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沣市最大的慈善拍卖晚会,几乎囊括所有商业巨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着来露露脸,博得一个好名声。
全市最豪华的酒店,顶层的宴会厅被包场。
各种豪车络绎不绝的出现在酒店门外,灯光耀眼,气氛火热。
既然是慈善晚会,自然少不了新闻界。大批记者被安置在一个区域,专供拍照与新闻播报,等到拍卖会结束,才是记者们的采访时间。
这样安排,避免现场混乱,同时也能起到宣传作用。
权晏拓出差不在家,楚乔一个人来参加。她习惯穿黑色晚礼服,能够衬出她冷然的气质。
会场入口一阵骚动,季司梵协同娇妻双双入场,引来不小的轰动。
先前楚乐媛大手笔将她名的股权转让给丈夫,早已掀起不少谣传。如今大家看到他们夫妻两人手挽手出现,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不少记者的闪光灯对准楚乐媛,她抿着唇,并无一丝笑意。
季司梵瞥着她的脸,剑眉紧蹙。他低头,在她耳边道:“你最好是笑,要不然别想出门。”
几乎他的话音刚落,楚乐媛紧闭的嘴角便勾起。虽然僵硬,但确实是在笑!
人群中,楚乔一袭黑色晚礼服醒目。楚乐媛目光停在她的身上,恰好与她的目光相遇。
看到她的神情还算不错,楚乐媛不禁松了口气,爸爸应该不是很严重。
今晚的拍卖会,自然是要有人出风头的。
随着一件件拍品被摆上台,面的举牌叫价也越加激励。陆续有不少人把喜欢的东西拍走。
压轴的物件,是一个明清的青花瓷瓶,价值不菲。底价已经很高,不少人只看,但并不出手,观望的居多。
楚乔挑眉看过去,与她预料中的一样,季司梵势必要拿,出价完全不给任何人留余地。
拍卖会结束,今晚拔得头筹的人,自然属季司梵。他穿着黑色西装,娇妻在侧,两人恩爱有加的登台致辞。
楚乔站在台,盯着楚乐媛呆滞的眼神,目光动了动。
那些骗人的恶心话,她一句也不想听,转身走去阳台乘凉。
楼花园里,似乎有人在争吵。楚乔狐疑的望过去,却见冯天真提着裙摆,一张俏脸气的煞白。
“池越,我的事情你少管!”
“废话,难道让我看你上当受骗啊?”
冯天真抿着唇,心里不禁冷笑。要说上当受骗,她从他身上受的骗还少吗?这时候装什么好人?!
她扭头就走,不想继续搭理他。
“冯天真!”池越拉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眼睛长哪里了?那个蒋少恒就花花公子一个,你看不出来啊你!白痴!”
靠!
冯天真怒极,气的全身直哆嗦,“你才白痴!他是不是花花公子,跟你有关系吗?就算他是,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他!”
一把狠狠推开他,冯天真提着裙摆,快步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
池越冲着她的背影喊,但她越走越快,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妈的,这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池越脸色阴沉,瞪着她远去的身影皱眉。
楚乔默不作声,嘴角淡淡滑过一抹笑。
宴会厅中亮起一片叫好的掌声,她回头望过去,只见季司梵被包围在人群中。大家纷纷称赞他乐善好施,年轻有为,各种阿谀奉承的话语不断。
楚乔轻蔑的笑了笑,眼角闪过厉色。季司梵演戏的功夫倒是不赖,他想以此挽回名声,只为更快能够把楚氏并入季氏旗。
她所剩的时间不多,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与他对抗。
晚宴结束后,司机将楚乔送回别墅。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
楚乔洗过澡坐在沙发里,不想躺在卧室的床上。那个地方萦绕着权晏拓的气息,满满的都是,她的心空洞的难受。
手机握在掌心,楚乔来来回回几次滑开屏幕,但都强迫自己不能打电话。她想听听他的声音,跟他说一句,老公对不起。
她不能。
却又好想好想。
躺在柔软的沙发里,楚乔困意全无,她咬着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
拍卖会那天,池越的态度恶劣,过后他自己想想有些过意不去,班后便开车来到冯天真家外。
他把车停在路边,还没熄火就见到别墅的花园里,站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神态亲昵。
池越偏过头,目光落在冯天真嘴角的笑容上,深邃的眸子闪了闪。
碰——
远处一声响,巨大的烟花腾空,绽放的火光迷人。
“哇!”
冯天真拍手叫好,笑声悦耳,“少恒哥,这烟花好漂亮啊。”
蒋少恒抬手揉揉她的头,俊脸的笑容温和,“喜欢吗?”
“嗯。”冯天真点点头,眼底的笑容明艳。
她仰起头,盯着那渲染出来的满天星火,勾起的唇角一点点垂来。曾经也有个人说过,要给她放烟火看,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心死的那刻,也没有等到。
其实是她傻,那不过是他哄女孩子的手段而已。人家压根就没记住,她却傻傻的等了那么久,等的那么专心。
池越坐在车里,瞪着不远处那两个人,慢慢夹起一根烟,抵在唇边点燃。深吸一口气,他抿着唇,眼底的神情凛然。
原来是喜欢烟花啊,爷还以为是多难的东西?早说嘛!
两天后,用过晚饭不久。冯天真接到池越的电话。
“出来。”
“有事?”
“我在你家外面,快点出来。”
冯天真听着挂断的电话,不情不愿穿鞋地,套上件长款T恤走到大门外。
“干吗?”见到他出现,冯天真不怎么高兴,语气生疏。
池越睨着她紧蹙的眉头,总算说了句应该说的话,“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冯天真撇撇嘴,不想继续计较。
可她这口气还没彻底顺去,就听池越又开口,“不过冯天真你眼光真差,那个蒋少恒真是不怎么样!”
跟这种人,简直没法沟通。
冯天真沉脸,转身欲走,却被男人一把扼住手腕。
砰砰砰——
周围响起爆炸声,冯天真意识的抱住脑袋,往安全的地方躲。可她脚步还没站稳,就见天空腾起一片巨大的亮光。
那火树银花的绚烂,迷人眼球。
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一串响动,冯天真这才发觉,沿着她家大门外,紧密码放着长长一排的烟花,那长度足有五米远。
天空一次次被烟火点亮,晃得人眼迷离。
从小到大,冯天真还没见过有人这么放焰火的,不禁后背溢出冷汗。这种动静,也就池越整的出来!
“你有病啊!”
冯天真沉着脸,气不过的吼他,“不过年不过节,你放这么多烟火干吗?”
“不是你喜欢吗?”池越剑眉紧蹙,好好的发什么脾气?这女人真的哄不得!
闻言,冯天真眼底的神情暗了暗,她瞥着那些还没燃放完的烟火,冷冷笑道:“晚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她转过身,咬着唇跑回家。
池越怔了怔,俊脸彻底恼怒。怎么就不喜欢了?那天蒋少恒给她放,她不是乐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说不喜欢了?!
莫名其妙。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的烟花点燃,周围邻居有人忍不住开窗,骂道:“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东西!”
别墅的二楼窗口,冯天真站在窗帘后面,望着满天的烟花,眼眶渐渐湿润。
这场烟花,她等了那么久,可惜终究是来的太晚。
睡到半夜,楚乔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压着她。她挣扎的动了动,却觉得那气息越来越近。
是他的气息,熟悉到让她心疼。
“老公……”
楚乔闭着眼睛,低哑的喊她。她做梦了吗?梦见他回来。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的落来,一亲在她的嘴角。蓦然间,他用力咬了去,语气狠厉:“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耳边的声音真切,楚乔不敢睁眼,只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对不起!”
老公对不起,我舍不得你。
权晏拓阴沉几天的俊脸终于放晴,他伸手抱在蜷缩在沙发里的人,快步往楼上走。
低头瞥着靠在他怀里的人,权晏拓薄唇微扬,心想以后适当的教训她,还是有必要的。可出差几天没见她,思念如海潮般,将他淹没。
第二天,楚乔从男人的怀里睁开眼睛。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头紧了紧。
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楚乔忍不住贪恋。
轻轻翻了个身,楚乔想先去准备早餐,他昨天半夜才回家,等醒来肯定会饿。可她一动,身边的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掌心立刻收拢。
他的霸道依旧,楚乔无奈,也不敢挣扎,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无意中伸手摸到放在枕头面的那个求子灵符,她明亮的双眸暗了暗。
权晏拓是家里的独子,全家人的期望都在她的肚子上。如果她真的不能生孩子,那她要怎么面对满怀期望的全家人,怎么面对她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