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别墅周围亮着灯,波光粼粼的泳池一片宁静。
客厅的沙发里,权晏拓上半身后仰,黑曜石般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某一处,似乎正在琢磨什么事情,眼球一动也不动。
那边厨房里,走出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男人手里提着两瓶红酒,迈步朝着沙发走过来。
“你家的酒还不错。”
傅晋臣抬起两指,轻捏着酒瓶的顶端。他将瓶口对准薄唇,仰头抿了一口,“这酒是你选的?”
“不是,”权晏拓也灌了口酒,闷声道:“我姐夫选的。”
“我就说嘛!”傅晋臣勾起唇,双脚搭在茶几上,整个人靠近沙发里,“你没这品味!”
碰——
权晏拓抬起一脚踹过去,恨声道:“你他妈找死!”
“别这么快翻脸,”傅晋臣轻松躲开,继续玩笑道:“等找到你媳妇儿再翻也不迟。”
提起楚乔,权晏拓满身的戾气顿时收敛。他抿起唇,俊脸沉来。
“你说,楚乔不会有事吧?”权晏拓握着酒瓶的五指收紧,语气透着心慌。
傅晋臣挑了挑眉,冷笑道:“那人就算是傻子,也能掂量出轻重。别说权家的分量,就算其他这些家族,又哪一个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
这话倒是不假,除却权家不论,他们身边这些朋友,哪一个家族不是让人仰望的。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微微安心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把靳扬叫过来,让他尝尝这酒。”傅晋臣伸手就要打电话,却被权晏拓拦住。
反手将电话放回去,权晏拓薄唇微勾,道:“他老婆坐月子呢,别闹他。”
傅晋臣剑眉轻佻,黑眸轻眯起来。他单手撑着颚,笑着问身边的人,“阿拓,结婚有意思吗?”
这话问的?
权晏拓低低一笑,嘴角顿生几许笑意:“挺有意思的。”
“怎么有意思?”傅晋臣蹙起眉,诧异的盯着他。
茶几上摆放着楚乔平时用的画笔画本,权晏拓随手翻开,看到的就是楚乔还没画完的肖像。她画的是自己和他,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毯上斗嘴。
眼底的神情温柔来,权晏拓撇撇嘴,道:“每天有个人跟你吵架拌嘴,每天有人坚持给你做饭,虽然很难吃,她也乐此不疲。每天睡觉的时候,伸手就能摸到她的温度……”
“睡觉?”傅晋臣挑眉,这个他听懂了。
“我每天晚上睡觉,身边都不缺女人!”傅晋臣抿唇轻笑,特自豪特自信。
“滚你丫的!”
权晏拓一脚踹过去,吼道:“爷说的不是找女人睡觉!我说的是跟自己媳妇儿睡觉!”
“女人和媳妇儿有区别?不都是女人吗?”
傅晋臣耸耸肩,反驳道:“而且媳妇儿不如女人,女人随时可以换,媳妇儿能换吗?”
“你他妈的,这是作死啊!”权晏拓指着他骂道。
傅晋臣并没放在心上,他拎着酒瓶靠过来,眼底的神情透着不怀好意,“阿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放!”
男人冷着脸甩给他一个字。
傅晋臣凉薄的唇微勾,问他:“那个夏嫣然在你身边那么久,条件也不错,你怎么没上了她?”
我操!
权晏拓眼角一沉,看向他的眼神暴怒,:“傅晋臣,你丫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喂!我就问问,你急什么?靠,你他妈真动手啊!”
“妈的,你丫找抽!”
客厅里一阵碰碰的动静,许久后,他们两人靠着沙发坐来,气喘吁吁的盯着对方。
“你丫手真狠!”傅晋臣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淬骂道。
权晏拓坐在地毯上,掌心里托着那条子弹项链。
须臾,他伸脚踹踹傅晋臣,道:“老四,你还在找那个女人吗?”
“哪个女人?”傅晋臣坐在地毯上,俊脸往后仰起,那双黑眸幽暗,看不出什么情绪,“是昨晚睡我床上的女人,还是明晚要睡我床上的女人?”
顿了,他抬手松开衬衫的衣领,道:“本来今晚也有,都被你丫搅和了。”
“**!”
权晏拓不耻的瞪着他,道:“你不怕得病啊。”
“那叫享受。”傅晋臣反驳他,“只跟一个女人睡,你都不腻吗?”
“不腻!”权晏拓干净利落的回答,嘴角隐隐透着笑意,“我还没睡够呢!”
呸——
傅晋臣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这男人最近生病了,一定是生病了!
男人眼里的不屑,权晏拓看得清楚,他并没解释,只是拿起茶几上的酒瓶与他碰了碰,道:“祝你早日找到想睡一辈子的女人!”
“操!你别咒我!”
傅晋臣漠然的盯着他,却见权晏拓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最后两人各自一瓶红酒见底,总算消停来,窝在沙发里,一觉睡到天亮。
权晏拓这边出事,并没敢直接告诉家里。主要是怕老太太担心。
凌靳扬家里也忙,所以傅晋臣抽出时间赶过来,帮着忙前忙后。
早上起来,权晏拓带着傅晋臣,两人一起赶到季氏。
季司梵这边准备的也差不多,助理已经安排好记者招待会。
今天的季氏总裁办公室,是最为热闹的一天。诺大的办公室里,挤满了各种人员。
季司梵的手机、电话都已经被监控,只要有信号进来,就可以追踪对方的位置。
昨晚上,季司梵也是一夜没睡。他脸色很不好,透着灰白之色。
拉开抽屉,找出药瓶,季司梵倒出两粒药吞去,剑眉依旧紧锁。
“没事吧你?”权晏拓见他脸色不对劲,不禁问道。
季司梵摇摇头,单手撑在桌面,“没什么。”
权晏拓见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没有深想。对面的沙发里,傅晋臣把带来的人叫过来,把将要做的事情一一安排去。
“怎么样?”权晏拓回身问他,语气透着紧张。
傅晋臣笑了笑,自信满满:“如今,谁也别想从聿沣市出去,连只蚊子都不行!”
通往聿沣市外的各种关口,权晏拓已经都派人掐断。出了聿沣市,傅晋臣比较有把握,他们两边接应,真是插翅难!
“按照计划行事。”权晏拓拉过椅子坐在电话前,目光落在季司梵的脸上。
季司梵抿起唇,内敛的双眸闪了闪。
“你在犹豫?”权晏拓盯着他微闪的双眸,质问道。楚乐媛也在季蕴的手上,难道季司梵真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救吗?
“季司梵,如果你不想季氏也垮台,最好不要给我闹出什么花样!”权晏拓抿起唇,语气警告。
男人微垂着头,深邃的眼里一片黯然。他勾唇笑了笑,似乎含着几分自嘲,“你不需要威胁我。”
他蜷起手指,低喃道:“是我欠她们的,应该还她们。”
当初接近楚乔,是因为他知道父母的死因。后来娶楚乐媛,是因为他想用楚氏交换季氏。
这一切说起来,都与他有关!
权晏拓扫了眼时间,距离昨天季蕴来电话的时间很近了。他偏过头,吩咐其他人都准备好。
可时间过去十多分钟,电话也没响起来。
“你打过去!”权晏拓有些沉不住气。
季司梵摇了摇头,理智道:“别急,再等等!”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便响起来。
默数一、二、三后,权晏拓示意可以接,季司梵才沉稳的拿起电话。
“喂?”
“司梵,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季蕴的声音透着听筒传来。
季司梵稳住心神,道:“已经按你说的准备好,四十分钟后,我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很好!”
“你什么时候放人?”
“呵呵——”
季蕴低声轻笑,声音透着莫名的阴霾,“司梵,既然你开口,爸爸总要给你一个面子。你自己来选,这三个人里,你可以选一个带走。”
三选一。
季司梵握着话筒,权晏拓计算着时间,用眼神告诉他要继承拖延。
“我选楚乔。”半响,季司梵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楚的传递过去。
电话那端,楚乐媛原本苍白的脸,在听到他的选择后,更加惨白。而楚乔显然也没想到,目光中闪过一丝怀疑。
“不愧是我养大的儿子,果然痴心。”季蕴了然轻笑,道:“新闻发布会后,你一个人开车出来,路边会有一辆黑色轿车把你带来。”
顿了,季蕴语气突然阴沉:“记住,不许跟爸爸玩花样,否则这三个人,你一个也别想带走!”
啪——
季蕴果断的将电话掐断,追踪的信号受到干扰,并没查到对方所在的地方。
“妈的!”
权晏拓俊脸阴霾,怒吼一声。
傅晋臣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没关系,他出不了聿沣市。”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季司梵亲自过去,他们才能找到对方藏身的地方。
四十分钟后,新闻发布会准时开始。
季司梵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站在话筒前。各大报纸,新闻电台的记者据悉到场,场面空前拥挤。
季蕴让人把电视打开,笑道:“你们好好看着,看看楚氏是怎么毁掉的。”
沙发里,楚乔抿起唇,“疯子!”
季蕴并没搭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晴。
“面我宣布,楚氏因为经营不善,无法承担巨额赔偿金,所以今天正式宣布破产!”
记者招待会后,季司梵立刻退出人群的包围。他从专属电梯到地停车,独自一个人开车从大厦出来。
路边的角落,果然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季司梵按了按喇叭,随后见到有人朝着他走过来。那人打开车门,将车内彻底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后,才转身上车,开车在前面带路。
这条路不算远,季司梵跟着前面的黑色轿车,修长的手指轻抬,将他腕表的侧面按钮按去。
与此同时,季氏顶层的办公室里,追踪的信号红灯忽然亮起。
“权少,找到了。”
权晏拓俯身看向电子地图,眼神霎时阴霾。妈的,这个季蕴死狡猾,原来把人藏在这里!
难怪他翻江倒海的找,敢情人就在他眼皮底。
“让人准备。”权晏拓反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沉着脸就往外面走。
“等等!”
傅晋臣喊住他,将手里的纸杯丢掉,“我跟你一起。”
权晏拓这时候还真需要有个能稳住的人在身边,他也没多说,两人一起从大厦出来,跃上那辆黑色悍马。
车子“嗡”的一声响,权晏拓脚的油门踩到底,开车速赶过去。
当季司梵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季蕴紧蹙的眉头霎时舒展开。
楚乔坐的位置,正对着电视屏幕。虽然镜头只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精准的扑捉到权晏拓的身影。他一袭黑色西装,无论站在哪里都能让人瞩目。
楚乔看到他,心中的猜想也得到证实。看起来,他真的和季司梵联手,难怪刚才的电话里,季司梵会说选择她?!
权晏拓故意出现在屏幕里,其实也是希望楚乔能够看到,同时无声的给她传递出这个讯息。
这种默契,只有他们之间能够存在。
挑眉扫了眼身边的人,楚乐媛一直低着头,双手覆在小腹上,没有说话。
楚乔也不能解释,无声的叹了口气。
“楚宏笙,你看到没有?楚氏破产了!”季蕴忽然转过脸,眼神阴霾的盯着床上的人,道:“乔婉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楚宏笙蹙起眉,轻笑道:“胡说!当初楚氏的资金,还有乔婉娘家的陪嫁,她会愿意看到楚氏破产,笑话!”
听到他提起乔婉,季蕴眼底的神情阴霾来。
背靠着床头,楚宏笙盯着对面的人,眼神幽暗来,“季瑾之,如果你想要给乔婉报仇,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不许伤害我的女儿!”
“你放了她们!”
“想得美!”
季蕴眼角涌起厉色,道:“所有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年楚乔才两岁,楚乐媛还没出生!”楚宏笙怒不可遏,喊道:“这些事情,与孩子们无关!”
“怎么无关?”季蕴沉脸,目光落在楚乔的脸上,道:“她是你跟乔婉的女儿!楚乐媛是江雪茵的女儿,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疯了!这人彻底疯了!
楚乔抿起唇,道:“季瑾之,你真的爱我妈妈吗?”
“我当然爱她。”季蕴眼神沉了沉,立刻回答:“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就是我。”
“不对!”
楚乔摇摇头,笑道:“你不爱我妈妈,你爱的只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
季蕴蹙起眉,茫然的看着她。
门外的保镖走进来,低声在季蕴说了两句话。他抿起唇,道:“带他进来。”
他?
楚乔一怔,知道是季司梵到了。
季司梵进来的那刻,楚乐媛并没有抬起头。她依旧靠坐在沙发里,目光盯着脚尖,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没事吧?”季司梵眼神动了动,目光越过众人,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楚乐媛鼓起的小腹上。
楚乔对着他摇摇头,同时微使了个眼色。
“可以放人了吗?”季司梵看到她目光的变化,抿唇问道。
季蕴坐在椅子里,眼神看向楚乐媛,笑道:“乐媛,你都看到了吗?这可不是爸爸逼他的。”
楚乐媛抿着唇,覆在小腹上的双手轻轻颤抖起来。她还是不肯说话,但垂的双眸隐隐发酸,视线一片模糊。
季司梵沉着脸走过去,他经过楚乐媛身边的时候,脚步未停,直接拉起楚乔的手,握在掌心里,道:“我们走。”
楚乔被他拽着往外走,脚步有片刻的犹豫。她回头看着父亲,却见楚宏笙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包含着很多内容。
“等等——”
季蕴突然开口,道:“楚乔,你在离开前,还要做一件事情。”
他的声音透着寒意,楚乔转过身,戒备道:“什么?”
男人笑着站起身,让人将楚乐媛与楚宏笙按坐在一起,笑道:“你还没给你妈妈报仇!”
有人拿着一个炭盆进来,放在子的中间。
看到那些东西,楚乔整颗心,蓦然一阵收紧。
季蕴迈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打火机递给她,道:“杀了他们,为你妈妈报仇!”
楚乔双目圆瞪,五指瞬时收紧。
“季蕴,你想后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季司梵薄唇紧抿,声音含着冷意。
季蕴笑了笑,并没搭理他,只把眼神落在楚乔身上,道:“怎么,难道你忘记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他手指轻抬,恨声道:“这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害你妈妈的凶手!”
话落,季蕴立刻吩咐人将炭盆点燃。
“啊——”
楚乐媛尖叫一声,伸手拉住楚宏笙的手,叫道:“救命!”
保镖手里有枪,一把抵在楚乔身后。另外一把,抵在楚乐媛的身后。
季司梵僵硬的站在原地,寸步也不敢动。
“不可以!”
楚乔咬着唇,眼神凛冽的看向季蕴,道:“季瑾之,你才是杀害我妈妈的凶手!”
“我?”
季蕴阴恻恻的笑着,“你妈妈也是爱我的!”
“爱你?”
楚乔连连冷笑,她将带来的日记本拿出来,指给他看:“妈妈在日记里都写了,她最爱的人,是我爸爸!”
日记?
季蕴有些傻眼,他怎么不知道乔婉有写日记的习惯。
一把抢过楚乔手里的日记,季蕴看了几眼,随后惊诧道:“不对,当初小乔答应过跟我一起走的,为什么会这样?”
“不可能。”楚乔断然否决,道:“我妈妈不会跟你走的。”
季蕴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那纸因为年久的关系,有些泛黄,“小乔给我的信,她说过要和我一起离开。”
楚乔接过信纸看了看,乌黑的翦瞳沉去。
“这不是妈妈的字迹。”楚乔红唇轻抿,道:“虽然模仿的很像,但不是妈妈的字迹。”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楚宏笙想起那天与乔婉吵架的情景,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泯灭。乔婉是个对感情极端洁癖的人,她的性格很较真。当初她与季瑾之的通信被楚宏笙看到,她甚至都没多解释半句。
她没有解释,却选择一种最极端的方式来证明她的爱情!
模仿那两个字,好像尖利的匕首,狠狠戳在楚乐媛的心头。她死咬着唇,脸上的血色褪尽。
无力反驳,也找不到理由请求原谅。
这一切的恩怨交错,都在那不知名的罪恶中注定。
是谁模仿了这封信,不用问也能猜到。
季蕴恍然大悟,他捧着信纸沉脸,眼角的阴霾慎人。又是江雪茵?!
“如果不是你的纠缠,我妈妈和爸爸也不会有误会!”楚乔将信纸揉碎,丢弃在一边,“害死我妈妈的那个人,是你!”
“咳咳——”
子里的浓烟越来越多,保镖伸手将房门锁上。
“开门!”楚乔大惊失色,她想要从保镖手里夺钥匙,却被他们推开。
“不许动!”
冷冰冰的枪口抵在额头,楚乔脚的步子顿在原地。
季司梵伸手将楚乔拉到身边,他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低头覆在楚乔的耳边,道:“你先走。”
混沌的思绪回笼,楚乔盯着他,红唇紧咬,“不行,要走一起走。”
别墅的大门外,忽然响起一片刹车声。
保镖看到外面冲进来的人,忙的将抢抵在楚乔的头上,“有警察!”
季司梵想要拉她,但被楚乔反手推开。她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看向不断冒烟的卧室,里面的声音渐渐微弱,已经几不可闻。
“楚乔——”
权晏拓最先冲进来,他看到有人把枪抵在楚乔的脑袋上,整颗心瞬间收紧。
这边守着人,救人不可能从卧室的门冲进去。
季司梵对着身后的人指了指,示意他们绕到后面的窗户,将围栏剪断,然后去救人。
“董事长!”
保镖靠过来,将季蕴护在后面,“后面有车,您先走。”
季蕴怀里抱着日记本,整个人呆呆的,似乎没有听到这话。
保镖硬是拉着他从后门出去,坐上黑色轿车离开。
人质在对方手里,外面包围的警察未敢马上拦截那辆车。
“放开她!”
权晏拓往前一步,眼底的神情都能杀人。楚乔看到他来,立刻涌起笑来:“老公。”
“不许过来。”
那人将抢口更加推进,直直抵着楚乔。
权晏拓脚的步子顿了顿,不过五米的距离,他却不敢再进一步。
楚乔撇撇嘴,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
可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楚乔被人要挟,季司梵并没去救人。他站在原地,试探着靠前。
“如果只是绑架,还不至于坐牢一辈子。”楚乔抿起唇,对着身后的男人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身后的保镖手里握着枪,眼神微微一动。
傅晋臣靠近权晏拓身边,他伸手将站在前方的男人,往边上拉了拉。
权晏拓怒目而视,却在见到傅晋臣的眼神后,心中一动。他眼角轻佻过去,见到对面顶上的布置后,也不自觉的闪身躲开,将角度让出来。
“你有女朋友吗?”楚乔这时反倒不慌乱了,她自顾与那人说话,语气越来越放松,“如果你女朋友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得和你分手啊?”
身后男人身体一僵,握着枪把的手指突然一松。
时机到。
碰——
斜侧布置好的狙击手,抓住机会,一枪稳稳的打中男人的肩头。
男人吃痛,本能的扣动扳机。子弹从枪口出,朝着楚乔直射过去。
“小心!”
权晏拓反应已经算是很快,他看到男人扣动扳机,立刻往前去挡。但季司梵站的位置比他靠近,所以比他先一步抓到人。
楚乔只觉得手腕一紧,有人将她推开半步。
碰——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再一次枪响,阻击手精准射击,成功将那人击毙。
“楚乔!”
权晏拓伸手将人搂在怀里,俊脸难得显出慌乱,“受伤没有?”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楚乔身体各处都没有觉得疼。她抿起唇,道:“我没事。”
那边卧室的护栏拆开,警察破窗而入,将里面的人解救出来。
惊心动魄。
权晏拓紧紧搂住怀里的人,薄唇在她额前轻轻吻了。
从他怀里侧目,楚乔能看到身后倒的人,那一片血色让人心颤,她转过头,轻轻合上眼睛。
危险解除,警察们冲进来继续排查。
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楚乔靠在权晏拓的怀里,目光落在季司梵的脸上。刚才的那个瞬间,她感觉到有人推开自己,那指尖的暖意带着几分熟悉。
楚乔挑眉看过去,恰好见到季司梵也投来的目光。那一刻,他眼底的笑容,明媚而温暖,亦如初见的迷人。
她心头微动,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却见季司梵脸色渐渐泛白,整个人往后倒去。
“司梵!”
楚乐媛一声尖叫,惊呼道:“快救救他,他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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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做生意,她上门求交易,不料他一见存歹念,暗中怂恿,撕她衣服。
她出城看风景,他蒙面扮神秘,谁知她中途起杀意,手起刀落,夺他性命。
头一回她砸他店招牌,二一回他行刺反被刺。
偏偏两次都是她占了上风,他吃了暗亏。
又一回,狭路相逢两强相遇,男的皱眉女的挑眉:“怎么又是你!”
她腹黑,偏生他无赖,两人杠上了,便要比一比,到底是腹黑女收服无赖男,还是恶王爷俘获恶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