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屋内的人是什么表情,田敏颜毫不给面子的拉着罗氏离开正房,这让我田老爷子几个都有些傻了眼-。
“爹,您瞧瞧,瞧瞧,我还说错了不成?”田怀孝气的够呛,指着田敏颜的背影就直嚷:“反了反了!”
小桃花若有所思地看着田敏颜远去的背影,十分有眼色地没开口,这里的情况不明,不是她该开口的时候,虽然她也对田敏颜无视的态度十分不满。
“够了,你这张嘴到哪就闹到哪,给我闭嘴。”田老爷子本也没想到久没见,这一见的情形就这样,田敏颜这么一出,他也愈发觉得那丫头脾性大了,心里虽然不喜,却也没说半句不是。
这时,小星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规矩地先给老爷子上了茶,才给田怀孝两人上了。
“呸!这都什么茶?老三,你如今连长工丫头都请得起,咋还给这么难喝的茶?”田怀孝喝了一口茶,没咽下就吐了出去。
“你给我回你的屋去。”老爷子气的不轻,眼一瞪指着他喝道。
“爹,新媳妇来认门子,喝这个茶还不笑死人。。。”
“二爷,我头晕,想歇着。”小桃花连忙扶着额,嗲嗲地叫。
“啊?头晕,那就回屋歇着。”田怀孝赶紧的扶着她,也不和老爷子他们打招呼,就起身离开。
小桃花柔软无骨地倚在田怀孝身上,经过田怀仁身边的时候,妩媚的眼瞟了他一眼,见他正眼都不看过来,还避开了些,脸不由冷了冷。
“老三,过来炕上坐着,咱爷俩说说话儿。”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亲热地道。
田怀仁却只走到炕下的椅子坐下,扯了扯嘴角问:“爹,您咋没个声就来家了?我娘呢?”
“在那边也闲着无事,也念叨着你们,就家来看看,你娘这两日身子不爽,就歇着。”田老爷子对他有些漠然的疏远怔了怔,却也没说什么,只笑着说道:“刚刚去地里忙活了吧?”
“嗯,那片荒地要种作物了,也就这两天忙活开。”田怀仁点头,又道:“爹今儿回来,也住几日,夏收的粮食都收上来了,估摸这两日就会全部晒干。爹也家来的巧,这也就把粮食给运回横河呗。”
“那个不急。”老爷子微愣,看着他试探地问:“我听兰儿说你和柳家合份儿做那松花蛋?”
田怀仁听了心下一冷,嗯了一声。
“虽说柳家是好的,可到底是外人,你娘和我的意思到底不如亲骨血亲。你兰妹子现在也挺难的,这要是能,你就和她合个份子也是成的。”老爷子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说了,又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声道:“我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多少年,就盼着你们兄妹几个都好,日子富足安乐就成,其它的也没啥念想了。”
“爹,您身子还康健着呢,再抱个曾孙也不成问题。”田怀仁连忙道。
“那松花蛋。。。”
“这都是颜儿他们兄妹几个抓的主意,我也不懂,但我听她说,现在松花蛋也不好做了,因为都好多人会做了,现在便宜许多,或者过不久就不做这门子生意了。”田怀仁淡淡地道。
“啊,哦。”
老爷子听了沉默半晌,又问道:“我咋还听说现在你们弄那什么稻田养鱼?这是咋回事?我一听就整宿的睡不着,这才让老二赶车来家看看。老三,要爹说,咱还是本分的种庄稼的好,总还有粮食收下来,这什么养鱼,不成的。”
“我知道你们现在主意大了,爹也远在横河,鞭长莫及,虽然咱家的田也都是你们种着,可听爹的一句话,庄稼是咱庄稼人最重要的,别弄那不像的,要不后悔就来不及了。”老爷子深深地看他一眼,问:“我问你,这主意可是你颜丫头给想出来的?”
田怀仁下意识地想说不是,可在老爷子那了然的目光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胡闹!”老爷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微微沉了脸,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你怎就由她胡闹?弄些个小吃食也就罢了,这田地是咱们的命根,你咋就。。。哎,老三,不是爹说你,有时候你就是太软了些,你是个男人,该由你撑起家来,咋就。。。”
“爹。”田怀仁越往里听越不快,道:“我们家现在有今天,瑞哥能读的了书,家里请的了长工丫头,吃得起肉,全都是因为颜儿,才有的今天。她的主意,我们一家子都商量过才认同的,我们相信她。”
老爷子被他这么一抢白,张大了嘴愣在当场,脸色变了几变,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爹,您回来咱们也高兴,您就住些天,等粮食干了您再回横河去吧。”田怀仁站了起来,说道:“爹您坐了这老久的马车,也该累了,您歇着吧,我得去后山看看他们干得如何,如果赶不及,我就在山上吃了。”
话毕,他鞠了个躬,转身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顿住了,回过头,似是下了极大决心的道:“爹,按理说二哥是我长兄,我这当小的也不该说他。可二哥,他纳妾就罢了,怎的还带回来?外道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我都嫌臊得慌。爹,如果没事,您就让二哥别带那女人出去乱转,我看她不像是好的良家子,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说着走了,临走还嘀咕了一句:“咋就让他纳了呢!”
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老爷子才反映过来,呐呐地道:“变了,变了,老三真的变了,不该这样的啊。”
田怀仁回到西厢,罗氏和田敏颜正在炕上坐着,见他回来,连忙道:“爹,我阿公这会回来是做啥?”
“老爷子紧张地里的庄稼,听说咱弄那稻田养鱼,就紧着回来看了。”田怀仁闷闷地道。
田敏颜看他这样,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我阿公说你了?”
田怀仁的手一顿,点了点头。
“爹你是咋说的?”田敏颜一点都不意外。
“我说主意虽然是你出,可都是咱们一家子同意的,咱们相信你。”
“他爹,那他们是住多久啊?老爷子回来也就罢了,怎的连二伯都回了呢,还有,就是这般都罢,咋咋还带那女人回呢?我该怎么称呼她来着?”罗氏一脸的厌弃郁闷。
“二哥太不像,说什么带新媳妇来认门子,这算哪门子新媳妇?”
提起这个,田怀仁就十分恼火,拍了一下桌子道:“外边的人都在看咱热闹笑话,没啥事你们别出去了,省得糟心。”说罢他又站了起来道:“我去山上,午晌就在上面吃了,你们给送饭时送多点,爹若是问起,就说咱要抢种土豆。”
田敏颜唇角一勾,知道他是要避到山上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田怀仁出去后,田敏颜又和罗氏说起话来。
“囡囡,你说他们这会回来,那吃的可咋办啊?咱要做上他们的份?”罗氏皱着眉问,她只要想到那小桃花那妖媚的样子就觉得十分不舒服,就跟那狐媚子一样。
“这哪能啊?”田敏颜拨动着炕上搁着的簸箕,嘴角斜斜地勾起道:“咱阿公咱们可以供养,煮他的份也是个天经地义,可二伯么,咱们都分家了,自然是各自修行各自煮食的。”
“这谁煮啊?”
“娘,你傻了,二伯不是口口声声说新媳妇如何这般么?肯定是他媳妇煮啊,难道我们还能抢她的功劳不成?”田敏颜呵了一声。
罗氏这才反映过来,笑着道:“你当她会煮?”
“管她呢,饿肚子的可不是咱们。”田敏颜冷笑,不管那女人来是打啥主意,总归让她知道,田家的媳妇,啊,尤其是二房的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而北屋那边,田怀孝和小桃花关上门在炕上腻歪了好一会,两人才躺着说话。
“哎,我问你,你可知道你那三弟家底有多少?”小桃花侧过身子看着田怀孝问。
田怀孝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的丰/盈上轻揉,闭着眼不出声。
“我问你呢。”小桃花拍了一下他的手,嘟起红唇。
“谁知道咯,这种地的能有多少家底?你跟着爷,自然是享福的命。”田怀孝吃痛地抽回手,嘿嘿笑道:“只要你把爷服侍好了,爷的家底通通都是你的。”
小桃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却道:“说的好听,你那母夜叉和那几个小孽障天天瞪着我的眼神就想把我撕碎了。”
“谁敢!”田怀孝猛地瞪大眼,道:“仔细他们的头。”
“谁都敢。你这一天不在,我都得提心吊胆的,就怕那一天我死了都没人服侍你了。”小桃花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的。
田怀孝见了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将她搂得更紧,哦哦的哄:“小心肝,小宝贝,有爷在,谁都不敢欺负你,你放心好了。”
“哼!”小桃花推开他,说道:“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话。你不知道,前儿我做梦,梦见我跟孩儿都血淋淋的,好可怕。”
说着,她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扁着嘴道:“那一尸两命的场面,我只要想起来,就渗得慌。爷,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奴家也不盼啥,只盼你常给我们母子上两炷香。”
“这这都说的什么话。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田怀孝忙不迭的坐起来拥着她哄:“你说,你想要什么,爷摘星星月亮都给你摘。”
“真的?”小桃花透过眼缝瞄他一眼。
“爷那时说过假话?”田怀孝的英雄气势猛地飙升,拍着胸口牛气哄哄地道:“爷爷一言九鼎。”
“那爷,你给咱母子买个小院子住,再开个铺子吧?”小桃花立即说道:“在县衙是好,可那院子也忒小了,人多的很,还闹心,还有你那娘亲,天天就敞着嗓门喊,震得我脑门儿疼,这哪能安胎呐?”
她早就对那院子不满了,人多,还得看大房的脸色,陪着笑脸,李氏那母夜叉还有那几个小孽障天天都找她麻烦,这比过去的日子还难受恶心!
原以为缠上了这死鬼,冲着他大哥,怎么也有些油水,可江氏,那是一把抓的,若不是自个精明,恐怕连压箱底的都被她抢了去。
田怀德被老头子严管着,做啥啥不行,她正懊恼呢,却又听见去杨梅村送节礼的人来家说三房如今可发达了,请了长工丫鬟,还做那松花蛋生意,于是,她才打起三房的主意来。
大房那捞不到,要是三房这有缝隙可以钻,也不会差啊,听说那松花蛋可赚钱了,而且,那什么蛋糕据说还是田家三房最先弄出来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三房一定有银子。
“爷你试想,要是买个院子,咱另外搬出去,咱们想干什么都不必避着谁,那才好呢。”小桃花朝他抛了个媚眼,田怀孝半边身子都酥了,又道:“我认识个做香料的东家,他家香料卖的可好呢。咱做他下家开个香料铺子,将来就是有个什么,我们母子也有个保障不是?”
田怀孝只想着小桃花那句干什么都不必避谁,又见她酥胸半露的撩人姿态,下边立即就火辣辣的,却没被迷昏了头,说道:“娘怕是不准搬出去的,这个也不说,那铺子,咱哪有银子开啊?”
“说你笨你还不知道,你没有,三弟有啊。他不是做那松花蛋赚了好多钱,不然哪请的起长工丫鬟?向他借也好,邀他合份子也好,只要钱到手了,怎么用,钱挣多少,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你是他亲哥,他还能拿着刀来砍你逼着对账不成?”小桃花细声道。
田怀孝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便道:“还是你想的有主意。”
“那?”
“成!老三最老实不过,只要我哄他几句,银子还不乖乖拿来?”田怀孝奸猾地一笑。
“那可这么说定了。”
“现在你高兴了吧?可爷还没爽呢,好心肝,快给爷灭灭火。”田怀孝将她的手往股间处拉,顺势压过她,两人滚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