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心事重重,没有想太多,只勉强笑着跟秦老板打招呼。
倒是莫昌文怪难为情,急忙冲秦老板使了一个求饶的眼色。
秦老板收到,再看李薇薇似乎没有心情开玩笑,便也不再打趣,只问道:“薇薇,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
李薇薇也不瞒着,道:“听人说星辰要结婚了,我过来问问你们真不知道?”
沈小姐要结婚了?秦老板乍一听,有些惊讶,这沈小姐年纪似乎还不大,闲聊的时候听说才二十一岁,就华夏国来说都不够结婚的年纪,虽然知道她跟那位肖总是一对,可依秦老板过来人的眼睛看,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
现在居然怎么快就要结婚了,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赶紧问道:“薇薇,你听谁说的,不会是假的吧?”
李薇薇道:“是海星以前的负责人,何小姐亲口对我说的,我跟海星虽然解约了,不过还有一些琐事,那天跟石导演去海星商量一部片约,听何小姐说的,说肖总打算把海星转让出去,因为肖总要结婚,不想在拖拖拉拉,一时也难以找到愿意全部接手的,就把公司旗下一些热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零星转让出去,她私人想要跟石导演一起拿下其中一部,自己找投资商拍起来……反正何小姐亲口说的,不会是假的,婚期就订在下个月。”
听李薇薇这样说,秦老板也觉得不会是假的,笑道:“那倒是一件喜事。”
笑过之后,秦老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沈小姐为什么不给他们也发一张请帖?哪怕是来个电话说一声也好,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也不太像沈小姐的平日的为人。
大家心里都有些纳闷。这时候,李薇薇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手机看,却是不认识的号码,接起来一听,那头传来轻轻的声音,“是薇薇么?”
“是我,你是……星辰?”仅凭一句话,李薇薇不太确定,不过能用这样的语气叫她的年轻女子很少。
听到是沈星辰的电话,秦老板和莫昌文都齐齐看向李薇薇。
秦老板放下心来。看来沈小姐不是不通知他们,只是稍微迟了点。
刚在背后说人的莫昌文一阵心虚,看来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是非。看现在人家就打电话来了。
“我是沈星辰。”沈星辰的声音很轻,恍如梦中传来,“薇薇,我想要告诉你,我就要结婚了。我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可以通知,你算是一个,我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我跟肖寒之间怎么回事, 你也也清楚,前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我觉得很累,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嫁给他……婚礼我想尽量简单。而且在国外举行,我就不给你发请帖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并且代我跟秦老板他们说一声,解释一下。”
“好。星辰,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最近也很好,大家都很好。”李薇薇突然觉得很心酸,沈星辰的声音没有半点喜悦,倒是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她也是女孩子,梦想过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结婚礼堂会是什么样的。
她不知道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的人结婚,会是怎么感觉,想要说几句祝福的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这时候,沈星辰又说话了:“薇薇,保重。”
“喂……星辰。”李薇薇正想着再勉强也得说句恭喜的时候,沈星辰已经挂断了。
李薇薇拿着手机怔住了。
“薇薇,怎么了?沈小姐说什么了?”莫昌文性子急,急忙询问。
李薇薇挤出一抹笑容道:“没什么,就是她结婚的事,因为是在境外举行婚礼,婚礼低调,所以不方便请大家,叫我跟大家说一声,她很抱歉。”
“嗨,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结婚是喜事,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太多,以后我要是结婚,就弄个旅行结婚,谁也不请,省得麻烦。”莫昌文有时候粗线条,为了缓解刚才说错话的气氛,玩笑起来。
秦老板和李薇薇都没有笑,秦老板直觉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长长叹了一声气之后,秦老板借口店里有事,就走了,别的事他是无能为力的,唯有帮沈小姐看好这间店,让生意蒸蒸日上才是他该做的。
秦老板走了之后,李薇薇生怕跟莫昌文说漏了嘴,也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只剩下莫昌文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沈小姐结婚不是一件喜事么?怎么李薇薇和秦老板都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金峰和罗世帆也辗转得到了消息,两个人一起喝了好多酒,大醉了一场,醉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自己也对方都说了些什么,醒来之后各自回家了。
金峰则罢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罗世帆却始终不能释怀,他跟李薇薇一样,心里总有一个念头都丢不开,沈星辰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结的这个婚。
想不出结果,心里烦,他不敢再拿刻刀了,只是拿着一块干青种翡翠,想着该刻成什么?
想来想去想不出来,他本就不是个很灵活的人,一时想不出,莫名又想起那张清丽的脸皮,带着微微的笑意柔柔告诉他,这块翡翠该怎么雕。
待董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徒弟这副木然的表情,他不禁摇摇头,真想不到这个平时有些古板的徒弟用情会如此之深。
当然,连他也看走眼了,原以为就是一个心思巧妙一点的姑娘,却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天赋。
那如意斋他也去过,那些翡翠画翡翠物件生平仅见。
作为一个爱好翡翠的人来说,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非得要用尽方法求着拜师不可,可如今都一把年纪了,人家才是小姑娘,他就算豁得出这张老脸,人家也不肯啊。
想想罗世帆的心思,他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人啊,年轻的时候胆子就不大,生怕麻烦上身,不敢冒险,这也是他师傅当年在许多拜师的人中选中他做传人的原因之一,不是因为他在赌石方面的天分比其他人强,而是因为他的个性。
说好听点事谨慎,说难听点事胆小,不敢冒太大的风险,师傅前几个弟子都因为赌石弄得家破人亡,有心不再收徒,又不愿意绝了师门的传承,结果就挑中了他,说是到他这一代就算第十代,能传到十代就好了,以后可以不必传下去。
年轻的时候他也成有过倾心相恋的姑娘,后来没成,为此他牵肠挂肚,很是放不下,过了十来年,偶然再相遇,当初温柔可人的心上人,完全成了一个街边骂街蓬头垢面的泼妇,他都没认出她来,倒是她认出了他,一路扑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倒是把他给吓醒了,回头就找媒人说了一门亲,过起了和和美美的小日子,老伴很普通的一个女人,性子和顺,虽没有能生下一男半女,却也能相互扶持着过了大半辈子,他很满意。
想来人的感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热恋的时候总以为能坚持一辈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结果……当温柔可人的恋人变成一个粗俗丑陋的夜叉恶妇,谁还能再坚持这份感情?
当年他想错了,如今他发现他还是想错了。
他当年之所以能醒悟,是因为看到了心上人丑陋的样子,而罗世帆没有,相反的,那个沈星辰更显示出了比之前知道的还要惊人的天赋。
这种事旁人是没办法劝说的,当年的他也是固执这不听人言,想要守着那段回忆过一辈子……若没有意外,他也真就那样执迷下去了。
“世帆。”董老叹了叹,看到罗世帆有些恍然的神情,想想也真无话可说,只能道,“过些时候,你代我去一趟缅甸,看看有什么好明料,就收回来,不久之后,他们有一个大型的公盘。”
“是,师傅。”罗世帆恭敬的答应下来之后,又问,“师傅,这次您不去么?”
“不去了,我怕我去了看到好料又忍不住想要赌几把。”董老自嘲的笑笑,“人老了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也冲动多了。”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他想要给罗世帆找点事做,开阔一下眼界,也许有些事就不必太过于执着。
……
随着婚期的一天天接近,沈星辰越来越紧张,尽管早已经在心理说服自己,已经成定局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可她还是紧张,平日用来冷静心情的消遣,拼翡翠物件也做不了。
细小的碎玉她都捏不稳,更不能不能准确的放在想要放的位置上,拼来拼去总是拼不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听说许多热恋中的男女,在婚前都焦躁不安,甚至有在结婚前逃婚的。
现在她也想要逃了,当然是可能的情况下,不过现实是她不可能逃得掉。
“星辰,我拿来了好些首饰,你挑挑看,喜欢什么?”肖寒捧着着一堆首饰盒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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