开了车门,“太太,许先生今晚有应酬,要晚些回家,让我来接你和小姐去老爷子那儿。”
“好。”温亦如神情温和地上了车子。
司机载着她来到了幼儿园,他们接了小苹果,然后向着周宅而去。
周守恒看到小苹果下了车子,远远地就拄着拐杖走过来了,“小苹果。”
“太公。”小苹果跑了过去。
咳咳。
周守恒咳嗽了几声,
“太公,你感冒还没好吗?是不是忘了吃药?”小苹果仰着小脑袋问。
周守恒笑道:“是呀,昨天的药忘了吃了,不过,太公已经快要好了。”
小苹果皱起了小眉头,“太公不乖,不按时吃药,不是好孩子。”
周守恒说:“太公知道错了,来,陪太公去吃药。”
小苹果拉住周守恒的手,祖孙俩一起往屋里走去。
温亦如跟在后面进了屋,保姆抱着小壮壮走了过来,小壮壮见了她,竟是伸着小胖手要抱抱。
温亦如把他抱了过来,这个孩子尚不知人间烦恼,如果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会是有多难过呢?温亦如有些心疼。
晚饭过后,许云波回来了,呼吸间带着浅浅的酒气,进门就先把他的宝贝女儿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就走过来要抱她。
温亦如略带埋怨地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这是外公家!”
许云波嘿嘿笑着说:“外公家怎么了,他老人家看见了
乐都来不及。”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把她抱了起来,抱了抱又放下,心爱无比。
“波子,是不是该告诉外公这孩子的事呀?”温亦如低声问。
许云波拧了眉,“还是先不要吧。”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告诉周守恒会是什么结果,凭空多出来的大孙子,他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吗?还有王子健,他真的是外公的儿子,他的舅舅吗?
他想,晚上临睡前再和外公谈一次。
晃眼,就到了夜里近十点钟了,温亦如喊着小苹果去睡觉,小苹果虽然还没玩够,但是母亲不让她太过贪晚,所以不得不跟着温亦如上楼去了。
周守恒拄着拐杖站起来,“真是老了,看着小孩子精力无限,才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
他念叨着,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许云波帮着推开了卧室的门,跟着走了进去。
周守恒道:“怎么不去睡?”
“我想跟外公聊聊天。”许云波说。
周守恒含着笑在床边坐下,“你小子自小到大都不爱跟我说话,现在有什么要跟我聊的?”
许云波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却在琢磨着,要问的事情怎么开口。
“说吧,有什么事。”周守恒淡定地问。
许云波把床边的藤椅拉近了一些,坐下,这才沉思着开口:“我想听外公讲讲那个扬姓女人的事。”
“为什么你这么好奇她?”周守恒疑惑地问。
许云波道:“孙子遇见了她的后人,是他向孙子打听外公的近况。”
周守恒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有疑惑,还有几分深沉。
“哦,你怎么说?”
“我说您很好,不用挂念。”
许云波撒了个谎。
周守恒平静地道:“还有呢?”
“没有什么了。”许云波回。心里却在想,如果王子健真是外公的儿子,外公会没有一点儿感应吗?
周守恒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外公年纪大了,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说了,恐怕也是张冠李戴。那位扬姑娘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周守恒慢慢地把两条腿移到了床上,竟然就那么躺下了。
“外公?”许云波不甘心地喊了一声。
可是周守恒竟是再也不肯言声了。
这让许云波心里的疑云越发重了,外公明显的是不愿提那时候的事,这里面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许云波无奈地从周守恒的卧室里出来。
温亦如正从楼上下来,楼梯走了半截,两人就相遇了。
“外公怎么说?”温亦如低声问。
许云波摇头,“他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腿步从温亦如的身边走过去,温亦如也转身跟着他上楼。小苹果已经睡了,小丫头睡得香甜甜的,床铺那么宽大,可是她把身子躺成了嫦娥奔月式,睡得香甜。
许云波向着里面瞅了一眼,不由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睡得还真快。
夫妻俩一起回了卧室,许云波显得心事重重,温亦如安慰道:“你别急,这件事总会搞清楚的,实在不行,我们买通王子健身边的人,用他的头发什么的跟外公做个鉴定。”温亦如说话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了吴静瑶,吴静瑶是跟王子健最亲近的人,头发这类东西,只有她可以拿到。
“不,还是静观其变吧。”许云波抚了抚额。
目前来说,王子健并没有公开地染指周家的财产,做出什么对外公不利的事。因此,许云波并没有想过亲子鉴定这回事,他想知道的,只是外公和那个扬姑娘,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为什么,他对那女人讳莫如深,如果王子健是那个扬姑娘和外公的儿子,为什么他现在才肯说出来。
“波子,不要再想了,休息吧。”温亦如从他身边上了床,许云波这才笑了一下,“我去洗个澡。”
洗完澡,许云波躺在了妻子的身边,默默地将她的身形拥入了怀里,夫妻俩在一片温馨中睡去……
那天,黄燕从医院回来,王小帅已经到家了,他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用阴沉的眼神睨着她。
黄燕故做大方地走进去,“看什么看啊,又不是我做的。”
她表现得很自然,浑然不像捣过鬼的样子,王小帅用异样的眼神瞅着她换了鞋子上楼。
下午,他想了半天,他真的没有发短信的习惯,手指一个一个敲字那么麻烦,有那时间,不如一个电话打过去痛快。
所以,那个短信一定不是他发的。
死女人!
王小帅站了起来,拿着手机打电话,故意放高了声音,“芬妮,嗯,我一会儿就过去,老地方。”
他边说边往外面走去,黄燕一听就回了头。
什么?他要去会芬妮?
而且这么明目张
胆地当着她的面打电话,显然是有意在跟她做对。黄燕恼火地皱了眉。
“喂,你站住!”
黄燕站在楼梯上喊。
王小帅回头看了一眼,王汇几天前和大女儿去三亚度假去了,这个大宅子里现在只有这对小夫妻和几个佣人。
所以王小帅就没了顾忌。
“干嘛?”
“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出去会情人,那是不道德的!”黄燕明知道跟王小帅讲道德那就是放屁,还是如此说。
王小帅撩唇一笑,“我今天还就不道德了,反正道德这东西对于我说也是扯淡。”
不光是王小帅,实际上,许云波也是如此,不然,他不会在得知心爱的女孩儿成为陈泽凯的妻子后,用了点儿计谋将陆小倩送到陈泽凯的身边。
眼看着,王小帅嘿嘿一笑就顾自走了,黄燕这个无语呀!
“哎,你——”
黄燕心里气闷,一个人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对管家说:“把大门给我锁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给他开门!”黄燕气闷地睡了一个晚上,到早晨起来,她也没有听见王小帅叫门的声音。
死胖子,还真就不回来了。
黄燕心里又气闷又窝火,想到这一个晚上,他可能都在跟芬妮翻云覆雨,心里便像扎了一百根刺似的不好受。
到了快上班的点儿,王小帅竟然回来了,大门被锁了,王小帅就在车子里按喇叭。管家要去给他开门,黄燕拦住了,“不许给他开!”
管家愣了一下,“少夫人,不要这要吧?”
黄燕说:“不要怎样?给他开门让他进来?你敢!”
管家不敢言语了。
黄燕本来是要上班的,但是现在也不去了,宁肯迟到,也不开门,就站在客厅里,抱胸看着门外。
雕花大门外面,王小帅已经下了车子,啪啪叩了几下门锁,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落地的玻璃门,他看到黄燕抱胸站在客厅里,与他对视着。
他干脆来到栅栏墙边,退后几步,然后一跃而起攀了上去。
高大的身形很快翻跃院墙,稳稳地落在了院子里。
原来他还有这功夫,黄燕愣了一下,王小帅拍拍手上的微尘,已经走过来了。
进了客厅,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就顾自上楼去了。黄燕眼看着他拎着个皮箱下来了,喊了一声,“喂你干嘛!”
王小帅头都没回地说:“你不是不想让我回家吗?老子干脆就在芬妮那儿住了。”
“你——”
黄燕气结。
王小帅大步走到了门口,把反锁的大门打开,拎着手提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箱子扔进了车子的后背箱,他顾自钻进车子走了。
黄燕这个气闷。
——
许云波坐在办公室里,审阅着刚刚周氏那边的副总送过来的财务报告,这个季度,业绩明显下滑。
他点了一根烟,惹有所思地吸着,这段时间,王子健的公司兼并了另外两家在国内相当有名气的同类公司,通过兼并和重组,以及非常有效的战略手段,市场份额正在逐渐扩大,而周氏,却因为缺乏有效的管理方式和竟争手段,销量在持续下滑。
许云波想,该找个时间和外公好好谈谈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刘纱纱的医生打来的电话。
“许先生,刘纱纱醒了。”
许云波当时一惊。
继而起了身,边接着电话边往外走去,“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李秘书,通知大家,九点半的会议推迟到下午三点。”
“好的。”秘书说。
许云波迈开大步往外面走去。
刘纱纱醒了,但是脑部的重创让她的神志不是很清楚,她迷茫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
“许哥……”
许云波走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刘纱纱的目光一直温柔又含着一种很虚弱的感觉凝视着许云波走近,“我还好,就是脑袋很晕,发生了什么?”
许云波平静地说:“你跳楼了,昏迷了快半年的时间。”
“喔。”刘纱纱的神情一片迷惘,显然,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我为什么要跳楼?”
许云波:……
“你做了一些错事,后悔了,所以就跳楼了。”许云波说。
刘纱纱轻蹙了眉尖,似乎陷入沉思中,“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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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文中有把陈俏俏写成许俏俏,把吴静瑶写成王静瑶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总是搞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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