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翠

作者:碎竹叶

   金峰觉得,无论是遇刺还是生病,这是肖寒个人搞的鬼,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而已,可那几个发展计划必须得得到魔都市府的同意,绝不是一两天可以谈成的,最近流言那么多,魔都市府为什么肯配合肖寒?这真的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个局了。

  肖寒的能量竟然那么大,能操控整个魔都市府?这未免太可怕了。

  ……

  不仅金峰如此怀疑,魔都很多官员也如此怀疑。

  官场上派系斗争激烈,很多想要把朱高祥拉下马来的,因此对于朱高祥这次独断独行提出了质疑。

  是,大家都承认,超级富豪对能推动魔都经济,但堂堂国际大都市,居然被一介商贾操纵,官员沦为他的扯线木偶,让他想撤出就撤出,想投资就投资,魔都颜面何在?什么时候魔都已经沦落到要看商人脸色的地步?

  人总还要有点廉耻,有点骨气吧。

  对此帝都也有人来电询问,不知道朱高祥说了什么,上头都不说话了。

  不仅魔都下级官员,包括市长严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为一个市长,严安觉得尊严受到了侮辱,这个朱高祥肯定是跟肖寒做了什么交易,他怎么可以这样?完全越过大家,一锤子敲定?当他这个市长是死的么?

  一次会议大家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朱高祥没有正面回答,毕竟是政府官员,大家不能像街头泼妇一样。揪着他非要一个大案,只是私下更不服气。

  会后,严安实在忍不住,私下找到朱高祥。也不在拐弯抹角道:“朱书记,您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将几项工程特批给肖寒?是,我承认是应该安抚他,但是也不能这样,这样……简直跟割地赔款没两样。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理由,别怪我向纪委或者别的部门反映。”

  好么?连割地赔款都出来了,朱高祥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四周,关紧方门,压低声音道:“老严,你既然肯如此推心置腹说实话,而不是背后捅我一刀,那么我也给你透一点风,不过我也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消息走漏,到时候你别怪我让你成为嫌疑人。”

  严安知道事态严重,肃穆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你说吧。”

  朱高祥声音又低了几分。道:“上次珠宝劫案的劫匪抓住了,而且是抓住了主犯,是在盘山被抓住的,审出了不少事……这帮人做了不少案子,有些事关系国际刑警还有别的国家的高官,具体是什么,连我都没资格知道,你也知道,上次珠宝劫案,大家一直怀疑有内鬼。不过没证据,另外这帮人在华夏国做的案子不止魔都一桩。”

  严安怵然一惊,朱高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能有高官跟匪徒勾结,给匪徒便利。他顿时后悔了,不该来这里推心置腹,某些事情,知道多了可不好,他都这个年纪了,还逞什么能来质问朱高祥,这下好了,消息要是泄漏出去,他就成了嫌疑人,这个罪名真的不清,尤其是朱高祥其实并没有跟他说太多有用的消息,比如具体哪个高官勾结匪徒或者其他,甚至没有直接承认这回事,却让他承担了风险。

  面对朱高祥看似真诚的脸。

  严安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这个朱高祥说得轻巧,说不定就是等着他来问,然后告诉他,等风平浪静之后,跟他一起承担,甚至出了事,还有个可以推脱之人。

  诶!难怪人家年纪比他轻,却可以爬到他头上,这份心计真的是,亏他还觉得上次他真心求教,是尊重他。

  ……

  这个时候的唐雷却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带着黄加森一起回魔都。

  黄加森纳闷道:“唐队,我们那么辛苦才把那群匪徒一网打尽,您怎么就不多审问一下,尤其他好像还有内幕要爆。”

  唐雷一边把几件换洗衣服塞进包了,一边看房间还有什么拉下没有,看都不看黄加森一眼就道:“被人利用了一次还不够,还想要再被利用一次么?”

  利用?黄加森有些不明就里,傻傻道:“就算盘山的人解我们之手除掉心腹大患,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互惠互利,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您不是一直说,破案不要太拘泥于框框条条么?”

  “你啊,还是太天真,不知道有些事是听不得的。”唐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管得了的,接下来会有专人负责,我收到通知,这帮子劫匪被转让给y国了,他们在y国做的案子比魔都大。”

  “什么?”黄加森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人是他们抓住的,凭什么让给y国,就算让,也得先压到魔都把魔都的事审清楚,再交给y国也不迟。

  唐雷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这事牵扯到许多高官,甚至有国家机密,是华夏国跟y国谈妥了某些条件,这才把人转让的,至于y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不知道。

  “那林白说的内鬼呢?”黄加森又问道。

  “会有人继续查的,这些不是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唐雷其实也觉得郁闷,这也就是他甘心做魔都刑警队长,而不愿意去其他部门的原因。

  魔都刑事案牵扯有限,落到他手里的案子,很少牵涉到不能查的人和事,并不是说魔都就没有这些事,只不过真要有这个能量,就不会让案子落入他手里。

  大家都知道一旦落入他手里,神仙也难救,他一定会查下去,不惜撕破脸。

  现在这件案子,牵涉太多,这几天他理了理案情。还回想了一下林白说的话,越来越觉得不简单,政治上的斗争,他不想要参与。因为某些争斗没有绝对正义的一方。

  就像肖寒遇刺,他就觉得这人真要死了,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少一分祸害,当然他也非常不赞成用这样的方法解决问题。

  不过不是有句话说,不是受害的一方,谁也不能了解受害者的痛楚。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就得用这种方法。

  总之,抓住了这群劫匪,算是把上次未结的案子做了一个彻底了解。

  黄加森回去之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唐雷会那样。

  因为魔都上下高调宣扬,上次珠宝大劫案劫匪被全部抓获,追回大部分失窃珠宝,失窃珠宝中包括玻璃种紫眼睛。

  对此,黄加森瞪着电视,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电视上那几个所为的主犯,分明就是几个小喽罗。还有他之前也问过林白,珠宝的下落,林白却一言不发,还提出交换条件,唐队根本不理他。

  为什么现在却说追回了珠宝。电视上还放出了追回的紫眼睛等首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黄加森真觉得一头雾水。

  借着出差回来需要休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琢磨?想来想去都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由得想,难道是匪徒把珠宝卖到了y国,这就是y国提出的交换条件?

  有点说不通啊,这首饰再贵,也不过是几件首饰,他还有点小心眼的想,就算追回来也是还给失主。魔都市府并没有得到什么利益,为什么要这样?

  实在想不通,他只有打电话给唐雷。

  唐雷却训斥了他一番,让他不该问的别问。

  ……

  沈星辰搀扶着肖寒上车。

  平日里都是肖寒扶她,如今角色互换。被照顾的人成了他,她终于明白了他当初那种担忧的心里,看到他皱眉头,便以为他伤口疼,就想要叫医生,给他做详细检查,或者回医院。

  而肖寒却笑着安慰她,说不过是不小心动到了伤口,没事的,不用大惊小怪。

  沈星辰嘟起嘴,嗔怒:“人家这不是担心你么?”

  “傻瓜,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患难见真情,挨一刀能看出你真正的心意,我就是……”肖寒话说到半截,就被沈星辰软绵绵的手捂住。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沈星辰道:“你这个人一向只相信实际的东西,这会也不用说虚的来骗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只要实实在在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肖寒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点点头。

  回去之后,肖寒身上还有伤口,不能泡热水澡,不过也不能不清洗伤口,沈星辰只能红着脸有替他擦身子。

  擦完身子,就给伤口换药,换药的时候有专门的护士在一旁指点,她亲自换药,因为她的手比旁人要轻巧得多,这是小事,一般请不起专门护士的夫妻都是自己学着换药的。

  不是第一次看到肖寒的伤口了,不过看到那长长的刀疤,她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这样狰狞伤口,当时一定很疼吧?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上完药,一脸后怕的表情,肖寒故作轻松的笑道:“觉得难看?早知道那天让医生做一下美容处理,我还以为男人身上有刀疤会比较威风。”

  “又不是黑社会?要什么刀疤?”沈星辰嗔了他一眼,道:“我是觉得一定很疼?”

  “对男人来说,一时的疼痛没什么。”肖寒满不在乎的笑笑,随机又握住沈星辰的小手,道,“不过为了你,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小心的。”

  “你千万要记得,而且也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不可以熬夜看文件……”沈星辰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不可以。

  肖寒都笑着答应。

  ……

  黄标为人耿直了一些,性子也冲动了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那次被大伙逼着去盘山走了一天,经过唐雷的提醒,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那次地区是冲动了一些,不公平哪里都有,凭着一腔热血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想起在小旅馆听到的关于盘山人的凶悍,他事后真的是后怕,他要有什么事,儿子该怎么办?

  就算被辞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他年纪还不算很大,还有一身的力气,上哪挣不到几个辛苦钱供儿子上学?熬上几年,儿子毕业就能享福了,非要冲动跟那些个有钱人理论,能行么?他一个人,人家一堆保镖,政府都解决不了问题,一个人能怎么样?

  尤其是,回去的事后,众人吵吵嚷嚷的,有的惊喜,有的则说无凭无据该不是忽悠吧?有没有白纸黑字签下合约,那就是一句空话,这也信,他是不是缺心眼?

  他一听这话就怒了,说人家就是怎么说的?不信又能怎么样?就算签下合约,他一个粗人能看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合约么?就算能,人家签的算数,他能代表大伙么?好在人家也仁义,给了五万块路费,扣掉之前大伙凑的路费,还有他为了尽快回来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是坐飞机回来的,现在还剩下那么四万多块。

  这些钱给大伙了,来回飞机票也就那么一万多,他反正一个粗人,话也不会说,人家提出的问题根本回答不了,现在谁不相信,大家自己商量着,打电话还是用着四万块自己去问吧。

  黄标说着,把剩下的钱当着大家的面,交给工厂的老会计保管,说了一声来回一趟,几夜睡不着担惊受怕,实在撑不下去,剩下的大伙商量一下,他要先睡一觉,休息两天。

  兴许是被气的,黄标根本就没有提那个刑警队长的事。

  后来听说,光是为了几万块的路费,厂里许多人就吵吵嚷嚷,一个个都说想要去问,吵了三天,最后是一个管推销的刑主任力排众议,揣着一万块钱去了。

  黄标知道这个消息的事后,已经是五天以后,刑主任的老婆哭哭啼啼的说,刑主任自从去了盘山,已经几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手机打不通,会不会出什么事?

  刑主任老婆这样一说,大家也有些担心,可问钢铁厂的负责人,负责人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自己要去盘山的,去之前也没跟他们商量,现在人不见了找他们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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